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易代1:大明叛臣

明清易代1:大明叛臣

《明清易代1:大明叛臣》是《明清易代》系列的第一本,從努爾哈赤起兵開始寫起,一直到其與明朝決裂為止,時間跨度長達三十六年。努爾哈赤的先祖為明朝的“看邊小夷”,屢受明恩。直到萬曆十一年,他的父親被明軍誤殺,努爾哈赤才藉以起兵反明,除掉“內奸”尼堪外蘭,與明軍快意恩仇。此後,努爾哈赤順風順水,在女真各部族間遠交近攻,縱橫捭闔,終於從女真族的“破落子弟”成長成為 “後金天子”。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明清易代1:大明叛臣》編輯推薦:這是一個風雲變幻、天崩地裂的大時代,萬曆朝宮廷權謀層出不窮,邊關大將殺良冒功;努爾哈赤借勢而起,終成明朝心腹大患,全書呈現了一幅氣象萬千、跌宕起伏的明清易代圖景。

作者簡介

呂向輝,男,1974年出生。畢業於河北大學哲學系,現就職於河北日報報業集團。目前已在河北日報工作十五年,前七年在編輯部做記者,後八年轉至經營崗位。工作之餘,喜歡閱讀歷史書籍,尤其喜歡明清史。通過大量閱讀,對明清歷史有了更多獨特的感悟,時常沉醉其中,而且一邊讀史一邊做筆記,感覺歷史中字字珠璣。漸漸地集腋成裘,分出章節,最後著成《明清易代》。

圖書目錄

第一章 數典忘祖
第二章 父祖蒙難
第三章 借勢興兵
第四章 得報大仇
第五章 誰做太子
第六章 龍虎將軍
第七章 雄霸女真
第八章 貪財皇帝
第九章 屠弟殺子
第十章 天命皇帝
第十一章 首戰撫順
第十二章 決戰前夜

