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犬的天堂

愛犬的天堂

《愛犬的天堂》作者馮驥才,上海人民出版社於2007年8月1日出版。這是一套和動物有關的書,作者都是讀者熟悉的當代作家,書中的文字,有小說,有散文,有童話,有報告文學,也有詩,內容多涉及動物,是人和動物的交流,也是人類對其他生靈的觀照和關懷。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愛犬的天堂愛犬的天堂

這是一套和動物有關的書,作者都是讀者熟悉的當代作家,書中的文字,有小說,有散文,有童話,有報告文學,也有,內容多涉及動物,是人和動物的交流,也是人類對其他生靈的觀照和關懷。作家在描繪動物的同時,流露了對生命的熱愛,寫出了對生活和人生的感悟,也表現出各自不同的真實性情。

忠誠 他們心心相印,感情在無聲中交流咬舌自盡的狗因為愛一個人維護貞節的看家狗親情 我一笑,它馬上就汪汪叫上了恩犬我沒有自己的名字(節選)小狗待售可愛 它會迅速忘記失敗,很快變得朝氣蓬勃我喜愛小動物小狗比利哈巴狗強悍 韋爾內沒有叫,只是憤懣地期待著下文亞里克韋爾內母愛 暖和的朝陽灑滿了房間一條野狗狗小黑狗狗的歌愛犬安產情懷 這是兩雙相同的眼睛在相互凝視狗的駁詰小狗包弟愛犬的天堂給小狗聽的經狗迷惘 東方既明,宇宙在微笑狗之晨花狗。

作者簡介

馮驥才,(1942~ )當代作家。原籍浙江慈谿,生於天津。從小喜愛美術、文學、音樂和球類活動。1960年高中畢業後到天津市書畫社從事繪畫工作,對民間藝術、地方風俗等產生濃厚興趣,1974年調天津工藝美術廠、在工藝美術工人業餘大學教圖畫與文藝理論。1978年調天津市文化局創作評論室,後轉入作協天津分會從事專業創作,任天津市文聯主席、國筆會中國中心會員、《文學自由談》和《藝術家》主編等職。著有長篇小說《神燈前傳》,中篇小說集《鋪花的歧路》、《啊!》,短篇說集《雕花菸斗》等。短篇小《雕花菸斗》,中篇小說《啊!》、《神鞭》,分獲全國優秀短篇、優秀中篇小說。部分作品已被譯成英、法、德、日、俄等文字在國外出版。馮驥才以寫知識分子活和天津近代歷史故事見長。注意選取新穎的視角,用多變的藝術手法,細緻深入描寫,開掘生活的底蘊,咀嚼人生的況味。

圖書目錄

貓婆

麻雀

捅馬蜂窩

珍珠鳥

小動物

老人和狗

愛犬的天堂

老裘里和菲菲

感謝生活

精彩片段

我那小閣樓的後牆外,居高臨下是一條又長又深的胡同,我稱它為貓胡同。每日夜半,這裡是貓兒們無法無天的世界。它們戲耍、求偶、追逐、打架,叫得厲害時有如小孩扯著嗓子嚎哭。吵得人無法入睡時,便常有人推開窗大吼一聲“去――”,或者扔塊石頭、瓦片轟趕它們。我在忍無可忍時也這樣怒氣沖沖乾過不少次。每每把它們趕跑,靜不多時,它們又換個什麼地方接著鬧,通宵不絕。為了逃避這群討厭的傢伙,我真想換房子搬家。奇怪,哪來這么多貓,為什麼偏偏都跑到這胡同里來聚會鬧事?

一天,我到一位朋友家去串門,聊天。他養貓,而且視貓如命。

我說:“我挺討厭貓的。”

他一怔,扭身從牆角紙箱裡掏出個白色的東西放在我手上。呀,一隻毛線球大小雪白的小貓!大概它有點怕,縮成個團兒,小耳朵緊緊貼在腦袋上,一雙純藍色亮亮的圓眼睛柔和又膽怯地望著我。我情不自禁趕快把它捧在懷裡,拿下巴愛撫地蹭它毛茸茸的小臉,竟然對這朋友說:“太可愛了,把它送給我吧!”

我這朋友笑了,笑得挺得意,仿佛他用一種愛戰勝了我不該有的一種怨恨。他家大貓這次一窩生了一對小貓――一隻一雙金黃眼兒,一隻一雙天藍色眼兒。儘管他不捨得送人,對我卻例外地割愛了。似乎為了要在我身上培養出一種與他同樣的愛心來;真正的愛總希望大家共享,尤其對我這個厭貓者。

小貓一人我家,便成了我全家人的情感中心。起初它小,趴在我手掌上打盹睡覺,我兒子拿手絹當被子蓋在它身上,我妻子拿眼藥瓶吸牛奶餵它。它呢,喜歡像嬰兒那樣仰面躺著吃奶,吃得高興時便用四隻小毛腿抱著你的手,伸出柔軟的、細砂紙似的小紅舌頭親呢地舔你的手指尖……這樣,它長大了,成為我家中的一員,並有著為所欲為的權利一睡覺可以鑽進任何人的被窩兒,吃飯可以跳到桌上,蹲在桌角,想吃什麼就朝什麼叫,哪怕最美味的一塊魚肚或鵝肝,我們都會毫不猶豫地讓給它。嘿,它奪去我兒子受寵的位置,我兒子卻毫不妒忌它,反給它起了頂漂亮、頂漂亮的名字,叫藍眼睛。這名字起得真好!每當藍眼睛闖禍――砸了杯子或摔了花瓶,我發火了,要打它,但只要一瞅它那純淨光澈、驚慌失措的藍眼睛,心中的火氣頓時全消,反而會把它擁在懷裡,用手捂著它那雙因驚恐瞪大的藍眼睛,不叫它看,怕它被自己的冒失嚇著……

