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工商大學教授,中國美院博導
王宏理,男,1954年生,浙江義務人。1981年那畢業於浙江師範大學。先在中學任教和文聯工作,繼考入杭州大學(浙江大學),師從國學大師崔富章、姜亮夫教授攻讀文學(文獻學專業)碩士、博士。再進浙江省博物館工作,從事金石書畫研究,歷任該館書畫部主任、學術研究部主任及浙江西湖美術館副館長。現為浙江工商大學人文學院教授,中國美術學院書法國畫專業博士生兼職教授。主要研究領域為金石書畫史、文獻學。擅詩詞書畫篆刻,發表語言文學、文獻學、金石書畫論文及日語譯著60餘篇,其中約10篇得國家、省級優秀論文獎,在重建中國古典文獻學的學科理論上頗具影響。獨立完成國家哲社規劃重點課題《由墓葬文字對各時期書體書風的再研究》,學術專著《志墓金石源流》獲省哲社科優秀成果三等獎,並獲得我國授予在書法界取得重大成就和突出貢獻的最高獎項與最高榮譽——第二屆中國書法蘭亭(理論)獎一等獎。另著有《流月集》、《流月齋金石書法論集》等,主筆、主編《浙藏敦煌文獻》、《中國近現代名家翰墨選》、《黃賓虹全集》(書法卷)等多部大型圖書,並曾參與多種古代文化典籍的主要編撰工作。
代表論著
古書畫家四人事跡補考 王宏理 【期刊】新美術 2010年01期明清書畫作家補考 王宏理 【期刊】美術研究 2004年03期
《楚辭》成書之思考 王宏理 【期刊】杭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1996年01期
丁公陶文之初步研究 王宏理 【期刊】浙江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1994年03期
訓詁札記 王宏理 【期刊】杭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1992年04期
西泠印社隨想 王宏理 【報紙】美術報 2009-11-14
讀童中燾《也說“國畫”》 王宏理 【報紙】美術報 2006-12-30
陳丹青的意義何在? 王宏理 【報紙】美術報 2005-04-16
第二屆中國書法蘭亭獎理論獎論文內容提要 志墓金石源流 王宏理 【年鑑】中國書法年鑑 2006-01-01
王宏理. 古文獻學新論. 廣州市:中山大學出版社, 2008.10.
王宏理主編. 中國近現代名家翰墨選. 杭州市:西泠印社出版社, 2006.04.
王宏理著. 志墓金石源流. 北京市:中國文史出版社, 2002.
王宏理著. 流月齋金石書法論集. 北京市:中國文聯出版社, 1999.
社會評價
坐冷板凳做真學問時間: 2010-09-02
文章來源: 民革浙江省委會
民革黨員王宏理教授是浙江義烏人,曾在義烏市文聯工作,後考入浙江大學攻讀文學(金石文字與書畫文獻方向)碩士、博士學位。在浙江省博物館工作多年,歷任書畫部主任、學術部主任及浙江西湖美術館副館長。現為浙江工商大學人文學院教授,主講古代文學、文獻學、書畫文物鑑定及韓國語,為中國書畫史、書畫鑑定方向研究生導師,並為中國美院國畫書法專業博士生兼職教授。已發表語言文學、文獻學、金石書畫論文及日語譯作60餘篇,其中約十篇得國家、省級優秀論文獎。獨立進行的書畫類研究課題曾有兩項列入國家重點項目,科研成果曾獲國家(藝術類)最高獎。著有《流月齋金石書法論集》、《志墓金石源流》、《流月集》、《古文獻學新論》,主編、主筆有《浙藏敦煌文獻》、《中國近現代名家翰墨選》、《黃賓虹全集》(書法卷)、《中國版畫名家作品集粹》、《中國古代文化會要》等十餘部大型圖書。
十年磨一劍
