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經典書系:城南舊事

最經典書系:城南舊事

《最經典書系:城南舊事》是著名女作家林海音的自傳體短篇小說集,自1960年出版以來,影響和感動了兩岸無數讀者。“英子”這一形象深入人心,成為了童真、童趣的代言人。書中林海音用淡雅、流暢的文字,勾勒出英子溫柔而憂傷的童年和北京城南的過往,娓娓道來的故事就像是雨後風中青綠的樹葉,只緩緩地一動。卻劃在了我們的心上……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最經典書系:城南舊事》是文壇名家林海音女士獨步文壇三十多年的經典作品。自1960年出版以來,不但在台灣暢銷不衰,在大陸也擁有廣大的讀者群。
林海音以她超逸的文字風格,饒具魔力的文筆,通過主角——英子童稚的雙眼,觀看大人世界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一種說不出來的天真,自然而不造作,道盡人世複雜的情感,將英子眼中北京南城風光恰切地融人字裡行間,在展現真實熱鬧的市民生活之餘,更為讀者架設一個明晰的時空背景。全書在淡淡的憂傷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詩意,讓人禁不住再三尋思箇中深意。

作者簡介

林海音(1918—2001),原名林含英,小名英子,中國現代著名女作家。她原籍台灣苗栗,生於日本,長於北京,1948年與丈夫夏承楹帶著三個孩子返回台灣。在台灣,林海音一直致力於辦報、寫作和提攜新人,成功地主編《聯合報》副刊十年,更進而創辦“純文學出版社”,不僅文學成就卓然,而且憑藉其影響和號召力為台灣文學的發展作出了非常大的貢獻,因此被稱為台灣文學“祖母級的人物”。林海音的作品極其豐富。散文、小說、童話等作品被譯為多國文字,影響深遠。《城南舊事》是其代表作。

