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梁氏墓群,始建於宋太宗至道三年(公元997年),以祖塋太平軍節度判官梁維忠建址。“父子狀元”梁灝(維忠之孫)、梁固(灝之長子),祖孫三丞相梁適、梁子美、梁燾及其後代卒後皆葬於此地。墓群基本呈長方形,南北長320米,東西寬240餘米,占地100多畝。墓群四周原有高4米、寬1米的石砌圍牆。林門置於正南居中,門上建有雕樑畫棟的門樓,華麗壯觀。門外東側有宋丞相梁子美神道碑一幢,總高7.5米,碑首題刻“宋故少保梁公神道碑”七篆體字,碑首高1.7米,寬1.67米,厚0.70米;碑身高3.91米,寬1.6米,厚0.55米。碑立於宋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為宋浪子宰相李邦宏所書,具有重要的史料和書法價值。
規模
墓群內有墳塋數千餘穴,石碑數千餘座,其中神道碑5座。御葬墳7座,每座都城垣環繞,並設有城門;門前兩側石人、石馬、石羊、石虎、麒麟各一對;城牆四角築有炮台。六間祠堂設於墓群內東南角。墓群內外松柏參天,蔭翳蔽日。據傳,梁氏墓群的建築設計,系按全國72皇林的模式所築,建築十分宏偉壯觀。梁氏墓群興建近千年,歷經宋、元、明、清各代,直到民國年間,曾多次維修,文化內涵豐富,具有欣賞、研究價值。
梁林
東平湖東岸有一村,名曰“梁林”,省級文物保護單位東原梁氏墓群便位於本村西側。如今全縣梁氏族人死後皆葬於此。我系州城梁氏後裔,每逢清明,必到此處祭掃。作為70後,骨子裡原本僅有的一點正統思想,卻被周星馳給徹底得顛覆了,至今不能分辨是幸運還是悲哀。處身於繁華盛世,心事不免浮華,主要還是不能確立的人生觀以及社會轉型所帶來的痛楚。然而每逢來到這裡,一道道刻著先人名諱的墓碑似乎在招呼著我,獨行於此間亦不曾有些許寂廖之感。墓群的莊嚴凝重,蒼涼大氣,總能令我感受到先人留下的榮光與厚重。
顯赫時期
宋朝乃東原梁氏家族的顯赫時期,入朝為官者甚眾,有“梁半朝”之說。名人首推“父子狀元”梁顥、梁固,然後是“簡筆畫鼻祖”畫家梁楷,其次乃“祖孫三丞相”梁適,梁子美以及梁燾,他們卒後皆葬於梁林墓群。自梁顥科舉起家之後,梁氏後人便以赴科中舉為通達之路,甚至以此作為了唯一的出人頭地之選。歷史的風沙至此已吹過千年,留下的不會只是一片樹葉。現今州城仍有“父子狀元”牌坊;縣城平湖廣場,則有梁楷的巨型雕像;梁林墓群的林門東側,便是宋丞相梁子美的龜馱神道石碑一幢,乃李邦彥書丹的記載梁氏歷史淵源的五千字碑文。這些都在向人們訴說著昔日的梁家鼎盛。
高官數目
有人說由於梁林的風水極好,三面環山,東西兩面山峰如太師椅的扶手,北面則是椅背,有面南背北之相。梁家官員之眾,好比一兩二錢芝麻-----有多少粒芝麻,便出了多少高官。此說雖則誇耀,然歷代梁氏只進士便有一百六十七人。封建時期家族的興盛與衰落,決定於政治。梁氏高官為了將興盛延續下去,不但講究為官之道,而且利用與世家大族聯姻關係和結交重臣來維繫自身的不墜。奸臣蔡京、李邦彥等人,皆與梁氏官員相交篤厚。我不能確定梁氏高官是否曾經與權臣同流合污,卻能直覺哪怕梁氏官員生活在當今這個重商唯利的時代,生存狀態也不會遜於異姓。然則幸乎?哀乎?難以名狀。
感想
今年清明照例來梁林祭掃,只見松柏參天,蔭翳蔽日,林門前梁子美的龜馱神道石碑依舊昂然矗立,碑身斑痕累累,極為古舊,李邦彥所題碑文已是難覓影蹤,一看便知歷盡了風雨蒼桑。我沿著林中小路尋到梁顥墓前,祭奠已畢,懷想起封建時期文人只要寫的一手好詩文便有機會飛黃騰達,封妻蔭子。然而時至今日,社會已是重理而輕文了。許是我正是繼承了先人的基因,求學時代便熱愛寫作,嚴重偏科。語文、歷史、政治等科目居同學前列,數理化卻很少及格,以至今日淪為市井。感念至此,不由在梁顥墓前說道:“先人之榮耀,不肖子孫難蹈後塵。如今世上重理輕文,我等生不逢時,備受冷遇,只好在先人往事中,聊以自慰。”忽聽得身後有人笑道:“此言差矣。”我扭頭一看,見是一中年漢子,甚是器宇軒昂,便請教其尊姓大名。漢子道:“我乃梁林村委主任,亦是本族,吉字輩。單名一個茂字。”我道:“那就是我的叔叔了。晚輩彥字輩。單名一個昭字。適才聽叔叔對我在墓前所言不以為然,願聆賜教。”吉茂道:“侄兒羨慕前人以文致仕,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拿父子狀元來講,梁顥初次進京時並未考中,心中不甘,便向宋太宗建議選才莫要單憑詩賦,應注重治國治民的實才,可惜未被採納。雍熙二年再考,得中第一名狀元。”我不解道:“三字經中不是說梁顥八十二歲才中狀元的么?”吉茂笑道:“此乃誤傳耳。梁顥中舉時僅二十三歲,享年四十二歲,英年早逝,何來八十二歲再赴科中舉之事。真宗年間遼兵南侵,梁顥上書主張明賞罰,斬懦將,重用武勇謀略之士。可見其人並非專於詩賦,可稱得治國賢才了。”一番話令我對先人更是敬服不已,又請教道:“父子同為狀元,史上少有。其子梁固定是沾了其父之遺萌罷。”吉茂道:“非也。梁顥死後,朝廷賜梁固進士出身,梁固辭去不受,願參加科考,中第一名。入仕後斷案公正,人稱平審。可惜享年亦只三十三歲。”我嘆道:“這真是天妒英才了。”吉茂道:“祖宗如此英雄,現在的子孫們卻恁不出息,竟是一代不如一代。親生兄弟父子中,因小利失和者已是見怪不怪了。”我道:“此疾只好寄望於發展教育與經濟。讀書明禮,富生良心。”吉茂付之一笑:“看侄兒舉止持重,有儒雅之風,今日得見,心中甚慰。”我笑道:“晚輩一心追逐小利,於梁家未有半分貢獻,只是良知未泯罷了。十八歲成年之時,曾竭力追求一端莊之女,後來聽說她男友亦是梁氏宗親,而且大我三輩,一時大為羞慚,斷然相讓了。”吉茂禁不住大笑。
與吉茂聊到傍晚,依依相攜離去,身旁的碑林與西面的黃石懸崖相得益彰,氣象雄偉,在天地間訴說著梁氏家族的榮耀與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