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井

張井(1776年-1835年),字儀九,號芥航,又號畏堂、二竹齋。陝西省延安府膚施縣(今屬延安市寶塔區)人,清朝政治人物、水利學家。著有《二竹齋詩文鈔》。

經歷

張井自幼天資聰穎,意氣豪邁灑脫。

循吏入仕

嘉慶三年(1798年)戊午順天舉人。
嘉慶六年(1801年)辛酉恩科第三甲第六十名同進士出身。以內閣中書用。
十一年(1806年):內閣中書。呈請改歸知縣原班銓選。
十四年(1809年):六月,銓授廣東瓊州府樂會縣知縣。
十八年(1813年):嘉慶帝引見,特命改調補河南汝寧府正陽縣知縣。
辦案敏捷明快,整肅奸暴歹徒,使全縣治安肅安,百姓安居。振興文教,整修文昌宮。在任三年考績優異,調任祥符縣。
二十一年(1816年):經河南巡撫阮元奏請,調河南開封府祥符縣知縣。加知州銜。
二十三年(1818年):河南祥符縣知縣。

初試河務

二十四年(1819年):六月,遷許州直隸州知州。
七月,黃河在蘭陽縣、考城縣、儀封縣、陳留縣、祥符縣、中牟縣、武陟縣漫口,張井佐理搶工;當時馬營壩工程剛完成,又興大役,上下疲睏,張井詳議撫恤官民各事宜,未受上級採用。監察御史彈劾張井參與搶工不力,下部議處。
漳河於乾隆年間向南決口改道入洹河,常為水患;張井提議修復故河道,仍改向北流,上級未立即同意。不久後漳河向北決口,張井認為機不可失,再度提議,獲準。
二十五年(1820年):河南許州直隸州知州。以襄辦馬營壩大工,加知府銜。歷署彰德府、開封府、河南府事。
道光元年(1821年):七月,回任許州直隸州知州。
三年(1823年):許州直隸州知州、署汝寧府知府。賞三品頂戴。受河南巡撫程祖洛舉薦,十二月擢開歸陳許道。
四年(1824年):開歸陳許道。十一月二十四日以三品銜署理河東河道總督。

