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苦菜花》,作者馮德英。以抗日戰爭時期膠東半島崑嵛山區王官莊為背景,《苦菜花》以仁義嫂及其一家的際遇為中心線索,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抗日根據地軍民在反掃蕩中所進行的英勇鬥爭:抗日游擊隊終結了漢奸、大地主王唯一對王官莊的統治,成立了抗日民主政權。王唯一之子王竹當上偽軍中隊長,充當日寇掃蕩戰中兇惡的劊子手,成為王官莊人民的死對頭……
《苦菜花》在我們革命文學裡,還是第一個創造了這樣一位完整的革命母親的形象。這位母親從她的高貴品質來看,完全有資格和高爾基的《母親》里的彼拉蓋雅·尼洛夫娜並列在一起。
作者簡介
馮德英,1935年12月出生於山東牟平縣(現乳山市)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6歲入解放區抗戰國小,9歲當兒童團長,1949年1月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歷任學員、報務員、電台台長、專業創作員。1980年轉業回山東工作,歷任濟南市文聯主席、山東省作家協會主席、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委員等職。1958年1月出版處女作長篇小說《苦菜花》,其後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迎春花》、《山菊花》、《染血的土地》、《晴朗的天空》,《中短篇作品選集》,電影文學劇本《女飛行員》等,作品被譯為俄、日、英、朝、越、蒙、羅等多國文字出版。
媒體推薦
馮德英的《苦菜花》對我創作《紅高粱》有著很大的影響。我在少年時代讀《苦菜花》時,覺得他對戀愛的描寫很現實、很殘酷,但到上世紀八十年代重新讀這個小說時,我覺得作者能寫出這樣的情節很了不起,非常感人、非常真誠,他在符合當時文學規則的前提下,儘可能地做了一些拓展,表現了人的一些普遍性。
——莫言(作家,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
《苦菜花》在我們革命文學裡,還是第一個創造了這樣一位完整的革命母親的形象。這位母親從她的高貴品質來看,完全有資格和高爾基的《母親》里的彼拉蓋雅·尼洛夫娜並列在一起。
——李希凡(紅學家、文藝評論家)
文摘
秋天了。漫山遍野發了黃,是收割莊稼的時節了。今年的雨水頻,這是山地最喜歡的。穀子被飽滿堅實的大穗兒壓彎了腰,隨著微風,一起一伏地蕩漾著。
莊稼長得真好啊!可是,人們的心裡像鉛塊一樣重。因為日本鬼子占了縣城,漢奸、特務、偽保全隊經常出來胡作非為,除了地租田賦之外,又加上了什麼“維持費”、“保全糧”等苛捐雜稅,日子越過越難了!
在山坡上,一塊狹長的谷地里,有兩個女人,正在割穀子。乾枯的谷葉兒,相互摩擦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谷根兒帶起的塵土,飛撲到她們的眉毛上、頭髮上。天氣還真有些熱呢。她們不斷用衣袖揩拭額上和流到臉腮上的汗珠,把滑到臉上的散發理到耳後去,也時常交換著一兩句話語。但從不停止手中的活計。
割到了地頭,她們站起來,其中一個年老的說:
“娟子,歇會再割吧!”
