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憂鬱[夏爾·波德萊爾創作散文集]

《巴黎的憂鬱》是法國詩人夏爾·波德萊爾創作的散文詩集,1869年首版。

《巴黎的憂鬱》共收錄散文詩50篇,原名《小散文詩》,《巴黎的憂鬱》這個名稱是1864年第一次使用的。

該作中,波德萊爾對骯髒、畸形的現實社會進行廠淋漓盡玫、疾惡如仇的諷刺和挖苦,對傳統、腐朽的世俗習氣的做了無情鞭撻和猛烈抨擊。

內容簡介

《巴黎的憂鬱》又名《小散文詩》,共收集作者陸續在各雜誌發表的50篇散文詩作品,按作者生前的本意編輯成冊。這些散文詩有的由人物對話片斷組成,有的是篇幅短小的敘事詩和景物描寫。

作品目錄

給阿爾塞納·胡賽寡婦窮苦人的眼睛種馬
陌生人賣藝老人英勇的死鏡子
老婦人的絕望點心假銀幣港口
藝術家的“悔罪經”鐘錶慷慨的賭徒情婦的畫像
討好者頭髮中的世界繩子——給愛德華·馬奈獻媚的射手
雙重屋子邀游天賦湯和雲
每個人的怪獸旁人的玩具神杖——給弗朗茲·李斯特射擊場與墳墓
瘋子與維納斯仙女的贈品陶醉吧桂冠丟了
狗和香水瓶誘惑或者愛神、財神和名神“已經過去了”比斯杜里小姐
惡劣的玻璃匠暮色視窗除了世界,哪兒都可以
在凌晨一點孤獨畫家的欲望把窮人打昏吧!
潑婦還是嬌女如此計畫月亮的善舉好狗——給約瑟夫·史蒂文斯
人群美麗的多羅泰哪一位是真的結束語

創作背景

在《惡之花》出版的前後,波德萊爾開始寫一些“小散文”,起初打算寫一百篇,但只完成五十篇。最早發表的是《暮色》和《在凌晨一點》。他寫詩很在意嚴守格律,認為:“有形式的束縛,思想才有力地迸射出來。”但他不滿足於此,有一個夢想,就是創造“一種詩意散文的奇蹟”,它“富有音樂性,卻沒有節奏和韻腳”,“足以適應靈魂的動盪、夢幻和意識的驚跳”。這種文字,他陸陸續續寫了十年。

《巴黎的憂鬱》大部分寫於1857年後的七八年間,多發表在1862年以後。這正是波德萊爾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精神壓抑、身患疾病的時期。然而,任何打擊都摧毀不了他的意志,更扼制不住他對現代性的追求和創造性想像的能力。波德萊爾深知,憂愁只有在歌吟中才會冰釋,痛苦只能在轉化為高度形式化的語言之後才得以淨化,所以他的寫作並未停止,反而以另一種新的形式呈現。

1863年,《小散文詩》初版,波德萊爾死後,結集出版時稱《巴黎的憂鬱》。

人物介紹

“浪蕩子”

在整個《巴黎的憂鬱》中,“浪蕩子”首先是以一個觀者的身份出現的,他們以悠閒的步伐遊蕩在拱廊街、公園、咖啡館等私密的公共場所,用他們那擅於辨識美醜的眼睛去觀察、判斷、品評,最後將這樣一幅幅帶有“浪蕩子”印記的巴黎風俗畫呈現在讀者眼前。在這裡,“浪蕩子”扮演了偵探的角色,他們在人群中壯大、遷徙,在短暫和無限中安家,“浪蕩子”與偵探的相似之處在於,他們享有無與倫比的特權,可以隨心所欲的進入、偵查任何一個人的生活。“就像那些尋找軀殼的遊魂,當他願意的時候,可以進入任何人的軀體。對他來說,一切都是敞開的;如果某些地方好像對他關閉著,那是因為在他看來這些地方不值一看。”

在《巴黎的憂鬱》中,波德萊爾肆無忌憚地描寫憂鬱。波德萊爾的憂鬱不同於感傷主義或者浪漫主義,甚至是唯美主義的憂鬱,他的憂鬱是屬於現代人的憂鬱,是現代人特有的憂鬱,類似於卡夫卡,但又不盡然。卡夫卡的憂鬱雖屬於現代,但與波德萊爾的憂鬱相比,少了一股力量和被波德萊爾稱為“讓人猜得出的潛在的火”。因此,“浪蕩子”能免於陷入純粹的頹廢主義而擁有一種英雄面貌。

作品鑑賞

作品主題

《巴黎的憂鬱》的基本主題是揭露和凸現巴黎社會的病態世相,進而尖銳地批判資本主義文明的虛偽和罪惡。

在19世紀下半葉,所謂“現代生活”無疑是指法國資本主義的社會生活,特別是巴黎的社會生活。他之所以產生寫作意圖,“正是由於經常出沒大城市和與其數不清的各種關係交會而產生的”。這也就是說,波德萊爾對巴黎現代生活的描繪,完全是源自他自己在巴黎的生存經驗,是他獨到的體驗和觀察,是在這種獨到的自我生存經驗基礎上的“抽象表現”,也就是藝術的表現。

