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為行草詩軸

康有為行草詩軸

《康有為行草詩軸》是清代末期政治家康有為創作的一幅書法作品。康有為行草詩軸為清末政治家康有為在1917年夏與張勛復辟清室失敗後避難時書寫的七言絕句,筆意沉鬱而外張,筆力渾厚而蒼拙,濃墨渴筆,如刷如刻。

作品賞析

康有為行草詩軸 康有為行草詩軸

康有為在書學理論上雖持見多有偏激,但其對碑學的闡幽發微、探賾索隱是他人無可比附的,故其貢獻也是值得後人肯定的。然他的創作實踐並未能像他的思想—樣光芒四射。他認為“古今之中,惟南碑與魏為可宗”,並列出其“十美”:一曰魄力雄強,二曰氣象渾穆,三曰筆法跳越,四曰點畫峻厚,五曰意態奇逸,六曰精神飛動,七曰興趣酣足,八曰骨法洞達,九曰結構天成,十曰血肉豐美。有論者以此為坐標比照康氏本人的創作,謂其心有餘而力稍遜,仍未能擺脫早年的帖學窠臼。康有為書法早年學王羲之、歐陽詢、趙孟頫,後從學朱九江,宗法歐陽通、虞世南、柳公權、顏真卿,又力學張芝、索靖、皇象章萆,後又轉學蘇軾、米芾、鍾繇等,自謂執筆用朱九江法,臨碑用包世臣法,用墨浸淫於南北朝。由此可知,碑學的養分他只吸收了—部分,其他均是雜糅諸家而成。

康有為作為近代 維新派領袖、保皇會首領,他主要的精力是在維新、保皇上,其治學也多為其“托古改制”的思想尋找註腳,對書法理論的研究以及購碑、創作均可謂政事之餘。雖然他的政治理想皆以失敗告終,卻以“餘事”為我們留下了一段閃光的歷史和一些特色鮮明的書法作品。

我們這裡欣賞到的這件行草詩軸(見圖)系康有為在1917年夏與張勛復辟清室失敗後避難時書寫的七言絕句,抒發了自己大夢初覺後隨遇而安的內心感受,也透露出理想幻滅後的蒼涼與無奈心態。此作為紙本,縱179厘米,橫47厘米,藏於榮寶齋。

康有為此件行草詩軸,點畫不計工拙,當斷處則斷,當轉處則轉,用筆藏露兼備,以露為主,“側之必收,勒之必澀,啄之必峻,努之必戰”,筆意沉鬱而外張,筆力渾厚而蒼拙,濃墨渴筆,如刷如刻。

康有為行草學蘇、米,但觀其書作,氣息、規模均自南北朝碑版出,蘇、米嗣音甚微。他在《廣藝舟雙楫》中論及行草時說:“吾謂行萆之美,亦在‘殺字甚安’、‘筆力驚絕’二語耳。”故此他推大令行萆為第一、米芾第二、王覺斯第三。在強調筆力的同時,他還特別看重求變,推崇昂藏郁拔而神閒意穠的審美境界。以康氏此作證之,可知他的這一理想已化為現實。

創作背景

在中國近代書法史上,康有為首先是以其宏富而鮮明的書學理論奪得一席之地的。他的書學論著《 廣藝舟雙楫》在清代 包世臣《藝舟雙楫》之上加以擴充闡發,主旨是提倡、推廣碑學,攻擊、抑制帖學。這一立場在當時得到了廣泛的支持,其原因在於:帖學發展至近代已走向一味求媚、不避靡弱的邊緣,康有為雖身處其中,卻由於見聞甚廣,故而心游萬仞,從帖學中掙脫出來,振臂一呼,便很快贏得了諸多有識之士的共鳴;加之金石考據之學大興,於是碑學盛極一時。依康氏分析,當時“尊碑”的原因是:“今日欲尊帖學,則翻之已壞,不得不尊碑;欲尚唐碑,則磨之已壞,不得不尊南、北朝碑。尊之者,非以其古也:筆畫完好,精神流露,易於臨摹,一也;可以考隸楷之變,二也;可以考後世之源流,三也;唐言結構,宋尚意態,六朝碑各體畢備,四也;筆法舒長刻人,雄奇角出,迎接不暇,實為唐、宋之所無有,五也。有是五者,不亦宜於尊乎?”

作者簡介

康有為(1858-1927),原名祖詒,字廣廈,號長素,又號更生。廣東南海人,人稱“南海先生”。光緒進士,任工部主事。曾領導“戊戌變法”,參加“百日維新”,失敗後逃亡海外,後與張勛合謀復辟帝制,旋即失敗。善書,近代畫家符鑄稱其書“能洗滌凡庸,獨領風格,然肆而不蓄,矜而益純,不如其言之善也”。著有《 新學偽經考》、《 孔子改制考》、《 大同書》、《 康南海先生詩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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