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在明正德以前,官溪都籃橋鄉有鄭、王、邱、巫、許等姓共居一村,時有大姓欺小姓,強房凌弱之事發生。當時,鄭家有一孩子,名叫碧河。據說,他出世之時,有一五彩大氣泡,金光燦爛,馨香撲鼻,從仙橋溪順流入籃橋港,漂至鄭氏故居面前溪便不見了,此時,恰好鄭碧河哇哇落地。因此,大家祥光寶氣的彩泡漂進鄭家,將來此子定是不凡人物。
鄭碧河漸漸長大,果真長得聰明伶俐,才華出眾,因此引起外姓一些心地不良之人的妒忌。他們認為鄭碧河日後若成大貴,他們就不能在這裡居住,也便產生了暗害他之惡念。
有一年八月,村中一戶姓王的父子四人到田中車水灌田。他們安好車後,直等至正午仍不見不漲。王大伯著急地說:“初一十五,日午潮水返,今天是十五,為何這裡還不見半點水到!”便拿著鋤頭走到水溝口看情況。可當他走至半途時,忽見溝中的水象被一堵無形的牆壁堵住,從溝外湧來的水截然壁立地停止流動。王大伯正在驚奇,但定睛一看,猛見無水之溝中有個孩子被河泥埋剩一個頭顱在外面。他急忙下去將孩子救起來,原來卻是鄭家的小碧河。說也奇怪,當小碧河剛被救上岸時,靜止壁立的溝水立時嘩嘩地湧入溝內。五大伯是個厚道人,見狀,不禁歡喜地說:“吉人自有天庇佑啊!”當下,忙把碧河送回他家中。鄭家對王大伯救孩子之恩,真是千感萬謝。原來,暗害小碧河的是別姓幾個惡棍。鄭家得知後,認為還當以和為貴,遂隱忍不言。
後來,到了嘉靖年間,鄭碧河上京應試,得中進士,授職翰林院編修。衣錦榮歸時,即備厚禮上門拜候王家大伯,以感謝他昔日救命之恩。昔日那些欲害碧河之人,覺得無顏在這裡居住,遂紛紛遷走。王家見別姓都遷往他處創業,也決定移居。鄭家聞訊,急忙上門挽留。王大伯道:“這裡乃是賢侄發跡之聖地,必歸你們發展大業。”鄭家之人雖苦苦挽留,可王大伯卻決意要遷。鄭家只好厚贈錢物,以作他們別創新居之用。王姓之人直搬到榕江岸沿,與榕城河相望處別創新村。
籃橋地方全歸鄭氏一姓聚居之後,鄭碧河為紀念海陽縣山兜村林大欽有一段不尋常的墨誼,特把籃橋鄉改名為“籃兜鄉”,王家之人因籃兜鄉是他們祖居、舊土,又是王鄭結誼之地,遂把新村命名為“望兜”,以紀念王鄭深厚之情誼。
據《揭陽縣誌·續篇·人物篇》載:鄭一初( 1476—1513) 字朝朔,揭陽縣官溪都(今榕城區仙橋)籃兜村人,明弘治十八年(1505)進士。越年正德登極,劉瑾用事,不謁選,歸故里於紫陌山築“紫坡台”,講授理學,自號紫坡……
鄭一初少年時,其父便在紫陌山(又名“鳥木山”)下,建築了一座寬敞房屋,為他營造舒適的環境讀書學習。還延聘知名塾師到書屋教授兒子學業。其時,附近的古溪、槎橋、官湖諸村的富家子弟,也到紫陌山與一初同窗共讀。這房屋人稱“書屋”。
鄭一初於明弘治十四年(1501)上省赴試,得中辛酉科舉人;又於明弘治十八年(1505)高登顧鼎臣榜進士。
鄭一國中進士,為官之道講正氣,重名節。當時,恰逢朝廷正德登極,皇帝年少,宦官劉瑾擅權,綱紀敗壞,朝政日非。一初不願與閹黨同流合污,毅然藉故辭官,回到故鄉揭陽。 回家後,鄭一初決心創辦書屋,培育人才,以耕讀教育族人子弟。他修筑紫陌山下書屋,取名“紫坡台”。不僅招收村中弟子,也招收鄰近村寨子弟,在紫坡台讀書學習。
