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經歷
狄蘭·托馬斯1914年10月27日生於英國南威爾斯,父親是一位中學校長,他中學的時候曾擔任學校刊物的主編,並發表了一些詩作。
寫作生涯
1931年,17歲的托馬斯離開了家鄉斯旺西前往倫敦開始他的寫作事業。20歲那年,托馬斯發表了第一本詩集《詩十八首》,被美國的出版商看好,把他之前所出的三本書做成一部合集《我生活的世界》在美國發行,這部合集後來為他贏得了威廉·福亥爾獎金。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托馬斯為BBC(英國廣播公司)服務,戰後他仍為該公司的一套文藝節目寫稿播音。
1946年,托馬斯發表了他最重要的一部詩集《死亡和出場》,評論界普遍認為托馬斯是繼奧登以後英國的又一位重要詩人。托馬斯的詩作大體屬於超現實主義流派,其詩中所蘊含的內容較具有夢幻色彩,通過對於意象的描繪所創造出來的詩境往往引人入勝。另外,托馬斯很注重押韻,其詩以善於朗誦聞名。除了寫詩,托馬斯也寫過一些短篇小說發表在詩文集《愛的地圖》中,並寫了幾個電影劇本,如《三個怪姐妹》等。
1951年,狄蘭·托馬斯在為回應威爾斯一大學生的訪談而寫的一篇《詩藝筆記》里談道:“我寫詩最早的起因源於對詞語的偏愛。我記得最早的一首詩是童謠,在能閱讀這些童謠之前,我喜歡的只是童謠的詞語。至於詞語代表什麼、象徵什麼或意味著什麼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第一次聽到詞語的聲音,從遙遠的、不甚了解卻生活在我的世界裡的大人嘴唇上發出的聲音。詞語,對我而言,仿佛就像鐘聲的音符、樂器的聲響、風聲、雨聲、海浪聲、送奶車發出的嘎嘎聲、鵝卵石上傳來的馬蹄聲、枝條敲打窗欞聲,或許就像天生的聾子奇蹟般地找到了聽覺。我不關心詞語說些什麼,也不關心詞語對傑克與吉爾意味著什麼。我關心詞語命名或描述行動時在我的耳朵里構成的聲音形態;我關心詞語投射到我雙眼時的音色。”
1953年11月9日,托馬斯本人因連喝了18杯威士忌而暴斃,年僅三十九歲。
作品特點
靈感源泉
聖經、弗洛伊德、威爾斯的風光和民俗,是他靈感的源泉。他以強烈的本能擁抱生命,在一種神秘的經驗中將生與死、人與自然合為一體。因此他的詩中往往洋溢著一種神秘原始的力量,且超越文化的意義。尤其使人驚嘆的是他那種天生把握語言的能力,史蒂芬·斯本德曾稱他為“著迷於辭彙的詩人,一個語言天才。他的詩有一種古代行吟詩人的原始本質,同時在這種本質之上還有一種現代心理學的意識”。詩人過早地夭亡了,而他那點石成金的語言魔法,至今仍在吸引著、迷惑著人們。
詩歌主題
狄蘭·托馬斯的詩歌圍繞生、欲、死三大主題;詩風精獷而熱烈,音韻充滿活力而不失嚴謹;其肆意設定的密集意象相互撞擊,相互制約,表現自然的生長力和人性的律動。狄蘭·托馬斯的詩歌掀開了英美詩歌史上的新的篇章。
人物評價
狄蘭·托馬斯人稱“瘋狂的狄蘭”,生於英國威爾斯一個很有教養的中產階級的家庭,而他本人天生就是一個頑童,而後又成為酒鬼、菸鬼。他很早就預感他活不長,自稱要創造一個“緊迫的狄蘭”,一個有著自我毀滅激情的詩人。他從本質上講是一個浪漫主義者。他十九歲時出版了第一本詩集,立即引起了詩界的注意,接著他移居倫敦,兩年後又以第二本詩集贏得了許多著名詩人的讚揚,1946年出版的《死亡與出場》更為不同凡響。這時他不僅輕而易舉地走進了英國當代大詩人的行列,而且催生了摹仿他的“新啟示”詩派(又稱為“天啟派”)。
托馬斯的詩與探索生命、愛與死亡的電影《星際穿越》主題十分吻合,這部科幻片中,狄蘭·托馬斯所作的詩歌《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被多次吟誦。事實上,這首詩從流浪在太空的人類嘴中讀出來,確實提升影片的維度與震撼力,字字都會擊中觀眾的心臟。而除了諾蘭外,托馬斯也是影響了斯蒂夫·賈伯斯的幾個人物之一。
作品賞析
通過綠色莖管催動花朵的力
《The Force that Through the Green Fuse Drives the Flower》
The force that through the green fuse drives the flower
Drives my green age; that blasts the roots of trees
Is my destroyer.
And I am dumb to tell the crooked rose
My youth is bent by the same wintry fever.
The force that drives the water through the rocks
Drives my red blood; that dries the mouthing streams
Turns mine to wax.
And I am dumb to mouth unto my veins
How at the mountain spring the same mouth sucks.
The hand that whirls the water in the pool
Stirs the quicksand; that ropes the blowing wind
Hauls my shroud sail.
And I am dumb to tell the hanging man
How of my clay is made the hangman's lime.
The lips of time leech to the fountain head;
Love drips and gathers, but the fallen blood
Shall calm her sores.
And I am dumb to tell a weather's wind
How time has ticked a heaven round the stars.
And I am dumb to tell the lover's tomb
How at my sheet goes the same crooked worm.
通過綠色莖管催動花朵的力
催動我的綠色年華,毀滅樹根的力
也是害我的劊子手。
我緘默不語,無法告訴佝僂的玫瑰
正是這同樣的冬天之熱病毀損了我的青春。
催動泉水擠過岩縫的力催動
我鮮紅的血液;那使絮叨的小溪乾涸的力
也使我的血液凝固。
我緘默不語,無法對我的脈管張口,
同一雙嘴唇怎樣吸乾了山泉。
攪動著一泓池水的那隻手
攪動起流沙,牽引狂風的手
扯動我的屍布船帆。
我緘默不語,無法告訴走上絞架的人
我的肉體製成了絞刑吏的滑石粉。
時間的嘴唇像水蛭吸吮著泉源,
愛情滴落又凝聚,但流下血液
將撫慰她的創痛,
我緘默不語,無法告訴變幻不定的風兒,
時間怎樣環繞著繁星鑿出一個天穹。
我緘默不語,無法告訴情人的墓穴,
我的床單上也蠕動著一樣的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