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書洛神賦卷

草書洛神賦卷

《草書洛神賦卷》是宋代趙構創作的一幅草書作品。

書法內容

趙構《草書洛神賦卷》,處帝王之尊,頗具神韻。

此卷字法熟練,筆意圓潤,一氣呵成,流暢而能渾厚,飛動而兼沉著,可見書者當時精力彌滿,興致清暢,是晚年筆而非衰年筆。作品屬於小草,雖氣脈連貫,而又字字獨立,筆筆清楚。趙構曾言“前人多能正書而後草書,蓋二法不可不兼有……草則騰蛟起鳳,振迅筆力,穎脫豪舉,終不失真”,“士於書法必先學正書者,以八法皆備,不相附麗。至於字亦可正讀,不渝本體,蓋隸之餘風。若楷法既到,則肆筆行草間,自然於二法臻極,煥手妙體,了無闕軼。反是則流於塵俗,不入識者指目矣”。強調楷書的基礎作用,主張草書“使筆畫不失真為尚”,故其所書無連綿苟簡之習,易於辨識。其實早在蘇軾就經常強調楷書的重要,主張行草要有法度,所謂“真生行,行生草,真如立,行如行,草如走,未有未能行立而能走者也”(蘇軾《書唐氏六家書後》),黃庭堅亦謂“草法欲左規右矩,此古人妙處也”(《論書》),這當是一時的書法觀念,世雲“唐人尚法,宋人尚意”當就整體而言,以楷書、行書分別為唐、宋兩朝書藝代表為前提。倘若專論草書,宋人也是尚法的。對法的崇尚,甚至限制了宋朝草書的進一步發展。

藝術鑑賞

趙構此卷雖是自家面貌,卻也是淵源有自,其中智永對他的影響較明顯,筆意、字勢均可見出。米芾的影子也還有一些。《翰墨志》曾專提到智永,並稱“得其《千文》藏”,今存趙構書跡亦有《臨智永真草千字文》,可見其浸淫之深,趙構在《翰墨志》中毫不掩飾其對米芾的喜愛,甚至記載了米芾生活的部分細節,大有今日追星族之風,米芾在《海岳名言》中醜詆前賢,二王之下,唯於智永《千字文》許以“秀潤圓勁,八面具備”,趙構喜愛智永或許也曾受到米芾的影響。另外,我們拿出米芾《焚香帖》和趙構《洛神賦》作一對照,也可以明顯見出二者的相似,可以說,早期對米芾的取法在趙構晚年作品中仍有不由自主的流露。

陸游曾言“思陵妙悟八法,留心古雅,訪求法書名畫,不遺餘力,清閒之燕,展玩摹拓不少怠”,趙構自稱“四十年間,每作字,因欲鼓動士類,為一代操觚之盛”,上有提倡,下必風靡,在南宋,以趙構為中心,學習書法風氣甚濃,足為小朝廷“中興”之點綴,趙構在書法的發展上自有他的貢獻,是不必抹殺的。當然這個貢獻越大,他有負於當時江山社稷的也就越多——書法對他而言真是逃避責任用來自我慰藉的一副良藥。

《洛神賦卷》未署年款,但卷末署“德壽殿書”款,鈐“德壽殿御書寶”朱文印,可知是趙構做太上皇后所作,是其成熟期的作品。寫時省略了原文所有的語氣詞“兮”字,這樣的省略在書法作品中很少見。趙構在政治上的庸怯早有歷史定論,但在書法史上卻占有一席之地。他在其《翰墨志》開篇即謂:“余自魏晉以來至六朝筆法,無不臨摹。”又云:“頃自束髮,即喜攬筆作字,雖屢易典型,而心之所嗜者,固有在矣。凡五十年間,非大利害相妨,未始一日舍筆墨。”趙構書早年學黃庭堅,又學米芾,頗受時風影響。即位後,力學唐人如虞世南、褚遂良、李北海,現存的《岳飛敕》、《徽宗御集序》均可見虞褚二家的影響。趙構書法的黃金時期是他退為太上皇之後,據《宋史》卷三十二《高宗紀》“紹興三十二年詔皇太子即皇帝位,帝稱太上皇,退處德壽宮……淳熙十四年,十月乙亥,崩於德壽殿,年八十一”。紹興三十二年,趙構55歲,也算是年富力強之時,他從危困的局勢和繁冗的政務中解脫出來,在以後的26年裡,以足夠的時間和精力把自己的書法提高到了一個新的水平。在這段時間裡他致力於六朝,“每得右軍或數行、或數字,手之不置”(《翰墨志》),經過屢易典型之後,終於確定了自家面目。明陶宗儀《書史會要》所謂“高宗善真行草書,無不造妙,或雲初學米芾,又輔以六朝風骨,自成一家”,《草書〈洛神賦〉》便是他晚年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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