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煙雨[圖書名稱]

潮汕煙雨[圖書名稱]

《潮汕煙雨》是2013年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鄭鍾海。

內容介紹

《潮汕煙雨》由蔡東士先生(原廣東省委副書記、廣東省政協副主席,現任全國政協港澳台僑委員會副主任)題字、蔡運桂先生(原廣東省作家協會黨組書記、副主席,文學評論家)作序,愈80萬字,分上下冊。

《潮汕煙雨》以歷史悠久的潮汕平原上的韓江城及其毗鄰的十八鄉里為背景,講述了清末至抗戰勝利期間,林、蔡、許、關四個家族盤根錯節的恩怨紛爭,以及潮汕人民在日寇鐵蹄之下奮起還擊、捨生取義的感人事跡。整部小說像一幅斑斕多彩、驚心動魄的長卷,不僅描繪了潮汕地區獨特的自然風光、人文特點和民俗文化,同時也反映了潮汕人民勤苦堅韌的性格品質、質樸敦厚的思想感情,以及他們大義凜然的民族氣節,英勇無畏的獻身精神。

《新快報》專版專訪青年作家鄭鍾海及其《潮汕煙雨》

鄭鍾海長篇小說《潮汕煙雨》創作談

“這書的閱讀群體注定是‘狹隘’的,我偏執地喜歡這種一開始便蓄謀著的感覺”

青年作家鄭鍾海81萬字的長篇小說《潮汕煙雨》面世之後,他談到這部小說的創作初衷,是他對潮汕大地和潮汕文化有著與生俱來的“使命感”,如法國詩人阿蘭·博斯凱在《首篇詩》中說:“在每個詞的深處,我參加了我的誕生。”鄭鍾海認為,不死之鳥每五百年自焚為燼,再從灰燼求得重生,文字創作對他而言就是一次鳳凰涅槃,《潮汕煙雨》則是他的重生。

《潮汕煙雨》 ■新快報記者 陳思呈

鄭鍾海近照 鄭鍾海近照

鄭鍾海/著

廣東人民出版社(2013年)

這是一部以一片土地以及它的子民們為描述對象的小說,它是對上世紀上半葉潮汕人民生存狀態的大掃描,講述林、蔡、許和關四大家族的跌宕起伏,還有居民、漁民和土匪三個群體的紛爭糾葛。鄭鍾海寫韓江城,寫十八鄉里,對於民居,祠堂,街道,店鋪,日常生活場境,婚喪和節日場境的描寫,是細入微芒的,專心致志的,像數學一樣精確。

鄭鍾海,男,1981年生,潮汕人,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著有長篇小說《潮汕煙雨》(81萬字)、《青春,堪比黃花瘦》、《乳頭》、《暗紅》、《花葬》、《弟兄》,系列短篇小說《莫名聊齋》(25篇,曾在《新快報》連載),電影劇本《負鼠兇猛》、《上身》、《天眼》、《瘋狂的青春》等。

這種接地氣的創作思路,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大道:為什麼會寫一部以潮汕為背景的81萬字的小說呢?《潮汕煙雨》的寫作初衷是什麼?

鄭鍾海:很多作家的最成熟的作品往往是寫自己家鄉的,比如魯迅寫浙東紹興,沈從文寫湘西,莫言寫高密,賈平凹寫商州,陳忠實寫陝北,劉震雲寫河南……這種“接地氣”的創作思路和創作模式,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我身為潮汕人,自然也想以潮汕為大背景撰寫一部長篇小說,將潮汕人文特點、風土人情、生產生活、居住建築、服飾裝扮、歲時節日、人生儀禮、社會組織、民間文藝、民間信仰、遊藝競技等一一囊括和糅入。

大道:也就是說,你有意完成一部地域色彩非常強烈的小說,為這片土地以及它的子民們作傳?你有意強化它的“潮”味?

鄭鍾海:是的,我決意將《潮汕煙雨》定位為地域色彩很濃的小說,就像陳忠實的《白鹿原》,讀者未必是陝西關中人,但讀了這些作品,或多或少都有“同化”之共鳴。在設定《潮汕煙雨》的細節上,比如人名、地名、稱謂、口頭禪乃至粗話等等,都儘可能地用得“在地化”,原汁原味,甚至很多便是咱們平日所見所聞所說的東西,方言的大膽運用,對於非潮汕讀者會造成閱讀障礙,對於潮汕讀者會感到親切。當然,所謂“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從某種程度而言,《潮汕煙雨》的閱讀群體注定會是“狹隘”的,有選擇性的,但我偏執地喜歡這種一開始便蓄謀著的感覺,哪怕真的無法“以點帶面”,至少能夠“以點帶點”亦足矣。

哪怕是禍棗災梨,那也是我對潮汕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大道:巴爾扎克說,小說被認為是一個民族的秘史。創作這么一部為一片土地和它的子民作傳的小說一定很艱難吧?