河臣重任

五年(1825年):河南開歸陳許道、署河東河道總督。秋汛安瀾之後,九月十六日實授東河總督。
蘭儀工程的臨時柴壩漸漸傾危,前任東河總督嚴烺提議以碎石拋護,但河南土質帶沙,與江南不同,懸疑未定。張井到任後,獨斷奏請施行,後續工程因而鞏固。
十月,增築加固黃河兩岸堤工,並修建泉河堤,疏浚各湖堤陡門、引渠,疏陳河工久遠的計畫:“今日之黃河,有防無治。每遇伏秋大汛,司河各官奔走搶救,竭蹶情形,惟日不足。及至水落霜清,則以目前可保無虞,不復求疏刷河身之策。漸致河底墊高,清水不能暢出,並誤漕運。又增盤壩起剝及海運等費,皆數十年來斤斤於築堤鑲埽,以防為治,而未深求治之之要有以致之也。當此河底未能疏浚之時,惟仍守舊規,以堤束水,而水不能攻沙,河身日形淤墊,必得有刷深之方,始可遂就下之性。”道光帝同意張井的想法切中時弊,命張井偕同兩江總督琦善、南河總督嚴烺、河南巡撫程祖洛共同赴江南河道會勘。原先琦善等人提議“改移海口以減黃、拋護石坡以蓄清”,張井認為灌河出海口屢改屢決,不可再輕易更改,即便修砌碎石坦坡,也有其流弊,必須從長計議。
同月,增築河南十三廳、山東漕河、糧河二廳堤堰、壩戧各工程,中央都聽從張井的請求。
奏請完整勘閱河道,於是自商丘縣、虞城縣沿各廳南下測量海口。
六年(1826年):河東河道總督。三月十二日調江南河道總督。
春季,黃河水位再度上漲,張井受命偕同琦善、嚴烺會勘出海口。琦善、嚴烺知出海口不能更改,就條陳上奏五項建言,都是一時彌補缺漏的計策。張井奏言:“南河之病實自桃南北至山安海防地界,節節高仰,而距海尚遙,難於掣跌,外南御黃壩積歲淤高,豐蕭以下各閘壩又以歲工圖便。目前輕於啟放,水分溜緩,沙壅河心;復因道光四年御黃未堵,倒灌入運,溜愈分河愈高。事勢之窮,當思變通”“履勘下游,河病中滿,淤灘梗塞難疏,海口無可移改,請由安東東門工下北岸別築新堤,改北堤為南堤,相距八里十里,中挑引河,導河由北傍舊河行至絲網濱入海。河水高堤內灘丈五六尺,引河挑深一丈,則水勢高下幾三丈,形勢順利。自東門工至御黃壩六十里,去路既暢,上游可落水四五尺。黃落則御壩可啟,束清壩,挑清水,外出刷黃,底淤攻盡,黃可落至丈余。湖水蓄七八尺,已為建瓴,石工易保。”道光帝讚許這個策略,下詔嘉獎張井有見識,於是以嚴烺處理高堰廳、山盱廳新建堤工掣肘卸責降為三品、調署東河總督,以張井接任南河總督,以淮揚道潘錫恩為南河副總河輔助張井經理計畫河務,並與琦善會議。
張井與琦善會議安東改河之時,琦善及其他反對者認為若採用改河避淤,東門工埽口門有外有舊拋碎石正當咽喉位置,恐有阻遏,窒礙難行。張井認為有碎石之處可移除其吳工碎石千餘方,但上下掣通後也絕對不致阻礙全河;然而反對者始終有質疑,張井最終也接受反對意見,與琦善以碎石阻礙為由奏請開啟王營減壩,等黃河水位減落後將正河挑挖掘深、疏通,放清水沖刷洗滌河身,再堵築堤壩將黃河挽歸正河河道。道光帝已經允準後,給事中楊煊奏言:“啟放減壩,黃流湍急,鹽河勢難容納,恐滋流弊”,並援引例證“嘉慶中王家營減壩開,上下游州縣俱災。如止減黃不奪溜,何必奏籌撫恤?今奏啟減壩,至預及撫恤堵口事宜,即與從前情形無異。下壅上潰,不可不防。”再次發回兩江總督、南河總督詳議。
張井見到楊煊的奏疏之後又上奏:“嘉慶間減壩遇水後,次年黃仍倒灌,今河底淤高丈四五尺,豈如當時深通。兼以洪湖石工隱患甚多,本年二月,存水丈二尺八寸,遇風已多掣卸。秋後湖水止能蓄至三丈,冬令有耗無增,來年重運經行,必黃水止存二丈八九尺,清方高於黃一尺。若黃加高,即成倒灌。御黃壩外河底墊高,淤運淤湖,為害不小。且海州積水未消,鹽河遙堤地高,去路不暢,啟壩後河必抬高,徒深四邑之災,無補全河之病。請於減壩迤下安東門工上山安廳李工遙堤外筑北堤,斜向趨東,仍與前議改河堤工相連,增長七千餘丈,挑河至八套即入正河。李工至八套舊堤長四萬一千丈,取直築堤,僅長三萬二千餘丈,可避東門碎石之阻。河減清高,漕行自利。督臣意以開放減壩已經奏定,不得以旁觀一言輒思變計,並臚列難駁臣所議。臣已逐條致覆。”“煊稽考成案,於今昔情形似未周知。昔年開壩漫口時在五月,本年啟放定在霜後,來源無慮續漲。惟現據委員稟稱,去路未見通暢,是煊所奏不為無見。因思啟壩時水勢或可暢達,堵合後全河仍必抬高,恐徒深四邑之災,無補全河之病。請仍改河避淤。”奏摺呈入,道光帝斥責張井游移不定,並以改河為創舉,不準,仍采原本琦善議案。
秋季,開啟減壩,挑浚舊河道,漫口如期堵合,獲得褒獎。
原先各河上游水壩閘門都有固定泄放標準水位,遇到秋季伏汛盛漲時,河道總督為了避險往往提早啟泄,造成大量農田損失;張井奏請水位超過定志才能啟放,從此水量足夠刷深河道,田地也得以豐稔。

