發音規律
蘭州話和漢語國語類似,有4種音調,並且有自己的發音規律。和漢語國語比較而言,蘭州話發音規律如下:
漢語國語中的陰平,在蘭州話里發陰平;
漢語國語中的陽平,在蘭州話里發去聲;
漢語國語中的上聲,在蘭州話里發陽平;
漢語國語中的去聲,在蘭州話里發上聲。
例如,“五泉山”,用蘭州話將被讀做“無勸山”。並且“山”讀去聲,調值為31。
另外,漢語國語中的所有清輔音發音在蘭州話中都按濁輔音發音。
蘭州有方言稱“蘭州話”,腔調、用語皆不與甘肅其他縣市同。也有介乎蘭州話與國語之間的“雜交品種”謂之“京蘭腔”,基本發音與國語同,只以蘭州俚語入國語罷了。說來也是納罕,在蘭州並非所有人都會說蘭州話,操京蘭腔而不能言蘭州話者甚眾。我便是其一,以至於因不能講鄉音而在外鄉常被人譏笑忘本。實則冤枉的緊:在家我所講的也不過是“帶蘭州味兒的國語”,在外也只是把國語說得更標準些罷了。蘭州城中如我者也頗多,蓋因蘭州話講來社會氣太重,尤其女孩子說蘭州話,聽來象是太妹,故女學生大多不願合污吧!當然,也不排除有正宗蘭州本地人口,在家中便是以蘭州話交流的。
蘭州話其實是很生動的,有很多語氣詞和自造詞,還有很多形象的比喻和歇後語,這些在京蘭腔中也毫無保留的照搬過來。下面論及蘭州話的種種,也是包含京蘭腔在內的。聽蘭州人講話,只見上下嘴皮翻飛,句首發語詞和句末語氣詞層出不窮,花樣繁多,情緒跌宕起伏,若描述一事則非讓聽者有眼見之效,而陰損某人也必有令其深悔投胎人世之功。雖不及北京話之貧,天津話之油,上海話之快(幸好都不及,呵呵),也是自成一統,趣味無窮。
拿句首發語詞來說,蘭州人說話之前習慣帶個“mu”音(發一聲),有時也捎帶著“那么”的意思,承接上句緣由來講結果,最常用於反問句,表示嗔怪和驚訝等等意思。比如一個人受了委屈來傾訴,另一個人聽了常會這樣說:“mu你不會這樣這樣這樣說?”也常可聽見“mu你不會這么這么這么做”?有時候也表示一種假設,“要是”、“如果”的意思,夾在反問句前極有效果,比如“mu我把這個做好了,你做什麼?”“mu你把這個吃了他吃啥?”也有時用於祈使句,表示一種建議或安排,比如“mu你就把地掃了煞!”這個mu,恐怕是蘭州話里獨有的了。
句末語氣詞的使用頻率是極高的,實際上蘭州人很少有哪句話不帶任何語氣詞就光溜溜的出口的。句末的語氣詞,如上文的“煞”,呵呵,當然寫成字可能不是這樣子寫的,只取其音罷了。“煞”是蘭州話里最常用的句末語氣詞,有的時候感覺上有一種“就這樣子吧”的結束意味,就好像剛才的那句,也好像“我們兩個一搭里逛起煞”,就是說“咱們兩個一起逛去吧”;有的時候什麼意義都沒有,比如北京話要說“邊兒待著去吧”,蘭州話就會說:“邊里起煞!”,那個“起”其實是“去”的變音。“呢”也是常用的語氣詞,但是,蘭州話里的“呢”不發“ne”的音,而是發“ni”的音。蘭州名勝五泉山上有寺名“嘛呢”,那就斷然不能念作“嘛ne寺”的。用“呢”的地方很廣,不勝枚舉,比如“你做啥呢”,“我逛去呢”之類。而“呢”有很多時候可以和“煞”連用,在疑問句里加強語氣,如“你到哪他逛起呢煞?”,就是問你“到哪裡逛去呀”?
