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引·惜別痛飲

“寂寞武陵源,細雨連芳草”,是實景。 “寂寞武陵源,細雨連芳草”,又是象徵。 “細雨連芳草”,正是這種“寂寞”情狀的寫照。

作品信息

名稱:【雙調】清江引·惜別痛飲
年代:元代
作者:貫雲石
體裁:散曲·小令
宮調:雙調
曲牌:清江引

作品原文

清江引·惜別痛飲
玉人①泣別聲漸杳,無語傷懷抱。寂寞武陵源②,細雨連芳草,都被他帶將春去了。

注釋

①玉人:美人。
②武陵源:晉陶淵明《桃花源記》述武陵郡漁人入桃花源,儼然世外,故後人又稱桃花源為武陵源。指生活的理想世界,元衄中常代指男女風情之所。

作品譯文

美人傷別的哭泣聲越來越遠,漸漸聽不見,我心中痛如刀絞,找不到撫慰的語言。昔日的武陵源如今淒涼一片,綠草上迷濛著細雨綿綿,就這樣整個兒地帶走了我的春天!

作品賞析

這是男女情人之間的一場揪心斷腸的痛別。小令起首兩句便擒住了“惜別”的題目:“玉人泣別聲漸杳,無語傷懷抱。”“泣別”的是女方,男子在痛苦中只是“無語”。這其實已是送別結束、兩相分手後的情景,以下三句就是詩人在這種處境中的感想。然而,誰是離行人,誰是送行人,在小令中分辨不出來,而這對於理解後三句的含意是至為重要的。
好在作者還步韻作了另一首《清江引·惜別痛飲》,所以我們有必要轉抄在這裡一同講評。曲文是:
“湘雲楚雨歸路杳,總是傷懷抱。江聲掩暮濤,樹影留殘照,蘭舟把愁都載了。”
“湘雲”、“楚雨”概括了由湘(湖南)至楚(指湖北)的風物變換,印證了“歸路杳”的感受;而迢迢的路途,一言以蔽之,“總是傷懷抱”,這一斷然的結論便確示了全曲的基調。身在“歸路”而不禁傷懷,答案就在於題面的“惜別”。以下“江聲”、“樹影”二句描繪了沿途的淒涼景色,妙在其間兼有尋覓求索的意味,尋求的目標顯然即是昔日的前塵舊影。蘭舟載愁,雖是從古人的詩詞中脫化(如鄭文寶柳枝詞》:“亭亭晝舸系春潭……載將離恨過江南。”李清照《武陵春》:“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在本曲中卻強調了別離的既成事實,使人如見舟中人的絕望神情。談的是切身的感受,這個舟中人顯而易見便是作者,也就是說,泣別的“玉人”是留在岸上的。
這樣一來,我們就獲得了解讀本曲後三句的依據。
“寂寞武陵源,細雨連芳草”,是實景。貫雲石於成宗大德年間曾出任湖南,時年二十歲上下,這首曲正是這位多情詩人的離湘之作。“武陵源”本在湖南,詩人在這裡以之代指他同玉人分手的湘中土地。其時芳草芊綿,而恰又春雨霏霏。細雨中船兒開行,詩人望不清泣別的玉人,也望不清那芳草萋萋、他曾在這裡同情人一起生活過的地方。也就是說,都被細雨“帶將春去了”。
“寂寞武陵源,細雨連芳草”,又是象徵。“武陵源”代指男女獲得理想愛情的境界,已如“注釋”所述。而今卻失去歡樂和幸福,只剩下“寂寞”,顯然這是情人分離而造成的荒蕪。“細雨連芳草”,正是這種“寂寞”情狀的寫照。在離別中芳草常有惹恨的意味,所謂“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李煜清平樂》),而細雨更增添了悱惻悽苦的況味。“都被他帶將春去了”,這裡的“他”,就是寂寞的“武陵源”;“春”,就是昔日美好的愛情和歡樂。
由此可見,本曲的妙味,正是善於運用雙關,將實景與象徵融匯為一,有機地安排在“惜別”的氛圍之中。此外,全作從別後的角度來抒寫“惜別”,便帶有一種痛定思痛、別恨綿綿的沉痛意味,這也是不落俗套的。

作者簡介

貫雲石(1286-1324)元代文學家。本名小雲石海涯,元代軍事家阿里海涯之孫。因父名貫只哥,遂以貫為姓。名雲石,自號酸齋、浮岑、蘆花道人。維吾爾族。祖籍北庭(今新疆吉木薩爾縣)。酷愛漢族文化,在詩文、散曲方面有很深造詣。曾任兩淮萬戶府達魯花赤、翰林學士等職。後辭官過著隱居的生活。散曲與徐再思(甜齋)齊名,世稱“酸甜樂府”。他是散曲從草創時期發展到黃金時代的一位過渡作家,在散曲發展史上占重要地位。現存套數八套,小令七十九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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