圖書目錄

城南舊事
城南舊事之外
跋傅光明
英子的照相簿

後記

2001年12月2日,得知林海音先生因多年疾患不治已於頭天去世的訊息,我深感悲痛。我與林先生交往十年,感情篤深,為她在大陸編輯出版了散文集《英子的心》,小說散文選集《往事悠悠》,讀書隨筆集《落入滿天霞》以及五卷本的《林海音文集》,寫過研究她的論文,還與舒乙先生一起主編了《林海音研究論文集》。
1992年5月,我的恩師蕭乾先生介紹我和林先生通信。這以後,我們的通信和她打給我的電話便多起來。她讓我親熱地叫她“林奶奶”。為表示敬重,我在文字里依然稱呼“林海音先生”,她喜歡人們叫她“先生”,但我會在心裡偷偷地叫她“林奶奶”。
1992年,中國現代文學館和中國歷史博物館等單位共同主辦“蕭乾文學生涯60年展覽”時,林先生出席開幕式並致辭。她在致辭中引用林語堂先生的一句話說:“致辭要像女人的裙子,越短越好。”逗得在場的人都笑了。這是我見林先生的第一眼,是站在高台階上,遠遠地望著她。見了她,就發現她確實如舒乙先生所說的“整個一嬌小玲瓏的北京姑奶奶”!
沒見到林海音之前,雖然她已給我寄了許多的“無皺紋”照片,並在電話里告訴我說“我個兒矮著呢”,但我始終把她定格在電影《城南舊事》里沈潔飾演的小英子的模樣。林海音在城南的真實生活大多和英子一樣,而她的乳名也正是“英子”。說到城南,“那更是閉上眼,琉璃廠,椿樹胡同,師大附小全都浮上腦際的地方,這輩子也忘不了。《城南舊事》里的幾篇故事,家人、宋媽都一點不差,只有惠安館的瘋子,看海去的小偷兒,人是我親見的,故事卻經過一番編排”。至於家事,就和英子完全一模一樣,“比如我的父親收容革命學生,宋媽失去的子女,附小的學生生活,等等”。
在北京的生活影響了她的一生,林海音離開大陸以後,一直到晚年,連語言帶生活形態依舊“比北京人還北京”。聽她在電話里用純粹的京腔聊天特別開心,那話語又甜又脆又熱,開心極了。每當這時,我眼前便會浮現出帶調皮勁兒的英子來。
童年的冬陽隨著駱駝隊的遠去一去不返,那緩慢悅耳的鈴聲,卻始終縈繞在心頭。童年過去了,可心靈的童年永存。英子是多么想念北平,想念童年住在城南時的那些景色和人物。她住過的椿樹胡同、新帘子胡同、虎坊橋、梁家園,儘是城南風光。她默默地想,默默地寫,北平的景色、童年和人物就撲面而來,於是就有了展現20年代北京風土人情和生活真態的《城南舊事》。林海音在《城南舊事》的“代序”里說:“讀者有沒有注意,每一段故事的結尾,裡面的主角都是離我而去,一直到最後一篇《爸爸的花兒落了》,親愛的爸爸也去了,我的童年結束了。”是啊,瘋女人秀貞、藏在草叢中的小偷、斜著嘴笑的蘭姨娘、騎著毛驢回家的宋媽,最後是慈愛的爸爸,一個個離開英子而去。“父親的花兒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這裡包含著作者多么深切的離別恨,相思情,刻骨銘心的痛惜和思戀,令讀者仿佛依稀看到文字的簾幕後面,閃爍著一雙盈盈的淚眼。
寫作的成功,除了真情,還要有技巧。林海音早年喜歡讀凌叔華的書,她的寫作也受其影響很深,是個“凌迷”。在筆致上確實頗有凌叔華的清淡秀逸。她和凌叔華一樣,擅長心理寫實,描寫某些女性人物,如宋媽、曉雲、元芳、朱淑芸、金鯉魚等,顯得是那么地真切、細膩,自有一番男作家所難以企及的旖旎幽婉、哀艷動人的滋味,亦深得曼殊斐爾之親切、神妙和美韻。但林海音的筆不像凌叔華那般溫順,雖然在許多作品中,她的情感和才華同樣是內斂而不外揚,可她對人物心理精緻入微的刻畫及其文筆的力度,要比凌叔華強烈得多。當然,博採眾家之精華而不失自我獨特的原汁原味。這“獨特的原汁原味”正是藝術的真正生命所在,它來源於作家對事物藝術的把握和描述。林海音的小說創作大都以女性細膩的眼光,透過婦女的遭遇,來表現民國初年以來不同階層、不同類型婦女不幸的婚姻故事和悲劇命運,塑造了一系列成功的女性藝術形象。林海音幾乎是和五四新文化運動同時降生的。1919年新文化運動發生時,她剛是個襁褓中的嬰兒,是跟著這運動長大的。所以,她像塊海綿似的汲取著那個時代新和舊的雙面的景象,那景象飽滿得她非要以寫小說的形式把它流露出來不可。於是,就有了《母親的秘密》、《蟹殼黃》、《初戀》、《燭芯》、《殉》等等小說。
林先生的這些作品我是很早就熟悉了的,但與她直接面對面的交流卻並不那么簡單。1994年,為讓我能有機會去趟台灣看望她這位奶奶,她讓太平洋基金會的朋友在邀請蕭先生訪台參加一個世界翻譯家大會時,再多加一個助手的名額,費用由她負擔。我已經填了許多表格。後來由於蕭先生擔心自己的身體吃不消而沒有成行。我滿心希望與蕭先生一起出訪台灣的念想,就這樣從日程中遺憾地劃掉了。
當然,後來終於還是有了見到林先生的機會。不過,在這之前,林先生為讓我在大陸方便編她的集子,早就給我寫好了全權委託書,並說我是她合格的代理人。我們這一老一小隔著海峽寫信、打電話,繼續著“心懸兩地的苦惱”。她一心繫掛祖國統一,多么希望將來有一天,北京和台北“兩個地方接起來,像台北到台中那樣,可以常來常往”。如今,這個夢,得由我們替她圓了。
在與林先生相識的二十多年裡,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林先生是公認的“美人”,她當然覺得自己美,就特別愛照相,且照了決不顧影自憐,而是分批分撥地寄送給朋友大家,一起分享她的美妙。蕭先生、舒乙先生和我手裡都有她差不多上百張的照片。她還經常在給我們的照片背面題上落款,我驕傲地拿給好友看時說,這是我台灣奶奶的美人照。 1998年春節前,我接到林先生的電話,她祝我們全家新春快樂。這是我接的她最後一個電話。在此之後,我就再也聽不到她美妙的聲音了。
“英子”遠去了。她是那么的愛我。我也會在心底深深地呼喚您,林先生,您是我永遠的奶奶,我永遠愛您!

