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兒匠

碗兒匠

解放前有一種走街串巷專做釘鍋釘碗的手工藝人,人們稱之碗兒匠。他們人數不多,只三四戶而已。如今隨著社會的發展,釘碗業早已失去了它的市場,成為了歷史陳跡。

簡介

1930年前西北交通落後,外來商品全靠騾馬馱運。西北不生產鍋、碗、盆、缸之類,而這些東西運來艱辛,物以稀為貴,價格就很高。如粗瓷器的缸、盆是從甘肅窯街馱來的,鐵鍋是從山西馱來的,細瓷器如碗、碟、盤等是從江西運來的,路遠迢迢,何止千里,故人們愛惜備至。一旦打破,老人們總是細心地將碎片保存起來等待碗兒匠來修復。 釘碗者使用的工具比較簡單。一副擔子,一頭挑著個兩層工具箱和鐵砧子,另一頭挑著小爐灶、風箱和小方凳。每到一處便加炭送風,加工鋼鐵疤子,而鐵錘的聲音招來了不少顧客。 幹活時,碗兒匠在腿上蓋上圍裙,將碎瓷片按原狀對好,再拿繩子綑紮結實,雙腿夾住碗,然後拿起鑽子,用一個小酒盅反扣到鑽桿頂端用左手按住,將裝有金剛鑽的鑽頭按到打眼的部位,右手持弓弦纏在鑽桿上來回拉弓,鑽眼處有輕微的“嗡嗡”聲,隨時向小洞眼點點清油,使鑽頭滑潤並免受損壞。洞眼在裂縫兩邊是對稱的排列,打好洞眼後將疤子對準洞眼鉚上去,用小鐵錘敲打合縫,檢查合格後,再在釘疤上抹油、拿細土擦擦,全部工序就完成了。釘碗碟工藝較輕鬆,而釘大缸之類就麻煩些。釘補時將碎瓷片攤開,一塊一塊編號對接,拿繩子邊捆邊對打眼,邊釘疤子,完成後再用水試一下是否漏水。粗瓷器厚,打眼的方法和釘碗不一樣,釘碗用金剛鑽,缸、盆打眼是拿鑽頭敲打洞眼,是斜著打眼,疤子用豆桿鐵絲打制的,疤釘形狀中間扁平,兩頭帶鉤,釘時根據裂縫長短每隔一寸一個疤,一一排下去。

釘鍋方法

釘鍋有多種方法。一種方法是在破損處打眼釘疤。另一種方法是焊錫疤,先將黃銅渣放入坩堝內熔化,再把熔液倒入鍋內洞口處,左手拿厚氈片墊在下面,右手再用一片氈片從上面壓平,待冷卻後用小鐵錘敲打修飾,抹上油垢即成;鐵鍋如有小破眼,需用鑽打眼後用鉚釘鉚好。俗話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金剛鑽與碗兒匠,猶如戰士和槍,不能分離。但碗兒匠做活時,總會發生丟失金剛鑽的情況,這時碗兒匠便急得團團轉。解放前的街路兩側,店鋪門旁都是土路,米粒大的金剛鑽頭丟入沙土很難找,碗兒匠便借用篩籮,把工作地周圍的土全掃成堆,一籮一籮篩,將除去細土和浮物的籮底傾斜,用手指輕彈,逐籮尋找,直至找到,才笑逐顏開。

碗兒匠專用消毒碗

新華網甘肅頻道訊息 “釘碗釘碟子哩。”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蘭州,碗兒匠挑著一副擔子,他們穿行在大街小巷,邊走邊吆喝,希望能招來生意。而今,這些吆喝聲已成為了人們兒時的回憶。進入新世紀,人們的生活好比上樓梯、吃甘蔗,步步高、節節甜。以蘭州獨具特色的牛大碗為例,歷經青瓷粗碗、白瓷細碗再到消毒專用碗,小小牛大碗見證了蘭州的變遷。 蘭州史志專家鄧明介紹說,中國是產瓷大國,人們日常生活使用的器皿中,瓷器占了很大的比例。瓷器也是易碎品,一隻瓷碗稍不留神掉到地上,輕則裂成二片,重則粉身碎骨。昔日,人們的消費水平低,日用瓷器諸如碗、碟子、茶壺、蓋碗子、花瓶,不小心摔破了,捨不得丟棄,往往修補後繼續使用。補瓷的匠人,蘭州人稱為碗兒匠。