序言

內閣:世間已無張居正
明太祖朱元璋廢掉丞相之後,將“丞相不得復立”作為祖制,大臣有建議復立丞相者殺無赦。明太祖為開創之主,明成祖為篡逆之君,其精力和能力完全可以獨理庶政。就算是明成祖,也設立了內閣,其大學士作為文學侍從之臣,備顧問。明太祖和明成祖的後世子孫生長於深宮,其才具和精力無法與祖宗相比,越來越借重於大學士。
隨著形勢的發展,大學士有了相權,只是沒有相的名分而已。明太祖廢相之前,有左右兩相,以左為尊。第一對搭檔是左丞相李善長、右丞相徐達;第二對搭檔是左丞相徐達、右丞相汪廣洋;第三對搭檔是左丞相徐達、右丞相胡惟庸。這四位丞相中,徐達因為常年統兵在外,始終只是掛了一個虛名,實際上的丞相只有三位。
內閣“以其授餐大內,常侍天子殿閣之下,避宰相之名”而得名。大學士不僅沒有僚屬,也沒有定額。儘管如此,內閣仍是明朝權力最大的機關。
明朝歷朝多有賢相、能臣,張居正是最後一個賢能之臣。“欲知宰相賢否,視天下治亂。”在張居正主政期間,萬曆初期明朝官場政清風正;張居正死後,明神宗來了一個極大的“反動”,從勵精圖治到荒怠政事。“由儉入奢易,由奢人儉難。”政治也是如此,從勤政到怠政,往往是在統治者一閃念之間。
從張居正死後到萬曆駕崩三十餘年的時間裡,明神宗用的輔臣達到十八位,可稱“十八羅漢”,但大都是泥塑的,沒有金身羅漢。明朝萬曆年間的歷任首輔,最為知名的便是申時行,從萬曆十一年九月至萬曆十九年九月,整整在首輔位置八年;再一個便是王錫爵,他是申時行的老同事,就任首輔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在內閣的時間卻長達十年;第三名是沈一貫,擔任首輔的時間僅四年,但在內閣期間,首輔趙志皋長期養病,沈一貫儘管沒有首輔之名,但其主政時間之長超過任何一位萬曆時期的首輔,達到十二年;葉向高與之有些類似,自萬曆三十五年人閣,一直到萬曆四十二年致仕,也有七年時間任首輔;最後一任首輔是方從哲,主政七年。
萬曆年間的內閣或者缺員不補,或者閣臣稱病,內閣中甚至常常會出現只有一位大學士的情景,號稱“獨相”。沈一貫、葉向高、方從哲都是如此。
明神宗對於張居正的剛強極為反感,內閣專用“軟熟之人”;相比張居正的以嚴苛得罪天下,申時行、王錫爵以寬厚為名,實際上是在因循政事,但君臣相得,如魚水之歡。申時行是狀元出身的宰相,章奏留中正是出於他的建議。章奏留中,皇帝便可對奏章上奏報的政事不加以處理,致使政事停滯,於是明神宗怠政的毛病越來越大,此又是君臣之間“相輔相成”。
萬曆朝最大的政事有三件,一是“國本”之爭,明神宗意圖由愛子福王朱常洵繼位,朝臣則力挺皇長子朱常洛,於是君臣之間轉成意氣之爭。二是缺官不補,從朝廷到地方,官府衙署空其半。朝臣一則是鑒於輿論的壓力,擔心有專擅之譏;二則是確實該補,於是屢屢出奏,向皇帝申請而不得,便懇請辭職。三是礦稅監的存廢,朝臣請旨,明神宗留中不發;太監上奏,朝發夕下。
這三條大政,牽扯了萬曆朝臣的大部分精力。先是君臣之爭後是臣與臣之間互立門戶,形成黨爭,甚至於後世將黨爭視為明亡的一大關鍵。其癥結便在於沒有是非標準,皇帝不加以裁決,各是其是,各非其非。對地處偏遠遼東的努爾哈赤的崛起,儘管當時有大臣提出警告,但朝中無人放在心上。
兵部:中樞主持亦無人
明朝的兵部,威權極重,集軍政軍令於一身,號稱“本兵”;中樞原本指朝廷,而明朝則專指兵部。由此可見兵部的位高權重。
明朝最為有名的兵部尚書便是于謙。他建功立業,得享大名,是在正統年間。當時蒙古瓦刺也先在土木堡擒住明英宗之後,于謙受命於危難之際,由兵部侍郎升任本部尚書,率部守衛京師。他決策定疑,慷慨一戰,終於使也先無所獲而去。
到了明嘉靖年間,明朝確立了一項制度,便是中樞之臣與邊臣之間輪崗,由兵部到邊疆任職,再由邊疆調轉兵部。如此一來,掌兵的大臣既熟悉邊務又知曉朝中大局,巨觀與微觀雙修,戰略與戰術同練,中樞、邊疆兩不乏才,的確是經久之制。但隨著朝局的輪轉,此一項制度漸漸荒廢。