獲得第二屆中國書法蘭亭(理論)獎一等獎的作品是《志墓金石源流》,介紹了志墓金石的產生,從秦漢時代、三國兩晉南北朝時代、隋唐五代、宋遼金元時代直至明清時代。該著作曾被列入國家社會科學部級重點課題,並獲浙江省政府優秀科研獎。專家評價此書“對碑碣墓誌等的起源和書法史上千百年來懸而未決的許多重要問題都有突破性的研究”。當王教授拿出這本書來給我看時,讓我吃了一驚,因為書被翻得很破,封面也幾乎要掉下來了,王教授還很抱歉地告訴我他自己身邊也只有這一本留存,不能送給我了。不敢讓人相信,這本破舊的書就是獲得國家(藝術類)最高獎——中國書法蘭亭獎一等獎的作品。
翻開書,角角落落都寫滿了批註。王教授說雖然書已出版,但是他還是經常會翻看,或是查資料,或是修正自己不滿意的地方,日復一日,書便變得如此了。具備古典文獻學專業背景的王教授,對傳統文化涉獵極為廣泛,這不得不先提到他的博導姜亮夫先生,而姜亮夫先生的老師又是章太炎、王國維等一代宗師。
姜亮夫先生對王宏理做學問影響至深,以至於姜先生的任何一件事、一句話都會印在他腦海里,並由此得到啟示獲益終身。姜先生曾經給他講自己去王國維先生家,發現書架上有一本德文版的《資本論》,一問才知道,王國維先生為了研究德國文學,特地拿來讀的。這件事讓王宏理體悟到近代大師之所以能在國學研究上取得如此成就,除了有深厚的傳統功底,還兼具西方現代學術修養。這件事讓他深受啟發,在自己研究古典文獻學時,也閱讀了大量的西方文學,從而打開了思路。
“十年一劍本尋常,熬得身衰兩鬢霜。自古賢人多寂寞,幾枝獨秀占春光?”,這首詩是王教授為自己而作的,因為《志墓金石源流》這本書從起筆到出版,整整經歷了10個年頭。漫長十年打造的作品本以為王教授一定是會相當滿意,沒想到他卻說:“古人做學問要做一輩子,也不一定會有成果。這本書因為急於出版,有價值的可能不到一半了。”
寂寞做學問
向來做學問叫坐冷板凳,一坐一輩子,所謂焚膏繼晷,兀兀窮年。那這些年來王教授難道一直做一名“寂寞的學問人”?
寂寞有兩種,一是外人看起來的寂寞,二是本身內心體會到的寂寞。王教授屬於前者。他用“打麻將”作了個比方,他說經常看到有人為了“麻將”幾日幾夜不睡覺,而做學問就像是他的“麻將”,學術上一旦有點新的發現新的見解,而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理論,找資料啊,寫作啊,那整個過程都會處於興奮之中,所以有時不知不覺就通宵了。他這熬夜的“熬”,可不是煎熬的“熬”。做學問讓他體味到妙不可言的開心,值得他用一輩子的時間和精力來“熬”成。嚴謹治學,是歷來學問家的基本素質。王教授說,如今一年能發幾十篇論文的有之,一年能出幾本專著的有之,有的書齋已成作坊了,這都是現今浮躁社會的產物。但做學問一定要耐得寂寞,那是需要化心力的。
王教授講了兩個小故事:
“眾人談到墓誌起源問題,可謂千年聚訟,莫衷一是。我以為過去的問題是沒從多角度去考慮,例如墓誌的名實問題等。前人是因為缺少考古材料,但今人有了材料,卻也不見得去細細搜尋。我就是從50年前發掘的“漢魏洛陽城刑徒墳場”中找到明確記載“墓誌”二字,以證實其“名”的來源。
顏真卿寬博渾厚、氣勢開張的書風舉世公認,他早年有個《多寶塔碑》,結構嚴整,點畫秀勁,書史上多說是他早年未成熟的書體。而我通過對顏氏各種碑帖的排比考證,認為那是顏氏用另一種風格在創作,而不是未成熟的標誌。果不其然,近年出土的顏書《郭虛己墓誌》完全印證了這一點。”
做這些學問固然花了王教授無窮多個日日夜夜去找資料去考證,但從另一個方面也反襯出當下的浮躁之氣——面對現成的資料卻不願花功夫去研究,以至於錯失了學術成果,而王宏理願意沉下心來,捧之如寶,因而摘到了這個成果。王教授贈於我他心愛的《流月集》,是他從自己國中開始作的古體詩和詞中,選了些滿意的作品出了這個集子。他笑著說自己是典型的“文人做派”。在《流月集》里我讀到這樣一首詩《丁卯初夏》:案前只恨歡娛少,寂寞晨曦照舊床。偶上湖邊尋積雪,小荷早已報清香。這不正是王教授對自己只顧著埋頭做學問,卻不覺地時光在身邊匆匆流過的最佳寫照!
