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托拉生活在芝加哥一個希臘裔家庭中。她那龐大的家族簡直可以用“巨型”來形容,光堂兄妹就有27個。古板的父親加
斯深為自己的希臘血統而驕傲,他總把自己當成家庭中的絕對權威。母親瑪麗亞則開明多了,富有心計的她不時與女兒聯合起來暗中抵抗加斯的專制。常年穿著黑衣的祖母是個炸藥包,經常無故發脾氣不說,還視土耳其人為天敵,幻想自己已經被包圍,乃至睡覺時枕頭下也藏著小刀。在這樣一個傳統的家庭里,托拉被教導人生的三大目標是:嫁個希臘人,生一群希臘小孩,然後把每個人都餵飽直到生命最後一天。但托拉卻對這樣老式的主婦生活感到無趣,她暗自期待不一樣的生活,然而行動上她又安於現狀,聽天由命。結果,拖到30歲,她的人生依舊一片黯淡,沒有白馬王子鍾情她這隻“醜小鴨”。一天,一位英俊的高中英語教師伊安走進托拉工作的餐館,托拉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冥冥之中期待的“夢中情人”!但她是那么不起眼,絲毫沒有引起伊安的注目。托拉決定行動起來改變自己的人生,往日不修邊幅的她開始精心打扮,並準備報名去一所大學學習電腦。加斯對她的努力抱以冷眼,但瑪麗亞的支持卻迫使加斯拿出了學費。托拉在姑姑的旅行社裡找到了工作,她的生活煥然一新。
一切仿佛有如神助一般,伊安竟然又來到了旅行社,這次托拉抓住了機會。伊安對她一見鍾情,他們開始約會,墜入愛河,一帆風順。但另一方面,托拉心裡充滿了擔憂,加斯一直強調她不許和非希臘裔人結婚。雖然伊安並不以為意,可她卻試著將這段感情保持在地下狀態,直到他們發展到談婚論嫁階段。
為了使自己被這個傳統的希臘大家庭接納,伊安經受了巨大的考驗。而托拉所做出的努力也不少,伊安的父母之保守比加斯有過之無不及。
經過這對情人的“鬥爭”以及瑪利亞等親人的幫助,他們終於步入了教堂,舉行了一個盛況空前的“巨型希臘婚禮”。
擬拍續集
浪漫喜劇片《我的巨型希臘婚禮》堪稱今年美國電影市場上最大的一匹黑馬,這部成本僅500萬美元的影片,截至本周的票房總成績已跨過1億美元大關,在票房榜上已經足足呆了22周,而且看樣子還會繼續火下去。投資回報比如此驚人的片子怎么能白白放過不拍續集呢?於是這邊電影正集還未下檔,已經有訊息說《希臘婚禮》鐵定要拍續集了。
據《芝加哥太陽時報》報導,故事仍將圍繞妮婭·瓦達拉斯與約翰·考貝特這對歡喜冤家展開,續集裡他們將赴希臘渡蜜月,在當地又鬧出了一連串充滿甜蜜滋味的笑話。
同時,CBS電視台還計畫把《希臘婚禮》改編成電視系列劇,名字就叫做《我那熱鬧的希臘一家》(My Big Loud Greek Family),看這股來勢洶洶的希臘熱潮,說不定會成為和《黑道家族》一樣的長壽劇集呢。
希臘文化
“灰姑娘”的故事我們看過太多,“灰小伙”的故事我們也領教過幾部。但是,你可以想像將這兩者同時揉到一部作品裡嗎?《我的巨型希臘婚禮》就是試圖作出這樣的嘗試。不僅如此,它還讓一個“大齡青年論婚配”的故事擔負起文化交融的使命,並用詼諧卻不刻意搞笑的劇情引領觀眾遊歷小人物的煩惱與幸福。影片自始至終充滿對平凡和缺憾的包容,不見半點矯飾。這種謙遜的藝術風格如此突出,以至於筆者完全察覺不到自身情感何時沉溺其中,卻清晰記得那久違的暢快和歡愉一直伴隨影片的故事不斷推進。
影片為觀眾所展示的希臘文化在美國人眼中可能是非常新鮮的。但在任何一個中國人看來,這些事物平常的就如同在談論自己的生活。兩種截然不同的文明居然會有如此“默契”,這倒是讓筆者始料未及。希臘人龐大的家族式生活對講究宗室、門族的中國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事無大小家族人馬齊上陣,榮辱與共的凝聚力和一致對外的排它性中國人更加不會陌生。最有意思的是,在對待婚姻的態度上兩個民族也是異曲同工。影片女主角托拉的婚姻之所以遭到父母的抵制,其原因不僅是因為違反了家族的約法三章,更深層次的原因在於這是托拉自我的選擇,她並沒有事先徵求家族的意見。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婚姻在希臘人眼中並不只是個人行為,它至少還擔負著兩個家族間的興衰,屬於不折不扣的“集體行為”。這和我們中國人傳統中的“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事也”的婚配思想何等相似。崇尚個性的美國人對這種人生哲學可能只會投以好奇與不解的目光,卻永遠無法知曉這種用時間澆鑄起來的生存智慧竟然還可以在各種迥異的文明中尋覓到不同版本的註解。
