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湯化達(1920.8.20-2011.11.9 ),江蘇灌南人,著名演員、導演。 1920年8月出生在江蘇沭陽縣的一個農
村里,自幼聰穎好學,很早就熟讀古文,廣泛涉獵優秀古典名著,那些豐富多彩的故事和鮮明的人物形象對他有著極大的藝術魁力,為他後來從事文藝工作打下了初步基礎。
1937年抗戰爆發後,湯化達參加了縣自衛隊,從事抗日救亡宣傳活動。1938年參加八路軍,次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1940年後,湯化達在部隊的宣傳隊從事演劇工作。在文工團里,他既編劇又演戲,能歌舞會奏樂,充分展現了他的多才多藝。
1951年8月,湯化達調到上海電影製片廠,先後任演員、演員劇團副團長、副導演。在《上饒集中營》中擔任男主角。很少接觸電影的湯化達第一次站在攝影機前,感到文工團時的表演經驗和方法不能完全適應銀幕,憑著對角色的充分理解,他表演得樸實自然。該片榮獲1949—1955年文化部頒發的優秀影片獎中的二等獎。1952年他又在《南征北戰》中扮演政委,1954年在影片《偉大的起點》中演黨委書記。1957年在《護士日記》中演工地書記。
1960年,他和湯曉丹合作導演了影片《紅日》,同時還參加了大型紀錄片《上海英雄交響曲》的第一部分導演工作。同時是湯曉丹導演的入黨介紹人。
1972年任導演。拍攝了《等到滿山紅葉時》、《石榴花》等影片,充分顯示了他導演的藝術才華和對質樸美的追求 。
2011年11月9日,著名導演,演員湯化達老師病逝,享年91歲。
作品
獲獎情況及作品:
表演
《上饒集中營》(1951)《南征北戰》(1952)
《偉大的起點》(1954)《護士日記》(1957)
《沉默的星》(1959)
導演
《渡江偵察記》(1974,與湯曉丹合作)《大刀記》(1978)
《等到滿山紅葉時》(1980)《石榴花》(1982)
《不平靜的旅程》(1983)《姑娘今年二十八》(1984,藝術顧問)
獲文化部1949—1955年優秀影片創作個人獎
逝世悼念
文/湯曉丹(著名導演,102歲)
報載湯化達同志不幸去世的訊息後,他的音容一直反覆出現在我的記憶中。他是新上影成立後第一批從部隊來的骨幹。當時他是上影演員劇團副團長,領導我們學習。只見他作風正派,不苟言笑,說話做事很有分寸,給我們印象極好。後來,我們有了三次合作,更加深了我對他的崇敬之情。
我們的第一次合作是拍攝《南征北戰》的時候。雖說是我與成蔭聯合導演,我的內心想法還是向成蔭學習,向部隊來的同志學習。成蔭很大度,他把已經分好的導演鏡頭本和大堆民眾意見記錄都給我細讀。在所有記錄資料中,我感到湯化達提的意見特別有分量、很有說服力,因為他是針對劇作和大家的看法概括提煉的。我便開始暗中關注湯化達,認為他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像我這樣沒有經歷過部隊生活的導演,首先就要依靠像湯化達那樣有實力、有水平、有生活的人。當時我想過,如果我繼續導演解放軍題材,一定要與湯化達合作。可是當時身不由己,只能接受組織分配。
第二次合作是在《紅日》劇組。湯化達以副導演職務進組後找我談過一次話,有兩個重要內容:第一,他說組織叮囑《紅日》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第二,在《紅日》攝製期內,我一定要交出入黨所必需寫的詳細自傳和對文藝思想的總結,以便更好地為人民電影事業服務。在談這些的時候,湯化達尖銳地批評了我,說我從《南征北戰》拍攝結束,組織安排上黨課學習開始,已十多年了,自傳為什麼還交不出來?要我提高對黨的認識等等等等,對我觸動很大。
我在進入工作前提出由導演、副導演、製片和編劇到中央軍委和文化部聽取有關領導對《紅日》搬上銀幕的看法和指示時,名單中就有湯化達的名字。我一直依靠他的判斷力,他也誠心誠意付出心血。《紅日》攝製歷時三年,我常常想,如果當時攝製主創人員中沒有湯化達,後果很難預料。我多次向廠里提出在片頭字幕上的署名是湯曉丹、湯化達聯合導演。雖然沒有被批准,但我心裡默默地牢記,是湯化達的無私合作,才有了這個擁有經典影片美名的《紅日》。
讓我終身難忘的是,在《紅日》劇組幾乎每個角落,都有湯化達安排時間聽我讀自傳的身影。在他認真嚴肅親切的幫助下,我終於在1962年通過了組織審查成為中共黨員。而今整整半個世紀過去了,在黨的教育下才有了我的今天,但比我年輕10歲的入黨介紹人之一的湯化達與世長辭了,我內心深處的疼痛別人無法理解。我相信湯化達會明白我的,因為他在創作上幫助我,在政治上相信我,我們之間內心深處的大愛是國家繁榮昌盛高於一切。
第三次合作是在新《渡江偵察記》攝製組。那還是“四人幫”統治文藝舞台的殘酷年代,我在被九死一生“死去活來反覆數次”後,命大地活過來到了五七幹校,接受勞動改造。湯化達接受了重拍《渡江偵察記》的導演任務,不知遇到什麼阻力工作進度不順,經批准把我從五七幹校調到了攝製組。我當然小心謹慎工作。
正在這時,上海音樂學院招收工農兵學員。我的小兒子湯沐海自幼熱愛音樂,本來部隊文工團點名召他正式參軍,去了不到半年就碰到十年動亂,我的《紅日》在部隊被批是“反黨大毒草”。沐海人在部隊,心在上海,苦熬四年後被安排退役後在上海鍛壓二廠當工人。三班制輪轉,他觸摸琴鍵的雙手只能開關機器搬送大鐵塊,心裡很不適應。沐海看見音樂學院招生,第一個就去報名,第一關就是政審。父親湯曉丹都出了牛棚,兒子湯沐海當然也可跨進上音大門。通過嚴格的考試,湯沐海被錄取作為作曲指揮系學員接受正規音樂專業訓練,總算走進了音樂殿堂。後來湯沐海走上國際指揮台,這些成就既有湯沐海的個人努力,也有環境和政策的給力推助。如果沒有湯化達讓湯曉丹走出牛棚,卸下“特嫌”黑包袱,那湯沐海就會錯過最佳機遇,就不會有今天。所以,我關照在送湯化達花圈的名字上要有全家人的名字,表達我們全家的虔誠哀思。
湧泉之恩,思念回報。湯化達同志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