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履歷
家庭背景
洪邁出生於一個士大夫家庭。他的父親洪皓、哥哥洪适、洪遵都是著名的學者、官員,洪适官至宰相。洪遵官至宰執(副相)贈右丞相。
洪邁的父親洪皓使金,遭金人扣留,洪邁時年僅七歲,隨兄適、遵攻讀。他天資聰穎,“博極載籍,雖稗官虞初,釋老傍行,靡不涉獵。”十歲時,隨兄適避亂,嘗往返於秀(今浙江嘉興)、饒二州之間。在衢州(今浙江衢縣)白渡,見敗壁間題有二絕句,一詠“油污衣”云:“一點清油污白衣,斑斑駁駁使人疑。縱使洗遍千江水,爭似當初不污時。”邁讀後,愛而識之。可見其自少年時,便性格高潔,不同凡俗。
成長經歷
紹興十五年(1145年),洪邁中進士,授兩浙轉運司幹辦公事。因受秦檜排擠,出為福州教授。其時洪皓已自金返國,正出知饒州。洪邁便不赴福州任而至饒州侍奉父母,至紹興十九年(1149年)才赴任。二十八年(1159年)歸葬父後,召為起居舍人、秘書省校書郎,兼國史館編修官、吏部員外郎。三十一年,授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三十二年春,金世宗完顏雍遣使議和,洪邁為接伴使,力主“土疆實利不可與”。朝廷欲遣使赴金報聘,邁慨然請行。於是以翰林學士名義充賀金國主登位使。至金國燕京,金人要邁行陪臣禮。邁初執不可,既而金鎖使館,自旦及暮,不給飲食,三日乃得見。金大都督懷中提議將邁扣留,因左丞相張浩認為不可,乃遣還。
邁回朝後,殿中御史張震彈劾邁“使金辱命”,論罷之。乾道二年(1166年),知吉州(今江西吉安),後改知贛州(今江西贛州)。邁到任,重視教育,建學館,造浮橋,便利人民。後又徙知建寧府(今福建建甌)。淳熙十一年(1184年)知婺州(今浙江金華)。在婺州大興水利,共修公私塘堰及湖泊八百三十七所。後孝宗召對,邁建議於淮東抗金邊備要地修城池,嚴屯兵,立游樁,益戍卒,並應補充水軍,加強守備,得到孝宗嘉許,提舉佑神觀兼侍講,同修國史。邁入史館後預修《四朝帝紀》,又進敷文閣直學士,直學士院,深得孝宗信任。淳熙十三年(1186年)拜翰林學士。光宗紹熙元年煥章閣學士,知紹興府。二年上章告老,進龍圖閣學士。嘉泰二年(1202年)以端明殿學士致仕。卒贈光祿大夫,諡文敏。
洪邁字景盧,是洪皓的小兒子。小時候每天讀書數千言,看一遍就不會忘記,博覽群書,即使是小說野史,沒有不涉獵的。紹興十五年考中,被授予兩浙轉運司幹辦公事的官職,入朝任敕令所刪定官。洪皓得罪秦檜被安置在閒散的職位上,秦檜對他怨恨不已,御史汪勃判定洪邁知道他父親不安分的陰謀,於是被貶添差教授福州。
淳熙六年,授予贛州知州的官職,興建學宮,建造浮橋,士人百姓安居樂業。郡兵素來驕橫,稍不如意就蠻橫強暴。郡里每年派上千人戍守九江,這一年,有人害怕去後就會被留下而不再回來,眾人於是反戈。人們以謠言相警,百姓非常害怕。洪邁不為所動,只派遣一名校官好言勸說他們,使他們回到營中,眾人都聽從了勸說。他掛著空箭袋進入,慢慢審問出什五長兩個人,帶上刑具押送潯陽,在市上斬首。辛卯年間鬧饑荒,贛州正值中熟,洪邁拿出糧食去幫助鄰郡。有個僚屬進諫阻止,洪邁笑著說:"秦地和越地的貧弱豐肥不同,是做臣子的道理嗎?"不久任建寧府知府。有個因小事情殺人而持刀越獄的富人,長時間拒捕,洪邁治他的罪,施黥刑後流放嶺外。
