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金史明昌元年,初置九路提刑司,師中選為陝西路副使,坐修公廨濫支官錢罪,以贖論。及御史台言其寬和有體,召為大理卿。御史中丞吳鼎樞舉以自代,尚書省亦奏其才行,遂擢中丞。時西北路招討使宗肅以平章夾谷清臣薦,知大興府事。師中上言:“宗肅近以贓罪鞫於有司,獄未竟,不宜改除。”上納其言,曰:“朕知之矣。有功不賞,有罪不罰,雖唐、虞不能化天下。”命復送有司。
人物經歷
金史四年,上將幸景明宮,師中及侍御史賈鉉、治書侍御史粘割遵古諫,以謂“勞人費財,蓋其小者,變生不虞,所系非輕。聖人法天地以順動,故萬舉萬全。今邊鄙不馴,反側無定,必里哥孛瓦貪暴強悍,深可為慮。陛下若問諸左右,必有容悅而言者,謂堂堂大國,何彼之恤。夫蜂蠆有毒,患起所忽。今都邑壯麗,內外苑囿足以優佚皇情,近畿山川飛走充牣,足以閱習武事,何必千車萬騎,草居露宿,逼介邊陲,遠煩偵候,以冒不惻之悔哉。”上不納。師中等又上疏曰:“近年水旱為沴,明詔罪己求言,罷不急之役,省無名之費,天下欣幸。今方春東作,而亟遣有司修建行宮,揆之於事,似為不急。況西、北二京,臨潢諸路,比歲不登。加以民有養馬簽軍挑壕之役,財力大困,流移未復,米價甚貴,若扈從至彼,又必增價。日糴升合者口以萬數,舊藉北京等路商販給之,倘以物貴或不時至,則飢餓之徒將復有如曩歲,殺太尉馬、毀太府瓜果、出忿怨言、起而為亂者矣。《書》曰:‘民情大可見,小人難保。’況南北兩屬部數十年捍邊者,今為必里哥孛瓦誘脅,傾族隨去,邊境盪搖如此可虞,若忽之而往,豈聖人萬舉萬全之道哉。乃者太白晝見,京師地震,又北方有赤色,遲明始散。天之示象,冀有以警悟聖意,修德銷變。矧夫逸游,古人所戒,遠自周、秦,近逮隋、唐與遼,皆以是生釁,可不慎哉,可不畏哉。”左補闕許安仁、右拾遺路鐸亦皆上書論諫。是日,上御後閣,召師中等賜對,即從其奏,仍遣諭輔臣曰:“朕欲巡幸山後,無他,不禁暑熱故也。今台諫官鹹言民間缺食處甚多,朕初不盡知,既已知之,暑雖可畏,其忍私奉而重民之困哉!”乃罷北幸。尋為宋生日國信使,還以所得金帛分遺親舊。五年,上復如景明宮,師中及台諫官各上疏極諫,上怒,遣近侍局直長李仁願詣尚書省,召師中等諭之曰:“卿等所言,非無可取,然亦有失君臣之體者。今命平章諭旨,其往聽焉。”
金史戶部尚書馬琪表舉自代,擢吏部尚書。初,完顏守貞改為西京留守,朝京師,上欲復用,監察御史蒲剌都等糾彈數事,師中辨其誣,而舉守貞正人可用,守貞由是復拜平章政事。及守貞以罪斥,上曰:“向薦守貞者應降黜。如董師中言台省無此人不治,路鐸、李敬義亦嘗推舉,可左遷於外。然三人者後俱可用,今姑出之,以正失舉罪。”除陝西西路轉運使。歲余,征為御史大夫,命與禮部尚書張暐看讀陳言文字。逾三月,拜參知政事,進尚書左丞。他日奏事,上語輔臣曰:“御史姬端修言小人在側,果誰歟?”師中曰:“應謂李喜兒輩。”上默然。
金史師中通古今,善敷奏,練達典憲,處事精敏,嘗言曰:“宰相不當事細務,要在人才,振綱紀,但一心正、兩目明,足矣。”承安四年,表乞致仕,詔賜宅一區,留居京師。以寒食,乞過家上冢,許之,且命賦《寒食還家上冢詩》。每節辰朝會,召入侍宴,其眷禮如此。泰和二年,薨,年七十四。上聞之,甚悼惜,顧謂大臣曰:“凡正人多執方而不通,獨師中正而通。”詔依見任宰執例葬祭,仍賻贈之,謚曰文定。
金史師中工文,性通達,疏財尚義,平居則樂易真率,其臨事則剛決,挺然不可奪。弟師儉,初業進士,欲籍其資廕。師中保任之,密令人代給堂帖,使之肄業。師儉感其義方,力學後遂登第。方在政府,近侍傳詔,將錄用其子,師中奏曰:“臣有侄孤幼,若蒙恩錄,勝於臣子。”上義之,以其侄為筆硯承奉。與胥持國同輔政,頗相親附,世以此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