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顧一些家庭成員的反對與社會輿論的壓力,穿牛仔褲、戴朋克首飾、拒絕使用頭巾,在公開場合演唱,看似離經叛道的行為背後是人們在這個飽受戰亂的國家浸滿血淚的苦痛與掙扎。
菲魯茲的歌曲尖銳深刻,直入人心,內容涉及力求解放受壓迫的婦女、強烈盼望國家實現和平,甚至包括她的家族在上世紀90年代內戰中的流亡經歷以及對塔利班政權的控訴。
菲魯茲公開表示,每當她回想起自己跟著家人到處流亡的經歷,都會覺得特別悽慘。“人們都看不起阿富汗難民。我們在伊朗的時候,甚至被蔑稱為‘骯髒的阿富汗人’,連麵包店都不讓進。”
7年前,菲魯茲才與家人結束難民生活,從巴基斯坦回到阿富汗。顛沛流離的阿富汗人在流亡國家只能從事一些如洗碗刷盤、洗車之類的低賤工作。“他們會思念故鄉,”菲魯茲在《我們的鄰居》中唱道,“他們想親吻故鄉大地的塵土。”
除了歌手身份,菲魯茲還是個小演員,在一些肥皂劇里演些戲份不多的角色。在阿富汗,菲魯茲還沒那么出名,但她確實打破了這個女性出門一般都裹著罩袍的國家的常規。
在阿富汗,虐待、歧視女性的事件時有發生,婦女兒童的權益得不到充分保障。菲魯茲在歌曲結束時唱道:“所有的暴行都觸犯到了婦女和兒童。”
在整個阿富汗社會的大環境下,菲魯茲本人也面臨著來自部分家庭成員的挑戰。她的叔叔因為她叛逆的言行,甚至與整個家族斷絕了關係。
儘管如此,菲魯茲也還算是幸運的。父母都比較支持她,父親甚至為她辭去了公職,一心做她的“保鏢”,母親儘管在保守勢力較頑固的南部偏遠地區工作,但也悉心維護著女兒剛剛起步的事業。菲魯茲表示,正是家人的支持,才令她有勇氣與社會的種種問題作戰。
除了父母的支持,菲魯茲還得到了阿富汗著名說唱音樂人的幫助。她目前唯一一首單曲就是在阿富汗著名歌手、作曲家法里德·拉斯塔的幫助下完成的。拉斯塔前不久剛剛結束旅德生活,在喀布爾擁有自己的錄音棚,他說:“我欣賞菲魯茲的勇氣,也讚賞她家人的支持。這裡需要說唱音樂,這裡的一切都需要改變,包括音樂。”
菲魯茲的家庭條件並不太好,一路走來也相當艱難,但她對音樂理想的執著追求戰勝了一切。我們能夠聽見她在歌曲中寄託的信念與希冀:“當戰爭來臨,子彈、大炮與火箭彈鋪天蓋地,漫山的樹木燃起了烈焰,我們流離失所,我們背井離鄉。然而,我們依然對祖國的未來充滿希望,我們只求我們的鄰國,不要再來打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