鄭鍾海:創造過程中,小故事不少,《潮汕煙雨》的時代背景是清末至抗戰勝利期間,所以關於潮汕的民風民俗、民居建築、裝束衣著、言談舉止等等,我都儘量地還原到那個時代的“語境”中去,這方面的準備工作相當繁重和瑣碎,尤其讓我吃力的是,寫1943年大饑荒和抗戰部分故事,令我經常莫名其妙地陷入驚悸和悲愴之中,那種感覺就像做著一個窒息的黑魆魆的噩夢。後來蔡運桂先生在小說中看到了吃“橄欖肉”的情節時,他寫道:“《潮汕煙雨》中的人相食、食親人的悲慘故事,讓我記憶猶新,不堪回首的‘天災人禍’,不知有多少人被吃掉啊!”2010年最後幾個月里,父親和妻子同時病倒住院,那段時日,恰恰又是小說進入最重要的階段(關於抗戰部分);但妻子非常理解和支持我,那份激勵和情感,我拙於啟齒,卻深藏心底,這也是我創作中最為銘記、錐心的事。

大道:我看到省社科院文化學者張優懷說到他對《潮汕煙雨》的讀後感是“仿佛《平凡的世界》的南方版”。

鄭鍾海:這部小說,81萬字,我用了六年的時間去完成它。我莫名其妙地牢記了白居易的一句話:“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眼下,《潮汕煙雨》已然成書,哪怕是禍棗災梨,那也是我對潮汕這片多情而神聖的土地有著跟詩人艾青一樣愛得深沉的情結和責任使然罷了。

現在小說正在改編成電視劇。很多有潮汕文化情結的人都在合力促成這件事,倒不是因為《潮汕煙雨》寫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是她是一個用文學手段雜糅潮汕文化的大掃描,也是推廣潮汕文化較之有力的契合點,也就是說,出於整個潮汕人民的使命感。

大道:你很有鄉土文化使命感。確實,我們的鄉土記憶如果沒有這種使命感的搶救,它們就會逐漸淡化。

鄭鍾海:我在《潮汕煙雨》的《後記》寫道:“《菜根譚》曰:‘士君子幸列頭角,復遇溫飽,不思立好言,行好事,雖是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縱觀我潮人先賢,古有‘唐宋八賢’‘明朝八賢’和‘明清十傑’,今之各領域的能人仁翁,為桑梓恫瘝在抱,甘之如飴,實乃潮人及其後輩之榮耀和楷模,吾乃一介書生,若不以筆墨書我潮人之民俗、民性和精神,枉為潮人之子,‘未生’也罷!”

金融家蔡魯倫曾說:“完整的人生應有‘三感’———使命感、失落感和危機感。”從小說創作的前期準備,到一心撰寫小說,又到出版、開發布會,再到目前和未來一直在做的電視劇,一路走來,失落感和危機感幾乎如影隨形,惶惶不可終日,但縱使如此,我和我的夥伴們不會氣餒,不會退縮,更不會放棄,因為最大的支撐動力就是使命感。

其實潮汕人身上一定程度上背負著外人的誤解

大道:《潮汕煙雨》要從小說改編成影視作品,你有沒有什麼構想或者想法?

鄭鍾海:小說中我可以單打獨鬥,電視劇版的《潮汕煙雨》,她需要的是更多更有能力的“我”的群策群力,屬於一群人的貢獻。這期間,我拜訪過不少潮汕企業家,像個“文學掮客”那樣去推銷、攛掇電視劇的事情。也許在很多人看來,我這就是越俎代庖,但我認為我必須去促成這件事。慶幸的是,對籌拍電視劇一事,潮汕老領導、企業家多數義無反顧、竭盡全力地扶持和幫助,一直有心想做一部代表潮汕文化的電視劇。

大道:關於潮汕文化,你是怎么理解的?