“你歇著吧,媽!俺不累。”娟子說著,擦擦額上的汗珠,把掉到胸前來的那根又粗又黑用紅頭繩扎的結結實實的大辮子,敏捷地甩到身後去,又彎下了腰……
母親實在是累了,她憐憫愛惜地看著女兒從容的動作,和那已被汗水浸濕貼在前額上的幾縷頭髮,嘆了口氣,疲倦地坐在堤堰的野草上。她撩起衣襟,擦著汗,扇著風。那堰上的一棵柿子樹像傘一樣撒開枝葉,從樹葉兒間的空隙中透進來的光線,斑斑點點的灑滿母親的全身。
母親,她今年三十九歲,看上去,倒像是四十開外的人了。她的個子,在女人裡面算是高的,背稍有點駝,稠密的頭髮,已有些灰蓬蓬的,在那雙濃厚的眉毛下,一對大而黑眸的眼睛,陪襯在方圓的大臉盤上,看得出,在年輕時,她是個美麗而和善的姑娘。現在,眼角已鑲上密密的皺紋,本來水靈靈的眼睛失去了光澤,只剩下善良微弱的接近遲鈍的柔光,裡面像藏有許多苦澀的東西一樣。在她那微厚的嘴唇兩旁,像是由於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而緊閉著嘴咬著牙不呻吟似的.有兩道明顯的彎曲的深細皺紋,平時,她的嘴總是這樣習慣地閉著。在她的下顎右方,長著一顆豆大的黑痣,像是留給幼兒好找媽媽的標記,也在發著顯眼的善良光彩。
歇過一會兒,母親走出樹蔭,用手遮著從塊塊的浮雲縫隙射出來的刺眼的陽光,看看太陽快正南了,該回家吃午飯了。她朝谷地里走去。
已經看不到女兒的影子,她心裡說:“就不知道累,看割這么遠了。”她順著女兒割出來的趟子走去。發現女兒的鐮刀放在一堆割倒了的穀子上,人卻不見了,她就接著頭向前割去。……
“她上哪去啦,怎么還不回來呢?”母親割了一會兒,一面自語著,一面把自己挑的和女兒挑的谷都捆好,可是還不見娟子的影子。 ’
母親焦急地向四周巡視一番也沒找見,就大聲叫道:
“娟——娟子——”
“媽,我在這呢。”娟子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突然出現在母親身後,笑嘻嘻地說。
母親急忙轉過身來,愛惜並略帶責備地說:
“看你,上哪兒去啦?天晌了,沒看見?”一見女兒頭上粘有“草狗子”,忙用手給她摘掉。
娟子有些猶豫不安,她看看母親,帶點撒嬌地說:
“媽,你先回去好啦。俺,俺還有點事呢!”
“咦!什麼事,這么要緊,連飯都不吃啦?”母親有些吃驚。這時,她才意識到,女兒頭上為什麼粘上只有亂草叢裡才有的草狗子。又忙問道:
“娟子,你才到哪兒去啦,這長時間才回來?!”
母親話里的懷疑和眼神中的恐懼,在娟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使她更加不安。娟子為不能把一件事表明,而使母親誤會,又難受,又害羞,臉紅到耳根,話聲也更含糊了。
“媽,我,我沒上哪去。”娟子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嘴真笨死了,“媽,剛才是……是德松哥叫我去有點事。媽,以後你就會知道……”娟子說著,頭愈來愈低,聲音愈來愈小,一隻腳無意識地向後蹉著土。
“孩子,你今兒是怎么啦?”母親見女兒的神情,心裡愈來愈不好受,“娟子,你有什麼事好瞞著媽呀?你,你可要正經……”
“媽!”娟子知道母親是越想越不對頭了,一見她已撩起前襟擦眼睛,忙抓住她的手,心裡也不好受起來。她一想,把事情告訴媽媽吧……可不行!她又仰臉望著母親的臉,心裡鎮靜一下,輕輕搖著母親的手,親愛地說:
“媽,你快不要瞎猜想啦,你還不知道自己的閨女嗎?媽,你再說下去可把俺屈死啦,我也要哭了。媽,你相信我,俺做的全是正經事……媽,這以後——不,不多會你就會知道啦。媽,就求你答應我,叫我住會再回家吧。媽,行嗎?媽,你說行,一定行。媽,你說呀!,'
娟子的臉快靠到了母親的臉上,就像小時叫母親看看自己臉上有沒有髒灰一樣。
