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墨跡彙編

漢代應劭的《風俗通義》把禊列為祀典,說:“禊,潔也”。 《蘭亭序》寫“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 因祓禊用水洗濯,必需臨河,所以《蘭亭序》既稱為《禊帖》,也稱為《臨河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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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墨跡彙編》內容簡介:《蘭亭序》為何作?修禊事也。王羲之等四十一人到山陰蘭亭河邊洗濯,祓除不祥,回來寫了詩和這篇序。修禊是主旨,想到生老病死並不奇怪,並由此觸發魏晉以來的玄遠塵外之思,因而帶有某些悲觀情緒。郭沫若說:“王羲之和他的朋友子侄等於三月三日遊春,大家高高興興地在飲酒賦詩”,不可能產生悲觀情緒,而序中的情緒和王羲之倔強性格不合,由此論證《蘭亭序》不是王羲之作的。這是把這次出遊,看作遊春,而忘記了修禊,才產生《蘭亭序》偽作的結論。
修禊是古老風俗。殷周以來,巫覡的遺風仍有留傳,禊即其一。《周禮·春官》:“女巫掌歲時,祓除釁俗。”由女巫導演,於三月上巳沐浴除災祈福。漢代應劭的《風俗通義》把禊列為
祀典,說:“禊,潔也”。春日萬物生長蠢動易生疾病時於水上洗濯防病療病。《後漢書,禮儀志》即有“祓禊”(祓是古代除災祈福儀式),此志曰:“是月上巳,官民皆潔於東流水上,曰
洗濯祓除,去宿垢?為大潔。”去宿垢?是除去舊病。這裡劉昭作注說:“韓詩曰鄭國之俗,三月上巳溱洧兩水之上,招魂續魄,秉蘭草祓除不祥。”所以後漢祓禊還學古代女巫用香熏花草沐
浴,去病患,除鬼魅,作祈禳。而禊的另一說法,摯虞說漢章帝時平原徐肇三月初生三女至三日俱亡,所以舉行祓禊,因為有災,洗濯消災祈福。正是思念消災祈福,面對災害病痛鬼怪可能出
現的恐懼,忽生老莊齊物論,所以《蘭亭序》寫“修短隨化,終期於盡。……固知一死生為虛誕”,是可能產生的情緒。
《蘭亭序》寫“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是在洗濯以後,大夥列坐水畔,隨水流放下帶羽的酒杯———觴吃酒。像《宋書·禮志》所寫“分流行觴,遂成曲水。”依愚見,曲水是人工造成環曲的水溝。從曹魏明帝曹睿於洛陽芳林園天淵池南開始建石砌曲水溝來修禊,成了人工的流杯亭。至今北京中南海、香山、恭王府和紹興蘭亭眾多的流杯亭無一不建成環曲的水溝,即曲水行觴。
關於曲水,《晉書·束?傳》:“(晉)武帝嘗問摯虞三日曲水之義。虞對曰‘漢章帝時,平原徐肇以三月初生三女,至三日俱亡,村人以為怪,乃招攜之水濱洗祓,遂因水以泛觴,其義起此。’帝日‘必如所談,便非好事。’(束)?進曰‘虞小生,不足以知。臣請言之。昔周公成洛邑,因流水以泛酒,故逸詩羽觴隨水波’。”所以曲水行觴還有因歡慶建城成功的意義,只不是修禊罷了。
魏晉時曲水行觴祓禊的風俗很盛行。魏明帝建第一個流杯亭,晉武帝很關切發問如上述。晉懷帝於洛陽天泉池南石溝引御溝水,池西積石為禊堂。東晉海西公也在建康鐘山立流杯曲水。而王羲之等會稽山陰蘭亭正是行這習俗。因祓禊用水洗濯,必需臨河,所以《蘭亭序》既稱為《禊帖》,也稱為《臨河序》。兩者實為一文有所增減。《臨河序》說眾人之游,《蘭亭序》後段側重抒寫個人的感慨。
因為春日出遊,面對風和日麗,溪水潺?,萬物昭蘇重新,遊人自然欣悅高興。只是臨河祓禊,洗濯之中,想到病痛等等難免淒戚。如郭沫若所指出同游的“穎川庾蘊的一首五言四句有點消極意味,他的詩是:‘仰懷虛舟說,俯嘆世上賓。朝榮雖雲樂,多斃理自因。’雖消極而頗達觀。但其它二十五人的詩都是樂觀的,一點也沒有悲觀的氣息。”
或並非如此。郭沫若還錄了王羲之寫《蘭亭詩》五首之二,說絲毫也看不出有悲觀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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