序言

差不多十年前了,我寫過一篇題名《憶兒時》的小稿,現在把它抄錄在這裡:
我的生活興趣極廣泛,也極平凡。我喜歡熱鬧,怕寂寞,從小就愛往人群里鑽。
記得小時在北平的夏天晚上,搬個小板凳擠在大人群里聽鬼故事,越聽越怕,越怕越要聽。猛一回頭,看見黑黝黝的夾竹桃花盆裡,小貓正在捉壁虎,不禁嚇得呀呀亂叫。但是把板凳往前挪挪,仍是慫恿著大人講下去。
在我七八歲的時候,北平有一種穿街繞巷的“唱話匣子的”,給我很深刻的印象。也是在夏季,每天晚飯後,抹抹嘴急忙跑到大門外去張望。先是賣晚香玉的來了,用晚香玉串成美麗的大花籃,一根長竹竿上掛著五六隻,婦女們喜歡買來掛在臥室里,晚上滿室生香。再過一會兒,“換電燈泡兒的”又過來了。他背著匣子,裡面全是些新新舊舊的燈泡,貼幾個錢,拿家裡斷了絲的跟他換新的。到今天我還不明白,他拿了舊燈泡去做什麼用。然後,我最盼望的“唱話匣子的”來了,背著“話匣子”(後來改叫留聲機,現在要說電唱機了!),提著勝利公司商標上狗聽留聲機的那種大喇叭。我便飛跑進家,一定要求母親叫他進來。母親被攪不過,總會依了我。只要母親一答應,我又拔腳飛跑出去,還沒跑出大門就喊:
“唱話匣子的!別走!別走!”
其實那個唱話匣子的看見我跑進家去,當然就會在門口等著,不得到結果,他是不會走掉的。講價錢的時候,門口圍上一群街坊的小孩和老媽子。講好價錢進來,圍著的人便會捱捱蹭蹭地跟進來,北平話叫做“聽蹭兒”。我有時大大方方地全讓他們進來,有時討厭哪一個便推他出去,把大門砰的一關,好不威風!
唱話匣子的人,把那大喇叭按在話匣子上,然後裝上百代公司的唱片。片子轉動了,先是那兩句開場白:“百代公司特請梅蘭芳老闆唱宇宙鋒”,金剛鑽的針頭在早該退休的唱片上磨擦出吱吱扭扭的聲音,吱吱啦啦地唱起來了,有時像貓叫,有時像破鑼。如果碰到新到的唱片,還要加價呢!不過因為熟主顧,最後總會饒上一張“洋人大笑”,還沒唱呢,大家就笑起來了!等到真正洋人大笑時,大伙兒更笑得凶,亂鬨鬨地演出了皆大歡喜的“大團圓”結局。
母親時代的兒童教育和我們現代不同,比如媽媽那時候交給老媽子一塊錢(多么有用的一塊錢!),叫她帶我們小孩子到“城南遊藝園”去,便可以消磨一整天和一整晚。沒有人說這是不合理的。因為那時候的母親並不注重“不要帶兒童到公共場所”的教條。
那時候的老媽子也真夠厲害,進了遊藝園就得由她安排,她愛看張笑影的文明戲《鋸碗丁》、《春阿氏》,我就不能到大戲場裡聽雪艷琴的《梅玉配》。後來去熟了,膽子也大了,便找個題目——要兩大枚(兩個銅板)上廁所,溜出來到各處亂闖。看穿燕尾服的變戲法兒,看扎著長辮子的姑娘唱大鼓,看露天電影鄭小秋的《空谷蘭》。大戲場裡,男女分座(包廂例外),有時觀眾在給“扔手巾把兒的”叫好,擺瓜子碟兒的,賣玉蘭花兒的,賣糖果的,要茶錢的,穿來穿去,吵吵鬧鬧,有時或許趕上一位發脾氣的觀眾老爺飛茶壺。戲台上這邊貼著戲報子,那邊貼著“奉廳諭:禁止怪聲叫好”的大字,但是看了反而使人嗓子眼兒痒痒,非喊兩聲“好”不過癮。
大戲總是最後散場,已是夜半,雇洋車回家,剛上車就睡著了。我不明白那時候的大人是什麼心理,已經十二點多了,還不許人睡,坐在她們(母親或老媽子)的身上,打著瞌睡,她們卻時時搬動你說:“別睡!快到家了!”後來我問母親,為什麼不許困得要命的小孩睡覺?母親說,一則怕著涼,再則怕睡得魂兒回不了家。
多少年後,城南遊藝園改建了屠宰場,城南的繁華早巳隨著首都的南遷而沒落了,偶然從那裡經過,便不勝今昔之感。這並非是眷戀昔日的熱鬧生活,那時的社會習俗並不值得一提,只是因為那些事情都是在童年經歷的。那是真正的歡樂,無憂無慮,不折不扣的歡樂。
1951年7月28日