在努爾哈赤興起及其叛明之前,明朝的兵部尚書有十二位。需要說明的是,如同右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一樣,兵部尚書或者兵部侍郎,俱為總督或者巡撫的加銜。這樣總督或者巡撫便可擁有彈劾官員、轄制武將的權力。如此,加銜的兵部尚書不在計算範圍之內,只算是中樞的本職官員。
擔任萬曆年間的兵部尚書時間最長的是石星,從萬曆十九年八月至萬曆二十五年二月,達到六年,次之的是他的前任楊一鶚和後任田樂,均為期四年有餘。石星的主要工作是應付援朝抗倭之役。
從萬曆三十年起,兵部甚至很長時間內沒有專門的兵部尚書,或者是其他部的尚書兼署,或者是本部的侍郎代理。兼署兵部時間最長的是蕭大亨,達到六年之久。而在此期間,努爾哈赤開始對海西四部用兵。
明朝的邊患號稱“北虜南倭”,即蒙古和倭寇。倭患肆虐一時,在嘉靖年問為最盛,主要在東南沿海騷擾。而蒙古始終為明朝北方的一大憂患,歷任兵部尚書無不以抵禦蒙古為最大的職守。土木堡之變後,蒙古勢力達到極盛;盛極而衰之後,張居正主持“俺答封貢”,消邊患於無形之中。明朝所要應付的主要是蒙古的小股搶掠,使其再不能越過長城一步;而明朝的兵部有很大的一部分職責就是與蒙古“講斤頭”,爭論封賞之物的多或少,朝貢人數的多與寡。
努爾哈赤叛明前夜,明朝兵部尚書為黃嘉善。萬曆四十六年四月,努爾哈赤發布告天“七大恨”後偷襲撫順之際,明朝的兵部尚書處於缺員狀態。時任兵部尚書的崔景榮於二月封印出城,七月黃嘉善就任,次年十一月便告病在家。黃嘉善任兵部尚書時已經年過七旬,倒並非辭於艱難。
前面提的蕭大亨任兵、刑兩部尚書十三年,時值明末,黨爭甚烈,內外矛盾迭起。他厭倦黨爭,多次上書請退。他於萬曆三十六年十一月去職之時,年齡高達七十七歲。蕭大亨可謂得其天年,萬曆四十年去世時為八十一歲。
邊吏:文恬武嬉亂遼東
遼東的邊吏,首屈一指的便是遼東總兵李成梁。他的功業也是建立在平定蒙古之上,其爵位“寧遠伯”即得益於此。對於女真部族,包括李成梁在內的所有遼東邊吏,都是剪其強、扶其弱,保持女真部族四分五裂的局面,分而治之。
努爾哈赤正是弱的一方,而且父祖被明軍誤殺,是孤兒的身份,更易博得同情。由此,努爾哈赤在邊吏的眼皮底下,東征西討,漸漸統一了女真部落。遼東邊吏在其弱時,甚至暗中扶持;在其強時,就無能為力了。可見此前的女真強者,並非真強,所以遼東邊吏敢於一戰;努爾哈赤也並非真弱,一旦崛起,無人能制。
李成梁鎮守遼東前後三十年。初任遼東總兵時為嘉靖四年,到萬曆十九年遭彈劾罷職,歷時二十二年;復任遼東總兵是在萬曆二十九年,到萬曆三十七年解職,又是八年之久。在他初任和復任之間的十年時間裡,遼東總兵八易其人,其中兩個人還是他的兒子。在他死後,又有兩個兒子任遼東總兵。
統算下來,從努爾哈赤起兵到叛明的三十五年間,李成梁父子任遼東總兵的時間近十八年。其餘另有十位遼東總兵,他們的任職長則兩年,短則數月。
當時的遼東巡撫也有十六位之多,在李成梁初任階段與其共事的有李松、顧養謙、郝傑三位。此時李成梁尚有所作為,但其主要目標仍為蒙古。遼東呈楔子狀,三面皆敵,兩面是蒙古,一面是女真。遼東巡撫若想做出一番事業,必須得到李成梁的鼎力相助,否則終是虛妄。
在李成梁復任階段與其共事的則只有趙楫一位。他的運氣不好,在遼東巡撫位時正值李成梁暮氣已深。因遼東鎮守無人,明廷方才起用已經七十六歲的李成梁。而且李成梁還有一個說不出的苦楚,那就是因為抗倭援朝之役,他的精銳家丁大部分戰死。明朝將軍打仗,作為先鋒的便是家丁。李成梁相當於赤手空拳做鎮守,如何敢和努爾哈赤交手?
最不可寬恕的是,李成梁竟然與趙楫聯手,主動放棄了遼東東部的寬甸四百里疆土。這是李成梁初任遼東總兵之時打下來的,現在竟然以難以防守的名義棄守。努爾哈赤當然不會放棄這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到手的土地。
這是努爾哈赤得以興起的一大關鍵。明朝能夠控制邊夷,一個很重要的策略便是互市,其中糧食是一大宗貿易。寬甸的土地經過遼民三十年的耕種,已成熟地。
