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有人說:徽州興盛賴教育,確實是這樣。全國歷史文化名城歙縣雄村就是一座以教育發達、人才輩出著稱的古村落。清末翰林許承堯稱“吾鄉昔宦達,首數雄村曹”。雄村,古名洪村,元末曹姓家族遷入此地,取《曹全碑》中“枝分葉布,所在為雄”句,改名為雄村,距今已有800多年的久遠歷史。雄村青山環抱,竹林掩翳,清碧新安江水傍村流淌,是一塊鍾靈毓秀、風光旖旎的風水寶地,與“錦繡江南第一村”呈坎、“牌坊之鄉”棠樾齊名。
村口屹立著一座巍峨壯觀的 “四世一品坊”,四柱沖天,三間三樓,專為褒獎戶部尚書曹文埴及其祖上三代而建。二樓額枋上刻有曹文埴和他父親、祖父、曾祖父的姓名和官街。世襲官威,世代顯赫,故稱四世一品。村中還有一座“大中丞坊”(光分列爵坊),建於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大中丞”是官名,明清各省的巡撫稱“中丞”,這裡指的是明成化年間進士曹祥、隆慶年間進士曹樓和清代進士曹文埴,同時,牌坊上還鐫刻了明代曹氏家族中舉者和顯宦的姓名,光分列爵,門楣生輝。“光分列爵”,是對曹氏家族裡成就最顯赫的人進行的褒獎,使他們在歷史的紀念碑上代代相傳。
人才是從書院中走出,曾是徽商巨富的曹氏家族不忘投資興學,激勵子孫 “寒窗苦讀,功成名就”,他們奉行學田制度,使族中天資聰穎而貧不能入學者也能安心就學。建於乾隆二十年(1756年)的竹山書院就是其中一座,為寓居揚州的兩淮八大鹽商之一的曹堇怡在彌留之際遺命兩個兒子曹翰屏、曹暎青所建。書院是一座典型的徽派園林建築,由清曠軒、文昌閣、桂花圃組成。許多文人雅士參觀後說:“竹山書院如《紅樓夢》中的怡紅院。”正廳中壁懸藍底金字板聯一副:“竹解心虛,學然後知不足;山由簣進,為則必要其成”,為曹文埴所撰,意在勉勵後學之士。大家看,曲廊小院的壁石上刻有唐代大書法家顏真卿手書的“山中天”石刻,其遒勁瀟灑的筆跡似在告訴我們這裡是藏龍臥虎的山中天。
書院設堂講學的地方叫清曠軒,軒廳正壁嵌著的曹學詩撰寫的《 所得乃清曠賦》告訴我們名稱的由來。清曠軒還有一個稱謂叫桂花廳,因軒前小巧的庭院中遍植桂花樹而得名。曹氏家族寫有族約:凡族人中有中舉者,可在庭院中植樹一棵。眾多的桂樹,顯示出雄村歷代人才輩出。桂花廳東北側有一座雙層八角形亭閣,叫 " 文昌閣”,又名“凌雲閣”。此閣建於清代,磚木結構,雕樑畫棟,飛檐翹角。南面樓檐懸掛“貫日凌雲”匾額,氣勢非凡,抒發了書院學子們的凌雲壯志。亭脊有獅、虎、形裝飾,亭翼角下有“金雀鈴”,微風吹來,叮噹作響,餘音裊裊,別有韻味。亭脊的葫蘆形錫項,在陽光下銀光閃閃。登臨憑眺,遠山近水盡收眼底。
竹山書院近旁有一座桃花壩,是雄村沿新安江的一道石堤,占地 500平方米,壩上遍植桃花。曹文埴《石鼓研齋詩鈔》記:竹溪有桃數百株,花時爛漫如錦,春和景明,頗堪遠眺。優美的景致,為學子們潛心苦讀營造了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
與書院隔江相對的半山腰中,掩映著一座叫“慈光庵”的古剎,她訴說著一個姐弟勸學的感人故事。曹文埴的兒子曹振鏞,幼時頑劣異常,無心讀書,其姐苦心規勸他說:“你不用心讀書,將來如何登堂入仕,承繼父業?”曹振鏞誇下海口:“他日我定為官,且勝吾父。”姐姐有意激他:“你若為官,我當出家為尼。”曹振鏞從此刻苦攻讀,果然不負姐姐所望,考取了進士,官至軍機大臣,權傾朝野,留下“宰相朝朝有,代君世間無”的佳話。於是姐姐不食其言,堅持要出家,曹振鏞苦勸無效,又怕姐姐在千里之外孤苦伶仃,只得借當地俚語“隔河千里遠”之意,在新安江對岸建了一座尼庵供其姐修行。
也許是雄村特有的靈氣,使國民黨和太平洋西岸的美國人也看中了這塊風水寶地。 1943年3月至1945年8月,國民黨中央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重慶中美特種技術合作所派來人員和美國教官,在雄村開設了中美特種技術人員訓練班,先後辦了8期,送來受訓的學員達6000餘人。當時,新安江的沙灘和桃花壩都成了他們的操練場,竹山書院也是教務活動的地方。戴笠和美國教官梅樂斯到雄村考察,據說乘坐的小型飛機就停在開闊的河灘上。正因為有這樣的歷史背景,當年雄村有多人建國前去了香港、台灣。50年的悠悠歲月,民族的一脈相承血肉之情,隔不斷兩岸鄉親的思愁,多次有祖籍雄村的港台同胞回雄村探親,出資支援家鄉建設。
“小南海”是雄村新安江上一處不可多得一勝景。它是新安江中的一個島嶼,又稱岑山。島上怪石崢嶸,周圍四面環水。島上有唐末天佑(911年)建的“周流寺”,取四周皆流水之意;清康熙年間,雄村程族求得皇帝“星岩寺”的御書,重建“星岩寺”。當年這裡香火繚繞,木魚聲聲,據說殿里還有一尊稀世珍寶 —— 粉金的肉身菩薩,各地信男善女接踵而至,海天佛國,蔚為壯觀。取名小南海,是因為它與錢塘江灣的 “大南海”普陀遙相呼應的緣故。寺前青石板砌成平台,寺周麻石條築成護欄。憑欄遠眺,綠樹、修竹掩映,村莊、屋舍錯落。更見環流蕩波,遠山如屏,秀麗景色,盡收眼底。寺內有一客廳,大半懸空而築在峭壁上,下面岩石嶙峋,江流滾滾,十分奇險。只可惜,島上風光依舊,寺廟蕩然無存,殘留的遺蹟述說著昨日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