我記得寫上面這段小文的時候,便曾想:為了回憶童年,使之永恆,我何不寫些故事,以我的童年為背景呢!於是這幾年來,我陸續地完成了本書的這幾篇。它們的故事不一定是真的,但寫著它們的時候,人物卻不斷地湧現在我的眼前,斜著嘴笑的蘭姨娘,騎著小驢回老家的宋媽,不理我們小孩子的德先叔叔,椿樹胡同的瘋女人,井邊的小伴侶,藏在草堆里的小偷兒。讀者有沒有注意,每一段故事的結尾,裡面的主角都是離我而去,一直到最後的一篇《爸爸的花兒落了》,親愛的爸爸也去了,我的童年結束了。那時我十三歲,開始負起了不是小孩子所該負的責任。如果說一個人一生要分幾個段落的話,父親的死,是我生命中一個重要的段落,我寫過一篇《我父》,仍是值得存錄在這裡的:
寫紀念父親文章,便要回憶許多童年的事情,因為父親死去快二十年了,他棄我們姊弟七人而去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女孩。在我為文多年間,從來沒有一篇專為父親而寫的,因為我知道如果寫到父親,總不免要觸及他離開我們過早的悲痛記憶。
雖然我和父親相處的年代,還比不了和一個朋友更長久,況且那些年代對於我,又都是屬於童年的,但我對於父親的了解和認識極深。他溺愛我,也鞭策我,更有過一些多么不合理的事情表現他的專制,但是我也得原諒他與日俱增的壞脾氣,和他日漸衰弱的肺病身體。
父親實在不應當這樣早早離開人世,他是一個對工作認真努力,對生活有濃厚興趣的人。他的生活多么豐富!他生性愛動,幾乎無所不好,好像世間有多少做不完的事情,等待他來動手,我想他對自己的死是不甘心的。但是促成他的早死,多種的嗜好也有關係:他愛喝酒,快樂地劃著名拳;他愛打牌,到了周末,我們家總是高朋滿座。他是聰明的,什麼都下功夫研究。他肺病以後,對於醫藥也很有研究,家裡一個五斗櫃的抽屜,就跟個小藥房似的。但是這種飲酒熬夜的生活,便可以破壞任何醫藥的功效。我聽母親說,父親在日本做生意的時候,常到酒妓館林立的地方,從黑夜飲到天明,一夜之間喝遍一條街,他太任性了!
母親的生產率夠高,平均三年生兩個,有人說我們姊妹多是因為父親愛花的緣故,這不過是迷信中的巧合。但父親愛花是真的,我有一個很清楚記憶,便是父親常和挑擔賣花的講價錢,最後總是把整擔的花全買下。於是父親動手了,我們也興奮地忙起來,廊檐下大大小小的花盆都搬出來。盆里栽的花,父親好像特別喜歡文竹、含羞草、海棠、繡球和菊花。到了秋天,廊檐下,客廳里,擺滿了秋菊。
花事最盛是當我們的家住在虎坊橋的時候,院子裡有幾大盆出色的夾竹桃和石榴,都是經過父親用心培植的。每年他都親自給石榴樹下麻渣,要臭好幾天,但是等到中秋節,結的大石榴都飽滿地裂開了嘴!父親死後的第一年,石榴沒結好;第二年,死去好幾棵。喜歡附會迷信的人便說,它們隨父親俱去。其實,明明是我們對於剪枝、施肥,沒有盡到父親那樣勤勞的緣故。
父親的脾氣儘管有時暴躁,他卻有更多的優點,他負責任地工作,努力求生存,熱心助人,不吝金錢。我們每一個孩子他都疼愛,我常常想,既然如此,他就應該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使生命得以延長,看子女茁長成人,該是最快樂的事。但是好動的父親,卻不肯好好地養病。他既死不瞑目,我們也因為父親的死,童年美夢,頓然破碎。
在別人還需要照管的年齡,我已經負起許多父親的責任。我們努力渡過難關,羞於向人伸出求援的手。每一個進步,都靠自己的力量,我以受人憐憫為恥。我也不喜歡受人恩惠,因為報答是負擔。父親的死,給我造成這一串倔強,細細想來,這些性格又何嘗不是承受於我那好強的父親呢!
1951年8月8日
童年在北平的那段生活,多半住在城之南——舊日京華的所在地。父親好動到愛搬家的程度,綠衣的郵差是報告哪裡有好房的主要人物。我們住過的椿樹胡同,新帘子胡同,虎坊橋,梁家園,儘是城南風光。
收集在這裡的幾篇故事,是有連貫性的,讀者們別問我哪是真是假,我只要讀者分享我一點緬懷童年的心情。每個人的童年不都是這樣的愚騃而神聖嗎?
1960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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