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傅容容
民國言情小說,半架空歷史,男主作為革命後一地方軍閥,後不斷吞地盤壯大自己力量,新化33年(文中年代),抗日戰爭爆發後,男主獨撐一方大局,其他軍閥稍後也作援助,在抗日戰爭英勇抗日的故事。感情線上與女主一直情深不減。
內容簡介
烽火連天的戰亂年代,
即使身為無比嬌貴的大小姐,
在這新式思想與封建傳統的矛盾激化中掙扎的她,
似乎只能一步一步地按著既定的命運軌跡前進。
直到遇見了那一身戎裝騎在戰馬上的少年,
英姿勃發充滿朝氣的他,
將要帶領她走向什麼樣的前方?
昔日的少年,
如今已經成為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了,
只是,隔著幾年的烽煙瀰漫,隔著山長水闊,
她的心裡還有他嗎?
身負國讎家恨卻狠不下心來斬斷兒女情長,
在戰火中浴火而出的他,
即使已站上權力的巔峰,
百鍊鋼終化為繞指柔。
作者簡介
納蘭馨雪,朋友認為我擁有雙重性格。有時喜歡宅在家裡昏睡三天三夜;有時喜歡精緻打扮,穿梭於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恬淡也好,熱鬧也罷,一切都是生活必不可少的調味品。
目錄
引子 小姐出行
第一章 豪門失女
第二章 回歸家門
第三章 新式聖誕節
第四章 陳二公子和鄭大少
第五章 探望病美男
第六章 二姨太太
第七章 北地五省最不敢惹的少帥
第八章 父子爭執
第九章 小別容容
第十章 吃醋的瘋子
第十一章 顏家婚嫁商討
第十二章 逃婚
第十三章 翻臉無情,少帥的逐客令
第十四章 官老太爺發怒
第十五章 不帥提親
第十六章 嫁進官邸
第十七章 半路攔截
第十八章 家事國事
第十九章 滑胎
第二十章 情傷
第二十一章 陸夫人到訪
第二十二章 小別勝新婚
第二十三章 姐弟相見
第二十四章 偷得浮生半日閒
第二十五章 翁婿相見
第二十六章 父喪
第二十七章 恨嫁
第二十八章 誤會消融
第二十九章 英雄氣短
第三十章 情知相見,把酒言歡?
第三十一章 日寇肆虐
第三十二章 國之興亡,匹夫有責
第三十三章 弟弟棄筆從戎
第三十四章 殺身成仁,以報家國。
第三十五章 春風得意酒,待君凱鏇歸
書摘
引子
新化十九年,秋。
容容坐在車廂里,看著窗外荒涼的景色。一村又一落,要么就是一望無際的原野上什麼都沒有。好像她一樣,什麼都沒有。
手裡握著媽媽留給她的首飾匣子。今年年初媽媽得病去了,她更顯得無依無靠起來。雖然說在家中媽媽是正室,可只有她一個女兒。二姨太太已經給父親生了兩個弟弟了,媽媽還在的時候她就常常明里暗裡貶損媽媽,如今更是欺侮她一個孤女,就那兩個弟弟也是卯足了勁兒地給她搗亂。容容想起了遠征和遠行兩個討人厭的小鬼,不由得皺了眉頭。
“大小姐,您上床睡會兒吧。要明兒下午才到豐原城呢。”三喜看容容已經在視窗坐了近一個時辰,怕她累到,張口勸道。
容容點了點頭,起身往車廂另一端的床上躺下了,卻一點困意都沒有。三喜幫她把首飾盒子收了起來,她突然覺得媽媽真的是離開她走了。
三喜是她的貼身丫鬟,六歲那年媽媽幫她買下的。當時三喜被人領著到了她們娘倆的面前,媽媽指著自己對三喜說:“以後好好照顧你主子。”
媽媽喜歡下面的人叫主子。她身邊的從娘家裡帶出來的陪嫁丫鬟都是這樣叫她。李媽是媽媽的陪嫁丫鬟,跟媽媽甚是知心。她跟容容說過:“以前主子還在娘家的時候,咱們老爺還在朝中做官,日日裡迎來送往。主子身邊從來都是奴成列、婢成行的。光侍候主子日常起居的人就有五六個。後來朝廷被人推翻了,老爺帶著一大家子人回老家買下了上百畝田地安安心心地做富貴閒人了。”
