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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根水另一種說法
“銀河系裡每一個主要文明的歷史都會經歷三個可以清晰辨識的階段,即生存、質疑、詭辯,三個階段的特徵分別是我們如何才能吃到東西,我們為何要吃東西,我們到何處去吃午餐。”——道格拉斯·亞當斯 《銀河系漫遊指南》
先解決最簡單的問題,就是我們的命題是什麼。大自然用了500萬年把古猿塑造成了人,人類用了1萬年思考我們為什麼是人,然後開始想我們最終要發展成為什麼,看吧,這是個普遍邏輯,可以套用到很多問題中,比如精神困境,我們把這個主題擴展開討論,也許會有答案。
我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困惑?在尋找自我的路途中,為什麼會迷失?這是社會主流意識形態和自我意識碰撞時的必然。可以做一個象徵性的比喻,描述一下這個世界未來的發展進程。都市烏托邦的孤獨幻想終將破滅,人們進入賽博朋克式的混濁晦暗的時代,就像中世紀哥德式的彌久不散的氤氳,成為掙扎在倫理與人性顛復的邊緣的blade runner。廢墟,廢墟,不斷的蔓延保存最後生命延續的微光在哪?如果那飄搖的光熄滅了,生命最終的形式是僅保存自我意識的電子流么,生命都不再延續,還有什麼不被湮滅?當你將告訴自已不要做憂鬱的理想主義者和虛無主義者的那一刻,你已經成為那樣的人了。
最後,我們到何處去啊?尋找答案可能是每個人生命歷程的共同主題之一,而普遍的途徑是在本質上探討共性,我們把它具象成“根”,它可以成為所有人的精神依託,因為任何信仰都要有它的根基,信仰體現著人生價值、人生意義的可靠落實。特別是宗教信仰,它從某個層面說是一種解釋,通向答案的路,特點是有神論,像伊斯蘭教,基督教等都具有唯一神,人類需要一種直覺“無限者”、“神聖者”而生之絕對、無條件的依存感,它就是宗教的根基。
誠然現在純粹的唯神論者已經很少了,在我國的比例更是少,那就討論寬泛的“根”,一種故園情結,典型的地域是台灣,因為它有特殊的歷史背景和社會發展歷程,深受日美文化影響,自由發展不管外部世界。在台灣又有兩對個人認為很典型的人物。在台灣新電影時期(1980s~1990s)在這個台灣電影新浪潮時代,湧現一批優秀的電影人,最具代表性的無疑是侯孝賢和楊德昌。他倆的個人成長經歷也是台灣民眾的典型。楊德昌和侯孝賢同年生,都是1947,自小在台北長大,大學畢業後赴美深造,獲得電子工程碩士,回到台灣後,以極大的熱情投身電影,用攝影機直視台北,犀利的揭露各種“城市病”,最後在批判中尋找出口,生動描摹了高速發展城市的裂變和城市喧囂表象下人們的身影,他在所有的電影中把這些瑣碎的人事物逐一剖析,然後拼接成一個恢弘的景觀,我們對於城市和社會的幾乎所有困惑,都能在裡面找得到,總體上看,躁動誇張的情節更像是都市小品。而侯孝賢是另一種風格,故園情節和鄉土遺韻映在個人成長的底色上,又如同沈從文的散文,看似清麗平淡實則暗涌濃烈情感。長鏡頭和隱忍的情感讓他的東方美學得到國際影壇的高度讚譽,大量台灣影人盲目模仿,卻如東施效顰,這也是新電影時期後台灣影壇一蹶不振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對典型人物是陳昇和胡德夫。陳昇其人是老牌台灣藝人,曾風光一時,文藝氣息濃厚,自稱大漢沙文主義者,作品注重思想和自我表達,唱腔和歌曲都有點另類,如果你覺得他有點怪那是因為他太真實。胡德夫具台灣卑南族、排灣族血統,是台灣原住民運動先驅,得到蔡明亮這樣的讚譽:“胡德夫的歌聲,誠實有魂魄,召喚我們失去的山林河川,遺忘的海與天空,都回來了。”城市與鄉土,自我與自然,他們都植根同一片土地,雖然開出的不同的花,不同的香氣,但有著同一種韻味,這就是他們的根,一種歸屬感。
無根水是古代服藥時常用的一種藥引或製藥時用的材料, 也是取水方法的一種,因時,因地,因具體條件便宜從事。有些茶人取初雪之水、朝露之水、清風細雨中的“無根水”。從某個角度看這些未沾地雨水、井水、河中的流水含有的病菌少,對治療效果確實有幫助。有人說也這就是解決的唯一的方法---片塵不染。根是一種慰借,若到無根之境界,確實不會有俗世煩擾。可惜,只要在這世上能找到的水,都不是純粹無根的,所以,應該沒有所謂終極真理,凡具有普遍邏輯性的東西從某個局部延展都會碰到相悖的,但是這些小石頭並不能阻礙順勢的水流一瀉而下。局部真理在局部應驗就已經很好了吧,如在梅林之中,取梅瓣積雪,化水後以罐儲之,深埋地下,來年用以烹茶。
無根水關於紅樓夢
無根水,也叫天落水,泛指天上落下的‘雨、雪、霜、露’,這些情節在《紅樓夢》中有過描述,但‘雪.霜.露’好像更加稀罕些,一般指的還是雨水。依稀記得寶釵“冷香丸” 配方,就要盡集“雨水、白露、霜降、小雪”四時來自的“雨、露、霜、雪”的無根水,又要忙叨遍采春、夏、秋、冬四季的百花之蕊,還要輔之以白糖、蜂蜜來調製,真是有一點無事忙瞎折騰的啦。
古代的文人雅士也不乏取梅瓣積雪,化水後以罐儲之,深埋地下,來年用以烹茶之人。妙玉在櫳翠庵給他寶哥哥泡的那一盅似乎就是用這樣的無根水。我在想,現代開茶樓的老闆們不知道有沒有人想到可以古為今用地借“無根水”泡茶去招攬顧客,如果有,那一定可以將價格炒的高高的去“宰客”啦!
