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在朝歌城南關帝廟前,原來是一條官修驛道。正對驛道,立有一通丈多高的巨碑,上刻“殷朝六七賢君故都”,明代創立,監察御史孫徵蘭書丹。
“殷朝六七賢君故都”,即殷末故都之意。那么為什麼不乾脆刻上“殷末故都”或“殷紂故都”,而非得冠上令人費解的“六七賢聖君”呢?“六七賢聖君”都是指的誰呢?
這恐怕仍然得從“朝歌”地名說起。
千百年來,殷紂王作為失國的帝王、殘暴無道的君主的典型形象,遭人唾罵。因為曾為紂王的都城,“朝歌”這個美麗響亮的名子,被蒙上一層恥辱的污垢。從先秦到唐宋,人們對朝歌說三道四,不無微詞。就連朝歌美妙動聽的民間音樂,也因與“感通幽冥”、“推廣教化”的雅樂周禮相抵捂,被罵為亂世之音,視為不祥之物。《史記樂書》說“紂作朝歌之音,朝歌者,歌不時也”,認為一大早就唱歌,時間上很不合適,朝歌的“北鄙之音”,“北”有敗北的意思,“鄙”有粗鄙的意思,所以必然“身死國亡”。宋初《太平寰宇記》更是直截了當:“朝歌紂都,其俗歌謠男女淫縱猶有紂之餘風存焉”。春秋戰國之際,墨子和孔丘的弟子先後路過朝歌,為標榜自己的清高,有的繞道而行,有的捂住眼睛,好象從朝歌走一遭,或者看一眼,就會沾上穢氣似的。
曾作為商朝四代帝都和西周衛國近四百年都城的朝歌,就象身遭飛短流長、惡語中傷之害的漂亮女人,在人面前抬不起頭來。以至許多人不敢在外人面前響亮地稱自己是朝歌人。直到近代,一些朝歌籍的詩人、書畫家,仍在自己作品後署“古沬人某某,”,而少有人署“朝歌人”。其實,“沬”這個地名,論年代更久,論知名度遠不如朝歌。
明代監察御史孫徵蘭也是朝歌人,他性格豁達、狂放,文彩卓犖,人稱“怪才”。他敢於在通衢大道立一塊殷末故都的巨型標誌,確實是了不起的舉動。但他畢竟很難徹底地“解放”思想,少不了藏藏掖掖,隱名埋姓,拉出個“六七賢聖君”作代名詞。
“殷朝六七賢聖君故都”,六七賢聖君指的是誰?曾見馮樹凡先生撰文列出殷契、成湯、太甲、太戊、祖乙、盤庚、武丁等七位商代明君。馮文沒有談他的依據,我想大概源於《孟子.公孫丑章句上》中的“由湯至於武丁,賢聖之君六七作”這句話。
但是,馮文所列七位,除武丁外,都是商朝建都朝歌以前的君主。以這些與朝歌無關的君王刻碑作為朝歌的標誌,恐怕不是文彩桌犖的孫徵蘭的初衷吧。
筆者認為,要搞清“六七賢聖君”真相,我們是不是可以打開思路擺脫孟子那句話的束縛,走出“‘六七賢聖君’必須都是君王”這個誤區,大膽地在真理的長河裡探索。
我們可不可以構想,“六七”賢聖君是指:武丁、武乙、帝乙、帝辛(紂王)、箕子、微子、比干。
武丁於公元前1250年遷都於沬;武乙於公元前1143年在沬建都,在位20年;帝乙再次以沬為都,並改“沬”為朝歌,在位9年;帝辛繼續都朝歌,在位52年;箕子、微子、比干均為商朝宗室,箕子、比干是紂王叔父,微子是紂王的同父異母哥哥,三人都是忠心耿耿保社稷的聖賢,史稱“三仁”。四位君王加上三位殷室聖賢,此七人難道不正是殷朝故都最有代表資格的風雲人物嗎?
為什麼要用“六七”這樣的概數?我想應該出在紂王身上,儘管紂王曾平定東夷,開拓淮河和長江流域,對古代中國的統一有很大功勞;儘管孫徵蘭在世時許仲琳把紂王罵得一無是處的《封神演義》還影響甚小;儘管孫徵蘭性情耿介,不盲目苟同世俗;但千百年間人們對紂王偏見太深了,孫徵蘭排列“賢聖君”時也難免稍有猶豫,來了個“姑妄言之”:算上紂王則為七、不算紂王則為六。
在我國古代歷史中,還有許多神秘莫測的懸案引人探索,許多千古之謎留待揭開。在沒有尋得圓滿的世人公認的答案前,依據燦爛的文化遺產中的部分史料,來一些假設和推論,我想是有益的。因此,諸位學士前賢見到我對“六七賢聖君”碑的推論,不致過於責備吧?
殷朝六七賢聖君碑
商朝六七賢聖君碑—現立於河南省淇縣摘心台公園內。此碑原立於淇縣縣城南關村頭通往京城的大道旁側,1984年遷於現址,乃明代監察御史孫征蘭(淇縣人稱孫老官)題字,知縣蔡藿立石。淇縣古名歌朝,是殷商帝都。“商朝···故都”即指朝歌為殷朝都城,“賢”者,指有德行、有才能的人;“聖”者即聖人,指品德最高尚,智慧最高超的人物。那為何“六七賢聖君”呢?帝辛被冤枉為暴君,其實他在歷史上是有很大功勞的。毛澤東和郭沫若都對他評價很高,說他是個能文能武很有本事的人,他統一了中原,把中國北方的文化向南進行了傳播。孫征蘭崇拜帝辛,對其評價頗高,但在當時的情況下,鑒於帝辛受德名聲不佳,未敢秉筆直書, 於是埋下伏筆,意即商朝不算帝辛是六個賢聖君,算帝辛是七個賢聖君,故“六七賢聖君”。
該碑對研究殷商史和淇縣歷史及商王帝辛(受德,受)生平,具有很重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