姥爺家是旗門大戶,按父親的話說就是典型的舊式家庭。容容一直弄不明白父親時常說的“我們是新式家庭,可是為什麼還是一副封建家長專制的樣子”。不過她一直沒有問過父親,是不敢。父親生氣的時候會罵她,罵她的時候會連帶著罵母親。母親就會躲在房間裡默默哭泣。容容見不得母親哭,所以只好不惹父親生氣。
火車突然停了。過了一會兒,三喜過來說:“大小姐,這是到了開遠。我們要明天下午才能到豐原城。”
容容點了點頭,沒吱聲。
媽媽還在的時候三喜一直都是叫自己主子的。媽媽去世後,三喜就開始跟著其他下人一樣叫她大小姐了。容容想著明天下午就可以到豐原了,那樣就可以見到姥爺、姥姥、舅舅、舅媽和表哥了。心裡沒來由地安了一下。其實她從出生到現在這十年都是在泰城,從未見過這些親人。但是媽媽時常會跟她提起。
她剛學會寫大字的時候,媽媽就讓她給姥爺寫信。其實是媽媽握了她的手,一筆一畫地寫:姥爺啟上。媽媽會寫很漂亮的毛筆字。白白的毛邊兒紙,媽媽的字一個個地印在上面,仿佛離很遠也能聞到那墨香。媽媽說她和舅舅從小就被姥爺教著念書識字了,舅舅的字寫得更好。姥爺家裡有很多書,媽媽和舅舅小的時候就常常偷偷窩在藏書房裡,兩個人湊著蠟燭一看就是整個通宵。燭花時不時地會“啪”地爆一聲,驚得他們倆以為是巡夜的人發現他們了。
只可惜她跟著媽媽練字練到了八九歲,父親就不讓她練了,而是讓她拿著西洋人的鋼筆寫字。她一直不知道鋼筆應該怎樣握才能把字寫好。父親罵她笨,每次她都是低著頭挨批,心裡無限渴望著媽媽握著她的手拿著毛筆寫簪花小楷。媽媽身上的甜香、淡淡的墨香,還有那一筆一畫骨架挺立的漂亮漢字。父親讓她學洋文,說母親教她的那些是封建糟粕。
父親喜歡洋人的玩意兒。容容總覺得但凡是洋鬼子的東西,在父親的嘴裡就沒有不好的。二姨太太也很喜歡,她總是搽很厚的洋人口紅,身上搽著刺鼻的洋人香水,頭髮剪得很短還用鐵絲燙成了捲兒。容容覺得難看,儘量離她遠遠的。
媽媽從來不像她那樣。媽媽有又黑又長的頭髮,直直地垂在腰間。用梳子沾玫瑰油,一下一下地梳著頭髮。媽媽說頭髮是人的精氣神兒,可不能隨便剪了去。所以容容也留著長長的頭髮,也已經垂到了腰間,但她總覺得沒有媽媽的好看。
上個月二姨太太拉著她去剪頭髮,她拼了命才護住。她拿了把剪刀抵住脖子,“誰剪了我頭髮我就死。”最後父親來了,奪下剪刀扇了她一巴掌這件事才算了結。頭髮到底是沒剪,她覺得那一巴掌挨得比較值得。
媽媽說過姥爺其實也懂洋人的那些個玩意兒。姥爺會說很多種洋鬼子的話,以前做官兒的時候還經常跟洋鬼子打交道。喔,是談判。但是姥爺從來不像父親那樣說洋鬼子的東西全是好的。姥爺總是說這個好,我們可以學;那個不好,我們不能用。姥爺總說我們不能數典忘祖。
容容對姥爺的印象很好。她覺得姥爺應該是很和藹卻不失嚴厲的人。這個月初,姥爺家派了人來說,因為姥姥和姥爺思念女兒,所以想讓容容這個外孫女兒回去陪他們住一段時間。父親原本不應允,容容還失望了許多天。但是意外地這次二姨太太居然會順著她的心意來。二姨太太跟父親說讓她去姥爺家,父親禁不住她的勸,才勉強允了的。
明天下午就可以到豐原了。容容還是覺得腦子裡很亂。臨行前,父親特意將她叫到跟前囑咐她說,不要到姥爺家學到壞毛病。他說姥爺家不僅是封建頑固的舊勢力,是革命的對象,還是韃虜,要被驅逐。容容腦子暈暈的。驅逐,要驅逐到哪兒去啊?其實她心裡還有一個疑問,只是忍住了沒問。怕父親打她。其實她真的很想問父親:你為什麼當年要娶韃虜?
