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記憶

《故鄉記憶》,是娜日蘇投稿於人民日報的一篇散文。敘述了對家鄉的回憶以及深愛之情。

散文內容

我的家鄉是一個叫做森金寶拉格的小村莊,它四面被大山所環繞著,北面是一座名為黑木日圖的大山,大山的右下方有一處常年源源不斷湧出的泉水,如明鏡般清澈的泉水是那么甘甜。在大山東南方有一塊酷似茶壺把兒的黑石,森金寶拉格因此而得名。村莊的西北到東南是連綿不絕的荊棘叢和空曠之地。

在我家的正東邊還屹立著一座都蘭山,像雲朵般白色的鹽湖坐落在它的南面,沉澱著的純潔鹽巴象徵著故鄉兒女包容安逸的心靈。都蘭山的陽面是很適合牧放牛羊的背風處。小時候村子裡的小夥伴們是在一起邊放牧邊遊戲玩耍長大的。有一次,在山坡上放牧的我們幾個小夥伴,互相追逐玩耍中不知不覺爬上了名為寶日罕圖山的山頂,一位小夥伴興奮地叫道:“嘿,你們看吶!惠素圖湖的湖水漲滿了,不如我們去游泳吧。”不由他說完,其他人都已迫不及待地跑到湖岸紛紛撲向湖水當中了。隨著“哞哞咩咩”牛羊的叫聲,在湖水裡盡情嬉戲而忘了時間的我們,猛然抬頭看到自己所牧放的小牛犢小羊羔們,因為看到了自己母親的身影,全都撒著歡兒跑到母親身邊了。趁著大人們還沒來到,我們快速爬上長滿綠色青苔的湖岸,胡亂穿上鞋拿起鞭子就往牛羊群跑去。充滿童真童趣的兒時往事叫人難以忘懷。

在今年的“六一”兒童節,我回到魂牽夢繞的故鄉,探望父母。坐在村里一位年輕兄弟新買的車上,打開車窗,呼吸著家鄉久違的清新空氣,望著路兩旁開著黃色小花的檸條錦雞兒,與同車的家鄉姐妹聊著家常,不一會兒就到了格根呼圖勒。我看見遍地的牛羊正低頭吃著青草,並緩緩向湖岸走去。我指著前面一條鋪著石屑的鄉間小路欣喜地說:“這條路是什麼時候修的?車行駛起來還挺平順的呢!記得以前還要步行十幾里土路,才能截到進城的車,費時又耗體力,不像現在這樣只需幾分鐘就能到達家門口了。”“是啊,去年10月份就修好這條路了,這兩年我們這裡的變化可大了!西村通上電了,不久咱村也快通了,而且自來水管道也鋪設好了,不再是以前那閉塞落後的貧窮光景了。”同車的鄉親難抑歡愉心情,你一句我一言。

小車行駛了不多時便將我載到父母家。父母見到我回來很是歡喜!我坐在了放在土炕中央的小木桌旁邊,喝著香濃的米茶,吃著阿媽親手製作的各樣奶食和餑餑,興致勃勃地和父母聊著家裡牲畜,以及今年青草長勢和雨水情況。這時候,只知整天圍著家裡牲畜轉的父母,卻意外地向我提起了台灣著名作家席慕容,為紀念回鄉二十周年所作的兩部新作《追尋夢土》和《蒙文課》還有她在各地簽名售書與讀者見面的訊息;我能夠理解愛好文學的父親,急於讀到自己所喜愛書籍的那份迫切心情。1989年席慕容第一次回到父親的故鄉森金寶拉格祭拜了祖宗,並在家鄉的敖包山上進行了祭祀活動。席慕容還曾這樣感慨道:“森金寶拉格,我親愛的故鄉啊,你的女兒從遙遠的地方回來了!故鄉的父老鄉親們,我是這樣的激動和自豪啊!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心裡有一首歌,歌中有我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

從席慕容所作的這首歌,我們可以深切體會到她對這片蒙古草原的熱愛與眷戀。她最近一次來到呼和浩特時,深情地用蒙古語說道:“賽艘吉拜努?我從台灣來。”她在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向草原故鄉問安。

晚上仰望著窗外明亮的月光,想起了兒時祖母為我講述的一段真實的往事:時任席慕容叔父伊瑪蘇榮貼身秘書的祖父,在一次從河北張家口到張北縣開會的返回途中,遭遇日寇特務,當特務舉槍厲聲問“哪位是伊管主?”時,坐在車內的伊瑪蘇榮,毫不畏懼地走下車來,朗聲回答道:“我就是!”只聽一聲震耳的槍聲,伊瑪蘇榮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對於父輩們那種堅強的意志和英雄氣節,我深感敬佩與驕傲,我能夠生長在這片有著濃厚歷史文化底蘊的土地上,是多么幸運啊!帶著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我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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