鄭鍾海:潮人自嘲身處“省尾國角”,其實潮人身上背負著一定程度的外人的誤解,比如:拉幫結派、爭強好勝、彪悍兇惡、封建迷信、大男人主義……誠然,特殊的地理因素培養了潮人非一般的人文特點和性格特點, “民有雜霸之風,性情勁悍”(藍鼎元《潮州風俗考》),古有概說,傳承性亦非偶然和絕無,可怎不換位思考、設身處想:潮汕地區偏處一隅,遠離正統文化之中心,背山面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使其生活和生產方式自成一格。

最為外人尤其是商人詬病的是,精明的潮商熱衷於抱團,外人難以廁身其間,此乃緣於鄉土觀念強、血緣宗親凝聚力強之外,也有唇亡齒寒的利害和生死與共的信任,商場如戰場,當戰士馳騁直往,其背後和後路所託之人豈能非親非故?

點評長篇小說小說《潮汕煙雨》:

文章不是無情物

《潮汕煙雨》封面 《潮汕煙雨》封面

□顧興義

青年作家鄭鍾海創作的長篇《潮汕煙雨》前後花了六七年的時間。他花三年的時間去體驗生活,蒐集素材,然後花三年的時間進行寫作。近日,這部八十萬字的長篇巨著已由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面世。我認真拜讀之後,覺得小說反映了潮汕地區在某個特定歷史時期潮汕人民的生存狀態,以及豐富多樣的潮汕歷史文化,說它是一部雄渾壯美的史詩也不為過。我覺得他的成功值得認真總結一下,或許對當前文學創作有所啟示。

小說的情節皆為虛構,而風俗民情絲毫不假。說到民風民俗的問題,小說中所涉及的風土人情並非囿於某個市某個縣,而是採取了“地域模糊化”;換言之,潮州、揭陽、汕頭和汕尾,儘管地緣、人緣和人文生態環境幾乎“大同”,但仍存在若干“小異”,如是以一縣市之背景覬覦表現整個潮汕之民俗、民性和精神,恐難以服眾,因此小說非某一方之志,故在選取某一風俗時,作者選取最為典型、傳統且生動有趣者,譬如宗祠建築取於潮州、英歌舞取於揭陽普寧、媽祖文化和漁民風俗取於汕尾、三山國王文化取於揭陽揭西等,經過作者一番加工,使之更加典型、生動。

《潮汕煙雨》的時代背景是清末至抗戰勝利期間,所有關於潮汕的民風民俗、民居建築、裝束衣著、言談舉止等,作者都儘量地還原到那個時代的“語境”中去,起碼不能有悖歷史文化或生活習慣的東西,故這方面的準備工作相當繁重和瑣碎,也很花心血和精力,尤其讓他吃力的是,寫1943年大饑荒和抗戰部分故事,令他經常莫名其妙地陷入驚悸和悲愴之中,那種感覺就像做著一個窒息的黑魆魆的噩夢。不管如何,他都堅持扛了過來,因為他每次都跟自己說:越大的難關攻下了,越能證明他的勇氣和堅毅,也越能說明寫這書的意義和責任。後來蔡運桂先生在小說中看到了吃“橄欖肉”的情節時,他不禁感嘆寫道:“《潮汕煙雨》中的人相食、食親人的悲慘故事,讓我記憶猶新,不堪回首的‘天災人禍’,不知有多少人被吃掉啊!”

眼下的文學界,在飽滿的軀體下藏著一顆浮躁的心,早已沒了“板凳須坐十年冷”的沉靜和心態,更別說為了一部長篇小說去深入了解相關資料和深入生活,而寫出來的作品自然是浮光掠影,甚至七拼八湊,讀起來也是乾癟癟的,毫無真實感和生動感。值得讚許的是,《潮汕煙雨》的作者給了我另一個感觸和感動,也正是因為作者肯花多年的時間去體驗、去創作,最後《潮汕煙雨》給讀者呈現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傳奇故事,裡頭的人物也是栩栩如生、神形兼備。更重要的是,他不但寫出了那段潮汕老百姓的恩怨情仇、酸甜苦辣的歷史,更有機地巧妙地將潮汕文化(如人文特點、風土人情、生產生活、居住建築、服飾裝扮、歲時節日、人生儀禮、社會組織、民間文藝、民間信仰、遊藝競技等等)——囊括和糅入書中,不得不說這宛若一幅展現潮汕文化的長卷,恰到好處地將潮汕地區的語言、音樂、戲劇、菜系、茶道、工藝、民情風俗和文化心態,以文學的形式講述和揭示了一段關於潮汕風俗、潮汕人的“非虛構真實故事”,讓大家了解一個有血有肉、飽滿踔厲的族群——“大潮汕”。甚至說它是潮汕百科叢書也不為過。