碗兒匠 碗兒匠

說起蘭州的碗兒匠,今年60歲的張建國老人記憶猶新。“我十幾歲的時候,一家人的生活很是清貧,家裡的生活用品十分簡陋,一隻竹殼熱水瓶算是家裡最上檔次的家什了,全家七口人用著五個碗,吃飯的時候三個姊妹輪流吃。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碗,挨了父母狠狠一頓打。事後,母親撿起碎片小心地保存起來,等碗兒匠修補一下再用。” “碗兒匠挑著一副擔子,一頭是個小木櫃,櫃面上放著鑽子,櫃邊有支架,掛些大橢眼鏡片子、螞蚱腿的眼鏡腿子,柜上有抽屜,裡面放著金剛鑽頭、尕錘錘、尕鐵砧子、尕鉗子、尕紅銅螞蟥釘盒子、膩子盒、裝清油的尕瓶子。另一頭是個木箱,裡面裝有備料、尕板凳等什物。他們穿行在大街小巷,吆喝道:“釘碗釘碟子哩。”住戶聞聲,拿出破碗、爛碟子,他放下擔子,坐在板凳上,拿出一塊墊布,蓋在膝蓋上,把碗對好碴,用細繩子綑紮固定,夾在雙膝之間,瞅準紋路,在打眼處塗上清油,左手捏一個小酒杯,扣在鑽桿頂端,右手將弓弦纏住鑽桿,把金剛鑽頭對準打眼處,像拉二胡一樣,拉動弓桿,“吱吱”發聲,一會兒就沿著裂縫兩側,鑽出兩個一對的兩溜小孔,都向內側傾斜,然後將螞蟥釘塞入小孔,持尕錘錘輕輕敲擊兩側,使螞蟥釘緊塞小孔。釘完螞蟥釘後,取少許膩子,抹在裂縫上,反覆擦拭,使膩子滲入內層,然後解繩,用墊布擦拭乾淨,破碗、爛碟子則囫圇如初,只不過多了幾條螞蟥釘排列的曲線而已。由碗兒匠引申出來的‘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一語作為諺語一直沿用下來。”鄧明如是說。 供銷系統退休老幹部,72歲的周權老人見證了共和國的成長曆程,也感受到時代的變遷。他說,五十年代初,人們生活清貧,一般人家生活用品十分簡陋,如果家裡有一隻竹殼熱水瓶就算不錯了。因此,會當家的人都是算著過日子,哪怕節約一分錢都是好的。對於家裡用的碗、碟子、茶壺等物什不小心打破了,老人家都會細心撿起來看看,如果打破一邊角,只要能拼起來都捨不得扔掉,將它保存起來,等碗兒匠來修補一下再用。在他的經歷中,多次親歷碗兒匠補碗。他回憶說,補碗主要靠的是一個帶合金鋼的鑽頭,把破碗捆綁起來是補碗的第一道工序,這也需要一定的技巧。還有鑽眼是補碗中最關鍵的,大小深淺和兩個眼之間的距離都必須掌握的非常精確,手藝好的師傅補的碗看不出補釘的痕跡。 老人還回憶說,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蘭州街頭的牛肉麵館有個很奇特的現象,為防止自家的碗不被人偷去,在買來新碗時,專門找人用鉗子給碗夾個豁口或在碗底寫上字,以示標記。最有意思的是在上面寫上“偷來的”,別人就不好意思拿了。對於蘭州人離不開的“牛大碗”,七八十年代用的是粗瓷碗,進入九十年代全部換成細瓷碗。到新世紀,蘭州統一換成了牛肉麵專用消毒碗。從此,小小牛大碗走上了一條“一清、二潔、三消毒、四保潔”的健康之路。每天消費的數十萬隻消毒碗由蘭州的十多家清洗消毒公司承擔,由此,洗碗業又成為一個新的行業,帶動了消毒劑和牛肉麵專用碗生產的快速發展。(記者 劉家兵)

