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枕

書枕

書枕是古時文人以毛筆書寫時,往往需要用一物壓住紙張,即為鎮尺,此鎮尺即為“書枕”,常歸為文房之物。書枕也是當代作家陳夫寫的同名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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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書枕,從詞面可知“書”即寫,而“枕”即為木製物。在古時文人以毛筆書寫時,往往需要用一物壓住紙張,即為鎮尺,此鎮尺即為“書枕”,常歸為文房之物。

書枕分類

書枕分類眾多,常與文人喜好相匹配,多見石制、木製書枕,但也有鐵制

書枕書枕
、甚至骨制等。粗製常隨手一石即用作書枕;精製則天工巧奪,文氣盡顯,雖為壓紙物則已意韻渾然、煙嵐滿紙。

書枕萬象

在當下,“書枕”一意已永遠不止於文人的鎮尺層面之上,也不僅屬文人之獨享。其“書枕”一名及名下實物也因人因用而蕪雜。因而,我們現在常見書枕及義可為:
1、鎮尺之物。文房之物,常用來壓住紙張之用。
2、睡枕。商家開發的一類睡枕,外形類似書本,常不是書本。
3、用書當枕。一類人真正用書做枕。

同義名句

三更有夢書當枕,千里懷人月在峰”。
紀昀/清代(清代文壇泰斗,學界領袖,一代文學宗師,中國和世界文化史上一位少見文化巨人。)
此詩句作為紀昀所作,出處暫難尋,可能絕版。該詩意韻悠長,足令相與者共鳴。詩意為:在半夜三更,月上山頭的時候,用書做枕頭睡得正熟,夢見遠在千里之外想念的人。