紫坡台書屋,地處紫陌山南坡,山上遍植林木,終年鬱鬱蔥蔥;前面沃野田疇,一眼望不到邊;門口還有魚塘數畝,翠竹婆娑,綠柳依依,湖光山色,環境清幽,真是治學讀書的理想之處。在紫坡台書屋,鄭一初喜歡清閒淡雅的樸素生活。他不僅自己講課授業,還聘請名師,為治子講學。時有官溪都湯前村舉人史智,也應邀在紫坡台書屋任教。鄭一初治學嚴謹,既授理學及經史子集的儒家學說,也教學生為官做人的道理。平時他還要求學子,勤於耕作,刻苦努力,勵志進取,不圖虛名,重真才實學。這期間,紫坡台書屋培育了很多名人賢士。
鄭一初在京都時,拜王守仁為師。不但聆聽其講學,還常與橫山、若溪諸學者賢士,相互學習,質疑探討研究,情誼甚篤。對前人的理論觀點,他都力求領會理解,其探究學問的精神,深受學者同仁的尊敬。 鄭一初在朝為官,剛正不阿,廉潔奉公。有一次,重慶有世德鄉人因犯案入獄,懇託人找鄭一初幫其解圍,並許以重金饋贈,要求代為說情。一初查知此人犯案屬實,斷然拒絕為其說情。他還說:“為人在世,名譽道德最為重要,如果昧著良心辦事,是騙不了鬼神的。誰敢為了私利去為你說情呢?” 明正德八年(1513)鄭一初病情加劇,呈報朝廷,請求乞假回家養病。不料在歸家途中,病情惡化,當年農曆八月十四日,病逝於杭州,殞年三十八歲。
鄭一初英年早逝,朝野為之痛心。時明哲學家、教育家、鴻臚寺卿、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守仁,親寫挽軸“柏音如在”,專程由南京送來,深表悼念。“柏音如在”輓詞有這樣的解釋:漢代時御史官舍遍植柏樹,鴉雀在樹上築巢。後人便用“烏府柏台”代稱御史府第。王守仁用“柏音如在”作輓詞,既指逝者身份,又褒揚鄭一初的風範猶存,音容宛在,寓意深切。
王守仁還親寫一篇《祭鄭一初文》,文中有“……克念剛是,隱詞奧義,相與剖析,探本窮源,夜以繼日,昔迷今悟……古稱豪傑,無文猶興,有如君者,無愧斯稱……”讚揚鄭一初的為人和學習精神。薛侃也撰寫《祭鄭一初文》到其墓前敬拜。表達對鄭一初的敬仰之情。
縱觀鄭一初的一生,少負壯志,注重實學,文才過人,創辦紫坡台書屋,開一代興學育才之風,培養了很多賢才俊彥。其子鄭大侖,出自紫坡台書屋,積學篤行,博學多才,中嘉靖元年舉人,出任德清縣教諭,編修《揭陽縣誌》,與哲學家、兵部尚書湛若水同窗於國子監。後來,厭棄“舉業”,傳承紫坡台辦學遺風,在飛鳳嶺下創辦書屋,潛心治學,培養了很多出類拔萃的英才,林大欽、鄭一統等就出其門下,他的書屋被後人譽為“狀元書齋”。
仙橋辦事處籃兜村是一個行政村,由紅隆、紅明、紅星、紅輝、紅光、紅蓬6個自然村組成,籃兜村東與槎橋接壤,西近梅雲,南臨仙橋河,北鄰頂六村,是揭陽重點僑鄉之一,旅居海外僑胞和港澳同胞達2萬多人 ,村民中約有80%的人家屬於僑眷。據傳東晉時村中已經有多姓聚居,取陝西籃田縣境之籃橋名稱, 取名籃橋里,至明嘉靖年間,全村已通為鄭姓。相傳海陽縣山兜村人林大欽,自小家貧,聰明好學, 極有文采,時籃橋里人鄭一統家中較為富裕,鄭一統父親愛極愛林大欽之才,故將其接到籃橋里鄭氏 家塾“仰斗書屋”與其子鄭一統同受業於名儒鄭大侖,後林大欽中了狀元,鄭一統進了翰林,二人同 窗數載,成為摯友,雙雙成名,震動鄉里,後人為紀念鄭一統(籃橋里)和林大欽(山兜),將籃橋 里改名為籃兜。1950年藍兜屬安樂區,1957年撤區改屬藍兜鄉,1958年屬安樂鄉,同年改屬安樂公社 ,1961年屬仙橋公社,1983年屬仙橋區,1986年撤區改屬仙橋鎮,2004年撤鎮改屬仙橋辦事處。
