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雷諾瓦的所有作品來說,都是具有象徵意義的。在他漫長的一生中,雷諾瓦曾追隨過或多或少符合他的藝術氣質的各種不同的風格流派,有時甚至脫離了良好的趣味,但他總是能夠重新游出水面。依靠他那取之不竭的創作機智,他不僅善於避開錯誤,而且還能夠從這些流派當中吸取某種同樣的藝術的東西,這一點是極其重要的事實。
雷諾瓦出身平民,他的性格氣質都是接近平民的。他從無高傲的表現,在貝爾拉的酒家裡,侍役們像對待同等地位的人那樣跟他說話。他對模特兒的選擇從不過於挑剔:“我只要有不反光的皮膚就行”,還有就是不要“像上流社會的女士那樣塗脂抹粉的”。雷諾瓦有著健康的、基本的趣味他在社交場合總是保持著一種沉默寡言、多愁善感的樣子,一副陰鬱的面孔。可是當雷諾瓦畫起畫來,他的臉便立刻容光煥發,作畫時他竟會哼出悅耳歌聲。
雷諾瓦以畫人物出名,這之中又以畫甜美,悠閒的氣氛還有豐滿,明亮的臉和手最為經典。印象派中雷諾瓦的特色在於描繪迷人的感覺,從他的畫作中你很少感覺到苦痛或是宗教情懷,但常常能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如母親或是長姐般的笑容。雷諾瓦認為繪畫並非科學性的分析光線,也並非巧心的安排布局,繪畫是要帶給觀者愉悅,讓繪畫掛置的環境充滿了畫家想要的感覺。
人生生平
1840年代-雷諾瓦生於法國Haute-Vienne的小鎮裡蒙(Limoges),後來隨家搬遷到巴黎。1850年代-因為在瓷器工廠學畫瓷器,而開始繪畫之路。
1860年代-正式在巴黎習畫,認識了相當多的畫家朋友,包括莫內在內。1864年他正式有畫進入沙龍展。這段時期雷諾瓦的甜美畫風大致出現了,他也專注在水面光影的畫法改進上。
1870年代-參加了沙龍落選畫展,開始了印象畫派的說明和推廣。普法戰爭期間,他曾被政府誤以為是間諜而逮捕。這個時期雷諾瓦不像卡米耶・畢沙羅,高更等畫家走避他鄉,而是待在巴黎畫了很多街頭生活風景做為紀錄,這些畫作他都用大尺寸的畫布繪畫,經典之作煎餅磨坊的舞會(Le Bal au Moulin de la Galette或Dance at Le Moulin de la Galette)就是1876年畫出來的。此畫有1.30米高,1.70米寬,現收藏於法國奧塞博物館。
1880年代-1881年他畫出了另一個經典的作品:船上的午宴(Luncheon of the Boating Party)。但在此畫之後,雷諾瓦逐漸放棄專注在製造光影的呈現,而趨向於較平實的描繪。這段時期他也旅遊到西班牙,義大利等國,並結婚生子了。
1890年代-此時雷諾瓦已可算成功的畫家,安享家庭和樂的氣氛當中,他仍繼續繪畫,畫出了許多迷人的親情小品。
1900年代-雷諾瓦晚年仍勤勉的在繪畫上精進,他畫了很多裸體的女性,將柔軟的視覺觸感表現的栩栩如生。
1910年代-有生之年終於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懸掛在羅浮宮中,1919年逝世。
重要作品
煎餅磨坊的舞會(Le Bal au Moulin de la Galette/Dance at Le Moulin de la Galette)船上的午宴(Luncheon of the Boating Party)
作品詳介
羅曼・拉柯小姐這位畫家的熱情氣質,以及他從學校訓練中所受到的教益,在“羅曼・拉柯小姐”的肖像中得到了表現。這是一幅肖像,但首先是一個穿著華麗的、擺著一副鄭重其事的照相式姿勢的可愛的女孩子,背景是兒童臥室氣氛的藍粉色。繪畫的手法是寫實的,但也是小心謹慎的,似乎生怕破壞了美的法則。儘管對這幅肖像存在著各種不同的看法,它不能被歸屬為某一個畫派風格的作品;說得確切些,就其技巧看,這是一幅符合當代時髦風格的學院派油畫。然而,這還是一幅誘人的作品,因為這裡已能感覺到一股為雷諾瓦所特有的那種詩意。看來在1864年時,雷諾瓦的天賦力量已經在他那不能言傳、只可意會的氣派中顯示了出來。這種氣派也就是藝術。
莎麗