同名散文

書 枕

陳夫/當代(當下純文學作家,以散文見長,不跟風不盲從,文章少有市場味)
書,可以讀,自然也可以枕眠。
以書為枕,讀書人常有之。讀書之人常不會在一個地方經年守讀,即便是經年臥居一室讀書,也會時常被室外景致所引誘。因而,攜一書讀在午後柔草上,讀在翳蔭小河旁,讀在你可以涉足的逸興景致里是太尋常不過的。讀著讀著,一隻在你眼前不停起舞的春蟲讓你有些困意,夏河的清涼讓你忽而好想有場好覺。於是,你躺下了本無怠懈的身體,又隨手將書置在了頭下,毫不斯文的睡去。
何以要說會毫不斯文的睡去,原因在於當捧書而讀時,你可能原本就有著一股想清靜清靜、躲避躲避人群、袒露袒露性情的思緒在骨子裡痛苦著,抑鬱著,張揚著。可光有書是不足釋放這股思緒的,總覺得缺少了什麼。正想著,忽然眼前一亮,一片人跡罕至的柔草地或潺聲若曲的小河切入了眼帘。你瞅了瞅手中的書,又瞅了瞅面前的景觀,心想躲進這兩處,再不會有人能找到自己了。於是,日久緊收而逼仄的身心隨著書頁慢慢翻去一層層熨帖開來,猶如沐浴後身體一絲不掛的快意,心中鬱結的太多凡塵俗垢也隨著泛出笑意的嘴角如潮盡退,你依稀又看到了自己在孩提的池塘邊正畫著斑斕的童年。夢,就這樣飛上了眉睫,占據了你思維,占據了你的身體;書,不經意的合上了,不經意的放在了頭下。一切來得很有些突然,包括始料不及的一場酣睡,以及多年不曾造訪的童年記憶,可當這太近完美的“小樓一躲”究竟能在你身上激發出多少沉淪往事,不得而知,但驚詫顯然有點不及情理。那么,微風中再無意留下衣袂飄一飄,也就不覺奇怪了。
有一點衣不護身,有一點睡態狂野,這種在一些傳統文人眼中已經有失體統的睡式,若拿到真正不究斯文的大詞人蘇東坡面前,頂多也就算個衣襟不整罷了。況且,頭枕一書,在闖入的路者看來仍是個斯文人,而蘇東坡就不然了,若非事先知曉他就是鼎鼎朝野的蘇東坡,光看那睡相,是沒有任何跡象能將他與文豪、書家、畫家的盛名一一聯繫起來,止不著時人還會脫口罵上一句:“有傷風化,粗魯人也。”當說一夏季,蘇東坡落腳山寺中,每每午後必靜臥林中休息,僧人們常發現他赤膊上身,時間一久,他們想原來大文豪就是這個樣子的。由此看來,或許在半裸而憩的蘇東坡看來,書在林中仍可逸興的讀,毫不痛快的枕在頭下睡睡覺也無妨,斯文這種人前陳腐的東西還是不要的好。
然而,縱然普通人讀書累時,也時有以書為枕的習慣,但倘若想真正以書常年作枕,那就另當別論了。以書作枕,兩種人不易為之,其一意志薄弱者;其二缺乏“老猾俏皮”的生活哲學者。而最可怕的是,我竟有一友人在同時具備這兩種生性時,卻死活堅守書枕,差點沒要了他命。何以至此?
我這位友人惜書讀書,自然是無可非議的,在文學上能否有所建樹暫且不說。由於這位友人每日起早摸晚一有閒空便與書形影相隨的黏著,很快就將書無限期的枕在了頭下。一日,他的朋友們來家中聚會,不知他是有意敞放著臥室門,還是書枕過於醒目與敏感,被其中一位文縐縐的訪客看到,隨即便恭維了一番,這位友人聽著心中自然是如揣蜜罐,可接下來意外發生了。史上有這么一段傳說,據說陶潛、慧遠、陸修靜三人曾在泰山由於談得盡興,送客從不過虎溪的慧遠竟將陶潛送過了橋,這時老虎不樂意的連嗷了幾聲,三人相覷不禁笑將出來,後人稱之為“虎溪三笑”。文縐縐在接下來想要做的就是假以“虎溪三笑”來一探這位友人的墨識。文縐縐當時出於何意,可能是與大多文人一樣喜歡耍耍家私的一種心理慣性,但可斷定此人絕無害人取樂的嗜好,因“虎溪三笑”早在民間流傳甚廣,非什麼多生僻的遺存斷帙。孰不料,這位友人偏偏漏讀了這一經典名段,臉上露出了難以名狀的羞愧,文縐縐於是忙笑著似有打圓場道:“看來李兄的書枕還得加厚。”這話不說倒好,這一說對這位友人的內心刺激似乎更為極度,竟使他在眾人面前不停的抹起眼淚來。
李敖說:“上帝是無所不知的,我因為僅次於上帝,所以有所不知”。由此看來,人非上帝,所以有所不知實為正常,如果一切皆知倒不正常。這位友人與書相濡不離,自然明白這種淺顯之理,那么他只會是意志薄弱者。既如此,哪怕一次些微的打擊對於他也決非是抹一抹眼淚就能過去,就能掙脫內心無休止的自殘與折磨,我們也很難料想在一個意志薄弱者眼中確認受辱後接下來的非常反應。而究其因,文縐縐之流也大可不必以文人相輕的陋習粗魯的去度量去驚撓去打碎隱私著一個人精神之鑰的圖騰。
“老滑俏皮”,是老聃所特持的一種生活哲學。老聃認為凡事不可過於認真與在意,要擅於隨其勢左右利導,硬著來只有兩敗俱傷。柔和一些,詼諧一些,老滑一些,俏皮一些,生活方可過得原本的滋潤。如果我這位友人真是應了老聃的生活哲學,即便是意志薄弱也可大大方方的以書為枕了,也不會在日後犯上自閉傾向的抑鬱症。換句話說,凡事認真對於一個天資聰穎者是幸中之幸,而對於氣術平庸者無疑是無藥可醫了。我這位友人一直對文學耿耿於懷,篤情之重毫不遜於對待生命,但他似乎天生缺乏一種文學上的性靈,由此一來,越寫不出驚鴻之作就越發執拗,越發覺得自己對文學的追求不夠用功不夠虔誠。於是,他做出了很多過極舉動,起初是深居簡出,接著竟辭去工作,甚至連書枕也離開了雙人床挪入書房,自己把自己無限期擠在一個逼仄的空間裡。有一回我實在看不下去,便勸他不必這樣,而他的回答卻讓人始料不及。他如同受驚一般努力睜大充滿憂鬱的雙眼說:“陳兄什麼時候也變得和周圍人一樣了?”
我沒想到寫書枕能寫到這樣悲情,其實無論是讀書累時酣然而枕,還是疲憊於生活的人們將最後一點思想小心翼翼的把持與廝守,書枕者們皆少有如此悲情的,在我看來書枕本身就如前文提及為人們精神世界的圖騰。譬如,巢中長廝的陸游、發明之王愛迪生等等勵志人物的書枕軼事會時時盤桓在我們的記憶里,表現在我們的追求上。即便是不適書枕者的兩種人也終將一日學會做做老聃,終將長大成一個個成熟的思想者,而文縐縐之流再多也畢竟就那么眾中一簇。書枕者們完全可以安安心心的枕眠,完全可以在平和的鼻息中在效仿與膜拜的精神圖騰里去尋找去完成一次次思想的對接,思索,接納;碰撞出一個契合的思想後被選擇,被維持,被復活。於是,書枕者們相繼變得形形色色,有詩人,有哲學家,有科學家,有一直默默奉獻的簡單的人。
書枕,或許原初不過一人對枕的喜好或即興之為,同喜好竹枕、木枕並無不同。它安靜的守在臥室的床榻上,汗牛充棟的書房一角里,午後的柔草中,翳蔭的小河旁,寵辱不驚;它渾身散發著墨味,無意染指功利,卻在被信仰中輪成一個個靈魂選擇自有精神世界的圖騰。在這個精神世界裡,一個個靈魂從書枕上甦醒,成為一脈脈文化香火的接歷與傳承者,從容的關閉一個時代,又從容的開啟一個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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