遼東除巡撫、總兵之外,還有一位礦監高淮。高淮於萬曆二十七年到遼東,任職十年之久。高淮這個人對誰都不忿,唯獨對李成梁畢恭畢敬。他在遼十年,搞得兵怒民怨,甚至有軍兵造反之舉。巡按御史何爾健為彈劾高淮,不敢公開送奏疏,派親信偷偷赴京,結果還是被高淮查出,將差役關人大牢之中。就算是奏疏到了御前,又能奈其何。朝中彈劾高淮的奏疏已經不少,明神宗皆是“留中不發”。
在這之後的遼東巡撫尚有四位,最為知名者為楊鎬。楊鎬的色厲內荏,在日後的薩爾滸之戰中表露無遺。最後一任遼東巡撫是李維翰,正當努爾哈赤攻擊遼東之時,他派最後一任遼東總兵張佳胤前去救援,竟然不見張佳胤一面,一味地紅旗催戰。張佳胤全軍覆沒,李維翰被擒返朝。
部族:有槍便是草頭王
努爾哈赤所屬為建州女真,除此之外,尚有海西四部和野人女真。努爾哈赤家族早已衰敗,建州女真內部四分五裂,其中的翹楚是王杲,由於他對明朝無禮,被李成梁揮兵剿滅;他的兒子阿太隱忍數年,意圖替父報仇,同族之中的尼堪外蘭泄其底細,潛引明軍將其剿除。努爾哈赤的祖父和父親即死於此役。
努爾哈赤家族與王杲關係交錯,王杲是努爾哈赤的外祖父,他的堂姐是阿太的妻子;努爾哈赤的祖父和父親又依附在王杲的卵翼之下。據說,王杲之敗亡便是努爾哈赤祖父和父親的背叛,由於事機隱秘,努爾哈赤的祖父和父親並未暴露;李成梁攻阿太,努爾哈赤的祖父和父親一說是為救女,一說是為明軍勸降阿太。
李成梁消滅了建州女真的最強者,也為努爾哈赤起兵提供了極佳的藉口。努爾哈赤因祖父和父親之死,將罪責加在尼堪外蘭身上,得以四處對其追剿,在這個過程中,努爾哈赤的勢力如同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壯大。努爾哈赤將窮途末路的尼堪外蘭趕至明朝邊牆之內,還能夠派人將其殺死。此舉使努爾哈赤名聲大振。
警惕努爾哈赤的並不是明軍,而是海西四部。海西四部即哈達、葉赫、烏拉、輝發,各有特點。地位最高的是哈達,其部長萬被明封為龍虎將軍,儼然是女真部落中的盟主。萬老年昏庸,部落中衰敗之象顯現無遺;萬死後,三子爭位,更使得哈達日薄西山。最為強悍的是葉赫部,他們妄圖繼承哈達的地位。但哈達靠的是對明的忠誠,而非葉赫近乎挾制明朝。葉赫雖屢被明朝討伐,但屢仆屢起,賊心不死。這兩部距離明朝最近,稱為“北關”“南關”。
烏拉部的疆域最為遼闊,因其地理位置最為靠北,可以從野人女真中搶掠人口,其潛在勢力不容忽視。最為弱小的是輝發部,在海西與努爾哈赤之間搖擺不定。
葉赫見到努爾哈赤的壯大,心生不滿,在恫嚇無濟於事的情況下,糾合九部聯軍討伐努爾哈赤。所謂九部聯軍,除了海西四部之外,尚有蒙古兩部、建州女真的三個小部落。
此一役努爾哈赤大獲全勝,史稱“古勒山之戰”。而此時,距離努爾哈赤興兵僅僅十年。在此役中,努爾哈赤還獲得一枚重要的棋子,那就是擒住了哈達部的貝勒布占泰,致使在日後,努爾哈赤能夠擺布哈達。努爾哈赤還藉助明朝的抗倭援朝之役,要助天朝剿滅邊寇,儘管明朝廷沒有同意,但認為其忠心可嘉。在李成梁的策劃下,努爾哈赤得以被封為龍虎將軍,成為女真中的第一人。
努爾哈赤依次滅掉哈達、輝發、烏拉,並將葉赫打成“殘山剩水”,自保不暇。萬曆四十四年,努爾哈赤自稱“後金天命皇帝”,當然他尚不敢“露布天下”,只是竊號自娛而已;到萬曆四十六年,努爾哈赤發布告天“七大恨”,偷襲撫順,這才算是公開地與明朝徹底決裂。此時距離李成梁之死已經四年之久。
“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英雄才能製得了英雄。內閣、中樞、邊吏、部族如此,努爾哈赤為女真部族不世出的英雄,明朝無人能制。待到熊廷弼、孫承宗、袁崇煥出鎮遼東,努爾哈赤才遇到了真正的對手。
努爾哈赤反旗豎起,明朝朝野大震,稱“東事起”。明朝朝廷調兵遣將,意圖犁庭掃穴,滅此朝食。明與女真之間的一場大決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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