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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鄉影記》序一陸明
漢明又有新著出版了。
漢明是詩人。十五年前,以一首《烏鎮遺事》鳴響詩壇。
這是無量數吟者夢寐想要獲取到的。
漢明今次的新著,不是以往多部詩集的賡續,卻是有些故紙氣息的地方圖經類的記述。這並非是在表示他的多能,而實在是出於報答鄉情的有所思。
前幾天,漢明來舍間告知,《桐鄉影記》得字二十餘萬,圖片三百三十幀,刻下已殺青。我雖然未及通覽稿本,但因深悉他除了創作現代詩,還具足治史的才華,所以願意負責地說:憑他這枝詩筆以及看待歷史的慧眼,凡冬烘、硜硜然的鄉曲之見一概在掃除之列,這部圖文俱勝的佳制,是盡可以作有益復有趣味的閱讀。
我和漢明相識相交,亦近十五年矣。起頭是怎樣的,很有些模糊了。但對他起初的喝酒,稍沾,便如東坡的所謂飲濕,或者直似俚諺所云“一甏(碰)就醉”——喝不多少即紅面赤耳的,再加上旁若無人的大笑,高聲的說話,恃才傲物,放恣橫議,從艾略特、博爾赫斯直到張履祥楊園(此處方言,園讀如絃,鼻音),無所不及,而講到知堂則目露輕蔑,講到魯迅則如子見父……種種情狀,記憶清晰。我當時暗想:此人不俗,大可交。果不其然,為人坦蕩,無藏掖;正直,懂人情,重信義;讀書博覽,見解每多雋語。孔子有名言:“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我視漢明是畏友,豈其不宜。
漢明,桐鄉爐頭鎮人氏,他家世居的塔魚浜是一自然村落,近歲已荒蕪。詩人在辛卯蒲月專為它的將逝創作了一部《塔魚浜,塔魚浜》的詩稿,赤子之心,注情井灶,弗能去。此種心緒,在《桐鄉影記》中應當也有或隱或顯的牽纏,但像學者序文那樣採選片段的評析,非我所能。或曰文無定法,亦聊可慰耳。置之書前,老鈍樂不多讓。
二〇一一年七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