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已恢復打魚灣景觀,柳敬亭紀念堂等。柳園經數年經營,早已是佳木蔥蘢,蓊鬱成林,最妙的是選址恰到好處,使得園內挽著一彎水泊,園外城河水又環擁著園林,常見水鳥飛掠棲息,頗有生趣。加之地處僻靜,罕有人跡,倒成了一個偶爾靜思冥想、“幽人獨往來”的好去處。
興建柳園以寄託對柳敬亭的懷念是非常有意義的。柳敬亭,這個出身平民的說書大師,活動於明末清初朝代更迭的動盪之際,一生極富傳奇色彩。本姓曹,原為塘灣曹家莊人,少時不受封建禮教的約束,避捕逃亡在外,因棲息於柳樹下,自感生涯如柳絮飄泊無依,故改姓柳。後從莫後光學說書,熟悉各階層的生活和各地方言、風俗,一生顛沛,週遊揚州、蘇州、杭州、南京等地獻藝。柳說書技藝高巧,多有記載,張岱《陶庵夢憶》中《柳敬亭說書》中寫聽說武松打虎白文,“其描寫刻畫,微入毫髮……勃聲如巨鍾,說至筋節處,叱吒叫喊,洶洶崩屋。武松到店沽酒,店內無人,驀地一吼,店中空缸空瓮皆瓮瓮有聲。”黃宗羲在《柳敬亭傳》中亦云:“五方土音,鄉俗好尚,習見習聞。再發一聲,使人聞之,或如刀劍鐵騎,颯然浮空;或如風號雨泣,鳥悲獸駭。亡國之恨頓生,檀板之聲無色……”等等。柳不僅以說書名世,更可貴的是他憂國憂民,任俠仗義,傲骨嶙峋,正如《桃花扇》中侯朝宗所云:“人品高絕,胸襟灑脫,是我輩中人,說書乃其餘技”,故而雖布衣之身,卻周旋明季諸賢最久,生平長揖公侯,平視卿相,流傳不少佳話。他曾入抗清名將左良玉幕,為參軍,因貌醜,軍中呼為“柳麻子”,“搖頭掉舌,詼諧雜出。每夕張燈高坐,談說隋唐間遺事”。明亡後重操故業,在南京秦淮河“長吟閣”說書,他眷念故 國,借古喻今,有“白髮龜年暢談天寶”的滄桑之感,一時名卿遺老爭相賦詩張之。他與“復社”諸君子交遊,與當時錢牧齋、吳梅村等名士亦過從甚密,錢詩《左寧南畫像歌為柳敬亭作》中贊“帳前接席柳麻子,海內說書妙無比,長揖能令漢祖驚,搖頭不道楚時死。”吳梅村《沁園春·贈柳敬亭》“楚漢縱橫,陳隋遊戲,舌在荒唐一笑收。誰真假,笑儒生誑世,定本《春秋》”。敬亭既為說書宗師,更為愛國奇人,流傳千古,他的故居打魚灣自然也就成為泰州人民懷念他的一個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