媽媽,容容覺得仿佛看到了媽媽坐在視窗--剛才她坐過的那個位置。媽媽一直陪著她,一直都在陪著她。她坐在那裡,表情詳和,靜靜地看著窗外。身上是藍色的寬大的絲綢旗袍,高高的立領,上滾著黑色的燙金線的花邊。旗袍的下擺繡著幾朵很大的百合,那白色的百合花絢爛地開著,如雪一般。媽媽梳著鳳尾髻,穿著藍色的軟緞鞋,就那樣在視窗坐著看窗外一路景色。
媽媽,你是陪我一起回姥爺家嗎?睡著前,容容這樣想著。
第一章
已經是戌時三刻,屋內燭火一個勁兒地晃著,直晃得人心慌。
官家大院裡,官老爺和官老太太正坐在堂屋裡。而官明翰著急得來回走著,官夫人則在旁邊看著丈夫走來走去,直絞手里的帕子。官思宇站在官夫人的旁邊,看著一家的大人焦急的樣子,早沒了往日淘氣的樣子,靜靜地聽管家回著話。
“那火車是今天下午到的。家裡派去接表小姐的人去時正好錯過了到站的點兒。現下家裡的下人們已經編好隊各處去找了。”何管家顫巍巍地回著話。今天下午派去接表小姐的是他老婆的侄子,因為在豐原城裡喝酒誤了時間。現在表小姐找不到了,如果老爺怪罪下來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新進的下人也許不知道,但他們這些老人可是明白。當年老爺寵二小姐寵得跟什麼似的,真的是要天上的星星也能給她摘下來。今年年初泰城來人報喪說二小姐沒了,老爺當時就一口氣兒沒上來。這才入秋就急急地不管那邊兒家裡的人的臉面要把小姐的女兒接回豐原住。可如今表小姐居然被接丟了……想到這兒他汗珠不由更密一層。
“明翰,你去衙門裡看看能不能找些人幫忙找容容。”官老爺終於發話了,聲音里透著焦急。
官明翰思索一下,點了點頭,“我直接去鄭家好了。問問他們能不能出動軍警幫忙找容容。”略微頓了下腳步,沖門外叫道:“來福,備車。去城東鄭家的官邸。”話才說著,人已經出了門。
官老太太抹了把眼淚兒,“這可怎么辦才好?如果把容容丟了,怎么跟美如交代?美如那可憐的孩子啊!”聲音已然哽咽。
官明翰的妻子忙上前勸慰:“額娘,容容吉人自有天相,找得回來的,找得回來的。”
官老爺只是嘆氣,半晌又衝著他妻子叫道:“哭什麼哭?哭就能把美如哭回來了?”話音才落,也是憶起了女兒,不由拿手撐住額頭,只是靠在椅子上嘆氣。
鄭家官邸里。
鄭傳敘剛跟侍從官吩咐完部隊在北線的布防,就有下人來報官明翰來訪。
他不由看了一眼屋角的西洋鍾,已經十點多了。官家是老式人家按理早應就寢,怎么官明翰會這么晚來他這裡?
自起義至今,這北地以豐原為中心的五省軍務現在都已經在他鄭傳敘的手裡。官家是豐原當地的大戶,老太爺是前朝的內閣大學士。說家財萬貫不為過,說富可敵國也能勉強。官家向來標榜自己是前朝舊人,不與他們打交道。官明翰雖然在地方的政府里領著職,卻只是掛著名兒而已。雖然自己也曾想借他們家的財力而刻意拉攏,官家卻一直不冷不熱。實在是想不通為何官明翰會親自深夜來訪。
鄭傳敘說了句快請就連忙回房換回長袍。現在他一身戎裝,直接見官明翰自然極為不妥,況且穿長袍更能對上他們官家人的口味。
當鄭傳敘走進客廳的時候,發現官明翰正在客廳里來回踱步。臉上滿是憂慮和焦急,身上的灰色長袍可能因為剛才走得匆忙後面還奇異地有著褶子。
“明翰兄。”鄭傳敘抱拳見了個禮,“明翰兄深夜來訪,不知小弟能有什麼效勞的地方?”
