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話註解

馮澤夫說,“向有《英話》一書,所注均系廣音,好學者仍無把握”,寧波人也想學習英語,可這種以廣東方言注音的英語手冊,寧波人根本就看不懂。 馮澤夫等6人匯資出版《英話註解》是在1860年,《英話註解》初版本封面上印有“鹹豐庚申年,守拙軒藏版”。 可以說,是“寧波幫”創造了《英話註解》,而《英話註解》又成就了“寧波幫”。

《英話註解》英文釋義漢字均是從右至左讀,英文單詞、句子及注音則從左至右讀,編者將單詞分成:“各國鎮頭門”、“天文門”、“地理門”、“時令門”、“君臣門”、“人倫門”、“師友門”、“器皿門”、“床鋪門”、“花草竹木門”、“進口貨”等30餘個門類。《英話註解》中的英語單詞、詞組、句子一律用寧波話註解。例如:茶杯teacup(梯,克潑),自來火Matches(襪乞史),茶館Teashop(梯,畜潑),小屋smallhouse(史毛而,好胡司),夜飯Dinner(定納歐)、黃豆芽Beansprout(皮痕,史潑而老脫)等等。
書前印有初刻本編者馮澤夫於鹹豐庚申年(1860年)仲冬所作的序言,介紹了編印此書的前因後果。1843年上海開埠後逐漸發展成為中國最大的對外貿易口岸,寧波與上海隔海相望,大批寧波籍商人蜂擁而至上海。為了幫助寧波人學習英語,以便更好地開展對外貿易,馮澤夫就聯絡了幾位粗通英語會話的寧波商人合作編寫了《英話註解》。清朝對外通商之初,都是由廣東人作為“通事”(翻譯),寧波商人在對外貿易中,因言語不通,常不知商情。馮澤夫說,“向有《英話》一書,所注均系廣音,好學者仍無把握”,寧波人也想學習英語,可這種以廣東方言注音的英語手冊,寧波人根本就看不懂。於是,馮澤夫“會商寶楚張君、對山馮君、紫芳尹君、久也鄭君、敦五姜君等,匯資著《英話註解》一書,注以勾章(勾章即寧波古稱)鄉音,分門別類,使初學者便於記誦。其中細微曲折,雖不能悉載其辭,而英商之方言已具大略。”
從《英話註解》“序”中可知,該書的作者和出版者共有6人,他們是:馮澤夫、張寶楚、馮對山、尹紫芳、鄭久也和姜敦五。其中,馮澤夫又名祖憲,是“第一作者”,馮澤夫“勾章慈水鎮”即現今寧波江北慈城人,望族馮氏後人,是晚清上海錢業界領袖,張寶楚也是上海錢業公會的董事。至於尹紫芳、鄭久也和姜敦五3人是寧波幫商人中僅有的幾個翻譯,其中鄭久也是鎮海十七房人,6個人中只有馮對山具體情況不清楚,但可以推斷,他也是一個寧波幫商人。
馮澤夫等6人匯資出版《英話註解》是在1860年,《英話註解》初版本封面上印有“鹹豐庚申年,守拙軒藏版”。《英話註解》當年一版再版,流布廣泛,但這種用過即棄的“一月通”速成讀本,能留存到百年後的今天實屬不易。此前,海內外《英話註解》僅發現4個版本。《英話註解》的重現,引起了專家學者的高度重視和評價。復旦大學吳義雄教授認為,《英話註解》的出版“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它已預告了著名的洋涇浜英語的誕生。”復旦大學周振鶴教授認為,“今天能看到的這類書,最早的一種是用寧波話標音的《英話註解》”,因為至今未發現“有比《英話註解》更早的英語教材。說不定正是寧波人最先打破了粵人通事(翻譯)的一統天下。”上海市歷史博物館薛理勇研究員認為寧波方言雖然與上海方言有一定的差異,“但是寧波官話與上海官話的發音相近,尤其與單個字的讀音又靠得很近,所以,當寧波人用寧波方言注音《英話註解》刊行後,也成了上海人或在滬經商的其他地方人學習英語的主要教科書,而且,早期在上海從事商業的人中,寧波人又占了相當的比例,寧波人對上海‘洋涇浜語’的發展所起的影響和作用就可想而知了。”
翻開近代上海商界巨擘傳記就可發現,許多早期寧波幫著名人物如虞洽卿、朱葆三、宋漢章、蕢延芳、傅筱庵、黃楚九等都有在上海夜館補習“一月通”寧波方言註解英語的經歷。寧波幫商人自然是《英話註解》的最大讀者群和受益者。可以說,是“寧波幫”創造了《英話註解》,而《英話註解》又成就了“寧波幫”。《英話註解》的發現,對研究早期“寧波幫”上海灘崛起的原由、研究我國早期英語讀本的源起、研究近代中西方文化交流史中最初的細節等具有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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