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
穆罕默得·謝胡(Shehu,Mehmet;1913~1981) 阿爾巴尼亞勞動黨前中央政治局委員、前部長會議主席。謝胡於1913年1月13日出生在阿爾巴尼亞南部培拉特區馬拉興斯特爾鄉喬魯什村。他在農村讀完國小以後,去首都地拉那中等技術學校學習農業機械,1932年畢業。1935年,謝胡去義大利一所名叫那波勒的軍事學校學習。學習期間,因表現出反索古(當時阿國內的統治者)和反法西斯觀點,被索古政府召回。1937年11月,謝胡以留學生身分去法國,準備去西班牙。在巴黎停留期間,謝胡與旅居法國的阿爾巴尼亞僑民組織“解放委員會”成員扎伊·豐多取得聯繫,要求扎伊·豐多協助他前往西班牙,希望能在西班牙內戰的實際鍛鍊中,“學會如何手拿武器從事反對法西斯的鬥爭”。他的要求被扎伊·豐多拒絕後,謝胡與法共志願人員小組取得聯繫,從巴黎秘密去西班牙,參加了國際縱隊“加里波第”第十二旅。在西班牙戰爭中,謝胡作戰勇敢,擔任過機槍手、排長、連長、副營長。1937年12月,加入西班牙共產黨。西班牙戰爭結束後,謝胡隨共和國國際縱隊撤到法國。1939年2月9日,謝胡被法國當局逮捕關入集中營。在集中營關押期間,謝胡加入義大利共產黨,並擔任集中營黨委委員。謝胡在法國集中營被關押了40多個月,釋放後,於1942年8月10日回到阿爾巴尼亞。1939年3月,法西斯德國強占捷克斯洛伐克。與此同時,墨索里尼把軍隊調集到鄰近阿爾巴尼亞的南方各港口。3月25日,義大利以最後通牒形式向阿爾巴尼亞提出一份條約草案,要求允許義大利軍隊在阿主要港口登入,控制機場和戰略要道,同時在阿境內建立義大利移民區,移民享有阿爾巴尼亞公民的權利、享有擔任重要公職的權利。幾天后,義大利向索古提出最後通牒,限令於4月6日12時以前答覆。索古沒有進行任何抵抗,決定棄國出逃。4月7日,約4萬多意軍在軍艦、飛機的掩護下,開始在阿爾巴尼亞海岸登入。4月10日,義大利法西斯幾乎占領了阿爾巴尼亞全境。義大利的占領激起阿全國人民的憤怒和反抗。在科爾察、斯庫台、地拉那等地活動的共產主義小組成員要求成立統一的共產黨組織,領導人民進行反對法西斯占領者的鬥爭。1941年11月8日,阿爾巴尼亞共產黨(1948年改稱勞動黨)建立。
謝胡回國後,很快與發羅拉地區黨組織取得聯繫,加入了阿爾巴尼亞共產黨。他在發羅拉州進行反法西斯鬥爭,先後擔任該州黨委委員、州黨委組織書記,成為該州黨組織和武裝鬥爭的主要領導人之一。1943年2月4日,謝胡故鄉馬拉長斯物爾地區游擊隊成立,謝胡被任命為第一中隊隊長。
在1941年11月阿爾巴尼亞共產黨建黨會議上,恩維爾·霍查等人同“青年”共產主義小組領導人阿納斯塔斯·盧洛、薩迪克·普萊姆蒂就合併共產主義小組,立即建立統一的共產黨問題發生嚴重分歧。霍查等主張立即建黨的意見取得勝利。建黨後,阿、薩二人被指責為進行“分裂活動”。1942年4月到1943年3月,對盧洛、普萊姆蒂多次進行批判,後將盧洛處以死刑。普萊姆蒂逃到義大利。在這場鬥爭中,謝胡作為當時發羅拉州黨組織書記和武裝力量的主要領導人之一,有力地支持了霍查。他在1943年3月17日阿黨第一次全國代表會議上的發言,表示“完全同意”霍查的觀點,“把分裂主義分子和反黨分子從黨內清除出去是正確的”。
1943年8月25日,阿爾巴尼亞民族解放軍第一突擊旅成立,謝胡被任命為旅長。霍查參加了成立典禮。謝胡代表第一突擊旅指戰員講了話,“發誓要把第一突擊旅建設成為使敵人聞風喪膽,使人民寄予希望”的模範隊伍。
