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向[自然能力]

性向[自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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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其最初的定義而言,性向指在某種特定的情形下行為的預先傾向性或適合性(aptness,inclination,tendency,propensity,predispos-ition,fitness or suitability),既包括能力,也涉及個性。

性向的概念在幾乎所有以目的為導向的人類行為中都要涉及,它與準備性、適合性、傾向性之間有著共同與交叉的地方,長期被混用。其實,性向在廣義上指在某種特定的情形下行為的預先傾向性或適合性,既包括能力,也涉及個性。

英語性向含義及變化

就其最初的定義而言,性向指在某種特定的情形下行為的預先傾向性或適合性(aptness,inclination,tendency,propensity,predispos-ition,fitness or suitability),既包括能力,也涉及個性。在許多英語詞典中都可找到這樣的表述。這種傾向性或適全性常常與正規或非正規的學習聯繫在一起。以上名詞中都明顯地含有準備性和適合性的意思,同時也容納了某些可能的個性特徵——意動和情感,將它們也作為性向的一些方面。然而在50年代以前,英國和美國的心理學研究中,準備性這一概念一直具有以上所有含義,儘管它最初出現在英語中時並沒有如此廣泛的含義,而性向這一概念則失去了原有許多含義,人們甚至不再把性向與智力和能力聯繫在一起,而只是將它等同於傾向性。

性向、智力、能力和傾向性(aptness)這四個詞都源於拉丁語,通過法語被引入英語。性向在英語中出現得最晚。《牛津大辭典》(1994年版)註明了這四個詞首次在英語中被使用的時間:apt(古英語時期,1048年),intelligence(中世紀英語時期,1105-1450年),capacity(1480年),aptitude(1548年)。《牛津大辭典》中給性向一詞下的定義是:

1.適合於一種目的或職位的品質,或總指適合性(1643年)。

2.自然傾向性或習性(1633年)。

3.做任何事都要具備的自然能力(1789年),尤其指智力、才智(1548年)。

這一定義告訴我們,性向一詞剛進入英語不久就與智力聯繫在一起。而被解釋為“做任何事都要具備的自然能力”已到了兩個多世紀以後的1789年。參考早期使用傾向性和性向的一些例句,可以明顯地看出,其用法包含了主體與客體及主體與主體的相互作用。智力一詞則被定義為“對某事迅速的理解力和領悟力”。除此之外,在早期的用法中(1531年)也含有心靈與客觀物、心靈與知識及心靈與心靈之間的傳播與交流的含義。能力最初指“心智方面的接受能力,吸收觀點及知識的能力”(1485年),到了後來才具有“容納能力”的含義(1702年)。

準備性一詞出現於中世紀英語後期(1350-1450年),當時的意思是“情願做某事時表現出的迅速和敏捷”。到了1541年又意指“有所準備的狀態”,再後來也表示“行為的迅捷及熟練”(1585年)。但準備性一詞的詞根是read,從古日耳曼語派生而來,並不是出自拉丁語。它最初的意思是“成功、辨明意義和預見”。隨著文字和印刷術的廣泛傳播,漸漸地專指“理解文字作品的能力”。

到了19世紀,性向與智力、能力緊密地連在一起,並理所當然地作為存在於每個人頭腦中的普遍特徵和固定本質。於是,人與人之間,多變數之間及人與環境之間相互作用的含義喪失了。

儘管達爾文的理論在特定個人和特定環境之間這個層次上明顯地主張相互作用和多變數,但社會達爾文主義者將個人與環境主要看作是一種單一的等級排列。在源於斯賓塞的社會理論中,性向被當作智力,逐漸被用來意指在任何環境中生存的適應能力,由此導致了根據一個人的一般成就進行篩選的社會政策。約翰·斯圖爾特·米爾(John Stuart Mill)甚至提出通過智力測驗來決定一個人應分得多少選票。高爾頓將這種一般化、總體化了的性向與遺傳聯繫在一起,斯皮爾曼則將它與一種驅動所有智力的普遍智力能量聯繫在一起。環境變化因素被大大地忽視了。在沃德(Ward)及杜威和詹姆斯的社會達爾文主義理論中,環境可以從好到壞進行分級排列。當時的目的是要發現或設計最好的教育措施,最終使人與人之間的性向完全等量齊觀。第一次浪潮是要塑造最好的人,以英國上層階級為其一般代表。第二次浪潮是要創造最好的環境,向美國的效能管理看

本世紀初的這兩次浪潮都忽略了個人與環境的相互作用。而且,在當時的大西洋兩岸,用英語寫成的心理學中,對此類智力進行數量上的測定被看作是建立以物理學為其代表的新科學的最佳途徑.

