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居典故
“摩耶精舍”按張大千先生的設計,建造於1976年,至1978年9月完工。“摩耶”之名出於佛典,謂釋迦牟尼母親——摩耶的腹中有三千個“大千世界”之意。《世說新語·棲逸》說:“去郭數十里立精舍,旁連嶺,帶長川,芳林列於軒庭,清流激於堂宇。”占地近2000平方米的摩耶精舍與《世說》所描述的景狀幾無二致。“摩耶精舍”在台北的正北面,毗鄰台北故宮博物院,面朝著一條從山林深處潺潺而來的溪水。一邊是精深儒雅的人文,一邊是天然的山水;大千先生在上個世紀70年代末(1978)自美國遷返台灣定居時,買下了這塊土地。此前這裡是個廢棄的養鹿場。摩耶精舍”位於台北市外雙溪,在至善路折入一小巷,可以看到一座樸素的門樓,靜靜地貯立在一條彎彎曲曲上坡的小道邊,這是一處雅致的門樓,門楣上懸掛著臺靜農題寫的“摩耶精舍”的墨漆木匾,古樸厚重。從牆頭上生出的鮮紅又秀氣的炮竹花,一束束閃閃爍爍懸垂下來,看上去只像是一個喜好野趣的人家。故居室外是大千先生苦心經營的花園,從前院、中庭、後園到屋頂,擺放著珍奇的各類盆栽,以松、柏、梅、櫸為多。前院入口處一盆虬狀枝幹鞠躬彎墜的“迎客松”和四盆枝葉蟠曲矯勁的“鐵柏國寶”,樹齡皆已超過200年,奇姿異態,令遊客駐足。漫步庭院,萱草繁茂,菡萏含苞。雅園風韻
“摩耶精舍”是大千先生為自己“創作”的作品。他把一座別出心裁的寬敞又鬆散的雙層的樓式四合院放在這塊土地的中間。前後花園,中間也有花園。前園很小,植松栽竹,引溪為池,大小錦鯉遊戲其間;房子中間還有小園,立石栽花,曲廊環繞,可邊走邊賞。後園與前邊的園子大不一樣,來到這裡,視野與襟懷都好像突然敞開,滿園綠色似與外邊的山林相連。據說這後園本無外牆,由於溪谷就在跟前,每有大雨,溪水迅猛,常常涌至屋前,故而修築一道圍牆,很矮,只為防水,不叫它妨礙視線;大千先生還在園中高處搭了兩座小亭,以原木為柱,棕櫚葉做頂,得以坐觀山色溪光晨暉暮靄林木飛鳥是也。大千先生說:“凡我眼見,皆我所有。”進得園內,映入眼帘的是一四合院式兩層樓,院內布置典雅,石橋飛瀑,繁花巨木,游魚戲石,生趣盎然,一派天籟。故居一樓設有客廳、畫室、小會客室與餐廳,全部擺設依舊。在客廳高大的書櫃內,擺放著《朱文公集》、《太平御覽》等線裝書,一頁秦孝儀的手跡裝裱精美:“大千老子愛梅久成癖……”客廳的牆上有一幅張大千與畢卡索的合影。那是1956年7月28日,張大千夫婦在巴黎拜會了畢卡索。這次晤面,被稱為東西方藝術的高峰會議。畢卡索高度評價了中國的藝術,他稱讚張大千是一位真正的藝術家,並說:“這么多年來,我常常感到莫名其妙,為什麼有這么多中國人乃至東方人來巴黎學藝術?這不是捨本逐末嗎?”客廳隔壁是畫室。牆上掛著先生在敦煌石窟的留影,以及太夫人曾友貞女士在1918年春天所作的《耄耋圖》。寬大的畫案前,置有大千先生蠟像,美髯飄拂,氣度雍容,先生正揮毫染翰,笑貌舉止,栩栩如生。畫案上石硯、顏料碗依序鋪陳,筆架上掛滿以精選毛須製成的畫筆。兩個密封的玻璃瓶內分裝有大千先生故鄉四川內江及杜甫草堂的泥土,這是大千先生生前的攝影師毛懷瓘採集的。一隻猿猴標本與先生相伴。大千先生生前有黑猿轉世之說,故以飼猿戲猿為樂。一樓還備有小會客室,是張夫人接待女賓之用;餐廳位於一樓的南面,張大千先生亦是知名的美食家,牆上掛著“賓筵食帖”是公元1959年宴請張岳軍先生等的選單,現在這幅畫作由林百里先生珍藏;張大千紀念館後院的翼然亭、分含亭、考亭也是令人賞心悅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