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中的精英
雖然荷蘭皇家海軍陸戰隊(RNLMC)的成員只有區區3 000人,但早已發展成為一支水陸兩棲作戰的精英,同時也是隸屬北約的重點特種部隊之一。RNLMC下轄2支連級特種部隊,其中第2 連為特種連,包括山地排和特種艇務隊,而第1連就是赫赫有名的荷蘭國家反恐怖力量——BBE(Bijzondere Bijstands Eenheid,即“特別勤務單位”之意)。BBE是在1972年慕尼黑奧運會恐怖事件發生後建立起來的,其成員具有高超的軍事素質,比起德國GSG-9、英國SAS和以色列的269部隊來毫不遜色。
BBE由荷蘭法務部直接調遣,專門對付荷蘭國內的恐怖事件。當警方,甚至SWAT小組也束手無策的時候,國防部和法務部就會成立一個由首相領導的“政府危機管理小組”,並指派BBE 來解決危機。“政府危機管理小組”統合軍方和司法單位,必要時可調集全國警方,甚至軍方的狙擊小組或憲兵等,以全力支援 BBE的行動。
篳路藍縷
BBE首次登場對抗恐怖分子的行動是1974年9月解救法國駐荷蘭海牙大使館事件,當時一小撮日本赤軍旅成員攻占法國大使館並劫持多名人質。1974年10月在海牙附近的切文尼根監獄,一些中東國家的囚犯和荷蘭囚犯發生騷亂,挾持前來慰問演出的教堂唱詩班的一名孩子和一名監獄守衛當作人質,暴徒們以匕首和火把作為武器,要求提供一條安全途徑返回中東。此類挾持人質事件相當棘手。因為當年德國在慕尼黑奧運會期間處理劫持以色列運動員的事件中,最後是以人質全部遇難的悲劇收場。但是荷蘭的BBE在處理此事件時,妥善使用了震暈彈,突破恐怖分子的重重阻撓,圓滿完成任務。1975年12月,BBE還參加了解救印尼駐阿姆斯特丹領事館的行動。BBE最著名的一次行動是1977年的火車人質解救事件。5月23日早晨,有4名恐怖分子占領了波汶斯邁爾德的一所國小,105名學生和4位教師成為人質。就在同時,一列火車被9名持有衝鋒鎗和手榴彈的南摩鹿加恐怖分子劫持,車上共有94名人質。在3個星期的漫長談判期間,荷蘭政府一直期望能以所謂的“荷蘭方式”,即善意的政治斡旋來解決問題,但被暴徒視為是毫無誠意,於是在6月11日,荷蘭政府決定採取強硬行動,指派BBE小隊執行任務。
攻擊令下達後,BBE隊員在M113裝甲車的掩護下,迅速攻入學校,兵不血刃地完成救援任務,4名恐怖分子甚至還來不及反抗就被制服了。BBE演繹了一次教科書式的經典行動。
而“火車事件”就顯得相當棘手。暴徒們一開始就無意談判,還殺害了火車司機以示警告,同時為防止軍警人員入侵做內應,恐怖分子甚至要求送食物的人員必須脫下身上的衣物以確保他們毫無武裝,並且圍堵了所有外露車窗、出入口,避免外界窺探車內情況。
在確認使用武力已是最後手段時,BBE小隊即開始進行審慎的計畫和嚴密的演練,他們先在別處利用一列完全相同的火車進行模擬操演,力求全盤掌握車內情勢。
在行動展開當天,兩組BBE隊員利用夜色和地形的掩護,先行潛至車廂旁等待。攻擊行動在清晨展開,由兩架荷蘭皇家空軍的F-104G戰機超低空掠過火車上方,飛機發動機產生的巨大轟響,瞬間就震碎了所有車窗玻璃,也震驚了火車內的所有人。潛伏在車廂旁的兩組BBE隊員中的支援小組立刻用自動武器掃射列車上方並用探照燈照射,壓制車內人員並造成恐慌和混亂,而攻堅小組隨即以定向炸藥破門而入,迅速擊斃了9名恐怖分子中的6名,在以秒為計算時間單位的戰鬥中完成任務,惟一遺憾的是在突擊過程中,有兩名人質因恐慌站起而導致中彈身亡。
恐怖氣焰囂張的20世紀70年代,BBE的這次行動為世界反恐怖史寫下重要的一章,而其行動更是成為此後各國特種反恐行動的“標準教材”。
嚴格的訓練
BBE第1連隊的總部設在杜爾恩,大約有80名成員,分成兩組,每組有數個6名成員的小隊,所有隊員必須隨時保持高度的機動可調度性,當接獲命令時要在90分鐘內回部隊報到,而部隊在整備後於6小時內抵達荷蘭境內任何地方執行任務。BBE的職責是全國範圍內的,他們的反恐怖訓練也是全方 位的。一名隊員說:“要想在真正的營救過程中把敵人震住,惟一的辦法就是訓練、訓練、再訓練。”一名親自看過他們演習的奧地利上尉驚呼:“這些傢伙個個都是真刀真槍地乾,我得奉勸那些試圖在荷蘭境內找茬的恐怖分子,千萬不要和BBE做對,那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由於荷蘭是個航海業十分發達的國家,所以BBE在海上的功夫也不含糊,他們專門針對海上恐怖行動進行訓練。在一些海上營救行動中,他們還會和英國的特種部隊合作。迄今為止, BBE已經和許多國家的特種部隊一起進行過訓練,包括法國、德國、西班牙、比利時、義大利、奧地利、捷克和美國。
BBE的成員無不是經過嚴格篩選後剩下來的精英。報名自願參加BBE的士兵需經荷蘭皇家海軍陸戰隊的嚴格審查,一位 BBE軍官說:“我們的人要有鋼鐵一般堅強的身體,更要有鋼鐵一般堅強的毅力,靈活的雙腿,還要有所羅門的智慧和判斷力!”
之後,進入訓練階段。整個訓練課程持續5周,緊接著是大約1年的專業課訓練,到課程結束將只剩下一半左右的人,淘汰率50%!這就是BBE,嚴酷的訓練造就了鋼鐵般的隊伍。
在荷蘭西南的那個小鎮,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BBE小組又開始新的16個小時訓練。BBE的口號:“時刻準備著:為正義而戰!”30多年來,BBE挽救了無數瀕臨絕境的生命,用他們的行動實踐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