在這種社會背景下,比納-西蒙量表開始大規模地使用,團體智力測驗被廣泛地推行開來。性向的概念也隨之被用亂了,它被當作所謂的“一般”智力,並將這種“一般”智力誇張地當作一種固定的能力。

這種混亂使智力和性向這兩個概念都被誤解了。由測試得來的智力逐漸用來主指學術智力,而性向則逐漸用來僅指通過學術性向測驗或一般能力測驗所反映出的能力傾向,在教育領域中尤其如此。這樣的理解極大地限制了以後的研究,而且激起了貫穿整個世紀的論爭(註:關於智力測驗的論爭詳見Cronbach,L.J.Five decades of public controversyover mental testing.American Psychologist,Vol 30,1975.)。克龍巴赫在其1984年第4版的《心理測量的要義》(Essentials of psychol-ogical testing)一書中指出:

在測驗標題中或與公眾的對話中採用智力(intelligence)和能力(capacity)這兩個詞是極大的錯誤。比納及其同事們作為臨床醫生清楚地知道他們所要檢測的僅僅是現在的行為和表現。比納曾意味深長地寫道,他希望能找到新的教育方法,使那些似乎毫無前途和希望的孩子們也能取得豐碩的成果。

在英國人和美國人的用語中,“智力”一詞似乎常指潛在的能力,智力測驗分數似乎可以預告一個人在優越的教育條件下可能達到的水平。這種證據必然是片面的,最終好的表現證明了一個人的能力,但反之不亦然,差的表現並不證明無能。

性向與準備性

在性向變成智力的同時,準備性卻變成了性向,已經具備了性向這一概念最初的廣泛含義,成為特定個人與環境相互作用的基本問題。美國1958年版的《心理學和心理分析專用語綜合詞典》中給出定義:

……做出反應前的準備……使有效學習成為可能的一種狀態……它是許多個性品質的複合,針對具體學習任務的不同而不同。

該詞典專門針對閱讀的準備性是:

有助於在特定教學條件下迅速學會閱讀的個人因素總和。相關因素可能是智力的,情感、動機的,也可能是生理方面的。一般的成熟和先前有效的特殊經驗都有其作用。某一兒童可能對這種閱讀方法因有了學習準備而適應良好,而對另一種閱讀方法則不適應。

以上關於準備性的定義最早源於比納對準備性的理解。這兩個定義清楚地界定了特定環境條件下確保有效學習和發展的個人特徵、品質、狀態和條件(不同於個性特徵)。準備性的具體組成成分視不同學習的具體情景而定,它們可能包括認知特徵,也可能包括意動和情感特徵。一個人可能對一種教學措施準備良好,有所收穫,而對另一種同樣目的的教學措施則完全不適應,這時就需要對個人與情景之間相互關係的複雜性進行探討。

性向在廣義上也具有這些含義。但在該詞典中對性向是如此定義的:

在接受了一定的正規或非正規訓練後,達到熟練掌握的能力。特殊性向未必意味著在其他方面的高性向,而是指一種特殊領域的性向,如機械學所需的性向。一般性向指在多種活動中都能達到熟練掌握水平的能力。因為所有測量都只能是對當前行為表現的測量,所謂的性向測試也僅僅是一種形式的能力測試……一個智力測驗在相當程度上測試的是當前的一般能力,但同時也有學習能力的測試。因而,智力測驗既是一般能力測試,也是一般性向測試。但能力與性向的區別仍然存在:能力是當前的,而性向則是潛在的,儘管同一種測驗可以用於測量這二者。

為什麼在1958年的英語釋義中,性向的定義比閱讀準備性的定義要窄呢?如果閱讀準備性是認知、情感、動機、生理及經驗特徵的一種綜合,以適應不同的閱讀教學方法,那么針對閱讀的性向是否應意味著比這少的或乾脆是另外一種東西呢?測試一個人是否適合語音閱讀教學法的測驗是否就不是性向測驗呢?中世紀以英語寫成的心理學都肯定地認為性向測試僅僅只是能力測試,這一類測試可以冠以“性向測試”,而另一類則不行,而且性向測試所針對的情景無需具體化、專門化,如“特殊的機械學性向”。