經驗告訴我們,一部展現文化的作品必定會著重刻畫體現這種文化特質的靈魂人物,而影片《我》擔負這個使命的人物就是托拉的父親加斯。加斯首先是一個典型的父親形象,有著濃濃的“戀女情結”,卻始終不知如何去表達。影片用了大量的篇幅來展現父女間的親情,卻沒有使用一句煽情的對白。導演甚至有意讓他們處於一種情緒與價值觀的對立狀態。然而,這種對父女關係的處理手法並沒有讓人心生厭惡,反而激發了觀眾感同身受的關注。影片以加斯在雨中訓導女兒作為開幕又在他為托拉做婚禮祝福中拉下帷幕,一起一落勾勒出一段酸澀中透著甘洌的父女之情。
其次,加斯還是“希臘文明至上論”的簇擁者,熱衷於將每個英文單詞都在希臘語中追本溯源。生活中的這類人可能被當作調侃的對象,但影片中,加斯卻成為女兒婚姻的最大障礙。作為引領劇情不斷發展的關鍵角色,加斯這個人物處理的成功與否將直接“判定”影片的藝術品位。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影片是以對文化間差異的調侃來成全一種喜劇效果,加斯身上的諸多特質也很容易被當作包袱來恣意誇張直至被塑造成“藝術典型”。然而,導演卻理智地避讓開這個最具誘惑力的陷阱,並將那種包含寬容的理解堅持到了影片最後。
幕後
這部不起眼的電影製作名單上幾乎全是陌生的名字,不過“製作人”一欄中卻赫然列著湯姆·漢克斯與其妻麗塔·威爾森。看來此片還有點來頭。
影片算是編劇兼主演妮婭·瓦達拉斯的半自傳體作品。她是希臘裔加拿大人,生活在一個托拉式的大家族中。因一個偶然的機會成為了演員,後來到芝加哥演出電視劇集《第二城》,並在那裡結識了丈夫伊安,和片中一樣,伊安是非希臘裔人,他們像男女主角般為了讓雙方家族接受這段婚姻而費盡周折。妮婭將這段經歷寫成了一出獨角戲劇本,在洛杉磯上演。她的表演吸引了不少好萊塢明星、製片人,其中包括麗塔·威爾森,她也有希臘血統,對妮婭的劇本感觸尤深。她不僅到後台看望妮婭,還向湯姆·漢克斯極力推薦。漢克斯觀看完後,給妮婭寫了一封真摯的信,信中談到了他與希臘裔妻子的相識以及由此帶來的變化。兩個月後,漢克斯打電話告訴她自己的製片公司有興趣將劇本搬上銀幕。“這是一個轉折點,”妮婭說,“我的灰姑娘童話開始了。”儘管此前曾有多家公司表示過投資意願,但都試圖改變她的劇本,而漢克斯賦予了她最大的自由。“這是我的故事,我想表演它。”這種執著給影片帶來了真誠,因為它從頭到尾都是妮婭的生活,妮婭的體驗。
“每個人都有一個自認為足以拍成電影的有趣家庭,只是我真正得到了機會,這是湯姆·漢克斯,麗塔·威爾森和加里·戈茲曼給我的最珍貴、最難以置信的禮物。”確實,每年都有無數年輕人懷揣著精心寫作的劇本來到好萊塢,渴望用影像來表達自我,但能獲得漢克斯青睞的卻寥寥無幾。妮婭和她的女主人公一樣經歷了醜小鴨變白天鵝的傳奇遭遇。
影片2000年9月於加拿大開機,投資僅500萬美元,而在北美400多家影院推出後,迄今票房總額已達4000萬美元,多次殺入排行榜前10名,堪稱今年藝術院線的票房奇葩,也成為小投資大回報的經典案例。
短評
文化衝突背景下的年輕男女的愛情故事,以一場盛大的婚禮結束,富有濃郁的異域風情,這些元素是不是讓你聯想到去年流行一時的《季風婚宴》沒錯,兩部電影確實頗有共同之處。似乎最近少數族裔在好萊塢又引起了注意,不過此類
題材也在被類型化,劇情模式化,人物定型化。像這部電影就沒有給出比《季風婚宴》更多的新意。愛情最終跨越種族的差異,戰勝偏見是當然的結局。雖然灰姑娘的童話有些牽強,好在妮婭的個人經驗賦予了劇中人強烈的真實感,她創造的並不是一個“朱莉婭·羅伯茨也沒法約會”的虛偽世界。片中充滿詼諧的幽默,而不是刻意的搞笑。看這部電影就像吃棉花糖,輕鬆甜蜜,溫暖怡人,似乎這也就是它的目的了。至於文化衝突的問題,它處理得更是緩和,對希臘文化的態度尊重多於批判,即使有諷刺,也善意而輕微。它更接近於為電視台準備的浪漫的肥皂劇,沒有過深的意圖,只是讓你在做一回浪漫美夢。其實對於這兩位初出茅廬的新人編導,也大可不必要求太高。吃多了大餐,品嘗一下棉花糖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