慧眼識乾坤
王教授除了在文學、文獻學、金石書畫等方面有諸多造詣外,他對書畫鑑定也頗有研究,國內有多家媒體曾對他做過專訪。王教授對書畫鑑定有一番自己的理論,他認為會懂得書畫鑑定的人肯定要有一定的書畫創作水平,書畫創作水平與欣賞能力之間的關係,就如數學中的“0”和乘數的關係一樣,如果沒有對書畫創作的任何實踐,就等於是個“0”數,無論乘以幾還是“0”, 對書畫欣賞能力來說,只能是個空白。
王教授在博物館工作的經歷為他煉就書畫鑑定火眼金睛提供了充足的養分。由此他十分強調,要提高鑑賞能力,實踐是關鍵;實踐的同時,要在博物館多鑑賞真品,細細品味而非走馬觀花,這樣才能感官上建立一個標準的參照體系。王教授舉例說,如果收藏到一方趙之謙的印,從印褪上看,並沒有半點的破綻,但如果了解趙之謙進刀的節奏,了解他用刀的角度和深淺,就容易知道其真假了。再比如黃賓虹的畫,要仔細觀察他用的墨和顏料,不但和今天的不同,和當時人也不同。至於其筆墨功夫,如果細心體會,會發現當今之人是無法達到他那境地的。所以如果能真讀懂某個人的作品,那在面前假冒其作品是很難的。
鑑定包括三個方面基本內容:斷時代、辨真偽、定優劣。我們一般似乎多關注“辨真偽”,而“辨真偽”包括三種途徑:目鑒、考證和技術測試。
王教授就鑑定方法又講了兩個小故事:
“老家有個人花重金買入一幅古畫,託了很多關係轉輾介紹到我這裡幫他看看。當他剛打開一點露出作者的款識時,我說別打開了,是假的。沒看到畫怎么知道是假的,我說他那時候的畫還沒用那樣的題款。
有位寧波人買了幅吳門畫派的作品,從畫風、水平及時代氣息上都看不出疑點,落款的格式、書風也沒什麼異常之處。最後還是根據落款的時間發現問題。據推算這時他還年輕,絕不可能畫得如此老到,所以還是斷定為其稍後之人所仿。”
故事裡看似只是簡單地運用了斷代法和考證法,而實際上考驗的是鑑定者全面的專業素養和對各種方法的綜合運用。近幾年,中國美院和其他畫院以及《美術報》多次邀請他去作鑑定講座,都被王宏理推掉了,他想把時間花在慢慢整理摸索,將自己在書畫鑑定方面的經驗整理成集,希望能給大家提供幫助。
教書是本份
“…毋庸諱言,近十數年來,文獻學著作雖在數量上暴增,而就學科體系建設而言,呈現的卻幾乎是停滯不前的局面。而日前由中山大學出版社出版的王宏理教授的《古文獻學新論》,正是為學界帶來的一陣清風。用台灣學者周彥文先生序言中的話說:‘這部著作歸本溯源的從定義、範疇、目的、方法上重新去思考何謂文獻學。這個做法十分具有開拓性,在文獻學這門學科的建構上,可謂做了一個大跨步。’…”
這是王教授門下的研究生,對他的一本著作所寫的一段書評。王教授說自己在外人眼中看似是學問家、鑑定家,其實真正的身份是一名教書匠。而且已經習慣了好為人師,所以,他做學問是為了無愧於當代學術界,更是為了傳播學生比較正確的觀點理論。他做鑑定也不是為了自己收藏名畫。當有人提出希望他拿點名家真品來給大家開開眼界時,他卻說:“很抱歉,除了一些名家朋友的贈送,我並沒有收藏。我也不做書畫古玩生意,我正在研究生的協助下,忙著做有關鑑定方面的國家課題,也沒那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