蘭州話的發音似乎都比較靠前,顯得蘭州話格外的輕巧,比如後鼻音大多發成前鼻音等等。還有大量國語的變音,隨便捻出一二為例吧。眾位看官兒看看下面這段話可讀得懂否:“解放軍fu fu在大fu底ha看fu喝fei(三聲),你fe那解放軍fu fu fu fu 不 fu fu”。呵呵,看懂了么?是不是已經被一大堆fu給弄暈了?其實這是蘭州話里著名的繞口令,原意是這樣的:“解放軍叔叔在大樹底下看書喝水,你說那解放軍叔叔舒服不舒服”,呵呵,猜對了么?在正宗的蘭州話里,所有的“sh”(漢語拼音)的音,幾乎都變成了咬唇音“f”,所以上面那段話在外鄉人耳中就變得神奇起來了。呵呵,當年初涉異鄉,被逼表演家鄉話,推辭不過,就不得不拿了這段繞口令來交差,結果呢?當然是叫一整屋子的人都暈菜了!呵呵,誰又能想到這樣奇特的變音呢?其實還有變音的,所有的“w”音,在蘭州話里都發咬唇音“v”,結果兩種變音結合,又流傳開了這樣一個笑話,說是蘭州人學英語,那是“book book fu fu fu,vater vater fei fei fei”,“fu”當然是“書”的變音,“fei”是“水”的變音,而“vater”,呵呵,其實應當是“water”,至於怎么把“w”發成“v”的音,那可得有些想像力才行。當然,笑話終究只是笑話而已,蘭州人自然不會真的這樣學英語,只是拿它來博大家一笑罷了。
至於其他的變音,比如上文提及的“去”變為“qi”(一般為四聲,也視句子語氣不同而有所變化)之類,不一而足。嗯,另外值得一提的變音有四個,第一個是第三人稱代詞“他(她或它)”。這個“TA”音,在蘭州話里一概變為“na”(一聲)。“na”有的時候也不局限於指代第三人稱,嬌嗔起來,也常會說“na你一個!”,蘊含著將說未說的“你怎么這樣”的意味,煞是有趣。而要說“na一個!”,就像是國語里說“他(她,它)!”,再輔以生動的表情或撇嘴或激賞等等等等,嗯,十足的風情呢!其他三個值得一提的變音是“做”、“啥”和“咋”。“做”在蘭州話里發“zu”(四聲),比國語省了一個音。而“啥”發“sa”(二聲),又省一個音,呵呵,“做”“啥”還有語氣詞“呢”連著用,“zu sa ni?”這就是很地道的蘭州話了。而“啥”和語氣詞“煞”連著用,“sa 煞”表疑問就好比“什麼呀?”,表感嘆就好比很不屑的“什麼呀!”,真是有力!而“咋”這個字的變音是比較古怪的,呵呵,不僅變了音,而且連詞性和詞義都變了,而且變的那個音還真真是寫不出來的!zua,“z”要和韻母“ua”連讀,再拐七拐八地發出個三聲來,啊喲喲,不得了,這就是最地道的蘭州話了。呵呵,這個音今天代表的就不只是“咋”的意思了,它可以表示“乾什麼”和“想乾什麼”諸如此類的意思。比如“zua qi 呢?”說的就是“乾什麼去呀?”再比如最地道的“(你)zua 呢?”問的就是“你乾什麼?”或者“你想乾什麼?”用來沖盜賊暴喝,當真有力氣的很!
再一水兒說一個字典上沒有的字吧!要是說“高興的、得意的不得了”,恐怕大家今天會說“爽”,有些地方說“美氣”,再文雅點說“愜意”,蘭州人說什麼?zao!二聲!然而不對,不是“zao鑿”,那個“z”在這裡得要發英文音標的音,然後和ao連讀,發二聲才是這個字!呵呵,寫不出來吧?外鄉人恐怕也想像不到這個字眼的確切含義,然而任何一個蘭州人都是知道的,雖然這個字在字典里永遠也找不到,但是這個音是一種感覺,一種美滋滋的感覺,一種志得意滿的感覺。就這么簡單的一個音,就怎么那么輕而易舉的把幸福和快樂透露出來了呢?