創作於1867年的“莎麗”在1868年的官方沙龍展出,並取得了成功。這幅畫從居斯塔夫・庫爾貝(Gustave Courbet,1819-1877)借用了自信、莊重和沉著的設色手法。那光閃閃的髮辮,傲慢慢的模樣,招人的目光的同“羅曼・拉柯小姐”一畫相比,雷諾瓦的詩神在這幅畫上要嚴格得多。但如果說雷諾瓦的靈感是外來的,那么他的形象觀察和表現手法的魅力卻是他自己的素質。他不是為描繪人體而畫畫;他想表現出婦女身上衣服的白色和陰影――被黑色絛帶所隔斷的白色,敷在淡黃和淺紅的臉上的灰色陰影,黃綠色背景上的陽傘的灰調子。那一片既起掩蓋作用,同時又起加強作用的深灰調子,就像溫柔的撫愛似的,顯示出了一種和庫爾貝不同的柔和,也表現了與柯羅和色調不同的一種調子特色。雖然這幅畫的顏色略為含蓄了些,但是富有說服力的。
紅磨坊街的舞會
“紅磨坊街的舞會”是描繪巴黎的一個露天舞會。這幅畫既表現了一個狂歡的場面,人們各種各樣的幽默類型,又在貴族舞會的場面中企圖捕捉一種無憂無慮生活方式的情趣。我們既可以欣賞歡樂的人群的行動,也可以陶醉於舞會之美。但雷諾瓦創作此畫的興趣卻別有所在,他想呈現出鮮艷色彩的悅目混合,研究陽光射在迴旋的人群上的效果。雖然這幅畫顯得“速寫化”,似乎尚未完成。僅僅前景中一些人物的頭部表現出一些細節,然而連那裡也是用極其違反程式、極其大膽的手法畫成的。坐著的那位女士的眼睛和前額處在陰影之中,而陽光照在她嘴和下巴上。她的明亮的衣服是用粗放的筆觸畫成的。然而這些人物正是我們集中注意的對象。往遠處去,形象就越來越隱沒有陽光和空氣之中。
夏爾潘蒂埃夫人和她的孩子
1879年雷諾瓦以“夏爾潘蒂埃夫人和她的孩子”一畫在官方沙龍獲得很大的成功。“夏爾潘蒂埃夫人和她的孩子”是一幅大畫,並且因此而使人印象尤深。畫上所刻畫的人物都很秀雅,構圖完全是依照上流社會的講究安排的;穿黑色衣服的夫人充滿著友善的美德,兩個穿白色和淺藍裙子的小女孩畫得也十分秀麗,顯得很有教養;一條大狗、桌子和地毯更加深了富麗的印象。但是,這幅畫總使人覺得缺少些什麼,而這就是藝術家的真摯,就是他那無拘無束的創作才能,就是他那用光來造型的手法以及他的設色安排。人物的黑色和藍白相間的調子,客廳陳設的紅色、黃色和綠色,這僅僅是顯示模特兒社會生活條件的一種手段,而不是創作上的必需。這幅畫是一部體面而非藝術的傑作。
遊艇上的午餐
1881年夏天,雷諾瓦畫了“遊艇上的午餐”。從這幅畫中我們可以看見雷諾瓦的妻子阿莉娜・莎麗戈的肖像,她被畫在了前景上,玩弄著一隻小狗。姣好的女人、美酒、山光水色、文雅的遊戲和俏皮的談話(巴黎生活的主要魅力之一)使雷諾瓦又沉浸在當初鼓舞他創作了“紅磨坊街的舞會”一畫時的氣氛里。很自然的,在這種情況下,雷諾瓦感不到任何社會限制,他仍舊自由自在地用特有的印象派手法創作,運用著置一切規矩於度外的生動的和夢幻般的構圖,比以往更多地突出了個別的形體,使用更鮮明的色彩。可以說,這幅畫是雷諾瓦印象派時期的最後一幅作品,也是他青春時代的光輝總結。
情慾是雷諾瓦的基本藝術衝動。他不覺得會限制他的藝術,相反的,他還為此而大肆誇耀:“乳房是一種渾圓的、溫暖的東西。如果上帝不創造女人的乳房,我也許就不會成為畫家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每一次情慾衝動是多么充滿著魅力,他從自然所得來的每一個印象是怎樣受到自由馳騁幻想的改造的。他眼看著裸體的模特兒,畫著鮮花;眼看著一束玫瑰花,仔細捉摸著皮膚的色調。甚至在他的晚年,加納的熾熱陽光和令人心醉的紅顏色還勾起他的情慾,把情慾升華到了藝術的水平。雷諾瓦對待肉體就像是對待一塊好吃的羊羔肉那樣,有一種漫無節制的貪慾。
浴女
“浴女”的構圖是最成功的構圖之一。在這幅圖上人物的姿態本身沒有什麼意義,她們只是用以維持構圖的平衡而已。這裡既沒有留下純潔的線條,也沒有留下形體的張力。這是淡紅色體積的不停流動,這些體積和自然性和生動性是植根於色彩和諧的生命力中的。
從41歲起,雷諾瓦經常生病。在他生命的最後15年中,他受關節炎病痛的折磨,幾乎離不開輪椅。他得把畫筆綑紮在變硬了的手上才能畫畫。令人驚異的是,他作品中沒有留下一絲個人痛苦的痕跡。他的藝術總是肯定著生活的美。他本能地選擇他所熟悉的那些快樂事物:街道生活、鄉村景色的恬美、鮮花或水果、鋼琴前的消遣性演奏家、花兒一般嬌嫩的小孩、健康而充滿著青春活力的女人體。他對周圍的生活有非凡的鑑別力。陰影和悲痛全部被他排除在外的。雷諾瓦就是這樣一個不輕浮的藝術家,他的藝術始終讓人們看到生活的快樂和甜美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