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簡介
為伊戰犧牲士兵拍攝的專題《逝者的房間》獲得第二屆紐約攝影節的大獎。艾希利·吉爾伯特森(Ashely Gilbertson),澳大利亞籍攝影師,任職於《紐約時報》。從2003年美軍入侵伊拉克開始,他對這個“噩夢般的時期”進行了詳細的文字和圖像記錄。他被美國權威攝影雜誌《Photo District News》(PDN)評價為我們這個時代“真正的戰地攝影師”。所出版的專著《伊戰紀事》被認為是最好的戰地攝影冊。最近,吉爾伯特森又憑藉攝影專題《逝者的房間》獲得了第二屆紐約攝影節的大獎。
個人經歷
為協助他拍攝照片一名年輕士兵犧牲了吉爾伯特森出生於澳大利亞墨爾本,是個攝影師。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拍戰爭,那是他最討厭的一樣東西。但是在1998年,20歲那一年,還是被捲入了進來。“我接觸到了一群在澳大利亞尋求臨時庇護的科索沃難民。他們的情況令人傷心。從那時起,我決定講述這些被戰爭摧毀了生活的無辜的人民的故事。”
2003年,美國發動伊拉克戰爭,吉爾伯特森作為《紐約時報》的特派記者深入戰區。他跟隨敢死隊穿越巴格達寬闊的街道,一次又一次地深入險境,但每次又能毫髮未傷地逃脫。
這種生活在2004年底戛然而止。
那一年,吉爾伯特森跟隨美軍的一個小分隊深入到Falluja地區,和一支叛亂組織爆發了衝突。戰役結束之後,吉爾伯特森需要拍一些死者的照片發回報社交差,他想登上一座叛軍駐守的尖塔去碰碰運氣。美軍的指揮官派了幾個士兵協助他完成這一任務。兩個士兵走在他的前面登上了尖塔。剛剛登上樓梯沒多久,槍聲突然響起,走在第二個位置的士兵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他摔在了吉爾伯特森的身上,然後他們倉皇從門口退了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叫米勒的士兵卻沒有那么幸運。他的屍體被自己的隊友從尖塔里抬了出來,頭被炸成了兩半。吉爾伯特森受到巨大的刺激。他長時間地坐在尖塔出口的小門廊上,臉上、防彈衣上、攝像頭上還掛著米勒的鮮血和小塊的肉。他不停地喃喃自語著同一句話:“我的錯,我的錯……”
心理創傷
因心理陰影開始拍攝逝者的房間憑藉在Falluja戰役的傑出表現,吉爾伯特森獲得了2004年的羅伯特·卡帕金獎。這是作為一名戰地記者的至高榮譽。然而米勒之死給他帶來的陰影卻久未消散。他患上了創傷性應激綜合徵,不得不離開了伊拉克。
《華盛頓郵報》的網站上有個固定的欄目,叫“逝者的面孔”。吉爾伯特森成了這個欄目的忠實關注者。他從中尋找線索,和那些在伊拉克戰爭與阿富汗戰爭中喪生的士兵的家庭取得聯繫。他把搜尋的範圍主要限定在19歲左右的年輕士兵。在獲得允許之後,他來到他們的家庭,走進那些主人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的臥室。他將這看做紀念這些年輕士兵的生命——而不是死亡——的最好方式。“看看這些孩子住過的地方,看看他們活著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臥室是一個人們會用最珍愛的事物來表達自己的地方。”
到目前為止,吉爾伯特森一共拍攝了19間臥室,全部都是黑白照片。我們能從那些散落分布的棒球帽、運動鞋、天文望遠鏡、整齊列隊的書籍、還有毛絨公仔上,感受到他們不同的人生和性格。這些男孩或者女孩的房間風格各異,但是共同的地方是都有一扇明亮的窗戶,柔和的光線照射進來,照亮靜逸的房間裡無處遁形的悲傷。
他們的父母,像對待神社那樣保留下來了自己孩子們的臥室。
拍攝《逝者的房間》專題的日子裡,吉爾伯特森不時會產生這種感覺:房間的主人隨時都可能會回來。
“我報導衝突和戰爭超過10年,但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覺到自己是一名戰地攝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