十一年,任婺州知州,婺州軍一向不講軍紀,春天發放衣服,想要用錢,換成絲帛,官吏不允許,就一起呼叫放肆地聚集到郡將的治所,郡將惶恐不安,無原則地寬容想滿足他們的要求。洪邁來後,眾人重演前事,甚至把惡意誹謗的話張貼在城門上。洪邁用計謀逮捕四十八人,繩之以法,同夥的人互相唆使,一哄而上擁擠洪邁的轎子,洪邁說:"他們是罪人,你們為什麼要參與?眾人害怕不敢上前而散去。洪邁殺了帶頭做惡的兩個人,並在市上斬首示眾,其餘處以黥刑和鞭打不等,沒有人敢無理取鬧。事情被皇帝聽說,皇上對輔巨說:"沒想到書生處理事情能隨機應變“,特升任他為敷文閣待制。
紹熙改用新的年號,任煥章閣學士,紹興知府。到朝廷上奏事情,上書說新政應以十漸為戒。皇上說:"浙東百姓被和市所困擾,你去替我糾正這件事。"洪邁拜了兩拜說:"發誓盡力而為。"洪邁到了郡中,核對查實欺詐瞞騙四萬八千三百多戶,所少收取的絹按匹計算,大致就是這個數目。第二年,兩次上書告老,進官為龍圖閣學士。不久就以端明殿學士的身份辭官。
個人作品
洪邁學識淵博,著書極多,文集《野處類稿》、志怪筆記小說《夷堅志》,編纂的《萬首唐人絕句》、筆記《容齋隨筆》等等,都是流傳至今的名作。
作為一個勤奮博學的士大夫,洪邁一生涉獵了大量的書籍,並養成了作筆記的習慣。讀書之際,每有心得,便隨手記下來,集40餘年的成果,形成了《容齋隨筆》5集,凡74卷。
容齋隨筆
《容齋隨筆》共《五筆》,74卷,1220則。其中,《容齋隨筆》16卷,329則;《容齋續筆》16卷,249則;《容齋三筆》16卷,248則;《容齋四筆》16卷,259則;《容齋五筆》10卷,135則。據作者宋朝洪邁自述,《容齋隨筆》寫作時間逾經近四十年。是其多年博覽群書、經世致用的智慧和汗水的結晶 。
《容齋隨筆》是全書的總名,分為《隨筆》、《續筆》、《三筆》、《四筆》、《五筆》。《隨筆》先後用了18年的精力,《續筆》用了13年,《三筆》5年,《四筆》不到一年;洪邁沒有說《五筆》寫了多少年,因為還沒有按原計畫寫完16卷,只寫到十卷便去世了。他為《四筆》寫序時,是宋寧宗慶元三年(1197年)九月,那么,自此以後至其嘉泰二年(1202年)去世中的五年左右時間,應當就是他寫作《五筆》的時間。
積40多年的時間寫出一部巨著,應該說是不多見的。之所以歷時長久,主要是尤其筆記體這一性質所決定的。顯然,必須費時讀千百部書,才能集腋成裘。
作品評價
《容齋隨筆》是關於歷史、文學、哲學、藝術等方面的筆記,以考證、議論、記事為中心內容。既有宋代的典章制度,更有三代以來的一些歷史事實、政治風雲和文壇趣話,以資料豐富、格調高雅、議論精彩、考證確切等特點,卓然超越眾多的同類著作之上,被《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推為南宋筆記小說之冠!
讀這部書,就象是在書林中穿行,在文海中暢遊,在史壇上俯瞰,在政界中視察。請聽聽明代河南巡撫、監察御史姚瀚在弘治十一年(1498年)十月十六日對此書的一番評論:
"此書可以勸人為善,可以戒人為惡;可使人欣喜,可使人驚愕;可以增廣見聞,可以澄清謬誤;可以消除懷疑,明確事理;對於世俗教化頗有裨益!"