呵呵,蘭州人用自己的語言表達情緒就是這么簡單。當然,罵人也一樣。這裡的罵人不涉及粗口,想必全世界上下的粗口也相差不到哪兒去,我一生不為之事之一便是說粗話。這裡講講具有蘭州特色的嘲笑人的話吧。蘭州人罵人的時候常常用兩個字表示名詞,一個字代表形容詞。比如,蘭州人對一個很想混開局面又混不開的、做事神神叨叨的人謂之“討吃”,其中,“討”發一聲,“吃”發輕聲,如果要是形容這種人的行徑,那就直接說一個“討”就可以了。一個呆呆傻傻的、沒頭腦的人,蘭州人斥之曰“夯客”,“夯”不發本音一聲,而是發四聲,當然,對沒頭腦的行徑也就之用一個“夯”字就可以形容了。另外還有一些俗語,比如蘭州人說作了傻事的人“腦子潮著呢”,意味著這個人腦子進了水,思維有問題,當然簡單點用一個“潮”字也行;還有說人一時糊塗、腦筋站不過彎兒來是“癲盹了”;另外,陰損別人叫做“撅人”,這個“撅”字一定要發三聲才可,也可簡稱“撅”;而被損導致面上無光就叫做“遭撅”,而“撅”也就可以用來形容“遭撅”的場面,“遭撅”之人也常常慨嘆一聲“撅啊”以示自嘲。曾有外鄉人問過“遭撅”和“撅”究竟怎么解釋,對之曰:“遭撅”就是“很尷尬”,“撅”就是“使尷尬”,呵呵,實為妙解。
蘭州話罵人以外形容人也有很多不同之語,比如說小孩子可愛是“心疼”,說小伙子精幹是“乾散”,說日子過的好是“攢勁”,說人在社會上混的開是“葉子麻的很”或者“葉子長”,說小孩子是“尕子子子”,這三個“子”還分別發不同的音調,第一個發二聲,第二個發四聲,最後一個發輕聲,而說一個人老大不小則說“老扎扎的”,說人或者東西小則說“尕丁丁的”或者“尕丁丁的一點點”……
特別要指出的是,蘭州話里有一個別處絕無僅有的副詞:“席嘛”,就是“很”、“非常”、“特別”的意思,可以用在一切形容詞之前,來表示程度。比如說“席嘛心疼”,“席嘛”“席嘛”是在京蘭腔里的發音,在正宗的蘭州話里,這兩個字被發為“洗嗎”。這也是個生動的詞,在金城幾乎可以隨時隨地聽到。
蘭州人把聊天不叫聊天,也不叫“侃”,而叫做“喧”。呵呵,看了這篇“席嘛”長的文章之後,想必你也能夠以假亂真和蘭州人喧上一喧了吧?不過千萬別對蘭州話的好聽程度抱多大的希望,蘭州話一上電視廣播感覺上就奇怪的要命,連蘭州本地人聽了都要笑的。什麼?想要實際聽一聽?大概七八年前有個說快板的張保和,倒是出了盤蘭州話的快板兒,如今還經常能在蘭州鐵路局管轄的列車上聽到,只可惜那是個陝西人,說的蘭州話也並不怎么地道,還有濃重的陝西口音。還有?呵呵,告訴你一個秘密,《新龍門客棧》看過么?有個嘍囉衝進客棧給張曼玉報信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說的倒是正宗蘭州話。還有另外一個場景也有幾句的,可惜我忘記了。有心的人可以去找找感覺看,呵呵。
還有蘭州話的一個特別有意思的特點,就是比較正宗的蘭州話,在一些發音上是無法用國際音標來標註,也就是一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發音,在聲母“zh、ch、sh”的發音中都有出現。比如“老鼠”,今天的大部分蘭州人都會說“lao chu zi”,而老蘭州人就會說出一種類似“fu”和“chu”的混合音,只有從小就聽正宗蘭州話的人,才能準確的發出這個音調,我很幸運,能夠發出這個音,在給同學們教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能正確發出。