河情不穩

七年(1827年):江南河道總督。
正月,獲賞賜御書福字及鹿肉。
春汛,黃河水倒灌,水位仍高於清水,御黃壩突然間難以啟放,許多漕船擱淺,張井緊急創議並實行“灌塘濟運”。張井自請治罪,降為三品頂戴,三月奉上諭:“琦善著拔去花翎,張井降為三品頂帶,潘錫恩降為四品頂帶,令其帶罪自贖,所有倒塘灌放各費,即著落該督等按成賠補,不準開銷。”命大學士蔣攸銛、尚書穆彰阿前往勘查。
五月,黃河水位逐漸低落後,啟放御黃壩,運河水位上升,漕運糧船才得以全數渡過。道光帝下詔斥責張井急於取得功績,拘泥於仿效舊例,卻也知道非張井之罪;革去頂戴,留任,觀察後續情形。
閏五月,奏報籌議漸次宣洩洪澤湖水,分查黃河上下游各處工程及搶護堤防情形,勘查洪澤湖水位並飭令督促認真修築湖工。
七月,奏報處暑各河湖水勢與工程平穩,白露黃河漲水消退各堤工搶護平穩。
與潘錫恩奏請修復甦北運河劉老澗石滾壩、中河廳南纖堤、揚糧廳二廳東西纖堤及堤外石工,並移建昭關壩。道光帝派遣都統英和馳赴勘查,決定移建昭關壩於原址北側三元宮的南面,其餘都如張井所請實行。
十月,中河廳鹽河閘底損壞,勘查後奏請移建並改作雙孔以資減漲利運。
十一月,奏報籌防凌汛情形。
十二月,奏報詳細陳述江南各湖泊河川應辦工程事項、核明淮陽道、淮海道二道挑南北起至海口兩岸加固大堤工程。
八年(1828年):江南河道總督。秋季以兩屆安瀾無事,恢復二品頂戴。
正月,獲賞御書福字及鹿肉[21]。疏陳緊要工程四項:“黃河接築海口長堤,並於下游多築埽壩以資刷掣;洪澤湖添建滾壩,加寬湖堤;南運河移建昭關壩,加幫兩岸纖堤;北運河修復劉老澗石滾壩,補還南岸纖堤。”道光帝命英和、蔣攸銛勘查,認為添築埽壩不能有效疏通積淤,海口築堤可以從緩辦理,其餘如張井建議實行。
黃河出海口外海中有暗沙“攔門沙”,巡河官吏不會巡行到該處。張井乘船親自勘查,由海口長堤盡頭向東行駛約四刻鐘,南北都不見其他船隻時,當地人說該處便是攔門沙,測量得水深八尺,估計退潮水深四尺;有老漁民表示:“自乾隆至今,水勢只如此。惟海灘接漲海口益遠,沙亦外移。”張井說:“沙有轉移,確無阻扼,河病果在中滿。乾隆時有海口水深四丈之說,知其誣矣。”令船員繼續向東航行,漁人說已近“閻王鼻”而水深不可測,才歸還。回程正好日落時分,水天浩渺無邊,風浪撞擊交錯;張井構思作〈泛海詩〉,之後據實奏報,道光帝非常嘉許。
三月,奏明河工各汎官員管理堤壩工程應分段更改隸屬。
四月,奏報挑挖運河事宜,得賞三品頂帶。
五月,制定揚河廳高郵湖東岸減水壩分別啟閉的規章。
七月,奏報伏汛安瀾,黃河、運河各處堤工搶護平穩,但洪澤湖水勢上漲,籌劃防範。
九月,獲賞墨刻一分。
道光帝認為御黃壩上下淤積厚度達一丈多,清水蓄水量不足,則御黃壩終究無法開啟,上諭找機會恢復河湖原先舊制。下交張井等籌議,張井覆奏:“乾隆間湖高於河七八尺或丈余,入夏拆展御黃壩,水曳清刷淤,至冬始閉。嘉慶間,因河淤,改夏閉秋啟。而黃水偶漲,即行倒灌。今積淤日久,縱清水能出,止高於黃數寸及尺余,暫開即閉,僅免倒灌,未能收刷淤之效。”道光帝不悅,斥責張井:“以昔證今,已成不可救藥之勢。為河督者,祗知水曳清水以保堰,閉御壩以免倒灌,增工請帑,但顧目前,不思經久,如國計何?如民生何?如後日何?”
十年(1830年):江南河道總督。
揚河廳原本設有四壩入海但遙遠,必須淹過七縣才能入海;揚糧廳各壩匯入長江而路程短,嘉慶以來因長江、淮河、黃河常常同時漫漲,於是習慣上將入江與入海各壩一起啟放,張井卻秉持乾隆年間的作法,堅守四壩,漸次啟閉,而人民卻因此未受損害。
奏言:“淮水歸海之路不暢,請於揚糧廳之八塔鋪、商家溝各斜挑一河,匯流入江,分減漲水,並拆除芒稻河東西閘,挑挖淤灘,可抵新辟一河之用。”道光帝聽從之。
十一年(1831年):江南河道總督。十二月二十七日兼署漕運總督。
六月,內閣覆議給事中劉光三所奏請加重吸食鴉片煙罪刑,張井奉旨嚴辦河道各級屬官買食鴉片者。
七月,江蘇大水,黃河、淮河、洪澤湖、高郵湖同時暴漲,揚河廳十四堡及馬棚灣兩處漫溢,張井飭令開啟四壩,仍然狂風驟雨,致使潰堤,由下河入海。工部尚書朱士彥、穆彰阿趕赴江蘇勘災;張井自請議處,降為三品頂戴。決口鄰近荷花塘,多軟爛淤泥難以施工,馬棚灣決口過大、簣土難尋、石塊卸塌、阢隉無根,乃於臨湖越作正河,兩面築攔河壩。一個月余完工,未糜費公帑,漕船繞湖回空安穩。
徐州道、淮揚道、淮海道、常鎮道四道各屬另案工程動工。
十二月堵塞決口。
十二年(1832年):江南河道總督。
移建高家堰信壩於夏家橋。改挑揚河普賢墩。
七月,奏報立秋之後黃河水位驟漲,兩岸多處危急工程搶辦情形穩定。
八月,黃河決口於河南祥符縣。
九月,桃源縣奸民陳瑞趁著河水盛漲,聚眾盜挖於家灣大堤,放淤泥使田地增肥,導致決口失控,全部主溜注入洪澤湖。桃南廳通判田銳等人遭革職遣戍,張井遭革職留任。同月,祥符決口堵塞完成。
監察御史鮑文淳、宗人府府丞潘錫恩奏言黃河水入洪澤湖,恐有妨礙大運河河道之虞。道光帝命穆彰阿、陶澍會勘籌議。
張井疏陳:“黃水入湖後,即由吳城七堡仍入黃河,僅淤沿堤,不及湖中,未入束清壩,不致病及運河。正河乾涸,正可將桃南、桃北兩廳間大加挑浚,除去中滿之患。”
河南黃河、沁水、洛水暴漲,危及各河湖。官民極力請求掘開攔湖壩,張井認為該地點跌塘太深恐成巨浸,毅然駁回,並說:“倘有不虞,自請正法,不相累也。”幕僚屬吏大驚失色,晝夜籌畫趕工,未滿三個月即完成各處工程,時人佩服其膽識。
十二月,奏報於家灣正河挑浚情形以及黃河凌汛安瀾、湖河水勢工程平穩。
十三年(1833年):江南河道總督。二月賞給四品頂戴。十月離職。