鍋羅鍋和碗兒匠

過去,由於經濟條件的限制,加上當地很少生產等原因,家裡的碗盞和鐵鍋是很金貴的物件,一不小心損壞了,大人們就要心痛好幾天。

那時,人們使用的鐵鍋多是爐匠家用生鐵鑄造的“車頭鍋”,這些年已經很少見到了,由於是重要的家當,所以也成了那年月賊娃子瞄準的偷竊目標。記得小時候鄰居莊廓牆上有個補過的圓形大洞的痕跡,人們說,那是當年賊人挖牆偷鍋留下的痕跡。但是,家裡的東西再金貴,儘管再小心,使用過程中也免不了要損壞。生鐵鍋在使用過程中,如煉油、冷熱急劇變化、用力不當等,鍋底極易開裂。裂縫較小時,人們尚可用麵漿粘上湊合一下,裂口一大,就沒辦法了。同樣,家裡的瓷器、碗碟在使用中,也常被摔裂或打碎,為了修補這些金貴的東西,就出現了專門的行當。人們把修補鍋的叫做鍋羅鍋,把修補碗盞、瓷器的叫做碗兒匠。常言道:“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補鍋、修碗雖是個小本生意,但這些人個個都身懷絕技。相比之下,修鍋、補缸的活還比較粗。修碗盞,尤其修復一些名貴的古瓷,那簡直是克里木高空走鋼絲——絕活。

修鍋、修碗盞使用的材料,人們叫做“巴子”,其實就是扒釘,樣子很有點像如今的釘書針。

釘鍋的材料一般用鐵,釘碗盞的材料一般用銅。修理時,匠人們會細心地將碎片按原狀對接好,再拿繩子綑紮結實,然後根據裂口的長短、走向,確定所釘的位置和“巴子”的疏密,然後用“金剛鑽”細心而認真地鑽出巴子孔,再把“巴子”細心地敲進孔中,起到對接和固定作用。敲擊的力度、方向等,每一個細節無處不凝結著匠人天長日久積累的經驗和豐富的閱歷。看上去像拉鏈一樣的“巴子”固定了裂口,但碗盞畢竟不是新的,人們在使用中還得格外小心。但水缸、瓦盆等普通器具裂開時,省錢的人們一般不用“巴子”修復,就地取材,用新鮮的羊米腸(小腸)沿著裂口,一圈圈纏緊,等腸子幹了後,就會像鐵箍一樣紮緊裂口,結實得很。修復完全破碎的碗盞,就得要格外細心,先要把碎片按順序編號,一塊塊對接、拼合,稍有疏忽,就會前功盡棄。假如破碎的器皿價值不是很高,人們是不會花這么大工夫去修復的。

我在史料中找到一幅經碗兒匠釘好的青花瓷古瓶照片,那密密麻麻的“巴子”,既顯示了古瓶的價值,也顯現了那時候碗兒匠高超的修補技藝。我常想,這種身懷絕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技藝傳習人,現在還有嗎?現在的人還會為一個老祖宗留下來的破碎碗盞去費神修補嗎?在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使用各種黏合劑,就可以把破碎瓷器修復得天衣無縫,還用得著碗兒匠嗎?

碗兒匠民歌

《叮叮噹,碗兒匠》

叮叮噹,

碗兒匠,

心裡想的是喝米湯,

眼眼鑽著擀杖上,心裡想的是白麵湯,

鈀子釘到鍋蓋上,

吃給了一頓雜合面,鍋底子釘成窗台眼!

描述舊時工匠手藝人,由於社會的不斷發展,許多的工匠藝人的身影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可過去的他們還活在兒歌中。《叮叮噹,碗兒匠》是描述釘碗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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