官明翰聽見聲音,忙轉頭,當看見鄭傳敘時趕忙上前,“鄭大帥,小弟有一事想求大帥幫忙。”
鄭傳敘挑眉,納悶官明翰今日竟然如此沉不住氣,面上卻不露聲色,“不知小弟有何事能幫上明翰兄?”
官明翰拍了拍腦袋,“看我給急的。大帥莫要見怪。鄙人外甥女從泰城來豐原。火車原是今日下午到的,結果我家的人錯過了接人的時間。現在外甥女下落不明,家中的人已各處去找了,可實在是大海撈針。想煩請大帥助一臂之力,出動軍警尋找外甥女。”
鄭傳敘心里只是好笑,沒想到儒雅斯文的官明翰也會有這樣失態的時候。而原因居然是為找一個小女孩。以前倒是聽人說過官家的兩兄妹感情很好,如今看來竟是真的。面上不露,只是緊皺了一下眉頭,“明翰兄也是在政府工作的,怎么如此糊塗?軍警怎可為了找明翰兄的外甥女隨意調動?”
官明翰沒想到他會如此拂他的面子,已然呆住,心中又掛懷容容安危,已經是一臉愴然,“大帥真的不願意幫忙?”
鄭傳敘看他樣子實在好笑,“明翰兄且放心,雖不能出動軍警,卻可以讓衛兵去幫忙尋找。”
官明翰終於放下一顆心,舒了一口氣。鄭家的衛戍軍專門負責鄭傳敘和官邸安全。算起來,應該是這五省三區最精銳的一支部隊了。其中更有不少負責情報工作的,有他們出動找容容相信會快很多。
“多謝大帥。”官明翰抱拳謝道,“日後大帥若有用得著官家的事情,儘管開口。”他是明白人,既然來求鄭傳敘找容容,就知道這個人情日後必當還的。
鄭傳敘笑道:“明翰兄客氣。”因為他是戎馬出身,軍人做派很重。才說著,就吩咐了侍從官出動半數衛戍軍找人。
官明翰忙從旁邊說道:“外甥女叫傅容容,今年十歲許。她父親應該有派些人侍候左右。”
鄭傳敘又問:“其他的呢?相貌?身高?”
官明翰無奈地搖了搖頭,“外甥女從出生就一直跟她父母在泰城住著,我們從未見過。”
鄭傳敘思索了一陣,衝著侍從說:“叫他們從泰城來的火車開始查起。”轉頭又對官明翰說:“明翰兄不要擔心,且坐下喝杯茶壓壓驚吧。”
官明翰還是一臉憂慮,卻已經沒有剛進門時那般焦急了,只是心裡盼著能早點找到容容。
豐原城的街道上,容容坐在一個行李箱子上。因為穿的是父親給她準備的西式的洋服,頭髮也隨意地垂在腰間。粉色的裙子下擺不知道什麼時候蹭髒了,白色的皮鞋上也都是泥濘。下車時她跟三喜被人衝散了,父親給她們準備的在路上花的錢都在三喜那裡,她只有隨身帶著的這個行李箱子。還是因為下車的時候三喜遞給她的,說讓她拿著這箱子不要放手。她沒有放手,但是現在找不到三喜了。下車出站的時候,人很多,她也不知道誰是姥爺派來接她的,只能傻傻地在那裡站了老半晌。又過了許久,還是沒有人理她,她才一步一挪地離開。
媽媽,我該怎么辦啊?容容發了一會兒呆,豐原的夜晚很冷。下午的時候,她就在街口看賣煎餅的大娘賣煎餅。那個大娘把面舀一勺到那個鍋里,拿一個鐵片刷平了,打上雞蛋,不一會兒就香噴噴的了。抹上醬和蔥花,一卷,就可以吃了。她從白天一直看到晚上,一直到街上所有的攤子都打烊了,她還是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
大娘覺得她可憐,問她是不是跟家人走散了。她想了半天,三喜是奴才,不能算她的家人,於是搖了搖頭。
大娘又問她家在哪裡,她好送她回家。她想家在泰城,大娘肯定是不能送她回家的,於是又搖頭。她一直搖頭。最後大概大娘當她不會說話,只是感慨了一聲,給她了個煎餅就走了。
她在想,是不是把自己給丟了?以前從泰城的時候,正月十五去逛花燈會,媽媽就會說,小心別走丟了。她想她現在一定是走丟了。拎起箱子,又慢慢走著。天很黑,時不時地有兩聲狗吠。可是她實在是不知道姥爺家在什麼地方。媽媽,姥爺家在什麼地方啊?