昨天下了一夜雨,甚至還動了半宵春雷;早晨起來卻又止了。天上雖沒游幾絲雲彩,居住在都市之中,也找不到“昨天下了一夜雨,走起路來腳掛泥”的兒時鄉趣,然撰文當時,劉歡歌里那“苦也是甜的兄弟”且隱約縈繞耳畔。
也許是清晨在自家小院拍了幾張掛滿昨日夜雨的茶花花瓣上晶瑩剔透“天落春水”的照片;也許年歲大了些,會自覺不自覺去體味人生的“甘苦同源孿生兄弟”;也許就像那些到梅花瓣間取“無根水”的“白相人”一樣,是無所事事給鬧的,不知怎地就想起要用《無根水》這個看起來文不對體的題目,為什麼?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從無根水談煎藥用水
《西遊記》第六十九回“心主夜間修藥物,君王筵上論妖邪”中寫道:朱紫國國王患病,孫悟空為其“懸絲診脈”,診斷國王為“雙鳥失群”之症。孫悟空為國王配藥,用了大黃、巴豆、百草霜,最後用馬尿和丸,用無根水送服。什麼是無根水,孫悟空解釋道:“井中河內之水,俱是有根的。我這無根水,非此之論,乃是天上落下者,不沾地就吃,才叫做無根水”。
《紅樓夢》第七回“送宮花賈璉戲熙鳳,宴寧府寶玉會秦鍾”中講,薛寶釵年幼時得了一種病,任何名醫仙藥都不見效,後遇一位瘌頭和尚診治,說是胎裡帶來的熱毒,開了一個“海上方”,另給了包藥末子作引子。寶釵服後見了效。這“海上方”實際上就是露、霜、雪和蜂蜜,外加四種花,即春天的白牡丹,夏天的白荷花,秋天的白芙蓉,冬天的白梅花四種花的花蕊。露、霜、雪也都可以當作煎藥之水。
煎中藥的水,歷來甚是講究。不像現在,不論煎何種中藥,均是一罐自來水煎而服用,療效便打了折扣。那么,過去煎中藥用水是非常有講究的,常用的煎藥用水有哪些呢?
雨水:指立春時的雨水,鹹平無毒,稟升發之氣,宜煎發散及補益類藥物。
露水:指秋露頻繁時收集的水,宜煎祛暑、潤肺類藥物。
液雨:立冬後十日謂入液,至小雪為出液,在這段時間裡收集的雨水叫“液雨”,宜煎殺蟲、消積類藥物。
雪水:其性大寒,宜煎煮治療天行時氣瘟熱、癲狂等疾病的藥物。
潦水:降注雨水謂之潦,空中所接稱潦水。可煎調脾胃、祛濕熱類藥物,取其味薄不助濕熱之功。朱紫國國王所用的藥引子即是這種水。
東流水:即江河溪流水,用以煎熬調治病後虛弱、脾胃不足、勞後陰虛等疾病類藥物。
逆流水:即江河中洄瀾之水,其性逆而倒上,可用以煎煮中風、卒厥、頭風、瘧疾等病的藥。這東流水、逆流水,古人無非是取其流水不腐、新鮮、乾淨之特點。
井水:多用以煎熬治熱痢、反胃、消渴等藥物及補陰、退虛火的藥物。井水經自然過濾後,明淨衛生,是農村中較為理想的煎藥水。
溫湯:指溫泉水,多配合中藥,外洗疥癬、皮炎、風濕關節疼痛、半身不遂等疾病。
陰陽水:即生水、開水各半和勻,用以煎煮調中、消食、涌吐之類藥物。
自來水:這是目前廣泛套用的煎藥水,潔淨衛生自不待言,但不應現接現煎,以乾淨容器上午接、下午煎較好。否則,氯重味澀口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