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紅星

盧紅星

號晏如,齋號捋虎鬚,1969年9月出生,浙江淳安人。系中書協會員,安徽省書協會員,安徽省青年書法家協會理事、南薰社副社長。2009年9月在合肥舉辦個人書法展。作品在第三屆全軍書法篆刻展、武警部隊首屆書法藝術展、首屆全國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系統書法展、全國第十屆書法篆刻展等入展、獲獎。

盧紅星,浙江淳安人,1969年9月生於浙江淳安。號晏如、淳子父。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其作品在全國首屆書法小品展中獲優秀入展作品。

安徽省青年書法家協會會員。

盧紅星專訪:我想做王羲之那樣的人

經開區的上午,陽光明媚,相比大鐘樓三孝口那樣的合肥老城區,這裡的空氣清新,風景怡人。書法家盧紅星穿著一件深黑色絨布襯衫,安靜地站在介廬碩大的寫字檯前面。氣定神閒,寸發閃亮。那天是五一國際勞動節,他把自己的另外一部手機設定了靜音,破例接受了我的造訪,平常的很多節假日,他都把自己關在介廬里,刻章、寫字或是看書,有重要的電話,他才會接。

介廬坐落於經開區東海花園裡,是盧紅星和另外九位書法同好共同建立的藝術平台,也是他們交流思想,切磋書法的首選之地。更多的時候,他們在這裡抽菸喝茶,消磨時光。介廬十子,盧紅星排行老二,過去的很多稱謂,如南熏社二十八社員、軍中四子等,似乎都沒介廬十子叫起來顯得親切。

盧紅星在淳安介廬其實很小,六七十平方,一張書桌就已經居中占領了三分之二的地盤,四周有幾張凳子,一個桐油拋光過的木墩,臨窗的位置擺有一張仿古的木榻,我曾用手機拍過一張著名作家潘軍坐在那張榻上凝神抽菸的照片,四壁當中的一整面牆,被盧紅星改造成了書櫃,另外的兩面牆上,掛著他以及他的朋友們從祖國各地擄掠而來的拓片,蘇東坡,米芾還是顏真卿的,我沒敢問。

訪談進行了三個小時,他吸菸,傾聽,誠摯地看著你的眼睛,而當他開始描述自己的童年生活時,辭彙則從上世紀七十年代甚至向歷史的更深處歸去,淳樸,早熟,本分,沉默and各種不服。他不善於發言。很多人可以把廢話說得很漂亮,口若懸河,舌頭像蛇信子一樣吞吐不息,全是廢話,但卻很有節奏甚至頗具煽動力,這種人他說他真是佩服,但他又是目前安徽省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廳為數很少的擅長宣講軍轉政策的專家之一,這讓他感到很無奈。

1969年,盧紅星出生於浙江淳安,這個縣跟後來劃歸江西的婺源相似,歷史上也曾屬徽州,即便是現在,方言和文脈,依舊有很重的徽州色彩。入學前夕,盧紅星的父親用火箸在爐灰中給他劃拉了幾個字,不是毛主席萬歲就是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吧,盧紅星嚴肅地說。

過了幾天,六歲的盧紅星感覺自己已經練熟了,一時技癢,拿了祖父的筆墨,把那幾個字狠狠地寫到鄰家老屋的牆上,字寫得很大,很長,從牆頭到牆尾,似乎在向全世界宣布,盧紅星的第一幅書法作品誕生了,很跋扈也很囂張,可惜後來鄰家的老屋拆了,這讓他每次回到盧家村都會隱隱失落,倍感憂傷。

上學後的盧紅星對寫字課的入迷超乎常人,但令老師滿意的同時又很惱火,因為小盧做得實在很過分——他總是一兩個星期之內,就把全年的練習本給提前寫完了,好在班裡有幾個死活不願寫字的,小盧便主動學雷鋒幫著他們義務去寫,這還不算,回家後繼續搜羅著零散紙片和一切能夠用來塗鴉的紙質材料,連外祖母傳給他母親的一些刺繡花樣(花樣畫在元書紙上,旁邊有不少空白),也被他用來練字了,這弄得受害人非常生氣,但又不好發作。