1943年9月8日,義大利政府宣布投降,但是德國又侵占了阿爾巴尼亞所有大城市和港口。1943年冬季至1944年春季,德軍向阿民族解放軍發動了大規模攻勢。給阿人民和民族解放軍帶來很大困難,霍查和民族解放軍總部的一部分人員被包圍在阿中部切爾麥尼克——聖喬治——馬爾塔奈什地區。民族解放軍第二旅和第三旅,遭到敵人進攻,損失慘重,被迫化整為零,分散到城鄉進行小分隊活動,難以幫助霍查等擺脫危險境地。同時冬季大雪封山缺衣少食,裝備不足,更增加了霍查和民族解放軍總部的困難。1944年2月11日,總部急令謝胡帶領部隊救援。謝胡正在南部培拉特地區作戰。接到命令後,立即帶領第一突擊旅的一、二、三營北上。從2月20日起部隊經過1個多月的轉戰,行程300百多公里,衝破敵人6次堵截,到達預定地點馬爾塔奈什地區。謝胡這次北上,有力的牽制了敵人的軍事力量,使霍查和民族解放軍總部迅速轉移,化險為夷。1944年3月10日,霍查給第一突擊旅寫信說,“總部特彆強調,旅長謝胡同志和第一突擊旅第一、二、三營一起,不顧征途勞倦和險阻,聽指揮,守紀律,不愧為游擊隊戰士。他們出於對總部的深切愛戴,投入到行動中去,援救處於危險境地的總部”。1948年11月8日,霍查在阿爾巴尼亞勞動黨第一次代表大會的報告中稱讚謝胡北上是“神速的動作”,“大規模的牽制、分散了敵人的兵力,阻止了敵人計畫在阿中部發動的另一軍事行動”。
粉碎敵人的冬季攻勢以後,隨著蘇聯紅軍在蘇德戰場上的節節勝利,阿國內民族解放戰爭的形勢越來越好。民族解放軍的隊伍日益壯大。1944年5月28日,阿民族解放軍第一突擊師建立,謝胡被任命為副師長,8月2日升任師長。
1944年春,謝胡繼續在阿東北部地區進行戰鬥。7月14——16日,在友軍配合下,解放了毗鄰南斯拉夫邊境的佩什考比市。後來退出該市的敵人重新集結兵力,向謝胡所部進行反擊。謝胡所部抵擋不住,撤到馬其頓卡拉奧曼地區,經過短期休整,於8月2日又返回阿爾巴尼亞。
1944月8月底,民族解放軍已解放了大部分國土。從9月起,民族解放軍為收復各大城市展開猛烈攻勢。10月16日解放發羅那,10月24日解放科爾察。10月25日,德軍總司令部從地拉那遷到斯庫台,地拉那隻留1個師駐守。10月29日,謝胡組織和指揮了解放首都地拉那戰役,約5個旅的兵力投入了戰鬥。經過19天激烈的巷戰,擊斃德軍2,000多名,俘虜300多人。11月17日晨,地拉那全部解放。此後,謝胡被任命為民族解放軍總部委員、副總參謀長,軍銜晉升為少將。
1944年11月29日,阿爾巴尼亞全國解放。謝胡被派往蘇聯伏羅希洛夫軍事學院學習。他在蘇聯學習期間,阿黨內在內政和外交政策方面發生尖銳分歧。原政治局委員賽依弗拉·馬利紹瓦等被指責對內“反對建設社會主義,保護資本主義的自由發展”,對外“害怕帝國主義,在帝國主義面前屈膝投降”。1946年2月21日,阿爾巴尼亞共產黨召開中央全會,批判馬利紹瓦的“反黨活動”,將他開除出政治局和中央委員會。這時謝胡中斷學習,奉調回國,8月被任命為人民軍總參謀長,協助霍查控制局勢。
1948年11月8日,阿爾巴尼亞共產黨召開第一次代表大會。大會決定把阿爾巴尼亞共產黨改名為阿爾巴尼亞勞動黨。同時,還將與馬利紹瓦關係密切的政治局委員、中央組織書記、部長會議副主席兼內務部部長科奇·佐治開除出黨,並作為“人民的敵人”送交法庭審判。1949年6月佐治被處決。謝胡支持對佐治的鬥爭。他開始對內務部進行整頓,繼而被任命為內務部部長。1949年7月8日,謝胡晉升中將,11月升任部長會議副主席兼內務部部長。
1954年7月20日,謝胡接任了霍查親自兼任的部長會議主席職務。其後1974年10月到1980年4月,他還兼任國防部長。謝胡從1947年起,一直是阿爾巴尼亞社會主義人民共和國人民議會的代表。從1948年黨的第一次代表大會到1981年黨的第八次代表大會,謝胡均被選為政治局委員。
阿爾巴尼亞解放後,由歐洲最落後的農業國變成了工業——農業國,工農業生產有了很大的發展,人民生活得到改善。1951——1955年,阿爾巴尼亞進行了第一個五年計畫,初步奠定了社會主義經濟基礎。1956——1960年進行了第二個五年計畫,重點發展採礦工業,並通過農業集體化改組農業生產。在這期間,工業總產量平均每年增長16.9%。1961——1965年第三個五年計畫,開始了社會主義的全面建設。同解放前比,1980年阿工業生產增長124倍,農業生產增長4倍。阿爾巴尼亞消滅了占人口80%以上的文盲,67%的工人和52.3%的農民完成了八年制教育,80%的城鄉居民住進了新房。1963年1月10日,阿爾巴尼亞勞動黨在給謝胡五十誕辰的賀信中說,謝胡“為建設社會主義、為繁榮和發展國民經濟作出了傑出的貢獻”。