母親有些迷惑地看著女兒。眼睛裡的淚水在游移不定。她沒馬上回答娟子的話,輕輕把手放在女兒的肩上,又放在她的前額上,慢慢地撫摸著孩子的頭髮,端詳著和自己相仿佛的臉型。看,這臉流露出的是多么天真可愛的神情,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充滿了只有孩子對母親才有的那種乞求討饒。母親想,現在她如果說個不,這臉馬上就會像陰了天,那眼睛立時就會滾下淚珠,可是她要點點頭,那臉就會笑得和花一樣,眼睛就會變成碧清的兩池水。母親的心軟了,她微微地點點頭,輕聲地說:
“去吧。如今世道不安寧,兵荒馬亂的,要早點回家。”
女兒的背影一在視線中消失,母親立刻又緊緊地鎖上了眉頭。
做母親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嗎?不,她完全知道,知道得很清楚。女兒是她一口奶一口飯,一把屎一把尿拉大的,形影不離地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娟子是個最知道幹活的孩子,非常正經,連話都不多說一句,有什麼事,從來不瞞著母親。想到這裡,母親寬慰地舒了口氣。可是她的心馬上又收緊了。
孩子大了,有什麼心事都能說出來嗎?這半年她不是有時候夜很深才回家嗎?母親知道娟子是在一個遠門侄子——德松家裡,同他妹妹蘭子一起繡花。可是有時娟子回來講的一些話,很使母親納悶。
“媽,你說說,咱們窮人為什麼這樣苦呢?”娟子望著母親問,像是好不平似的。
“那是咱的命不好呀!”母親不在意地愁悒悒地答道。
“媽,這不對。媽,你再說窮人多財主多?”
“那還用問,自然是窮人多。咱村不也是嗎?”
“那為什麼多數人要受少數人的欺呢?”
母親隨便支吾了幾句。她不明白,女兒為什麼提出這些很少有人問的事。
更使母親難忘的,有一天晚上。娟子深夜回來,沒一點兒睡意,臉上流露出少有的喜色,湊近母親耳旁,悄聲說:
“媽,你說像王唯一這樣的人,該殺不該殺?”
母親對女兒這個問話感到很驚訝,可是一想起往事,使她顧不得去管女兒為什麼這樣問,只是愁苦地嘆口氣說:
“那么你大爺一家是該死的嗎?唉,會有那么一天?!”
“媽,會有。會來到的!”娟子很有把握地說。
母親想前想後,心裡有些明白,可又有些糊塗。她不自覺地又抬眼望望女兒去的地方;那兒是一望無際的在秋風中翻騰的山草和樹木,一點兒別的動靜也沒有。她像為女兒的事放了心,可又像有一種更大的不安情緒在壓迫著她,使她覺得心裡更加沉重了。
母親看看天,天上大塊的白雲,在慢慢聚集起來,轉變成黑色。一陣秋風從山頭刮來,颳得那谷葉兒和母親的頭髮一起飄拂起來。
母親全身一陣緊張,她預感到,一場暴風雨就要降臨了。P5-9
後記
記得那是我參加人民解放軍的第二年——一九五0年春天,我偶然看到一本封皮已被搓爛了的書——《洋鐵桶的故事》。讀著讀著,我被這本書里打日本鬼子的故事情節吸引住了。這就是我接觸到的第一本小說。也就是說,到這時我才知道有小說,知道我也熟悉的生活能用來寫成一本書。也從此開始,我愛上了小說,愛上了文學。我如饑似渴地讀書,成了圖書館的常客,把大部分津貼送到書店裡。我常常被書中那些為革命事業而忘我地戰鬥、工作的英雄人物感動得熱淚盈眶,為英雄人物的犧牲心疼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總要難過好幾天。好多書中的英雄們,至現在還栩栩如生地活在我的心間,永遠忘不掉。他們對我的生活起著莫大的鼓舞作用。我感激用筆墨描繪、記錄下革命英雄的偉大業績的作家們,更加崇敬以汗水和鮮血創造了屬於勞動人民的新社會的共產黨員和革命戰士們。在這種感情的推動下,我要表現自己熟悉的生活的願望,有了一個更明確的目的:我想表現出共產黨怎樣領導人民走上了解放的道路;為了革命事業,人民曾付出了多么大的代價和犧牲;從而使今天的人們重溫所走過的革命道路,學習前輩的革命精神,更加熱愛新生活,保衛社會主義的祖國。同時,我還想,我這樣傲也是對為了乾千萬萬勞動人民的生存和幸福而獻出生命的先烈們的獻禮。我仿佛聞到了革命戰士和烈士們用血汗澆育起來的勝利之花的沁人心脾的清香,使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忘掉他們所經受的艱難困苦和犧牲呵!