重疊
提要:①蘭州方言部分名詞、量詞可以重疊。前者具有[+個體]的範疇性語義成分,後者具有[+範圍]的範疇性語義成分。名詞、量詞重疊具有小稱作用,有時具有可愛、親昵的色彩,重疊可以分別加“子”尾和“兒”尾,形成“××子”、“××兒”兩式,二者具有詞義色彩上的區別。②蘭州方言親屬稱謂的名詞,屬於男性系列的一般不能重疊,屬於女性的大多要重疊。蘭州方言表牲畜名稱的名詞中只有“驢、狗”兩詞可以重疊。
1.0 名詞的重疊。
蘭州方言的一部分名詞可以重疊,例如:刀刀 洞洞(小窟窿) 豆豆 櫃櫃 板板 底底 墊墊 套套 本本 繩繩 刷刷 尖尖 頂頂 帶帶 紙紙 門門 棍棍 核核 圈圈 蓋蓋 鏟鏟 碗碗 匣匣(小盒子) 勺勺 台台(小台階) 筐筐 盆盆 桶桶 缸缸(小茶缸之類) 帽帽 網網 罐罐 旗旗 巷巷 碟碟 藍藍 桿桿 錘錘 縫縫(小縫兒) 帳帳(小帳子) 袋袋 抽抽(衣服上的口袋、小布袋) 甲甲(背心兒) 蛋蛋 皮皮 格格 坎坎 盒盒
這些可以重疊的名詞有以下幾個方面的特點:
1.1 這些重疊形式的名詞均可以量詞“個”論記,如:“一個刀刀、兩個刷刷、三個鏟鏟、四個缸缸”等,余類推。可以重疊的名詞有一個共同的範疇性愈義成分(1),它們都表示個體,記作[+個體]。
1.2 名詞重疊後具有小稱作用。所以一些所指不可能小的名稱一般不能重疊,如“*山山、*橋橋、*床床”等,除非在某種特定語境中(如“床”指玩具床時),儘管這些名詞在蘭州方言裡也以量詞“個”論記。名詞重疊後前加修飾語“尕”(小)是最常見而順暢的,如“尕刀刀、尕洞洞、尕豆豆、尕櫃櫃“等。
1.3 與小稱作用相關,名詞重疊後具有可愛、親昵色彩的傾向。可愛、親昵色彩的確立往往受到說話人心理選擇的制約,比如:當“顆顆”指臉上的小暗瘡、“皮皮”指脫下來的小皮屑、“疤疤”指小瘡疤時人們一般不會把它們視為可愛、親昵之物。所以小稱作用並非一定同時伴隨著可愛、親昵的色彩。
1.4 名詞重疊後可以分別加“子”尾和“兒”尾,形成“××子”、“××兒”兩式。但兩式有較為明顯的不同,關鍵在“子”和“兒”的區別上,詞尾“子”往往具有中性色彩,有時也體現貶義色彩;詞尾“兒”則具有褒義色彩的傾向。“××子”由於有了具有中性色彩的“子”尾,所以使得“××”部分原來可能具有的可愛、親昵的色彩減弱了,甚至被抽取了出來,只剩下了小稱的作用的部分,所以“櫃柜子、板板子、底底子、墊墊子”等等似乎只能看作具有中性色彩同時兼具小稱作用的名詞。正因如此,“××子”的數量大於“××兒”。個別“××兒”不能換成“××子”,比如“手手兒”(專指嬰兒的小手),就沒有相應的“手手子”,因為嬰兒的手總是可愛的。更多的情況則是“××子”沒有相應的“××兒”,尤其是“子”體現貶義色彩的時候,例如“顆顆子”、“皮皮子”、“疤疤子”、“紙紙子”(一般指被當作垃圾的碎紙屑)、“蟲蟲子”(蟲子)、“蛾蛾子”(蛾子)、“蠅蠅子”(蒼蠅)等。順便說一下,單音節名詞或沒重疊雙音節名詞加“子”尾“兒”味也有類似以上的區別,由於與本文所討論的問題關係不大,可另文討論。
二
2.0 量詞的重疊。
蘭州方言有一部分量詞可以重疊,分以下兩類:
A類 一缸缸茶 一碟碟菜 一桶桶水 一籃籃果子 一筐筐梨
一碗碗湯 一鏟鏟瓜子 一勺勺飯 一罐罐油 一抽抽豆子
B類 一串串葡萄 一對對手鐲子 一夥伙人 一把把沙子
一堆堆土 一摞摞書