一部地域色彩很濃的小說,就像霍達的《穆斯林的葬禮》、陳忠實的《白鹿原》,讀者未必皆是穆斯林或陝西關中人,但讀了這些作品,或多或少都有“同化”之共鳴,有此效果,不管是作者還是讀者都是很了不起的事。在設定《潮汕煙雨》的細節上,比如人名、地名、稱謂、口頭禪乃至粗話等等,作者都儘可能地用得原汁原味,甚至很多便是咱們平日所見所聞所說的東西,誠如蔡運桂先生在序言所寫的,《潮汕煙雨》的藝術特色之一便是“把文言、白話、方言熔於一爐,創造了一種獨特的語言氛圍。方言的大膽運用,對於‘非潮人’讀者會造成閱讀障礙,對於潮汕人讀者會感到親切。”當然,文學作品中方言使用問題,怎么掌握一個度,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另外說一點,《潮汕煙雨》是“接地氣”的作品,就像魯迅寫浙東紹興,沈從文寫湘西,莫言寫高密,賈平凹寫商州,陳忠實寫陝北,劉震雲寫河南……這種“接地氣”的創作思路和創作模式,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這不僅源自生於斯長於斯的單純感恩之情,更多的是腳下踩著的這片土地時刻孕育著生靈,根植著心靈和靈魂,上演著“生旦淨末醜”,流露著“喜怒哀樂貪痴嗔”,散播著口耳相傳、道聽途說的民間故事,交織著一個又一個平凡或精彩的人生。因為他熟悉,所以他撰寫;因為他熱愛,所以他傳頌;因為值得,所以他堅持。文章不是無情物,只有愛之深,才能陳之切。鍾海是我的小老鄉,我欣喜看著他以堅實的腳步走上文壇,希望他頂風冒雨,去開創更加美好的未來。

(本文作者系廣州大學人文學院教授)

新聞報導

80萬字描繪潮汕風情

鄭鍾海接受廣東電視台採訪 鄭鍾海接受廣東電視台採訪

信息時報訊 (記者 陳綿欽) 國慶期間,“2013年時代外灘潮汕文化節暨《潮汕煙雨》新書發布會”在廣州番禺時代外灘舉行。

長篇小說《潮汕煙雨》由80後青年作家鄭鍾海歷經6年創作而成,該書由全國政協港澳台僑委員會副主任蔡東士題寫書名,廣東省作家協會原黨組書記、副主席蔡運桂作序。全書逾80萬字,分上下冊,由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

《潮汕煙雨》以歷史悠久的潮汕平原上的韓江城及其毗鄰的十八鄉里為背景,講述了清末至抗戰勝利期間,林、蔡、許、關四個家族盤根錯節的恩怨紛爭,以及潮汕人民在日寇鐵蹄之下奮起還擊、捨生取義的感人事跡。整部小說不僅描繪了潮汕地區獨特的自然風光、人文特點和民俗文化,同時也反映了潮汕人民勤苦堅韌的性格品質、質樸敦厚的思想感情,以及他們大義凜然的民族氣節,英勇無畏的獻身精神。

小說《潮汕煙雨》:展示潮汕歷史文化 再現民俗風情

作者: 林健鋒

最近讀了青年作家鄭鍾海小說《潮汕煙雨》,感覺確實是一部"大"作,一部八十多萬字長篇,以小說形式全面介紹了潮汕歷史與民俗文化。

蔡東士先生為《潮汕煙雨》題寫 蔡東士先生為《潮汕煙雨》題寫

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鄭鍾海花費了三年時間深入潮汕地區採風,探詢古蹟遺址、祠堂民居,收集相關資料之後,又花費兩年多的時間,最終創作了這部長達八十多萬字的"巨"著(上下冊)。筆者深為感動:這是一件極其艱難的差事,一時間令我腦海里浮現茅盾在《子夜》中所用的兩個字:"扛鼎"!