於家灣決口奏報於家灣決口情形折

奏報於家灣決口情形折正月,奏報於家灣決口漸次收拾縮小、啟放正河、堵閉合龍各項辦理情形。
三月二十八日以病免職,四月二十日因麟慶丁母憂,仍署理南河總督。
六月,奏報黃河水勢,各工程平穩、伏汛安瀾。
九月,奏報霜降各河、湖安瀾。奉旨於九月二十六日欽奉頒發藏香前往各處河湖神廟告祭河神。
十五年(1835年)四月卒於陝西家中。

評價

《清史稿》評論:“井任兩河凡十年。初治南河,銳意任事,洎興大工,糜帑三百餘萬而無成效,仍為補苴之計,用灌塘法,較勝借黃之險。勤於修守,世稱其亞於黎世序雲。”
《淮安府志》:“在官(南河)八年……孜孜規畫,無不曲中窽要;每巡視工所,嚴飭輿從一無所擾,時以為黎襄勤之亞。”
〈江南河道總督畏堂張公墓志銘〉:“公既以長於治河受知聖主,破格超用,值河乾連年多事,屢奉譴訶而聖心倚眷,久於其任,恩禮弗衰。公不能盡行其志,而拯危導滯、洞察機宜,其犖犖大端不可勝書矣,非才識過人又赤心幹事而能然歟!……銘曰:‘公蒞郡邑,先除非種以安善民;又善治獄,日數十事鹹斷厥棼。蓄經世書,萃古今石,振筆萬言,天子大智用其所,獨命為河臣,改河巨議雖不果就,帝知公勤修河渠。’”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