總之,性向這一術語如此被誤用著,於是有人乾脆將之廢棄不用,而代之以“發展起來的能力”(developed ability)。但是,如上所述,性向在廣義上包括一個人意動的和情感的水平,而不僅僅是認知能力。而且,性向這一概念在人文科學領域中是十分有用的,性向或其他同義詞如準備性是人文科學領域所關注的一個方面,但“發展起來的能力”顯然不是。即便是在教育中,性向、能力及成就最易相互混淆,更為廣泛的定義更為人們所接受和喜愛(註:詳見Snow,R.E.Individual differences and the design of educational programs.American Psycholo-gist,Vol.41,1986.)。這樣可以給針對學校學習的性向研究以足夠的自由度,將研究的注意力引向其他個人特徵,如成就動機、興趣,關於自我和學校的態度,進而引向這些個人特徵的綜合,這種綜合以不同的方式將個體學習者與特定的學習任務聯繫在一起

拉丁語、法語和德語中的性向

如果我們追溯到古羅馬昆體良對性向一詞的用法,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指的是廣義。他將不同的能力都包括進來作為性向,同時也有學生的其他個性品質和興趣愛好。而且,還明顯地含有這種意思,即性向可以被發展起來,因勢利導;對當前學習不利、不適的性向可以通過因材施教,集中力量於薄弱之處而得以消除。性向也會因教學與學生的興趣愛好背道而馳而受到削弱。昆體良還用了一般智力水平的概念。如果低於這一水平,一切教育措施都談不上,如果在這一水平之上,性向又明顯地呈多因素、多變數。昆體良還談到“自然稟賦”,但幾乎沒有涉及“固定不變的能力”(註:見Butler,J.S.(translation).The InstitutioOratoria of Quintilian(Vol.1).Cambridge,MA:Harvard Univ.Press,1954.p.265-269.)。

本世紀以來,法語中性向一詞的用法似乎一直是廣義的,還包括人與情景相互作用的含義。至少在比納和西蒙的著述中是這樣。在現代法語詞典中,仍保留了這種廣義的、與情景相聯的含義,將性向與apropos(法語詞,在英語中意為恰當、適合)聯繫在一起。在德語詞典中,也是一開始就將性向定義為“適當、適合”等(Geeignetheit)。

克龍巴赫和斯諾的當代性向觀

當今學術界,對性向最有研究的要數美國著名的心理學家克龍巴赫和斯諾。克龍巴赫對性向一詞的使用與源於歐洲大陸的意義一直保持一致,而沒有迎合現代英語心理學中對性向一詞的錯誤解釋。他在提出將相關心理學(correlational psychology)與實驗心理學統一起來的著名建議時(註:詳見Cronbach,L.J.The two disciplines of scientificpsychology.American Psychologist,Vol.12,1957。這篇文章也因這一著名的建議而影響深遠。),是在廣義上使用性向一詞的。其後,他將視角轉向了如何適應個體差異進行因材施教上來,主要致力於發現和設計供不同學生選擇的不同教學方法。這就要求:

“……有一種新的性向心理學理論,在這種理論中,性向就是個人特徵的綜合,它可以說明學生在接受特定的教育措施後所達到的最終狀況和水平……它包括所有促進(學生)在特定教育環境中生存發展的因素,它不僅與通過傳統測試揭示出的能力相關,同樣與思維類型和個性變數緊密相關。……這樣一種理論要解決的是性向與教育措施相互作用的問題。”

在對於這種相互作用的開創性探索中,克龍巴赫和斯諾進一步發展了這一廣泛而實際的定義。為了使研究的問題儘可能地開放,性向被定義為,可以預期一個人在特定教育措施下獲得成功的可能性的任何個人特性。教育措施也被廣義地定義為任何可操作的變數,其效果可以根據某一共同的標準進行評價。這種預測的基礎又可通過更為集中的分析性研究而找到。

這樣,個性變數、個人生平及其他非測試得來的個人特徵,以及新的性向可以對特定情景下的教學產生的反應進行預測,可能是其中某一方面單一地進行預測,也可能是所有這些方面綜合地進行預測。因而,這些方面可被當作那一情景下成功性向的原始資料加以考察。對這種性向綜合體加以確認是十分重要的。畢竟,差異心理學的其他研究也都在向更為專門化的領域發展時,形成了專門活動中的成功性向的多變數概念,而且這些概念常常跨越了關於能力、成就及個性之間的人為區別。機械學知識加上某種空間和心理動力的技能被用來表明某類技術工作的成功性向;美學敏感性加上某種感覺技能,便幫助形成了藝術活動中成功性向的定義;產生與控制生動的視覺形象的能力,再加上主觀上想要有所改變的動機,被看作是保證某些治療成功的性向;即使是身高和體重,以不同的方式組合就成為不同運動的性向。各種各樣的治療、職業分類、作品設計及組織環境都為廣義而多樣的性向觀提供了論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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