我出身於山東省崑嵛山區的貧苦農家,和其他窮人一樣,受著地主和封建勢力的殘酷剝削和壓迫,像奴隸一樣地苦度生涯。“七七”事變以後,反動腐朽的國民黨政府撩下人民,自己發財逃命,日本侵略者很快打進來。民族敵人和階級敵人的雙重枷鎖和壓榨,使人民瀕於死亡的邊緣。一聲春雷,共產黨領導人民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抗日救亡運動,拯救垂危的祖國。抗日戰爭的烽火,在崑嵛山區燃燒起來了!我的家庭在黨的教育下,立即投入了革命的浪潮中。我的大姐、哥哥相繼參加了革命。母親也由於兒女的影響,和革命有了不可分割的血肉關係。在黨的引導下,她的階級覺悟提高了。歷經無數次鬥爭的考驗,她漸漸從無意識到有意識,從本能的到自覺的,終於成為一個積極的革命者,以她做母親特有的慈愛胸懷和她那窮苦人的階級意志,貢獻出所有的力量頑強地為革命事業辛勤工作。我從小和母親形影相依,她的行為,她的眼淚,她的歡笑…‘’都深深印在我的腦海里。直至現在,我對母親當時的神態表情,做過的一些事,說過的一些話,還記憶猶新。
當時對敵人的鬥爭異常尖銳、殘酷和複雜。人民在黨的領導下,表現得非常英勇和頑強。震撼人心的英雄事跡遍處皆是,有口皆碑。我當時雖然年幼,但是處在那樣的時代環境裡,生長在被敵人稱為共產黨的“幹部窩”、我黨幹部謂之“招待所”的家庭中,我接觸和交往的幹部和八路軍戰士很多。我們的感情是不能用時間來估計的,有的相識幾天,有的甚至剛見面,我就像親哥哥親姐姐一樣敬愛他們了。我常常偎在幹部姐姐和八路軍哥哥懷裡聽勝利訊息,同他們一起歡笑;但也有時聽到昨天還教我們兒童團唱歌的戰士和幹部的犧牲情形而痛哭不止……這些平凡樸素又崇高偉大的人民戰士的英雄事跡,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光陰雖然過了十多年,但是他們的名字、面貌,我現在還記得很真切,我能真實地詳細地講出很多他們的故事來。這不是我的記憶力好,而是英雄的形象太鮮明了,它牢固地刻印在我的心裡。
《苦菜花》這本書,就是以這些真實的生活素材為基礎寫成的,有不少情節幾乎完全是真實情況的寫照。作為藝術形象,書中的人物是根據現實生活集中概括而成的,但幾乎所有人物都有一定的模特兒為藍本。我家裡的親人和參加過當時當地鬥爭的同志看過這書後,都說感到親切,並能數出不少書中的人物是現實生活中的某人某人,哪件事情當時的情況是如何如何的。
有了生活才能談到創作,對這一點是絕對不能懷疑的,無須贅述。但是要把生活寫成文藝作品,還要通過個人的努力學習和刻苦勞動,特別是要依靠組織的指導與幫助。
革命部隊是一座陶冶人材的大熔爐,是一所學習內容十分豐富的大學校,它為要求進步的人創造了優越的條件。我參軍那年剛滿十四歲,完全國小還沒讀完。所以我在文化和政治素養方面有一些提高,全是黨多年哺育的結果。
我第一次開始練習寫作是一九五二年春天。那僅僅是練習,只是把自己親身經受過和熟知的事情仿照小說的形式一頁頁記下來。我一氣寫了好幾萬字。可是越寫越覺得自己水平太低,寫得很糟,表達不出想要表現的事件和人物的本來面貌,故此輟筆了。但是思想上老是放不下,不論睡眠時間或工作之暇,一想起那些動人的事情和人物,心裡就激動非常,有時會情不自禁地流下淚來。然而苦於自己無能,覺得對不起我所熟悉的那些人民英雄,心裡很不安寧。至此,我更下定決心努力學習,等將來水平提高了再來寫。