謝胡長期主管政務和軍務,在阿黨政軍中的影響僅次於霍查,被公認是霍查的接班人。霍查曾說謝胡是“阿人民的傑出的和天才的兒子,黨和國家最忠誠的領導人之一”。阿人民議會主席團授予謝胡“一級自由勳章”和“社會主義勞動英雄”、“人民英雄”稱號。1963年1月,阿爾巴尼亞唯一的軍事學院命名為謝胡軍事學院。1981年5月15日,《謝胡選集》第一卷出版。
1981年12月19日,阿黨中央、部長會議、人民議會主席團發表公告,說謝胡於12月18日因“神經錯亂”“自殺”。1982年11月10日,霍查在地拉那市選民大會上的講話中說謝胡是阿黨和人民的“最危險的叛徒和敵人”。他在同年出版的《狄托分子》一書中寫道,謝胡1935年去義大利那波勒軍事學校學習和1937年去西班牙是根據“美國人的指令”和“美國間諜機關的指令”行事的;謝胡在法國集中營關押期間“被英國秘密情報機關招募為間諜”,1942年從法國集中營獲釋是“德國蓋世太保”和“義大利軍事情報機關”安排的。說謝胡是1973年後阿黨內發生的三個“反黨集團”的策劃者,等等。
死後
阿爾巴尼亞部長會議主席穆罕默德·謝胡於1981年12月18日凌晨在自己家中的床上自殺死亡,留下遺書一封。這一訊息是阿爾巴尼亞黨政領導在18日晚發布的一項公報公布的。這項公報說,謝胡是在“神經失常”時自殺的。在這之前,阿通社在12月17日曾經發表謝胡16日在地拉那接見羅馬尼亞政府貿易代表團的訊息。
謝胡自1948年起任阿爾巴尼亞勞動黨中央政治局委員,1954年起任阿爾巴尼亞部長會議主席,終年68歲。貝爾格勒的《新聞周報》寫道,阿爾巴尼亞部長會議主席謝胡的神秘死亡,可能與“最高一級算老帳”有關。
這家周報援引西方人士的話說,阿爾巴尼亞勞動黨中央委員會12月17日在地拉那舉行了全體會議。據說,會上霍查和謝胡發生了衝突。這次會議的議程是對“阿爾巴尼亞對外開放”的問題進行估計。為了使這一估計有根有據,據說謝胡在他自殺前幾天曾同外國代表,包括希臘經濟代表團、羅馬尼亞貿易代表團以及駐地拉那的一些西方國家的大使舉行了若干次會談。這些人士說,謝胡作為主張阿爾巴尼亞實行逐步對外開放政策的支持者在這次會議上鬥敗了,會後他不是被迫自殺了,就是遭到了謀害。
《新聞周報》指出,在宣布謝胡自殺的訊息之後,地拉那電台的節目沒有作任何變動:無論是口播節目,還是音樂節目都照常。謝胡自殺以後,霍查當局當即逮捕了謝胡的部分家屬和同黨,判處謝胡夫人以“外國間諜”罪,判有期徒刑25年,謝胡的弟弟,阿爾巴尼亞空軍黨委書記杜洛.謝胡跳樓自殺,2個兒子也被分別處以15年和10年有期徒刑。另一個兒子觸電自殺。
霍查當局極力地試圖抹去謝胡在阿爾巴尼亞的影響力,沒有為他發表訃告,也沒有為他默哀,一切照常進行。
謝胡死後,遺體被埋葬於距地拉那以西15公里處的德洛奇村的埃爾贊河畔,不設墓碑和墓穴。2001年7月20日被謝胡的兒子重新挖掘出來,7月23日移葬地拉那沙拉公墓。
謎團
霍查的接班人、阿爾巴尼亞劇變後首任總統阿利雅每當談起謝胡之死時,他都堅持謝胡自殺的說法。他說:“關於謝胡自殺曾引起人們許多疑問。有人說他是由霍查殺死的,也有的說是在政治局會議上被霍查的衛兵打死的,甚至還有的說是由哈茲比烏殺死的,不一而足。但是,所有這些無非都是想像。謝胡確實是自殺。”他是這樣描述謝胡自殺的: 謝胡與霍查之間曾發生過爭論,但沒有發生過導致衝突的矛盾。導致謝胡悲劇的事件確實與他兒子訂婚有關。1981年9月,謝胡的兒子斯坎德爾打算與一個階級出身不好的家庭的女排運動員訂婚。