《潮汕煙雨》是一部民風民俗具有明顯的地域性、完整性和獨特性的文學作品,作者對潮汕地區的自然風光、建築特色、民俗現象和民間藝術等展開詳盡精彩地描述。

民間風俗是社會文化的一部分,是社會化群體生活的規範,集中反映社會的機構模式和人文觀念。在許多作家的藝術創作中,都不遺餘力地對民俗世象加以描寫,藉以反映深刻的主題。正如托爾斯泰所說:優秀小說最富於魅力的藝術因素之一,是"基於歷史事件寫成的風俗畫面。"魯迅寫浙東紹興,賈平凹寫商州,沈從文寫湘西,莫言寫山東高密,都取得不俗的成就。鄭鍾海寫潮汕平原上的民風民俗,藉此反映潮汕人民的精神風貌,這是一樁意義深遠的美事。

《潮汕煙雨》刻畫了一系列形象鮮明的人物,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我印象最為深刻的當屬媒婆笑姑,笑姑"立即將方才的失意和不悅通通甩掉,重新換上了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和高深莫測的笑容,像只高傲的鬥雞昂首挺胸,顛著肥臀,繞著城牆向城南門走去"的形象,幾乎躍躍紙上!這可能跟本人之前研究過媒婆職業有關,本人曾於2012年出版過《向媒婆學行銷》一書,所以我對媒婆這個形象和特徵休息比較敏感,也佩服作者的文字描述!

《潮汕煙雨》主要人物關係圖 《潮汕煙雨》主要人物關係圖

鄭鍾海對人性也有深刻探討,比如郭小妹。郭小妹的人生中似乎只有一次魚水之歡,作為一個正常女性,這有點不好理解,甚至有破壞人物形象的危險性。但把這一事件放在大環境來看,我們可以得到許多細微的提醒。以儒家學說為主流的中國古代文化中,婚姻的基礎和最高宗旨是"合二姓之好,則天之道",以及"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後世" .對此,潮汕地區繼承了古代婚姻的宗旨以及任務,而且將其發揚光大。潛移默化的風俗習慣對郭小妹的心靈產生了巨大的約束,所以在她的性格中,有一種保守中的淳樸,傳統中的落後,盲婚啞嫁的她承擔著這種嚴重殘缺的生活。再說林銘義,林銘義為什麼會走上一條不歸路?歸根到底,就在於林陶再"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教育方式在他身上引發的逆反心理。這讓讀者在對這個人物憎惡痛恨的同時,難免要同情唏噓。林娘聘一直是個惹人嫌的角色,但他在麻生名義持槍對準郭小妹時,一改常態,怒罵麻生名義,終被日寇殺死。如何對這個人物蓋棺定論?一時還真不好拿捏。只能說人性像一座迷宮,迂迴曲折。

《潮汕煙雨》的敘述是線性的、傳統的,許多小故事的穿插並沒有打破這種性質,它們僅僅是綴在一個大故事上的。整部小說語言流暢老練,文白夾雜,方言,俗語,甚至是粗話的使用,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氛圍。這種氛圍與潮汕地區的人和物是緊密結合的。巴爾扎克寫巴黎,他的廣場都有名字,他的房子都有色彩,他的街道都有味道與噪音,那是一個確切時代下的巴黎。與此類似,鍾海寫韓江城,寫十八鄉里,對於民居,祠堂,街道,店鋪,日常生活場境,婚喪和節日場境的描寫,也是細入微芒的,專心致志的,像數學一樣精確。可以這么說,鄭鍾海是帶著一種對歷史的憐憫、對傳統的痛惜之情,步步蓮花地展開他的描寫。

作為潮山籍的筆者,讀此大作倍感親切,同時,也為作者這么年輕便有如此一部"扛鼎"之作表示欽敬!

(編輯:張秀川)

評論:即便是反面角色,也必然擔負著人類的罪責,死,在最高貴的文學中不是終結,而是洗禮。

田忠輝(廣東財經大學中文系教授)

鄭鍾海出生於1981年,是正宗的80後作家,但是他和我們研究的那些“偶像型”80後作家不同,他不是藉助媒體喧譁出位;也不比那些父輩文學資源豐富的年輕人,可以在文學的江湖便捷地直衝雲霄。鄭鍾海的文學關懷基於草根的夢想、文學背景源於鄉土文化、文學母語得於樸素的現實主義表達,其作品材料紮實、內容豐富、結構精緻、思想厚重、語言純樸,在一個喧囂和世俗化的時代,他的作品有一種黑白負片般的自信和內在的矜持。