一九五三年我從杭州調到南京工作,和幾個戰友經常談及寫作之事,他們鼓勵我繼續寫下去。我便又開始寫,結果寫出一篇四五萬字的文章,是全以真實材料記述母親的。這篇文章也可以說是《苫菜花》的素坯。在這一時期我也寫了其他一些東西,如散文、詩等,都是習作,沒想到能夠發表。我知道寫得不好,即使發表了,對自己和讀者都沒有好處,同時對生活也是不負責任的。分析和估計了自己的情況之後,我訂出了精讀書籍和練習寫作的計畫。在其後的幾年業餘時間內,我除去練習寫一些短文外,把大部分時間用於讀書,特別是加強了對馬列主義理論書籍和毛主席的著作的學習,以打下寫作的基礎。這期間,我一次次壓下我的創作衝動。壓抑創作衝動是很不好受的,甚至會感到痛苦。尤其是想到活在我心中的那些為人民犧牲了的英雄們的動人事跡,我就激動得不行,急於揮筆蘸墨……可是轉念一想,寫不好硬寫,就會寫糟,也是對不起先烈的,便又冷靜下來,進行學習。就是這樣,我越壓抑我的這種創作衝動,我腦海里的人物就越發活躍,越發鮮明,我也就一天此一天想的更多,想的更深。終於漸漸地在我心裡形成了很多的人物形象和故事情節,好像我又重溫了一次過去的生活經歷。對於那些可歌可泣的人物和事跡,那個鬥爭的時代,我也感受得更強烈,體會得更深刻了。直到一九五五年春天,我再也抑制不住創作的激情,便在執行海防任務的空隙中,面對著南海,把紙夾子放在膝蓋上,動筆寫這部長篇小說了。
初寫的時候,計畫寫十萬字左右,但筆不聽指揮,第一遍稿競寫了十七八萬字。然而還有很多生動的人和事遺漏了。我感到不安,就又寫。第二遍稿寫下來,已是二十八萬字了。可是仍舊感到不滿足,覺得沒有把想要在這部書中容納下去的東西都寫出來。到北京改了一遍,此原來又幾乎多了十萬字。
我在寫作中遇到很多困難,甚至曾經氣餒停筆,但是一想起那些為革命不惜流血犧牲的戰士,又增加了勇氣。尤其是得到了解放軍文藝叢書編輯部和寧乾同志的許多幫助和指教,才得以最後完成了《苦菜花》的定稿,我在此順筆向他們致謝。
作為一個被先烈們用生命保衛著成長起來的革命後代,我寫出這本書,算作對人民英雄的紀念。它比之於英雄們的光輝業績來,是遜色萬分的。由於我的能力差,知識淺薄,閱歷不廣,使這本書存在許多缺點甚至錯誤之處,為此,我深感內疚。這次人民文學出版社重排出版這本書,我趁機做了些修改,但僅是枝節和文字上的。這並不是說書已完美無瑕了,如上所述,缺點還很多,只是因為作者的能力有所不及,加之時間有限,有些東西是一時難以彌補的,故此只好作罷。在此謹向讀者和關心此書的批評家們致歉。同時,我願繼續努力,以期能在新的作品中,有所提高,做出較好的成績,獻給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時代。
馮德英
一九五九年六月三日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