十二歲時,盧紅星的父親病逝,家庭經濟隨之陷入困頓的境地,即便如此,他的母親仍然會勻出一點錢來為盧紅星買紙買墨。為此,放學後的盧紅星總是拚命幫著乾農活或家務,甚至跑去山裡挖何首烏來補貼家用,以圖減輕母親的壓力。

盧紅星真正寫字的啟蒙老師叫葉志和,當時在鄰鄉的中學教美術,離盧家村有四五里的路程,中學生盧紅星經常步行去鄰鄉向他請教,葉先生精通字畫和篆刻,尤以國畫最好,他是著名畫家壽崇德在梅城師範的學生,而壽崇德又是大師潘天壽的弟子,所以從理論和淵源傳承方面來說,葉志和算是大師潘天壽的再傳弟子葉先生向他推薦了顏真卿的《多寶塔》和《自書告身》,在用筆上也向盧紅星傳授了一些竅門,從那時起,盧紅星就以顏帖做為自己的主攻方向,一直堅持了很多年,楷書的功底也是那時打下的基礎。

國中一年級的時候,盧紅星參加淳安縣的一個少兒書法比賽,因為沒有宣紙,只能用普通四尺白紙寫了一幅大草,三個字:柳色新,寄給了組委會,沒多久比賽結果揭曉,盧紅星獲得第二名。1987年,淳安縣書法家協會成立,未滿18周歲的盧紅星被選為第一屆書協理事,次年進入杭州市書法家協會,相繼成為這兩家協會組織最年輕的理事和會員。

那一年,他狂熱地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像協會主席們那樣隨意地發表,他投稿給《青少年書法報》,刊發後,激動得整個晚上沒法睡覺,凌晨三點,他順著床拉開燈,重新端詳雜誌上自己的作品及名字,看來看去的,像是不願接受又害怕失去這一事實。一個月後,他領到了一筆15塊錢的稿費,在那時,15塊錢意味著——可以請你吃飯的!盧紅星至今想起,依然忍不住哈哈大笑。

國中畢業後的盧紅星開始務農,空餘時間寫字看書,沒有筆墨紙硯,盧紅星想出一個不花錢的辦法,當時的農村瓦工刷大白,為了節省開支,都用筍殼紮成長方形的排筆,借鑑他們的創意,盧紅星用筍殼為自己扎了幾支練字筆,每天清晨提一桶水,到村口的曬場去練字,一尺見方的大字,從頭寫起,寫到尾時,正好頭裡的字跡已經風乾了,又可以從頭到尾接著寫,每天一桶水必須寫完才罷手。

許多年以後,盧紅星將會想起,炎炎夏日的那個少年,每天清晨提一桶清水,帶上他自製的盧氏筍筆,去村口曬場練字的情境。那時的盧家村是個有著很多深宅大院的徽州古村落,桂馥蘭謦,冠道履仁,青溪綠樹,四山若屏。一座名叫茅庵的明代古橋穿村而過,2003年,盧紅星受族人委託,為那座滄桑古橋重新題名。

當時的淳安縣文聯主席劉志華對他很關心,同樣關心盧紅星前途的還有縣文化館的程廣中先生,經過這兩位長者的協調和努力,盧紅星得以離開盧村,去往縣城千島湖劇團做臨時工。接到通知時,盧紅星正在田裡拔秧,他把最後一把秧苗用稻草繩系牢,在河邊把腳洗淨,回家換上乾淨的衣服,擔了兩箱沉沉的書,告別母親,然後翻山越嶺坐輪渡,折騰大半天之後,抵達淳安縣城排嶺。

劇團的任務不重,無非抄寫幻燈,根據劇情製作做一些簡單的道具,每個月可以拿到幾十塊錢工資的同時,還分給他一個單間,這讓他可以心無旁騖地練字。劇團在龍游外演的一天,盧紅星見到一套《三希堂法帖》,當時的價格是三十六元,像青年曾國藩把身上所有值錢的衣物都送去當鋪來買《二十三史》那樣,盧紅星也是傾其所有才勉強拿下。捧回家細看,大開眼界,帖收魏、晉至明代末年共134位書法家的300餘件書法作品,而他尤喜宋人米芾,那是盧紅星第一次接觸到米芾,儘管之後他也寫黃、蘇、王鐸、黃道周還有二王,風格與當初也相去甚遠,仍有朋友這樣介紹他給陌生人:盧紅星,寫米的。

