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江亦曰九鯉,所由名者,神鯉也,九龍勢,鄉賢梁文信題撰廟柱聯云:
廟本攀龍,左握仙巾抱九鯉;
城原附鳳,右攜螺岱聯虎獅。
確是城、廟勝境的總寫照,東臨神仙巨跡——紫霄洞;西接天妃出生寶地——賢良港,懷抱湄洲嶼,環成浮曦澳;背靠筆架山,潮通平海灣。徵祥符瑞,建所城,立神廟,保固金湯,彰庳善惡,為合莆陽雅稱,建城後,浮曦升名莆禧,鯉江廟尊號城隍廟,城隍同司馬並祀,自是明徵定保,熾昌俾臧,生聚日繁,人文炳煥。
城隍神本是城池的自然神也,莆禧城隍廟御獎黃袍、敕封威靈公,特詔守御城隍大神,恩榮三嘉確乎其稱也。此乃莆禧守御千戶所將士禦寇捍患,堅守疆土的精神毅力總集中,是漳南千二壯士,侯封鐵券十四功臣義勇任節,忠烈雄風的總化體。據《敕封守御城隍大神碑文》記載:“夫最著者,嘉靖壬戌之秋,倭人入寇,城圍五十餘日,神燈四布,夜夜繞城,而寇望城生畏,自潰鼠竄”。明天子以興、平諸城失守,嘉異吾城隍守御之功,特詔封城隍大神,賜以黃袍”。城隍大神扶國褒封,威靈昭佑,據地方傳說:嘉靖己未,平海衛,莆禧所在嵌頭澳聯合出擊倭寇,殲敵大勝,凱鏇之日,虔題:“仰賴鴻庥”匾額,以酬神靈也。嘉靖癸亥,戚繼光大破倭寇於東海之濱,回師途中,偶多一雄師,詢之,乃知莆禧城隍大神神化之軍。為酬神功曾奉獻匾額二片,一曰“恩威護庇”,一曰“東海保障”。並奏明朝廷莆禧城隍爺助戰一章,嘉靖君出口讚嘆:“真是威靈公”。自此,御獎黃袍,敕封威靈公,詔封守御城隍大神,榮膺三次嘉封,代代流傳矣。
城隍大神顯聖傳說眾多,明清兩朝均有事例。清末,莆禧城商賈、舟楫、海漁全面發展之時與其關係更深,海上貿易多受海盜侵擾之苦,莆禧城隍爺威名揚四海,海盜攝於神靈,凡莆禧澳船隻,只要船上奉祀穿黃袍的城隍爺,還得能知莆禧城的特徵:三角六涵千二盾者,就多不受劫掠,因此海上貿易和漁業生產甚得發展,蓋賴城隍庇佑矣。清光緒年間,官船軍用火藥被鋪內海賊所劫,朝廷令廈門羅提督同莆田署知劉錫渠破案,勘查之際海賊隱跡無蹤,羅、劉無奈,親於神廟祈求城隍協助,及至回縣衙途中,海賊卻自投羅網,羅、劉大感神恩,親奉匾額並書:“綏靖萑苻”,宣揚神威也。
《敕封守御城隍大神碑文》記載:“城隍大神為國為民之心蓋三百餘年”。這恰恰是明朝軍事勢力在這個邊疆所城起重要作用的全部歷史,亦就是漳南千二壯士,侯封鐵券十四功臣的守御歷程,能以城隍神為主體,人、神合作,發揮神效毅力,加強守御力量,確亦合乎明哲論理。為此對城隍崇拜者愈多,香火繞繚,善信氤氳繁衍,每年夏曆五月十九神誕吉日,正月十九燈游之夜,合鋪騰歡,全境履綏。
奉天承運,皇清定鼎,明朝滅亡,明代建制丹書鐵券,隨朝代興廢而更換無存矣。順治末年,一聲令下截界遷民,哀鴻載道,沿海百姓湧向涵關者居多,吾禧諸族姓,簇擁城隍聖駕遷徙,賴其神庥,臻聚鳳嶺一帶。其原因可想而知,涵關近海,水土生活近似,且早期由於兩地商賈、舟楫往來密切,親友較多,無異鄉之感,未及三、五年民情融合,乃有議立城隍廟之計,遂於康熙丙午籌集巨資,擇定鳳嶺寶地,翌年新廟建成,香火甚盛,趨蹌樽俎猶如祖廟之舊焉。康熙庚申冬初,為使子子孫孫回首梓鄉之後,或留居涵關者,能知其由,故敘其事,勒石以記,且於《敕封守御城隍大神碑文》之左樹立,《莆禧城隍廟協建題名》相應石碑一方;刻有莆禧諸族姓功德捐資近百名。關城縉紳耆老士民,虔心誠意,情長義深,百代友好的創舉,令後代深思其所句云云,無不嘆服,欽哉。
康熙辛丑,廢界復原,言鏇言歸之際,吾禧諸族姓陸續回禧城(據傳說部分留居涵關),雖則雉堞倖存,實則城空如洗,無奈吾禧諸族姓多屬明代官宦後裔,善文能武,知商賈,通事業,興舟楫,建海漁,允肇百工,庶績鹹熙,重建家園,重興神廟,重塑寶像,將就之日,第思涵關履列,戚戚於心也。為使子子孫孫不忘禧涵恩誼,增進兩地邦交,每年夏曆五月十九神誕吉日,必選派耆老,奉備禮儀,不辭辛勞赴涵關城隍廟祭祀,以表祖廟弟子一片虔誠之心,自此往來密切,仿效流傳,兩廟神聖自然共存,兩地人民友好相處,鴻庥共領,福祉均綏。
莆禧祖廟城隍爺,涵江鯉江城隍廟城隍爺,朱顏紫氣,黃袍祥光,敕封詔賜,恩膺榮嘉,燮理陰陽,無黨無偏,安良懲暴,正直無私,數百年來為兩地人民所敬奉和信仰,城隍爺的名言格句:“作事奸邪盡爾焚香無益;居心正直見吾不拜何妨。”“為善者昌,為善不昌,祖宗有餘殃,殃盡乃昌;為惡者滅,為惡不滅,祖宗有餘德,德盡乃滅”,猶令人警惕和訓勉。
莆禧千戶所城隍大神是守御將士的化身,他為人民拒寇捍患,保衛民族立下大功,雖然是民間傳說,但是從數百年的歷史過程對證是有史實。因此,城隍廟和莆禧城一樣,早在五十年代就和莆禧城一起列為文物保護,於一九八六年由莆田縣公布為第三批文物保護單位併入編縣《文物志》,他的地方文物價值是永存的,值得後代人進一步的研究和光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