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勞務流動,尤其很多工程建設的農民工,背景離鄉的打工者,在遠離故土數十年之後,不再回去,確又不能在城裡安家落戶,依然漂泊。農家子弟念書之後留在城裡,尤其是頻繁更換工作、沒安家的人,同樣感受到如浮萍一般的空虛。遠渡重洋,在海外求發展的人,也存在這個問題,尤其在移民的第二代,他們的故鄉,他們的“根”,是哪裡呢?他們自己有時候也很迷惘。
古代,做官的。年老了,告老還鄉,落葉歸根。這個根,是對故鄉的認同。賀知章在京城做官近半世紀,80多歲回到老家,寫下“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細細讀來,能感受到詩人對故鄉的依戀之情,同時,也感受到來自故鄉人對自己的不認識的淒涼之情。
當人們的價值追求找不到最終歸宿的時候,人心邊的浮躁,精神世界也變得荒蕪迷茫,沒有方向感,人們精力去抓住任何有意義的東西。中國人最發達的祖先崇拜在宗族制度被破壞後被批判,近現代引進的團隊精神其實並不是工業化程度極低的中國社會需要和適應的。人們不能以宗社為家,也不能以企業為家,群居動物的人類不能找到自己的社群,會充滿不安全感,這也是社會動盪的主要原因。以中國城市化進程為例子,農民工是最典型的,在鄉種地,經濟社會不答應,出外打工,心理安全沒保證。尤其新一代農民工,在家沒有鄉情,出外沒有安全。《春天裡》可以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