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不是《教父》的續集,是《教父》的升級。這裡是西西里,比美國更露骨、更暴虐、更背信棄義。
2014年全新修訂譯本,一字未刪,完整典藏。
黑手黨的故土,教父的陰謀還在繼續,你死我亡的較量正在上演。
他們是最有權勢的男人、勢均力敵的統治者。他們是最浪漫的情人、最勇猛的戰士、最忠誠的朋友。
他們,是西西里人。
1950年,麥可·柯里昂即將結束在西西里的流亡。教父命令他把一個叫薩爾瓦多·吉里安諾的土匪帶到美國。但是吉里安諾背負著沉重的血債深仇。吉里安諾是西西里的羅賓漢,他反抗腐敗的政府、藐視黑手黨的事業。在迷霧籠罩的群山峻岭和古老的遺蹟之中,麥可·柯里昂的命運與最危險戰士、情人和西西里人——吉里安諾息息相關。
作者簡介
馬里奧·普佐(Mario Puzo,1920-1999),美國最成功的暢銷小說作家之一。他的代表作《教父》開啟了黑幫小說的全新時代,一經問世便占領《紐約時報》暢銷小說榜67周,在短短兩年內創下2000萬冊銷量奇蹟,至今仍是美國出版史上頭號暢銷小說。出版兩年後,《教父》改編的電影延續著小說的輝煌,《教父》三部曲是史上最偉大的電影。而擔任三部《教父》電影劇本創作的普佐兩次獲得奧斯卡最佳編劇獎。
《時代周刊》發表評論:“馬里奧·普佐是通俗小說的教父。”
目錄
第一部/11950年,麥可·科里昂
第二部/37
1943年,圖里·吉里安諾
第三部/223
1950年,麥可·科里昂
第四部/247
1947年,唐·克羅切
第五部/347
1950年,圖里·吉里安諾
1950年,麥可·科里昂
媒體推薦
《教父Ⅱ:西西里人》的邪惡和浪漫你無法拒絕。——《時代周刊》普佐寫作技巧嫻熟,充滿想像力。——《洛杉磯時報》
文摘
第一章麥可·科里昂站在巴勒莫港長長的木板碼頭上,目送那艘前往美國的大型遠洋客輪起航。要不是父親給了他新的指示,他此刻已隨那艘大船啟程了。
他向來時乘坐的小漁船上的人揮手告別,那些人在過去幾年中一直在保護他。小漁船沖開遠洋輪的尾浪前行,就像一隻勇敢地跟在媽媽身後游泳的小鴨。船上的人揮手回應,他今後不會再見到他們了。
碼頭上一派繁忙。身穿寬大工作服、頭戴工作帽的工人正忙著從船上卸貨,然後裝上開進長碼頭的卡車。這些人瘦長精幹,鴨舌帽遮住了他們的面部輪廓,看上去不像義大利人,倒更像阿拉伯人。他們當中一些人將成為他的新保鏢,在他見到唐·克羅切·馬洛之前,他們要確保他的安全。馬洛是“友中友”的龍頭老大。儘管報紙和外界都稱他們為“黑手黨”,在西西里,人們卻稱他們“友中友”。西西里的平民百姓從來不使用“黑手黨”這個詞。他們從來不稱唐·克羅切·馬洛“龍頭老大”,而是稱他“善人”。
在西西里兩年的流亡生活中,麥可聽到不少關於唐·克羅切的傳聞,有的說得神乎其神,他簡直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人。從父親那裡傳來的指令非常明確:就在今天,他將與唐·克羅切共進午餐,他們兩個人將安排義大利頭號土匪薩爾瓦多·吉里安諾逃離西西里。如果帶不走吉里安諾,麥可·科里昂就不能離開西西里。
碼頭的另一端,離他頂多五十碼的一條窄路上,停著一輛黑色大轎車。站在車前的三個人,在耀眼的光線中,就像是金色的幕牆上切出的三個黑色長條。麥可朝他們走去,接著停下來點燃一支香菸,審視著這座城市。
巴勒莫位於一座死火山形成的碗狀盆地的底部,三面環山,一面瀕臨波光粼粼的藍色地中海。整個城市都沐浴著西西里島正午的金色陽光。灑落在地面的陽光略泛紅色,仿佛在訴說幾個世紀以來發生在西西里的流血衝突。太陽給希臘神廟雄偉的大理石石柱、細長的穆斯林塔樓、精雕細刻的西班牙大教堂的正面都抹上了一層金色。在遠處的山丘上,諾曼古城堡的垛口依稀可見。這些都是基督誕生前曾經統治西西里的殘暴軍隊留下的。在古堡城牆的另一側,圓錐形的山體緊緊環抱著有幾分柔弱的巴勒莫市,仿佛一道繩索緊緊地繞在這座城市的脖子上,群山和城市好像都優雅地跪著。再往上,在蔚藍的天空中,有數不清的小紅隼鷹在振翅翱翔。
麥可朝碼頭另一端等候他的三個人走去。每靠近一步,他們的身形和模樣就變得越來越清晰。三人一字站開,拉大彼此間的距離,準備圍上來迎接他。