八年時間,81萬字,是潮汕文化的長篇史詩,也似一方土地人民的喜怒哀歌,若沒有真摯的愛、韌性的執拗和長期的文字訓練,寫出這樣豐富複雜的畫卷,幾乎不可想像。

潮汕人民生活的“清明上河圖”

《潮汕煙雨》首先是一部成功的地域文化性作品,其價值在於描寫了豐富的潮汕風情,展示了極具特色的地方文化,堪稱廣東省文學花園中的地標性成果。粵東潮汕地區,潮人自嘲為“省尾國角”,這一稱呼的文化意義不言而喻,潮汕總面積不過萬餘平方公里,人口卻高達1400餘萬,地狹人多,生存壓力巨大,逼迫大批潮人出洋謀生,造就了潮人“敢闖能略,謹慎精細,務實勤儉”的海洋精神,潮商、潮人在複雜的現實生活中,並沒有丟棄他們的傳統文化,相反,其凝聚性卻更強,綿延不絕,形成了獨特的風景,展示出了頗具地域色彩的風格。在《潮汕煙雨》中,最為典型、傳統且生動有趣的潮汕風俗都得到了體現,譬如宗祠建築取於潮州、英歌舞取於揭陽普寧、媽祖文化和漁民風俗取於汕尾、三山國王文化取於汕頭等等,鄭鍾海將“民情獷悍,素稱難治”、“民有雜霸之風,性情勁悍”的潮汕性格展示得淋漓盡致,豐滿充足。在小說中,潮人強烈的宗族觀念、勇於開拓的冒險精神、精巧靈活的競爭意識等性格特點,無不在小說人物身上顯示出來。

第二方面的貢獻,可以說,《潮汕煙雨》就是潮汕人民生活的“清明上河圖”,在小說中,潮汕的歷史流長、人文昌盛,藉助小說描述,在語言、音樂、戲劇、菜系、茶道、工藝、民情風俗和文化形態的濃墨重彩中,鋪陳而來,潮汕文化的人文特點、風土人情、生產生活、居住建築、服飾裝扮、歲時節日、人生儀禮、社會組織、民間文藝、民間信仰、遊藝競技等等無不一一囊括,猶如向世界展開的一座花園,《潮汕煙雨》就是潮汕文化的解說詞,令人目不暇接。

他把文學看成了事業,看成終其一生奮鬥之鴻猷

從事文學創作要聽從內心的召喚,《潮汕煙雨》第三方面的突出特色是作者對文學的執著熱愛,鍾情於文學的鄭鍾海,藉助其作品散發出了濃郁的文學情懷。作為目前海陸豐籍有代表性的青年作家之一,鄭鍾海放棄待遇優渥的工作,潛心八年完成一部逾80萬字的長篇小說,可以說其志甚大、其行可嘉。鄭鍾海在“後記”中藉助《菜根譚》語“士君子幸列頭角,復遇溫飽,不思立好言,行好事,雖是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表達了自己一支禿筆繪世界的豪情,於中也可以看到“80後”一代的擔當,源於潮人之尊賢重教、砥礪奮進的進取精神,鄭鍾海能夠在虛名浮祿甚囂塵上的時代,以筆墨寫人生、抒情懷,雖曰書生“一介”,卻是擔當其大者。正如鄭鍾海自己所言,職業不過是安身立命、解決溫飽問題的一種手段罷了,而事業則是終其一生奮鬥之鴻猷。他把文學看成了事業,因此才能從潮汕悠長的歷史中體驗到人文情懷,從此日常生活中體會到風俗和心態,透過文化看到這些人民的真實生活。鄭鍾海以文學的形式向世界講述了潮風潮雨的“非虛構真實故事”。

長篇小說,特別是地方志模式的小說,需要大量的真實資料,需要寫作者做大量的實際考察工作,這時候的寫作者有點像人類學者,需要做很多的田野調查,《潮汕煙雨》第四個令我們感到欣慰和讚賞的方面是鄭鍾海是位認真的學者。我們觀察巴爾扎克、托爾斯泰那些批判現實主義大師,會發現,這些文學史上熠熠發光的文學巨匠,在寫作中都是一位嚴謹的博物學家、植物學家、地理學者、風土人情調查員,鄭鍾海毫無疑問繼承了這些大師們留下的傳統。《潮汕煙雨》之所以引起潮汕籍讀者的共鳴,最好地證明了紮實的調查功夫在地方志型長篇巨製中的重要作用,鄭鍾海為這篇小說作了長達3年的查閱、歸整史籍和採風。鄭鍾海下的是笨功夫,在一個寫穿越、盜墓、言情等等浮躁易寫千篇一律文體的時代,鄭鍾海的“笨”正是一道難得的風景,鄭鍾海給我們留下了值得思考的問題,清淺的文學能走多遠?