遠處有汽車開過的聲音。容容抬頭,不過離得太遠,跑過去也定然是追不到的。下午的時候她曾問過一些路人的。她問:“官府在哪裡?”路人都會很詭異地看一眼她的打扮,然後哧笑一聲,當她是無聊的小孩不理會。
突然耳邊傳來了馬蹄聲,容容轉過臉去。天很黑,趁著些微的星光,原來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黑色的西式騎裝,端坐在馬上。看到她後停下了馬,目光有些驚異。
“你是誰?夜間宵禁不能隨便走動不知道的嗎?”他問,聲音在寧靜的黑夜裡異常的響亮。
容容搖了搖頭。
他從馬上跳下來,“怎么不說話?”
容容白了他一眼,還是搖了搖頭。那少年看她這個樣子,也沒答話,牽著韁繩跟在她後面走。馬蹄的聲音有些小了,不像剛才那樣清脆。
容容回過頭去,“你怎么跟著我?”
少年咳嗽了一聲,似乎在笑,“原來你會說話啊。”頓了頓,又說道:“你一個小女孩這么晚走在路上不安全。我陪你一起。”
容容喔了一聲,有些侷促。
他又問:“你要去哪裡?”
容容支唔地說:“我要去我姥爺家。”
“你姥爺家是什麼地方?”
“官府。”
短暫的沉默,突然他大笑起來,“官府,你姥爺家怎么在官府?官府早都沒了多少年了,現在是革命政府。”
她抬頭,分辯道:“不是那個官府,是官家,不,是姓官的家裡。我姥爺姓官。”剛說完,她才恍悟。原來下午的那些個人都當她要找那個官府,難怪會笑她。
他點了點頭,“原來這樣。上馬,我知道你姥爺家在哪裡。我帶你去。”話音剛落,他已經輕巧地翻身上馬,伸了手要拉她上馬。
容容腦海中想著媽媽曾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遲遲不動。
“怎么,不信我?”他說。
容容心裡鬥爭了半晌,他的聲音好聽,他的笑容好看。
手沒有通過她的大腦就已經放到他的掌里。他拽了她一把,她身子才起來,他就已經一隻手擒到她的腰上將她攔到身前坐定了。
容容覺得他的呼吸就在身後,暖暖地繞著她。回頭看時,他微微一笑,然後囑咐說:“坐穩,要走了。”
馬跑起來了,風迎面吹來。她的長髮絲絲飛揚,全糊在了他的臉上。他隱約聞著有玫瑰花的味道卻不明了。
馬蹄聲“嗒嗒”的,容容覺得每一聲都踏在了她的記憶里。
馬只不過跑了一會兒,容容突然被光束晃了眼睛。前面有車開過來,停下。
身後的他拉了韁繩停下,靜靜地與對面的汽車對峙。
有軍人打扮的人從車裡下來,見到是他,忙行了軍禮,“大少爺!”
他語氣似是不緊不慢,手還摟在她的腰上,“是父親讓你們出來尋我的?”
那軍官抬頭拿眼睛斜了一眼容容,支吾了半天,只得說道:“大帥並不知道少爺出來,我們是奉命找一位傅小姐的。”
容容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驚奇,“你們找我?”
那軍官先是一愣,然後面色轉喜,“莫非這位小姐就是官家的表小姐?”
容容點了點頭。
那少年已然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持起韁繩,“我帶她去見父親。”話音未落,馬已經又跑起來。
容容覺得臉頰被風吹得生疼,只得扭了脖子,把頭埋在他的前胸。他笑了起來,轉而又問:“我叫鄭炯,字明旭。我只知道你姓傅,名字可否告訴我呢?”
容容覺得他的聲音近在耳旁,臉沒來由地紅了,好在是在夜裡,不會有人看出來,只是聲音低低地說:“我叫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