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十日談

本書源自於丁東、謝泳兩位學者四年來在《中國青年報·冰點周刊》的專欄對話錄。全書采有對話方式,二人暢談古今、縱橫捭闔,對知識分子之命運、歷史研究之要義、出版閱讀之現狀、文學藝術之真諦、公共政策之得失等,作了深入淺出的探討。行文酣暢淋漓,常能一針見血,切中時弊,讀後有茅塞頓開之感,令人拍案叫絕。不家老村的繪畫數幅點綴其間,圖文互補,相映成趣,堪稱近年文化批評與思想評論界不容錯過的佳作。

基本信息

作者簡介

文化十日談

丁東,1951年生,學者。現居北京。以研究當代中國的歷史和文化為主,近年致力於民間思想的整理研究和口述史學。著有《冬夜長考》、《和友人對話》、《尊嚴無價》、《午夜翻書》、《精神的流浪》等。

媒體評論

某些概念不僅具有特定內涵,還有著無限豐富性。比如時空,比如文明。當有人議論解析剽竊、告密、學術失范、教育沉淪、出版壟斷以及“文人難過皇帝關”等等社會現象是不文明的時候,真正的文明就有可能從這裡開始。議論解析採取對話方式;理性,人微,瑣細,但我分明覺察到平和態度後面的尖銳、悲憫和憤怒。

——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章詒和

對於現代中國的教育和文化,丁東、謝泳的言論是最值得注意的評論之一,不僅因為直率、中肯,而且現實感和歷史感兼備。兩位學者以言語平實見長,還善於大題小做,小題大做,在陳述和評判之間應付裕如、遊刃有餘。兩位的觀點與關切最容易引人分享和共鳴。

——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徐友漁

在萬花筒一般五光十色又變幻不定的社會“表象”之下,探尋某種“基準色”,委實不易。

——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雷頤

說昔日的教育,是為了沖現在的教育拍磚。拍到點上,磚磚都砸到七寸,這樣的“磚家”多了中國的教育也許有救。

——中國人民大學教授張鳴

書摘插圖

士林風骨

束星北:科學界的“陳寅恪”

謝:最早知道束星北是十幾年前。我喜歡看《自然辯證法通訊》雜誌,記得上面曾發表過一篇介紹束星北的文章,當時的感覺是,中國還有如此聰明的物理學家。作家出版社出了劉海軍的《束星北檔案》,這個歷史人物的命運重新展現在讀者面前。想到前幾年陸鍵東的《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如果這兩個傳主好有一比的話,可以說束星北就是科學界的“陳寅恪”。

丁:很多年前,我也聽王一方說過束星北,當時他在青島出版社,我幫他組織過一套叢書。從他那裡,知道束星北是一個很不簡單的人物。但是看了劉海軍的書,還是感到極大的震撼。以前還沒有人把束星北和陳寅恪相比過,因為兩人的專業不同,個人命運也不相同。但有一點不約而同:陳寅恪表示了如果讓他出任中古歷史研究所所長,請允許不宗奉馬列主義的時候,束星北也向當時的山東大學校長華崗提出,自然科學第一,馬列主義哲學第二。他們在當時都是有獨立信念的人。面對強大的意識形態,他們都力圖堅守專業的底線。如果研究20世紀中國知識分子的命運,這兩個人有相當的代表性。一文一理,可以說是獨立知識分子的縮影。

謝:耐人尋味的是,作為忠誠的馬克思主義者的華崗,命運比束星北更慘。他在束星北被打成右派以前就被打成反革命,關進監獄,鬱鬱而終。革命吃掉了自己的兒子。

丁:縱觀束星北的命運,不能不思考一個事實,同行、同事和同學,在1949年時的去留問題上,當時看不出什麼差異,但幾十年後一比,人們多有嘆息。

謝:上世紀70年代中美關係解凍後不久,在美國的哲學家王浩回中國來,當時穆旦去看他,兩人感慨萬千。他們同是當年西南聯大的學生,但幾十年後王浩是世界知名的哲學家,而1950年從美國回來的穆旦,卻當了多年的反革命,直到臨終前,才重現於文壇。

丁:陳寅恪當年也有大體類似的情況。據說那時傅斯年開過一個名教授的名單,但許多人沒有聽他的勸告,其中多數人的命運不好。像陳寅恪和束星北,是中國難得的奇才,可惜最後都是“千古文章未盡才”。李政道是束星北的學生,他走了,得了諾貝爾物理獎。吳健雄是束星北的學生,她在美國也取得輝煌的成就。

謝:如果一個時代的政治環境,連束星北這樣純粹的科學家,都要視為罪人,那真是民族的悲哀。

丁:在時代和個人之間,雖然我們不能說個人完全沒有責任,但個人的命運最後是由時代決定的。個人是無力和國家對抗的。

謝:束星北是在外省遭遇了不幸。如果在中心是不是會好一點?

丁:從個案觀察,可能會有一些這樣的因素,但還是時代的問題,中心也有許多悲劇。你可能注意到了束星北和王淦昌的關係。他們是同一量級的物理學家,又是好朋友,但王的命運卻順利得多。當然與他後來從事國防方面的研究相關,加上他的個性平和,所以命運不同。

謝:我不了解王淦昌。但他能在許良英被打成右派,回到農村以後,長期按月資助他35元生活費,說明他的性格也不完全是平和二字。可能和束星北相比,他不那么鋒芒畢露。像束星北那樣,在王竹溪被山東大學請來做學術報告時,跳上講台,當面弄得他下不來台,個性也太強了。中國是一個講面子的國家,束星北這種個性,是比較罕見的。

丁:天才人物都是富有個性的,難免被看成怪人。我們常常感慨中國的科學和學術一代不如一代,其實不是我們沒有人才,而是有人才不知道愛護。50年代,山東大學要送青年物理教師到前蘇聯留學,其實束星北的學術造詣在前蘇聯物理學界之上。李政道在“文革”中期回大陸,當時領導人說中國出現了人才斷層。李政道說,他的老師束星北就在大陸。

謝:中國文化中本來有敬重讀書人的習慣。但經過思想改造和反右運動,知識分子的尊嚴已經蕩然無存。

丁:有才能的人為什麼不能與他們所生活的時代保持平衡?而最後受傷害的又總是這些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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