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梨園壩祠堂遺址,地基尚有殘存的碑文、石獅、屋跡、石柱、石基和青石小路。兩個殘存的“無頭”石獅背上當年的柱槽仍然依稀可見,長條石刻有“輝煌忠義業著唐書”大字楷體記錄當年祠堂的興旺。
在殘存的清代道光年間碑文上,記錄著梨園壩馬氏族譜。按照碑文記載,馬氏家族祖籍湖廣安德府麻城縣,也就意味著大約在六百年,有一個名叫馬青錢的順慶(今南充)知府帶著家族遷徙至此,幾百年來繁衍生息形成了今天梨園壩全村380餘人的馬姓家族。
“從院落、祠堂遺址、古碑、神道碑等精緻雕刻和做工細節上,都可以反映出當時馬氏家族在當地擁有顯赫的社會地位和功名成就。”孫教授分析,無論是遺存民居的窗花木雕、房梁彩雕、石雕、還是祠堂殘留石獅身雕都非常細緻精美,反映出當時房屋主人的經濟富足和文化講究。
在梨園壩遺存著一座保存完好的神道碑讓今天的馬姓人倍感自豪,總是津津樂道。我們看到,這座神道碑其實是一座古墓,石碑成鏤空立長方體,雖然年代久遠,但碑上精工雕琢著“雙獅戲帶”和各種花紋,仍然極其清晰精美。
對於古墓的歷史資料暫時無從查證,也沒有查到相關的文字記載,按孫教授分析:“可以斷定的是,古墓的主人在當時一定是當地人楷模或精神領袖。”
孫和平教授表示,從梨園壩村落格局是農耕社會典型的“聚族而居”形態,從目前所遺存下來的遺蹟可以判斷:當時的梨園壩山水秀麗、良田肥沃,馬氏家族經濟富足,方圓聲名顯赫,其家族祠堂是基層政治最原始的表現形態。
價值認定和出路
尋找多方力量對梨園壩古院落的價值認定是泥溪鄉黨委書記趙鵬正在奔忙的事情。在帶領採訪組進村採訪中,趙鵬不斷給村民講:“一定要好好保護這批古建築,梨園壩的出路就靠著它們呢!”他深信,只要有價值,就一定能尋找到市場出路。
村民馬開勝告訴記者:“在梨園壩沒有找到出路之前,政府不允許任何人動一石一瓦,更不允許自拆自建。”對於遺存的這片古村落,梨園壩的馬姓人充滿悲情。全村80戶居民中,幾乎全部家家住在老房子裡,整個村莊保持著原有的完好,看不到新建的痕跡。歷經滄海桑田,許多房屋開始歪歪斜斜,還會漏雨,村民仍舊不願意新建,不斷用木棒支撐著將要垮塌的房屋。
“梨園壩古村落是我所見到川東北最後的歷史文化古村遺存,如此集中連片的古老民居建築群落,較為完整的保留著明清時期大巴山區以穿斗木結構、吊腳樓等民居建築景觀特色、深刻遺存了農耕時期鄉村社會的歷史文化面貌,承載了馬氏家族數百年聚族而居的農耕生活的生活形態,以及豐富多彩的符號設施、符號元素。”在孫和平教授看來,“梨園壩古村落遺存是一筆了不起的物質和非物質文化遺產,價值寶貴。”
對於梨園壩古村落到底存在多少價值,馬氏家族經歷了怎樣的興衰,還有多少歷史文化需要不斷考證和挖掘,目前仍需要大量查證。趙鵬一邊忙著聯繫相關的專家帶隊到梨園壩進行考察,一邊在積極進行國家古村落項目申報。
走在路上,抬頭看了看遠方,我們已經置身於深山之中,而這個古村落一直都被青山擁抱著。對於看膩了高樓大廈的城市人來說,這樣一片寧靜的古村落絕對是個“訪古,探幽,歸真”的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