《容齋隨筆》是毛澤東一生中比較喜歡讀的一部具有較高價值的筆記書。從許多資料看來,的確如此。1944年7月28日,毛澤東致函謝覺哉說:“《容齋隨筆》換一函送上。”其珍愛此書以致影響及於重要幹部如此。謝覺哉7月31日日記就有讀《容齋隨筆》大篇心得記載,此後9月20日、29日、30日,10月1日、4日等都有閱讀與套用記載,從中可見《容齋隨筆》為啟迪思維參考工作之重要藉助。1959年10月30日,毛澤東出京巡視,指名要帶的有限書籍中,就有《容齋隨筆》。1972年毛澤東曾將此書送給他青年時代的朋友、湖南第一師範的同學周世釗。《容齋隨筆》堪稱毛澤東精神生活中的一位“老朋友”,也是見證毛澤東“活到老,學到老”諾言的一本書。就在1976年8月26日毛澤東索要《容齋隨筆》之後,他的病情開始惡化。即使如此,在9月8日,也就是毛澤東去世的前一天,還由別人為他代讀《容齋隨筆》37分鐘,實踐了“活到老,學到老”的諾言,而這部書也成為一代偉人毛澤東一生中所讀的最後一部書。
人物評價
許及之《次韻洪莘之太社真率之集三首》其一:“疇昔三洪並,聲名四海知。靈光一老在,鸑鷟九成儀。近有同朝喜,今無遠室思。雙瞻最良譽,台瑞聖明時。
文天祥《跋王元高詞科擬稿》:“我朝言治者曰慶曆、元祐、乾淳,厥亦惟歐陽子、蘇公兄弟、周益國、三洪氏以其宗工大手掌朝廷文字,以為之繅籍粉澤,功光當時,垂休無窮,豈曰小補之哉?
明代蔣一葵《堯山堂外記》:“‘三洪’並中詞科,繼入西掖,時有賀啟云:‘有是父,有是子,相傳忠義之風;難為弟,難為兄,俱擅詞章之譽。
張淏《會稽續志》洪文惠公適帥越,聞亨宗行義,延置郡齋,又偕至鄱陽,與文惠之弟樞密遵、內翰邁游,日以文章為事。嘗為博學宏詞科之業,三洪公讀之謂曰:‘他日玉堂揮翰可也。’”
魏了翁《三洪制稿序》云:“北門掌書內命,最號清切,自入國朝,選授尤靳。有饒陽之李、項城之梁、溫陵之蘇、成都之范者矣;亦有兄弟為之,如燕山之竇、肥鄉之李、閬中之陳、雍立之采、建安之吳、真定之韓、眉山之蘇、南豐之曾、莆田之蔡、成都之宇文者矣;亦有父子兄弟並為之,如吳越之錢者矣,而俱未有一翁三季如番陽洪氏之盛者也。中興以來學士之再入者十有六人,而洪氏之兄弟與焉;自紹聖立宏博科汔於淳熙之季,所得不下七十人,而至宰執至翰苑者僅三十人,洪氏之兄弟又與焉。嗚呼,何其盛與!故人之稱洪氏者,不以詞章則以記覽,不以名位則以科目,孰知其一心之傳,上通於天,固有以敷遺子孫者與……洪氏之孫偲將以其三祖制稿刻諸犍為郡齋,而屬了翁為之序。
樓鑰《洪文安公序》:“公之兄為右丞相,諡文惠;弟以翰林閣老終端明殿學士,諡文敏,世稱‘三洪’以比錦屏‘三陳’,而又過之。
社會評價
紹興三十二年(1162年)春,出使金國,持書用金國禮。金人令其改稱“陪臣”。邁堅持不從,因此被拘於使館,後終被放還。 洪邁在宦海浮沉幾十年,當過地方官,當過京官,曾出使金國,最後官至端明殿學士。在任地方官時,下查民情,整治農政,興建學宮、書院,興修水利,發展生產。在紹興府尹任上,通過察訪民情發現浙東地方官利用朝廷頒發的“和買”(官府以低價定額徵購絲綢)政策進行暗中加額,敲詐勒索百姓,他排除多方阻撓,進行全面核查,核減了全部加征數額,根除了此項官場積弊,減輕了百姓負擔。
洪邁不僅是一位為政清廉的官吏,更是一位文學家。他一生著作有40多種,其中最為著名的是《容齋隨筆》,被歷代名人譽為“垂範後世”的佳作,有很高的文學價值,對當政者具有資政、資治作用。最值得一提的是:《容齋隨筆》受到一代偉人毛澤東的終生珍愛,毛澤東對此書真可謂愛不釋手,臨終時此書還擺在他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