他們都了解麥可的底細:他是人在美國,但勢力觸及西西里島的“教父”唐·科里昂的小兒子;他在處決一個科里昂家族的仇人的時候還殺死了紐約市的一名高級警官。由於這兩起命案,他一直在西西里島避風,過著流亡生活。現在終於有了“安排”。他準備重返故土,繼續當科里昂家族的王儲。他們打量著麥可,他步履輕快,略顯疲憊,但十分警覺。他雙頰凹陷,像個歷經苦難和危險的人。他顯然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麥可走出碼頭時,最先迎上來的是一位胖胖的牧師。此人頭戴油膩的蝠形帽,身穿修士長袍,白色的袍領上沾滿了西西里島的紅色沙塵,袍領托著的是一張肉墩墩的世俗面孔。
他就是龍頭老大唐·克羅切的胞弟班傑明諾·馬洛神父。他舉止靦腆虔誠,對名聲在外的哥哥忠心耿耿,從不顧忌與魔鬼過從甚密。有些居心不良的人私下議論,說他把懺悔者的秘密都告訴了唐·克羅切。
在與麥可握手時,班傑明諾神父的笑臉中透出幾分緊張,可是看見麥可抿著嘴的善意微笑,他似乎很驚訝,也隨之鬆了口氣,因為這不像一個殺手的微笑。
第二個人雖說客氣,但缺乏熱情。他是西西里所有警察的上司弗雷德里科·韋拉爾迪警督。這三個人中,只有他臉上沒有絲毫歡迎的笑容。他身材瘦削,但衣著講究,對一個公職人員來說,這種講究有些奢侈。他冷峻湛藍的雙眼是遠古諾曼征服者的遺傳。韋拉爾迪警督不可能喜歡這個謀殺高級警官的美國人,麥可在西西里可沒那么好的運氣,韋拉爾迪的手握起來像刀刃。
第三個人又高又壯,與那兩個人站在一起顯得很魁梧。他緊緊握著麥可的手,把他拉向自己來了個熱烈擁抱。“麥可老弟,”他喊了一聲,“歡迎你到巴勒莫來。”隨後他鬆開雙臂,用好奇而又審慎的目光打量著麥可。“我是斯特凡·安多里尼,和你父親一起在科里昂家族裡長大的。我在美國見過你,那時候你還小。你記得我嗎?”
奇怪的是,麥可居然還記得。斯特凡·安多里尼的紅棕色頭髮在西西里人當中極為罕見,這使他非常煩惱,因為西西里人認為猶大也是紅頭髮。他的面孔同樣令人難忘。他的嘴很大,但形狀不規則,血紅的厚嘴唇像剛切下的鮮肉,嘴唇上方是毛茸茸的鼻孔,兩隻眼睛嵌在深深的眼窩裡。雖然他面帶笑容,但是看見這張面孔的人肯定會做噩夢。
麥可立刻意識到神父與此事的聯繫,但韋拉爾迪警督的出現則使他頗感意外。安多里尼盡了一名親友的責任,很有分寸地向麥可介紹了韋拉爾迪的官方身份。麥可頓生警覺。這個人來乾什麼?韋拉爾迪是追捕薩爾瓦多·吉里安諾最鍥而不捨的追捕者之一。斯特凡·安多里尼和警督之間顯然結怨頗深。他們就像兩個準備決鬥的人,只是表面上彬彬有禮。
司機替他們打開車門。班傑明諾神父和斯特凡·安多里尼禮貌地輕輕拍了拍麥可,請他坐到后座上。班傑明諾神父表現出基督教的恭謙,非要坐在中間的座位上,讓麥可靠車窗坐,因為他覺得麥可一定要看看巴勒莫的美麗景色。安多里尼在后座的另一側坐下。韋拉爾迪警督早就鑽進車裡,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麥可注意到,警督緊緊抓著車門的把手,為的是隨時快速打開車門。麥可心下思忖,班傑明諾神父趕緊坐到中間那個座位上,是想減少成為襲擊目標的可能性。
轎車像一條大黑龍在巴勒莫的街道上緩緩行駛。在這條大道的兩側,有格調高雅的摩爾式住房、巨大的希臘立柱式公共建築和西班牙教堂。私人別墅被漆成藍色、白色、黃色,而且都帶擺滿鮮花的陽台,在他們頭頂上方形成了一條空中走廊。如果沒有憲兵小分隊(即義大利國家警察),還真是一道亮麗的景觀。這些荷槍實彈的憲兵在四處巡邏,連陽台上也有站崗的人。
與周圍的車輛,尤其是那些從農村運送新鮮農產品進城的騾車相比,他們的轎車鶴立雞群。不過那些騾車都漆了生動明快的顏色,就連車輪的輻條和架騾的車轅也不例外。許多騾車的側面都畫著富有情節的畫,有戴頭盔的武士,也有戴王冠的國王,這些人物都出自西西里流傳下來的查理大帝與羅蘭的古老民間傳說。不過有些車上畫著的是一個穿鼴鼠皮褲和無袖白襯衣的英俊青年,他腰裡別著槍、肩上挎著槍,兩行簡短的故事後面總用紅色的大寫字母寫著一個名字:吉里安諾。
在西西里流亡的這段時間,麥可聽到大量關於薩爾瓦多·吉里安諾的故事。這個名字頻頻現於報端,成了街談巷議的人物。麥可的新娘阿波洛妮婭說,她每天晚上都要為吉里安諾的安全祈禱,西西里島上幾乎所有青少年也都這樣做,因為吉里安諾與他們休戚與共,他們崇拜他,都夢想成為像他那樣的人。他很年輕,二十多歲就有領兵作戰的才華,打敗了對付他的憲兵部隊。他儀表堂堂,慷慨大方,把打劫來的大部分財富都分給了窮人。他為人正派,嚴禁手下人傷害婦女和牧師。在懲處告密者或叛徒的時候,他總要給他們時間做祈禱,讓他們清洗自己的靈魂,以便與另一個世界的統治者好好相處。這些傳聞麥可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