我也是視貓如命了。

入秋,天一黑,不斷有些大野貓出現在我家的房頂上,大概都是從後面貓胡同爬上來的吧。它們個個很醜,神頭鬼臉向屋裡張望。它們一來,藍眼睛立即衝出去,從晾台躥上屋頂,和它們對吼、廝打,互相窮追不捨。我擔心藍眼睛被這些大野貓咬死,關緊通向晾台的門,藍眼睛便發瘋似的抓門,還哀哀地向我乞求。後來我知道藍眼睛是小母貓,它在發狂地愛,我便打開門不再阻攔。它天天夜出晨歸,歸來時,渾身滾滿塵土,兩眼卻分外興奮明亮,像藍寶石。就這樣,在很冷的一天夜裡出去了,沒再回來,我妻子站在晾台上拿根竹筷子“噹噹”敲著它的小飯盆,叫它,一連三天,期待落空。意想不到的災難降臨――藍眼睛丟了!

情感的中心突然失去,家中每個人全空了。

我不忍看妻子和兒子噙淚的紅眼圈,便房前房後去找。黑貓、白貓、黃貓、花貓、大描、小貓,各種模樣的貓從我眼前跑過,惟獨沒有藍眼睛……懊喪中,一個孩子告訴我,貓胡同頂裡邊一座樓的後門裡,住著一個老婆子,養了一二十隻貓,人稱貓婆,藍眼睛多半是叫她的貓勾去的。這話點亮了我的希望。

當夜,我鑽進貓胡同,在沒有燈光的黑暗裡尋到貓婆家的門,正想察看情形,忽聽牆頭有動靜,抬頭嚇一跳,幾隻碩大的貓影黑黑地蹲在牆上。我輕聲一喚“藍眼睛”,貓影全都微動,眼睛處燈光似的一閃一閃,並不怕人。我細看,沒有藍眼睛,就守在牆根下等侯。不時一隻走開,跳進院裡;不時又從院裡爬上一隻來,一直沒等到藍眼睛。但這院裡似乎是個大貓洞,我那可憐的寶貝多半就在裡邊貓婆的魔掌之中了。我冒冒失失地拍門,非要進去看個究竟不可。

門打開,一個高高的老婆子出現――這就是貓婆了。裡邊亮燈,她背光,看不清面孔,只是一條墨黑墨黑神秘的身影。

我說我找貓,她非但沒攔我,反倒立刻請我進屋去。我隨她穿過小院,又低頭穿過一道小門,是間陰冷的地下室。一股濃重噎人的貓味馬上撲鼻而來。屋頂很低,正中吊下一個很髒的小燈泡,把屋內照得昏黃。一個柜子,一座生鐵爐子,一張大床,地上幾隻放貓食的破瓷碗,再沒別的,連一把椅子也沒有。

貓婆上床盤腿而坐,她叫我也坐在床上。我忽見一團灰塗塗的棉被上,東一隻西一隻橫躺豎臥著幾隻貓。我掃一眼這些貓,還是沒有藍眼睛。貓婆問我:“你丟那貓什麼樣兒?”我描述一遍,她立即叫道:“那大白波斯貓吧?長毛?大尾巴?藍眼睛?見過見過,常從房上下來找我們玩兒,還在我們這兒吃過東西呢,多疼人的寶貝!丟幾天了?”我盯住她那略顯浮腫、蒼白無光的老臉看,只有焦急,卻無半點裝假的神氣。我說:“五六天了。”她的臉頓時陰沉下來,停了片刻才說:“您甭找了,回不來了廠我很疑心這話為了騙我,目光搜尋可能藏匿藍眼睛的地方。這時,貓婆的手忽向上一指,呀,迎面橫著的鐵煙囪上,竟然還趴著好一大長排各種各樣的貓!有的眼睛看我,有的閉眼睡覺,它們是在借著煙囪的熱氣取暖。

貓婆說:“您瞧瞧吧,這都是叫人打殘的貓!從高樓上摔壞的貓!我把它們拾回來養活的。您瞧那隻小黃貓,那天在胡同口叫孩子們按著批鬥,還要燒死它,我急了,一把從孩子們手裡搶出來的!您想想,您那寶貝丟了這么多天,哪還有好?現在鄉下常來一夥人,下籠子逮貓吃,造孽呀!他們在籠里放了鳥兒,把貓引進去,籠門就關上……前幾天我的一隻三花貓就沒了。我的貓個個餵得飽飽的,不用鳥兒絕對引不走,那些狼心狗肺的傢伙,吃貓肉,叫他們吃!吃得爛嘴、爛舌頭、渾身爛、長瘡、爛死!”

她說得臉抖,手也抖,點菸時,菸捲抖落在地。煙囪上那小黃貓,瘦瘦的,尖臉,很靈,立刻跳下來,叼起煙,仰起嘴,遞給她。描婆笑臉開花,咧著嘴不住地說:“瞧,您瞧,這小東西多懂事!”像在誇讚她的一個小孫子。

我還有什麼理由疑惑她?面對這天下受難貓兒們的救護神,告別出來時,不覺帶著一點慚愧和狼狽的感覺。

藍眼睛的丟失雖使我傷心很久,但從此不知不覺我竟開始關切所有貓兒的命運。貓胡同再吵再鬧也不再打擾我的睡眠,似乎有一隻貓叫,就說明有一隻貓活著,反而令我心安。貓叫成了我的安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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