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小說講述的是一個悽美哀怨而又十分特別的愛情故事。內地警院畢業生安琪滿懷激情到西北邊陲工作,與一個高大英武的維吾爾青年男子邂逅相逢。他正是打入恐怖組織內部的臥底警察艾山江。安琪對他一見鍾情,渴望了解他,一直尋找機會接近他。艾山江對安琪也頗有好感,但由於職業的關係,他不能隨意與人交往,更不能透露自己的秘密,只能刻意地顯示出冷漠,保持著與安琪的距離,把沉甸甸的情意埋在心底。這就使得安琪對他的愛戀一直處於奇特的狀態,朝夕牽掛,卻難以相見;痴心不改,卻無緣相擁;近在咫尺,又遠似天涯。安琪愛戀著艾山江,但直到艾山江為了獲取恐怖組織的活動計畫不幸犧牲,她實際上也沒能與艾山江見上一面,沒能享受到戀人相聚的快樂與溫馨。艾山江犧牲後,安琪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她理解了艾山江對她的“冷漠”,同時也領悟到了艾山江“冷漠”背後對她的深沉的愛。她並不後悔對艾山江的痴戀,相反,艾山江的壯舉激勵著她踏著英雄的足跡前進。小說最後,安琪隱名埋姓打入販毒集團內部,也當上了一名臥底警察。
作者簡介
張西,祖籍山東,生於新疆。1991開始寫作,系中國作協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主要作品有《天高地闊我愛你》、《中國打拐大案紀實》、《中國西部禁毒調查報告》等。其中長篇小說《國家榮譽》,被人民網評為“2003年最有價值的二十本小說”之一。
作者自序
有一種職業人群,我無法忘記。即使有一天我遠離了那個群體,即使有一天我的生命消失了,我為他們寫下的文字卻活著。我這樣說,是基於我對文字價值的認識,是基於我對那個群體莫名的哀傷,更是基於我對每一個生命個體的尊重。
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而那個職業群體中的一部分人卻不得不去死。這是一種生命的悲哀,當然,也是一種生命的極端選擇。這使得我對那個職業人群充滿了關注、疑惑、理解、難過、擔憂和更多的種種。
這個世界每天都在向前發展,安全也成了全球最凸顯的問題,那個職業群體仿佛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直面挑戰。於是,死的機會更多了。無論是為政府去死還是為個人的信仰去死,那種職業人群以各種形式存在著,而且隊伍越來越壯大。這其實很應該令世界尷尬和悲傷。
我寧願未曾遇見過那種職業人群,心靜如水地生活著。
就職業的屬性來說,他們一直被大多數目光忽略著,從一開始就心甘情願或被動地充當歷史社會中最隱蔽最不為人知的部分。他們是國家機器中N顆微小卻不可替代的螺絲釘,命運充滿了玄機,說停止就停止了,需要消失立刻就得消失。他們不是自己命運的掌控者。但我無法忽略和忘記。當我與他們相遇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心靈因此被長久地照耀長久地不安長久地承受折磨。因為他們拿生命做賭注,從而對世界發出他們的不尋常的聲音,他們是真正的生命賭徒!
我無法忘記他們,是因為我心存感激。父母給了我們第一次生命,在渾然不覺中,其實我們每個人本該再三遭遇生命劫難,是那個群體在暗中給了我們第二次或N次生命的權利。我這樣理解,是因為我看見了他們渴望我們活下去的焦灼的目光,是因為我看見了他們在暗中執著地保護我們的代價。而讀者們看不見。讀者們只看見了生活原本就該如此美好:鮮花、音樂、愛情、工作、放鬆、美滿,等等一切。
窗外正在飄揚著北京今春迎來的最大一場雪,遠離西北邊陲的人們正沉浸在春節的祝福聲中。而我的目光卻幽幽地看著那些讀者們不曾知道的群體。我知道,我的祝福怎樣努力都傳達不到他們那裡,他們與讀者群原本生活在兩種截然不同的世界中。我只有寫下這些文字,讓讀者們感覺到他們其實也真實地存在著,他們是更加渴望幸福生活的生命群體。他們無處不在。
除了我無法忘記他們,我想,讀了我這本小說的讀者,也應該不會忘記他們。他們是邊陲警察中的另一個組成部分。是更特殊更隱蔽的那部分群體。
決定要寫西北邊陲警察,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成為明天的過去;而明天發生的事情又只是未來的零星碎片或一抹雲煙。漫漫的歷史長河中,能讓人捧到手裡的又有幾掬浪花呢?人和世界的故事作為泥沙永遠被沉於河流之中,有價值的和無價值的,有意義的和無意義的,所有的所有,一旦沉入歷史的長河,都只一味地流向更深更廣的大海之中,與天連成一片,浩淼無際。再也沒有立場,沒有是非,沒有底線,大海是一切的底線。歷史很沉很沉,沉得天都拉動不起來;歷史又很空很空,空得最終只剩下歷史和人類兩個最空洞的物質。我們每個人最終都會走的,沉到歷史的深處成為一截灰或一縷煙或一滴即刻被曬乾的水。但是我們到這世界上來過,明知微小,我們還是在做著這樣或那樣的努力,做著這樣或那樣的奮爭。我們來過,明知不過是歷史的一粒微塵,但還是想讓生活豐富多姿,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不是為了死,而是為了更精彩地活。只要活著,我們做什麼都有空間和時間,都有機會,而那個特殊的群體卻沒有選擇的權力了,他們過早地獻出生命是讓我們更好地活著。因為知道了他們的存在,我們活著便有了代價。
再次寫西北邊陲警察,寫那個特殊的群體,是因為我對他們的感恩之心未了。我害怕曾經讓我淚流滿面的故事,很快就被我淡忘了,連我都淡忘了,誰還能記起他們想到他們對我們之重要呢?儘管無論是誰,無論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無論何種物質,終歸只是歷史的一抹煙塵,但我仍然想寫下他們的故事,在我還來得及有記憶,還有能力把記憶轉述為文字的時候,我願意把一種特殊生命的活法講述給另一種活法的生命。只是讓大家彼此多了解一些。
那些默默地為了人類的和平隨時都有可能獻出生命的特殊群體,從與他們相識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敢忘記過他們。如果發生在西北邊陲上的這段悽美的愛情故事,能夠祭奠死者,激勵生者,能讓讀者們有一點心動。那么,就到了我真的遠離那個群體的時候了。
我希望能夠真正從記憶深處抹去那個群體的影子。我想輕鬆地享受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