全村大約有2000多戶人家,一萬多人,農業以香蕉為主。村內資源有建築材料優質紅塗和白瓷土,原 在村中設有水泥廠一座,不過現在已經下馬。個體私營企業有200來家,主要以經營廢鐵、鋁製品、五 金、塑膠等為主,仙馬路(俗名羅馬鐵街)中約有三分之一就屬於籃兜村,通過該村的主要公路有榕 華大道。 村中原有住房基本都是磚瓦平房,自從榕華大道開通以後,村里開始建設了不少鋼筋砼結構的多 層房屋,比較漂亮,近年,村已經將村民責任田分配給全村的村民,部分已經建為住宅,可惜缺乏專 業規劃,所以新住宅區顯得比較凌亂,而且,缺乏基本的公共生活設施,比如說排水排污沒有統一規 劃設計、分步實施,相比其附近的“金三角”來,藍兜村的城市化進程顯得比較低層次些,可持續發 展的潛力不強,這是有待改進的地方。籃兜村在1980年基本實現了吃“自來水”,在1983年由華僑捐 贈建設了“東華園”、“西僑宛”、“甫馨園”等三座老人休閒室。揭陽建市後,由村出資建設了“ 籃兜學校”,為仙橋的中心學校,環境相當幽雅。
籃兜村東南有“茂林”,為古揭陽名勝之一,有古蹟“仰斗書屋”,位置在今仙橋戲院,為明代 狀元林大欽年輕時的讀書處(後曾有人在參觀了此地後,寫下了““人豈仙橋重,地因太史靈”之佳 句);村西側有紫陌山,“紫陌春晴”為揭陽古八景之一,北側的紫坡台,系明翰林鄭一初講學處,山 陰有紫月庵(宋)遺蹟;村中有嘉靖間御史鄭一初故居和御史家廟,廟中有兵部尚書王守仁、林大欽 等題匾3快。還有宋代轅門樓。近年,有村民在村北側仙橋河邊辦起了“茗香園茶座”,環境非常幽雅 ,吸引了周邊各處的村民來這兒休閒。漫步籃兜,到處都可以看見成遍的香蕉林,在這兒,仰望星空 ,不時可以看見藍天白雲飄. 籃兜村因林大欽和鄭一統雙雙成名而響名潮汕內外,仙橋籃兜村鄭氏家廟(含御史祠、紫坡台) 已經通過揭陽市第二批文物登記單位審定。
籃兜村村公路主要有省道1930線、榕華大道榕池路段、仙馬路(羅馬鐵街),還有在建的西接 梅雲的環市南路等。
昔在1925年,籃兜歸僑與僑眷,在鄉中就成立“青樂部”。由鄭沛霖首先倡議組織,四社參加者約數十人,以鄉中宗祠“鄭氏家廟”為會址,樂器由愛好者自備。自此,每逢節日、農余,鄉中到處有絲竹之聲。老一輩的頭弦手鄭耀昌,遠近聞名,曾在印尼、緬甸公開演奏,轟動全埠。似洞簫見長的鄭大弟,笛韻清悠足以引鳳。鄭再盛的椰胡,拉奏起來,其弦音可代替他的語言。當時年青的揚琴手鄭序祥,令揭陽的已故琴王陳成豪先生,驚嘆稱絕,其技藝達到爐火純青,序祥還是一位技巧熟練的頭弦手,曾在大合奏中,弦突然斷了一線,但他毫無歇手,而是以單線繼續演奏,三催三拍,演至曲終,四座皆嘆為觀止。當年的“青樂部”遠近聞名,他們農閒過鄉串里聯誼會樂,到處博得人們讚美。
1935年以後“青樂部”逐漸擴展,隊伍壯大形成全鄉性的福利隊伍,改名為“籃兜俱樂部”。 抗日時期,俱樂部曾中斷,會員有的出洋、有的投入抗日工作,但是留在家鄉的愛好者,仍在鄉中自己閒間不時習奏潮樂,優美的弦音,又引動了青少年一代,帶出了新一代的樂手。直至抗日勝利,樂聲又逐漸活躍起來。
1949年解放,新人新聲大量湧現,此時鄉政領導組織解放“三慶”遊行隊伍,老樂手帶新樂手,合組成鑼鼓隊伍,入城遊行慶祝。1953年,鄉政成立了“籃兜潮劇團”,弦樂隊伍更加壯大,全團近百人,經常至鄰近各鄉友誼演出,多次上城會演,獲各界好評。鄉中華僑鄭武昌又捐贈戲具資金,民眾大力支持,鄉政領導高度重視,因此劇社編演的戲文曲韻全鄉人民幾乎大部分會順口傳唱,潮樂盛極一時。