1988年,程廣中又在杭州給他謀了一個工廠倉庫保管員的閒職,那一年盧紅星除了看好倉庫外,一有時間就跑博物館,看展覽,拜師,聽課,整整一年,盧紅星說他就默默地幹著這些,出入在一些大師與大家中間,但當年那個求學的小子他們恐怕印象全無了,盧紅星說他曾在不同場合為沙孟海、郭仲選研過墨,牽過紙,揣摩過他們的筆法和章法,順帶提一些尚未弄清的問題。如今兩位老先生都已作古,即使他們在世,也不可能記得這檔子事,盧紅星笑著補充道,因為健在的也未必記得,像劉江、朱關田、馬世曉、駱恆光、蔣北耿、任平等,盧紅星說他都曾一一請教過,但他們未必每個人都記得當時的少年盧紅星。

盧紅星6歲開始寫字,16歲成為淳安縣書法圈裡的天才少年,17歲在離家一百多公里以外的省城打工,1989年盧紅星應徵入伍,兵種武警,分往安徽,在部隊服役的那些年,盧紅星繼續發揚了年少時在浙西山村曬場練字的艱苦傳統,除了訓練、執勤,連隊一些寫寫畫畫的事,自然也落在他身上。

1990年春節前夕,支隊組成了學雷鋒小組,在合肥四牌樓、三孝口等繁華地帶為民服務,其中一個服務項目是因盧紅星而設——為市民義務寫春聯。當時的支隊政治處主任黃髮友到服務點視察,發現了正埋頭苦幹的盧紅星,當時就跟身邊的宣傳股長說:過完年,把他給我調到支隊去。

第二年春天,盧紅星成了政治處一名幸福的電影放映員,除了完成本職工作,只要精力允許,他可以寫字寫到深夜12點或者更晚,這在連隊是不可以的。1992年,盧紅星如願考取武警合肥指揮學校,幾年後軍校畢業,先後在基層連隊任排長、指導員,在機關任幹事,俱樂部主任、政治協理員等,部隊的工作性質很密集,時間也很緊湊,但是盧紅星從未因此而間斷過對書法的研習。2006年轉業到地方後,盧紅星接觸了不少書家朋友,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自省也,心裡總是有把尺子考量。圈內常有不和諧的人事,大都一笑置之。大抵上下五千年,賢人君子,比肩疊踵,吾生有涯,真是學都學不過來,聰明人是沒有時間做傻事的。

我很慶幸能遇到程廣中和劉志華那樣善良的前輩,他們是善良和淳樸的淳安文人的典範,當時有首歌叫《年輕的朋友來相會》:再過20年,我們來相會,偉大的祖國,該有多么美……因為對未來充滿信心,我們當時唱那首歌的時候,內心真像歌詞那樣想的,時隔多年,已是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的盧紅星說,當年我所憧憬的未來不是現在,我只是現在才知道什麼叫未來。

有本印製精美的盧紅星書法作品集,集名叫《寫我》,該集內容除了盧紅星的書法作品,還有省內外眾多大家為盧紅星寫的評論,寫得都很專業,很飄逸,文采斐然,這說明盧紅星除了書法過勁之外,做人也很過勁,後來我才知道,集名是他母親題寫的,我問紅星為何不找個更加過勁的書法家為之題寫,他說,再過勁的書法家,能比我母親更有說服力嗎?我聽後,深以為然。

盧紅星說:大而無益的場面我不去,大師自稱的人物我不去結識。

其實真正的大師更多時間應該在在小斗室里,冷板凳上。

古人說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眼看我出山已經二十多年,不濁好像是沒有道理的。

回想近四十年的學書生涯,書法帶給我的始終都是愉悅與自信,我始終將它揣在懷裡,裝在心裡,溫暖每一寸肌膚,它是我的精神使者,也是我的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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