仿佛每一筆都拖著千斤的壓力

鄭鍾海的小說在人物塑造方面最大的貢獻是“情感真摯”,這是這部小說的第五個特點,也是他的文學功力之所在,文學理解之所系。比如在塑造林娘聘這一人物上,儘管作者把這一人物塑造成了“丑角”形象,但是我們讀過之後,可以笑,卻絲毫恨不起來,可以嘲諷,但是嘲諷之後,卻覺得有無妄的空虛襲來,什麼原因呢?因為在這個人物身上,有著極其純粹的高貴,這種純粹的高貴來源於“真實”,正是“半痴半癲”,才可以從中看到這一人物未受到塵俗污染的可愛,林娘聘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體現了作者對“真實”的可貴尊重,在“憐憫”中才可以看到一位作家的偉大之處。與此相似,在小說中,凡是寫到人物的死亡,我們看到作者的筆力滯重,仿佛每一筆都拖著千斤的壓力。我認為,讓自己的人物不輕易地死亡,乃是判斷一位作家境界高低的標準。即便是反面角色,也必然擔負著人類的罪責,死,在最高貴的文學中不是終結,而是洗禮。應予承受苦難的不是死者,而應該是我們每一位讀者,是死者在為我們生者承擔罪責,這就是人性的高度。鄭鍾海的慈悲表現在,即使對林銘義,也無法痛下殺手,而是以“雷擊”的方式結束其罪惡。

至於小說中的方言,我並不認同一些一般的說法,比如讀者閱讀障礙、文化陌生感等,我反而認為,正是這種陌生感才能誘發文化差異的追問。也正是在障礙中的閱讀,才能調動起讀者全面參與的熱情。因為畢竟,偉大的閱讀不是投其所好,而是一種自我質詢、自我追問和自我拯救,它必然來源於主動的願望,而不是等待填餵的食鴨,所以,方言的恰當使用,只能造就偉大而自信的作家,決不會影響文學的質量。

而更大的使命擺在鄭鍾海面前,廣東地標性的作品,不僅僅停留在對過去生活的描述,更應該是對古老的潮汕文化遭遇到現代文明沖刷的描述,直面那潮汕風雨在世界現代化潮流中的喜怒哀樂,才會有更偉大的扛鼎之作,直至樹立起廣東文學的獵獵旌旗。

評論:一個與眾不同的族群

《潮汕煙雨》 《潮汕煙雨》

邢植朝(國務院津貼專家,民族民俗學教授)

巴爾扎克說,小說被認為是一個民族的秘史。但真正具有這方面功能的小說著作,並不容易誕生。它需要作者擁有豐富的知識面和過人的敘事技巧,對一個地域及其群體的歷史沿革和人情風俗具有深刻的認識和了解,並通過各種情節設定,將之融入故事中。

《潮汕煙雨》是一部地域色彩非常濃郁的小說,不僅讓我欣賞到了起伏有序的故事,更讓我感受到了別具一格、鮮明靈動的潮汕民俗文化。所謂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我認為,除了精彩的故事情節和鮮明的人物性格之外,全面、生動、有趣的民情風俗和地域風貌,更是這部著作的精華和價值所在。

作者匯集了大潮汕地區特有的民俗和風景,成功展示了韓江城八里十鄉,以及這片土地生活的人民。故事情節皆為虛構,而歷史背景和風俗民情卻是非常的真實細緻。他藉助晚清民國的歷史背景,設定了林、蔡、許、關四大家族恩怨情仇的故事情節,在其中有序穿插了民居、祠堂、街道、店鋪,以及日常、婚喪、節日的細微場景描述。

這種真實的歷史和生活再現手法,將潮汕地區的語言、音樂、戲劇、菜系、茶道、工藝等地域文化和民俗風貌,如清明山河圖一般呈現在讀者面前。在共同的歷史浮沉中,讓我們看清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族群。

鄭鍾海近照 鄭鍾海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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