1958年,隨形勢的要求,劇社改為“籃兜文工團”。經常深入田頭演唱,形式小型多樣,有潮樂、清唱、短劇,到處游擊演出,那裡需要,全團便輕騎到那裡演出,樂具由樂手隨身自帶,忽東忽西,每日鑼鼓音樂在田野與鄉中迴蕩,雖歷經大躍進人民公社,生活困難,但潮樂組的弦聲鼓點仍然不斷,堅持不衰。七十年代又改為政工組,樂團落鄉串巷,相聲、短劇、小演唱、小型多樣,配合運動會場,十分活躍。
1980年以後,改革開放強音入鄉,鄉政領導全力投入抓經濟的發展,尤不忘人民的精神生活,每逢年節都舉辦潮樂演奏、潮曲演唱,使新一代的人材又大量湧現。
進入九十年代,鄉政領導,致力經濟,又投入基本建設,修整寨容,首先建立了四社的四個老人室:東社成立“東華團”樂組、西社“西僑苑”、南社“南馨園”、北社“北華苑”。以上四社共成立了四個潮樂組,每社都有一套完整的樂器,由公款和私捐購置,每社又有供應一定的活動經費。各樂組經常合奏,聯合會奏,互相交流,互相促進。
1992年以來,鄉政領導鄭義和,更加關心支持,領導全鄉四社,合組成立“籃兜潮樂社”。至此,樂社更加正規發展。會員來自四社愛好者自由參加。每周一、三、六 三晚定期在“鄭氏家廟”訓練演奏。形成制度,風雨無阻。樂社有二套完整樂具,光大斗鑼就有四十面。樂社由鄭潮高、鄭鯉魚、鄭玉耀等負責領導,鄉書記鄭義和親手抓,服務經濟建設和宣傳工作,進一步健全制度,精選人材,新老結合,使技藝日益提高。樂社有良好樂址,人員素質較高,並提倡虛心學習的風尚。因此,連年來,得到城鎮及各鄉的樂社、樂友的敬重,樂社先後和“榕城國樂社”,榕城其他樂友以及普寧、棉湖、漁湖、炮台、西門外和附近各鄉的樂社,舉行會奏,互相交流,取長補短等聯誼活動。
目前,全樂社有六十多名成員。1993年以後,樂社承蒙潮汕的潮樂界老前輩王安民先生的多次蒞臨指導,使籃兜樂隊出現新的面貌,其中王老先生的關門弟子鄭潮高,在王老的悉心指導下,其頭弦不亞過去的老一輩,每次的大型演奏或外出表演都深得同行的讚賞,行家們都認為“青出於藍”,是籃兜樂界的希望之星。頭弦新秀鄭周光,經常在業餘戲劇班伴奏,為適應伴奏需要,他勤學苦練嗩吶吹奏技法,不管韻律節奏如何變化,連續反覆不管時間多長,周光的嗩吶都能一氣呵成,悠然自在,吐氣吞氣,毫無破綻,觀者、聽者誰也不知他的氣量從何而來。青年大鼓手鄭傑,有雷霆萬鈞之勢,忽而千軍萬馬,忽而旁敲側擊,姿勢優美,鼓點剛柔相濟,不管是[將軍令]還是[拋綱捕魚],是[柳青娘]還是[小揚州]。他都能得心應手地指揮演奏,是一位頗有天賦的鼓手。在全樂社中還有鄭惜林、鄭兩武、鄭鯉魚、鄭義和(兼)、鄭玉輝、鄭柔順、鄭名葵等等,他們都是新一代的樂手。有的樂手,一專多能,文武雙全,雖談不上成名成家,但從發展的趨勢,他們都是鄉中樂界後來居上者。歷年來,樂社取得如下成
績:
1991年樂社參加市區文藝會演,獲優秀獎。
1992年組織全鄉千人的遊行鑼鼓隊進城,轟動全縣內外。
1993年國慶參加區會演,潮曲清唱配樂,十三歲兒童鄭慶麗及鄭毓敏獲演員一等獎;音樂獲演奏獎。
1995年參加榕城區舉辦的“音樂欣賞會”演出,欣賞會共八支隊伍參加,籃兜樂社是全區僅有進城參加的農村樂社,演奏的節目受到與會的專家、學者及同行的一致好評。
籃兜的絲聲竹韻,迴蕩至今已有70年歷史,從小至大,從不完整到健全,其歷程曲折,能夠長盛不衰,這是人們一致認為這個“樂”字是正當的娛樂,領導重視、父母擁護、民眾支持。從歷史的事實都說明,有了音樂,促進全鄉友好團結,人與人之間溫馨快樂相處;對外成為友好往來的橋樑;弦樂的作用,連結了過區過長留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