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經歷
成靜蘭出身於大名府第一望族——成家。成家自明末清初成基命、成克鞏父子兩任內閣首輔(宰相)直至成懷祖(成靜蘭之父)為?州州判,人才輩出,地位顯赫。她秉承詩書家傳,好學不倦,諳熟文史,能詩會畫,是丈夫的作讀伴侶。她沒出閣時,所做詩集名《繡余吟》。婚後所作詩集名為《爨余吟》。1764年,她與崔述喜結伉麗。第二年,小兩口自陝西返回魏縣。東歸途中,成靜蘭曾作詩《曉發》,她在詩中寫道:
雲埋古戍驛樓空,回首秦川失舊蹤。
雙眼望迷千里月,寸心敲斷五更鐘。
車迎曉露征衣濕,馬踏春溪野草茸。
遙憶天涯雙白髮,歸寧何日淚千重。
她與丈夫情深意篤,夫唱婦和。說到夫妻恩愛情長時,成靜蘭的《贈良人》寫道:
頻年南北復西東,悶里登臨眼皆空。
兩岸蒼苔微雨後,半林紅葉夕陽中。
新業有限惟燒酒,老去無家尚轉蓬。
莫使繁霜浸客賓,今朝且辭菊花叢。
又如《相思夜》寫道:“靜夜秋雨相思掛漫天,芬芳百合牽掛飄滿春”。當崔述科考不第時,成靜蘭寫詩鼓勵“明年準擬攀喬木,款語壯台莫愴神”、“豈必上林無樹借,知君性本愛山戀”。當崔述專心致志於著書立說時,她寫詩相勉,如《贈君子》寫道:“獨坐搔首常寂寂,喚之不應如木石。忽然絕叫起狂喜,數千餘言齊落紙。”
崔述六十多歲離鄉,遠在外地為官,她更加珍視晚年的愛情,其詩句中有“老去更添恩愛重,悶來不覺酒杯深。”“暫時小別還成憶,如許離情已不禁。”當她看到官場腐敗,崔述在逆境中艱難為官時,她寫道:“多少不平事,扶劍發衝冠。”“時勢一朝變,霜翮起秋天。”“一朝飛騰遂厥志,平盡人間不平事”。
除寫詩之外,成靜蘭更酷愛作畫,尤擅畫菊。她曾為小姑崔幼蘭畫菊一幀。幼蘭非常珍愛並精心收藏,還題詩一首:
醉後楊妃別樣妝,
裁與婀娜玉肌香。
生前不與群花比,
留取芳魂獨傲霜。
這幅畫在幼蘭去世後,由其子孫收藏,1926年被土匪燒毀。
成靜蘭與崔述婚後,久未生子。直到崔述不惑之年時,她才生一子,取名天佑。可惜天佑早死,她寫下了《哭天佑》一詩,感人肺腑,催人淚下。詩中寫道:
四十始有子,嬌弱不離懷。
三年不能行,一旦歸草萊。
獨坐空庭雨,使我心如摧。
柔腸千百折,點滴欲成灰。
安能學佛志,清靜寂無為。
自爾歸山丘,使我常悲辛。
舉箸思爾念,聞聲思爾呻,
拂枕思爾睡,睹器視爾陳。
推推不能去,輾轉淚沾巾。
此身豈我有,上有垂老親。
揮淚強出戶,安可不自珍。
崔述一生以治學為務,他在治學過程中,與愛妻成靜蘭切磋經史之道,疑古辨今,著書立說。因此,崔述能花費畢生心血和精力寫出“探索科學古史體系的先導名著”《考據錄》(36卷),成為“開中國史學界疑古風氣之先”的清代考據大師,也有賢內助成靜蘭之功。
崔述晚年任福建羅源知縣期間,為政清廉,家境不佳。成靜蘭與丈夫相依為命,夫妻恩愛,對丈夫既有生活上的照顧,更有事業上的支持。她的《黃鶯兒四首》,便是對那時生活的真實寫照。其四為:“一自羅源,仆息歸,友欲還,清貧難過頻興嘆。債主催錢,典衣過年,萬民爭頌中何乾。苦無邊,急來拍案,‘誰教當清官’”
清嘉慶十一年(1806年),崔述自福建辭官歸鄉,初居大名,再居安陽西山,後來又遷居彰德府城。成靜蘭一直陪伴丈夫。清嘉慶19年(1814年)4月,75歲的她先丈夫兩年去世。崔述非常悲痛,為靜蘭作傳,附其詩集之後。
《崔東壁遺書》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