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詳情
戴望舒(1905年11月15日-1950年2月28日),名承,字朝安,小名海山,浙江杭縣(今杭州市餘杭區)人。後曾用筆名夢鷗、夢鷗生、信芳、江思等。中國現代派象徵主義詩人,翻譯家。
他先後在鴛鴦蝴蝶派的刊物上發表過三篇小說:《債》,《賣藝童子》和《母愛》,曾經和杜衡、張天翼和施蟄存等人成立了一個名謂“蘭社”的文學小團體,創辦了《蘭友》旬刊。
原文
淚珠兒已拋殘,
只剩了悲思。
無情的百合啊,
你明麗的花枝。
你太娟好,太輕盈,
人間天上不堪尋。
人間伴我惟孤苦,
白晝給我是寂寥;
只有那甜甜的夢兒
慰我在深宵:
我希望長睡沉沉,
長在那夢裡溫存。
可是清晨我醒來
在枕邊找到了悲哀:
歡樂只是一幻夢,
孤苦卻待我生涯!
我暗把淚珠哽咽,
我又生活了一天。
淚珠兒已拋殘,
悲思偏無盡,
啊,我生命的慰安!
我屏營待你垂憫:
在這世間寂寂,
朝朝只有嗚咽。
評價
戴望舒詩歌中的憂鬱情思為基點,詩歌中所蘊含的既有古典意味的生命感受。首先,戴望舒的愛情詩在表現愛情的隱私性以及表現愛情時多運用女性意象方面,明顯地受到晚唐詩人的影響,從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說是對溫、李詩歌相思主題的現代連釋。同時,愛情成為詩人人生體驗的主要內容之一,這體現了戴望舒詩歌的現代性。綜言之,戴望舒的愛情經歷是現代的,愛情特質是現代的,但他所賦予的表現形式卻是古典的、傳統的。其次,戴望舒詩歌中的悲秋主題深受中國古典文學的影響,詩人以詠秋的傳統題材來呈現現代人寂寞與青春煩憂的感傷情懷,加強了詩歌的審美張力。而理解隱藏在悲秋主題背後的死亡意識則能更好的理解詩歌中的憂鬱情感。分析戴望舒的《致螢火》等詩篇,我們還可以發現詩人的死亡想像與書寫方式屬於典型的道家文化系統。最後,戴望舒詩歌中的田園鄉愁與牧歌情懷是一種傳統的人間情懷的流露,深具東方詩的神韻,而漂泊的、倦行的旅人形象不僅受到中國古代詩歌羈旅者形象的影響,同時尋夢者與夜行人形象又明顯地帶有西方象徵主義的影響,構成了一個帶有現代性意味的創作母題。作為一位深受中西文學和文化影響的詩人,戴望舒積極尋找中西詩歌藝術的融合點,創造出了屬於自己民族的現代詩。戴望舒在新詩的民族性建構方面的一些經驗和做法啟示現當代作家們:在全球化的背景下,現代中國新詩的創作,應該以民族文化審美心理機制為基礎,以民族精神為靈魂,來吸收外國文學的藝術營養,建構具有現代這一時代特色的中國文學的民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