A類量詞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容器量詞或叫臨時量詞(指從名詞那裡臨時借用),B類量詞就是所謂的集合量詞。這兩類量詞的重疊並不象國語那樣含有“每一”或“逐一”的意思,它的作用與名詞重疊的作用完全一樣,首先是表小稱。A類容器量詞一定是在所指容器盛載的量偏小的情況下才能重疊,如果是一大筐梨、一大罐油,那么,“筐”、“罐”就不能重疊。B類集合量詞也一樣,如果是一大串葡萄,則“串”不能重疊;如果是一整套《漢語大詞典》疊成一摞,則不能說“一摞摞”。有些集合量詞似乎壓根兒就不能“小視”因而沒有重疊的機會,比如“群、幫”等,“一群狼”的數量在說話人看來一定不少,而“一幫人”的數量肯定要比“一夥伙人”的數量要多。量詞的重疊有時也有可愛、親昵的色彩,其後亦可跟“子”尾“兒”尾(如“一缸缸子/兒茶”、“一碟碟子/兒菜”等等),二者的區別也與前面討論的名詞重疊加“子”尾“兒”尾的情況一致,無庸贅述。
附註
(1)參看馬慶株《漢語語義語法範疇問題》,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出版社,1998。
(2)參看馬慶株《漢語語義語法範疇問題》,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出版社,1998。
(3)參看馬慶株《漢語語義語法範疇問題》,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出版社,1998。
(4)參看蘭大中文系語言研究小組,“蘭州方言”第六章第一節,《蘭州大學學報》,1963年第二期。龍果夫《現代漢語語法研究》,科學出版社,1958,北京。
(5)蘭州方言表親屬稱謂名詞的重疊,應屬非自由語素的重疊。
(6)“兄弟、弟弟、妹妹、姑舅兄弟、姑舅妹妹、兩姨兄弟、兩姨妹妹”都是背稱形式,面稱則直呼其名或喚乳名。“姑舅哥、姑舅姐姐、兩姨哥、兩姨姐姐”也是背稱,面稱只用“哥、姐姐”。
(7)舅父和舅母兩詞在蘭州話里分別稱作“阿舅”和“舅母”,這種稱謂形式似與蘭州話整個親屬稱謂系統不相匹配,這是蘭州大學中文系教授張文軒先生的看法,我贊同這個看法。蘭州話稱謂系統中只有“阿舅”這個詞是有詞頭“阿”的。這使我想起了“阿姨”一詞,蘭州話里的阿姨並不是對與母親同輩的女性的稱謂,而是專指幼稚園的阿姨,是一個“外來詞”,我清楚地記得小時候在蘭州用這個詞的時候感覺很“洋氣”(按六、七十年代蘭州人管國語叫“洋話”)。與母親同輩的女性蘭州人仍稱之為“姨姨”,而且必須重疊。至於“舅母”則與國語的說法一樣,所以“阿舅”和“舅母”的來源還需進一步研究,我們不排除這兩個詞是“外來詞”。
主要參考文獻
朱德熙(1982):《語法講義》,北京,商務印書館。
馬慶株(1998):《漢語語義語法範疇問題》,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出版社。
作者簡介
李煒,男,1960年出生於蘭州市,現為中山大學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現代漢語教研室主任。1982-1985年在蘭州大學攻讀現代漢語碩士研究生,師從黃伯榮先生,1985年起在中山大學中文系任教。在《中國語文》、《中國語文天地》等刊物上發表學術論文二十餘篇。1999年師從唐鈺明先生攻讀漢語史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