這個家庭中的一個成員在阿爾巴尼亞民族解放戰爭期間是“阿奸”,以後出逃國外。根據當時黨的階級鬥爭政策,如果某人有這種親戚關係,特別是領導人家庭有這種親戚關係的,那是要受譴責的。謝胡本人對這樣的問題就一直很嚴厲,但這次發生在自己家庭,卻表現得“很軟”,竟然同意了這門親事,從而踐踏了黨的準則。當時正在籌備召開黨的“八大”,所以決定等“八大”之後再討論謝胡的問題。儘管謝胡的問題已經出來了,但“八大”還是選舉他為政治局委員,並保留他的總理職位。這清楚地表明,謝胡兒子的問題並沒有給他帶來負面影響。事實上,政治局起先也沒有討論這個問題,只是找謝胡談了一次話,要他作一下自我批評就算了。謝胡也曾表示要解除這門親事,並向政治局交了檢討書,但被霍查退還給他。在代表大會後,於12月16日召開的政治局會議上,謝胡作了書面檢討。會開得很長,儘管政治局委員對謝胡的自我批評不滿意,同志們還是建議只給他黨內“記過”處分。會議很晚才結束。霍查本來沒有話要講,後來決定第二天上午9時繼續開會時再說。我和霍查一起離開,並送霍查到他家門口。路上,霍查對我說:“明天我們聽謝胡說些什麼,然後我再發言,這事就算了結了。我也同意大家的意見,給他黨內記過處分。”
第二天早晨8時左右,我在家裡接到謝胡的衛士長打來的電話:“謝胡總理在自己的臥室自殺了。”
我絲毫不懷疑謝胡是自殺的,並立即離開家門,到霍查家。霍查正在吃早飯。我沒有馬上把這一訊息告訴他,以便等霍查把飯吃完。而霍查卻催問我有什麼事,並漫不經心地對我說:“我覺得今天的會不會很長,只有我和穆罕默德發言。這個問題也就算完了。”我接著他的話音說,看來事情還沒完,昨晚謝胡自殺了。聽到這一訊息,霍查皺了一下眉頭,表現很驚愕。他對我說,怎么會呢?他為什麼要這么做?是什麼動機促使他這么做?
這一天,政治局會議還是召開了。同志們對謝胡自殺感到無比憤恨,並譴責這是“敵對”行為。此後,霍查便開始對謝胡發生了懷疑。為了證實謝胡的死因,霍查取出了有關謝胡過去的一些檔案材料。這些材料原本存在卡博的保險柜里,但鑰匙在霍查手中。這是美國中央情報局提供的英文材料,大約20頁。我的英文雖然不熟練,但粗略看看,大致也能明白:謝胡在西班牙戰爭結束後,被關進法國集中營,在那裡被招募為英國情報局間諜。二戰期間,英國駐阿爾巴尼亞通訊聯絡官員一直同他保持聯繫,直至1953年他任總理為止。檔案中說,1945年至1950年,謝胡的立場發生過動搖,更多地偏向蘇聯。最後一份檔案是1953年的,其中寫道:“謝胡已經擔任總理,不要再干擾和刺激他了。”
霍查告訴我,這些檔案是某人於1964年送交阿爾巴尼亞駐維也納大使館的。使館立即把這些檔案直接送給卡博,卡博又轉交霍查。霍查曾認為,這些檔案旨在挑撥和離間阿領導層。但是,在謝胡自殺後,這些觀點就變了樣。
謝胡死後6年,即1987年,我又收到阿爾巴尼亞駐阿根廷大使館的一封信。信中說,一位不肯透露身份的美國人交來一份檔案,證實1964年遞交的檔案全部是真的。我便把這封信向中央委員們作了傳達。不過當時我也不能保證這些檔案的真實性。
到了2005年,不知是哪吹來的風,阿媒體就“謝胡死之謎”大肆炒作起來,稱謝胡死之謎是阿建國近百年歷史上“最大的謎”。在這一背景下,剛過了80歲生日的阿利雅,不斷接受新聞媒體的採訪。阿利雅首次改變初衷。他除了重申原來堅持的謝胡自殺的觀點之外,對霍查的“謝胡50年間諜史”開始提出了疑義,也不同意霍查“肉體消滅”黨內的戰友。他說:“霍查是犯有錯誤的。從今天的觀點看,當時的黨內清洗及把一些人指責為間諜,並處以死刑是沒有道理的。說心裡話,謝胡從1942~1943年到1981年自殺,整整40年。這40年,謝胡在阿爾巴尼亞的領導崗位上。如果他是間諜的話,他早該行動了。從這一觀點看,說謝胡是間諜是沒有事實根據的,至於我親眼看到的那些檔案確實存在。但是,迄今並沒有事實證明這些檔案的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