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孔札定

羅孔札定

很多讀瑪波的景頗文小說的中外(緬甸)讀者,不管老人小孩,都無不讚嘆她語言的雋永、詼諧、精練,對俚語、俗語的自如運用。 作為第一個讀者兼責任編輯,讀著瑪波的景頗文長篇歷史小說《羅孔札定》,最覺享受的還是她對本民族語言的嫻熟駕馭。 在瑪波的筆下,羅孔札定既凝集了景頗姑娘的善良美麗賢淑,又兼女權解放領軍人物的剛毅與決斷。

基本信息

信息

作者:瑪波(沙紅英)
出版單位:雲南民族出版社

出版時間:2007年12月

簡介

19世紀中後期,景頗族社會發生了次史稱“貢龍革命”的貧民起義,起義持續數十年。小說圍繞這歷史事件,在忠實歷史脈絡、歷史可能的前提下進行大膽創作,既再現了19世紀景頗族社會內亂外患災難深重的歷史真實,又描繪出這個民族勇於抗爭、不畏強暴、矢志拓展的民族氣節。

感想

該作品榮獲第九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駿馬獎”長篇小說獎。
瑪波

瑪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景頗女子,在她剛學會聽大人們講話的那時起,自她學會睜大兩隻眼看這個世界的時候起,習慣了在深夜的寨子裡某家火塘邊伴著獵獵燃燒著或者半熄半燃的火,聽一群老者講她那個民族版本的盤古開天、先祖創世,講遷徙途中丟失了的羊皮文字,講歷史上曾經的輝煌與失意,那可不是一個姑娘該做的事——習慣上姑娘不許坐在火塘邊,姑娘們只能去打柴、背水、織布。可瑪波偏不,自幼,在她的記錄神經里,就烙印了她那個民族歷史上的創造與毀滅、榮耀與恥辱、智慧與愚鈍。
很多讀瑪波的景頗文小說的中外(緬甸)讀者,不管老人小孩,都無不讚嘆她語言的雋永、詼諧、精練,對俚語、俗語的自如運用。作為第一個讀者兼責任編輯,讀著瑪波的景頗文長篇歷史小說《羅孔札定》,最覺享受的還是她對本民族語言的嫻熟駕馭。諸如“火塘不熄的根本是柴筒,家庭延續的種子是母親”,“待千人客萬眾席不知疲倦,育子孫萬代方顯女人本色”,贊老者們是“千人依附的擎天柱,萬人棲身的亘古石”,是“庇村護寨的千年柵欄,遮風擋雨之萬古磐石”等等,不勝枚舉。我很難斷定她的這些語言天賦是後天習學而來還是先天秉承所得(她祖上是世襲的能歌善賦的祭師)。總之,對她的文字語言,不獨我愛,不認識她的中外景頗族讀者都在問“潘札”是誰?“潘札”是瑪波的筆名,“潘”者,景頗意為創造、寄望,“札”為飽滿、結實。喔,這確實印證了她這20多年的文學追求,從她中篇小說《瑞麗江之淚》第一次獲得全國少數民族文學“駿馬獎”的前身“中國民族文學獎”之後,在眾多景頗族作家或輟筆,或改他業,曾經的“雲南景頗族文字現象”走入低谷時,瑪波不改初衷,背負家庭諸多變故,堅持文學創作,終於又迎來了一次收割
《羅孔札定》講述的是一段令景頗族人或悲或喜或歌或泣、家曉戶喻卻神秘不詳的真實歷史,是沒人敢去揭開沒人願去根究的真實。在中國正史里,有關景頗族歷史的事件收錄的不多,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的《民族辭典》有關景頗族歷史事件的民族詞條只有8個,這個故事占去了兩條,而在景頗族內部,人們對這段歷史亦是諱莫如深,知道的不願說,不清楚的不敢問——畢竟牽扯著眾多山官家族的榮辱與興敗,無數人還在恬食著那段傷痛。景頗族的山官制度到了18世紀中頁,發育得已很完備,這是一種以山官為首,各種管理階層組成統治集團的景頗族世襲政治制度,稱為“貢真貢薩”。瑪波小說的主人公羅孔札定——景頗族地區最大的山官的公主則帶領貧民推翻了這個政治制度,建立了貢龍貢咱——民主推舉制,史稱“貢龍革命”。
是瑪波的大膽和勇氣,揭開那段大膽女人領頭做下的大膽事。景頗人說“竹棒做不成舂棒,女人上不了議事堂”,否則為大逆不道。那些被推翻了的統治者們就是把羅孔札定稱為妖女的。瑪波大膽之餘也很謹慎,她幾下緬甸(事件起源於緬甸景頗族居住中心江心坡一帶),十幾年走訪,反覆佐證,藉助歷史脈絡,推演景頗族史跡,沒有把本民族的女領袖寫成其父母兄弟和其家族人的掘墓人和終結者,而是塑造了自覺順應世界發展脈絡,適應社會進程的領頭人。
《羅孔札定》沒有陷身文學虛擬,在人物塑造、細節處理、心理描摹等文學手段外,不忘給我們端出了那個時期的景頗族社會。一直以來,外界對景頗族社會是較為陌生的,這部小說給我們描繪了真實的景頗族社會形態——山官們(由佐肯芒、寨老會、祭師、頭人組成)擁有無上的管理權,擁有成百戰象,數十村寨為其提供生產生活必需品,擁有絕對的財富,死後需無數家奴陪葬,山官間的戰爭或對外的擴張連連,朝廷管理鞭長莫及,寶玉石等礦藏遍地,森林、漁產豐足。
另一方面,瑪波更不忘對她100多年前的女英雄傾注著歷史的欽慕和厚愛——一身智慧,一腔博愛,走出封閉,接納四方文明,興學堂辦教育,一心革除族人痼疾又力拒外族強占,文化上決死守護自己民族的堅貞(那時正值緬甸淪為英國殖民地)。在瑪波的筆下,羅孔札定既凝集了景頗姑娘的善良美麗賢淑,又兼女權解放領軍人物的剛毅與決斷。我們讀得出,對幾千幾百年一直災難深重的景頗族,對男權至上的自己同胞的姐妹,瑪波寄予何等的同情與關愛。是歷史的巧合還是民族命運的使然,在可以橫看世界縱比歷史、可以自由書寫的今天,她的族人依然期盼瑪波這樣的人筆觸迴轉來告訴他們曾經的掙扎與痛楚。在過了一個世紀的歷史溝壑兩端,天壤之差的歷史條件下,兩個同樣為自己民族的前進後退而搏擊的景頗女子,不就是這個民族火塘里時時可以燃亮的火種嗎?不就是站在歷史等高線上的兩個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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