在《巴黎的憂鬱》全書中,很少看到作者如巴爾扎克那樣對上流社會作直接細緻的描繪。他更多地表現他所熟悉的社會底層的人物以及他們的生活。《賣藝的老人》描寫一個賣藝為生,如今衰弱得無力自持的老人。有錢的富人享受著無憂無慮的歡樂;賣藝的、魔術師、馴獸人、流動商販憑著旺盛的精力喧嚷、叫囂,“劇烈地互相競爭著”。但是自稱是“真正的巴黎人”的作者“在這莊嚴的日子裡”,“從來不去”吸吮那些“象是節日的薰香”,他把目光移向一排小屋的盡頭,眼睛因叛逆的、不願落下的淚水而變得模糊。他痛恨貧富不均的社會,憤怒地斥責這社會“處處是利潤,是放蕩;處處是對明天麵包的把握;處處是瘋狂生命力的噴發”;他無限同情地哀嘆老年人沒有生命保障的悲涼命運,“在賣藝老人那兒卻是絕對的窮困,他穿著令人發笑的檻褸衣衫,一貧如洗。在那兒,成對比的是貧乏而不是藝術”。他從老人的結局看到了自己的命運,看到了無數窮人的悲慘命運。作者從人物的眼神和人物心理發掘貧困與豪華的對立。

波特萊爾對下層人民寄予無限同情,尤其明顯地表現在對婦女的同情上,特別是那些身心受到摧殘、被人輕視的妓女。《野女人和小情婦》描寫了因生活所迫而失身的妓女的悲苦命運。當她們年輕貌美的時候,是上流社會富人的玩偶,是野獸一般的丈夫的商品,作者從她們的嘆氣聲中,聽到了比“在酒店門口拾麵包屑的衰老的叫化婆”更重的壓抑和追悔。作者總是用美麗的語言,富有情意的詩句讚美她們,如《美麗的多蘿西婭》、《頭髮中的半個世界》等,當然也包孕著鄙夷,確切地說是對道德淪喪的社會的悲憤。

在虛偽的、爾虞我詐的社會裡,人與人之間象隔著厚厚的屏障,難以逾越,難以溝通;彼此孤獨地生活,沒有歡愉,沒有溫暖。象《異鄉人》那樣,“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也沒有姊妹和兄弟”,孑然一身。象《老婦的失望》里年邁的老人那樣,希冀得到一點人間的愛撫和歡欣,然而,她沒能得到,只得退隱到永恆的靜寂中,在一個角落裡哭泣。

但是,表現在《巴黎的憂鬱》中更強烈的不是同情和憐憫,而是反叛和憎惡。作者因為“探求世界和自己本身的和諧沒有結果而沮喪”,因而他譏諷自己,詛咒世界,反抗醜惡的現實社會。波特萊爾以撒旦似的病態手段,孤獨消極的反抗方式,表示對資產階級的藐視和唾棄。散文詩不要求象抒情詩那樣嚴格強調節奏和韻律的起伏,它是以一種自由的律動來適合表現“靈魂的抒情”,“夢幻的起伏”和“良心的跳動”。《巴黎的憂鬱》中幾乎每一篇散文都讓人獲得一種自然和諧的音樂美感。

藝術特色

寓意的深刻是該集最顯著的特點,那些富有哲理的散文都不是乏味的說教式的議論和評斷,相反都是在人們讀完之後,掩卷回味時細嚼出來的。《狗與香水瓶》中通過對狗的動作、神態、甚至心理的描寫,喻指上流社會的鑑賞家以奉承為快樂,以諂詞為醇酒,他們所欣賞的無非是些“精選的垃圾”。而作家自喻他的作品才是“美妙的香水”,然而因為它的深邃而觸怒他們。

犀利而尖銳的諷刺使該集的風格顯得更加奇詭,《討好者》表達了作者對巴黎的公子哥兒荒誕行為不可遏止的憤怒和嘲謔。《瘋子與維納斯》也是一篇絕妙的諷刺之作。作者以他病態的筆調諷刺社會,諷刺世人,也諷刺了自己,他就是以這種嘲弄的口吻表達對現實的不滿和反叛。

作者對生活的細緻觀察,使得他能準確地捕捉每個鮮明的意象。例如《暮色》、《雙重屋子》等許多作品中,那些色彩強烈,富有象徵意義的形象對表現作者的內心世界,起了和諧的作用。

作品評價

作家、翻譯家亞丁:在這本散文集裡,可以看到作者對骯髒、畸形的現實社會所進行的灑漓盡致、疾惡如仇的諷刺和挖苦,對傳統、麻腐朽的世俗習氣的無情鞭撻和猛烈抨擊;也可以讀到他對美的嚮往和所作的引人入勝的描繪;還可以嗅到他某些寓意深刻但又難以捉摸的纖細的思緒。

出版信息

中文譯本
1973年,《巴黎的憂鬱》,胡品清譯,志文出版社
1982年,《巴黎的憂鬱》,亞丁譯,灕江出版社、三聯書店(2004)
1991年,《巴黎的憂鬱》,錢春綺譯,人民文學出版社
2004年,《巴黎的憂鬱》,郭宏安譯,花城出版社
2006年,《巴黎的憂鬱》,胡小躍譯,上海文藝出版社
2009年,《巴黎的憂鬱》,肖聿譯,中國商業出版社
2011年,《巴黎的憂鬱》,懷宇譯,新星出版社

作者簡介

夏爾·波德萊爾(CharlesBaudelaire,1821-1867)是法國象徵派詩歌的先驅,在歐美詩壇具有重要地位,其作品《惡之花》是十九世紀最具影響力的詩集之一。從1843年起,波德萊爾開始陸續創作後來收入《惡之花》的詩歌,詩集出版後不久,因“有礙公共道德及風化”等罪名受到輕罪法庭的判罰。1861年,波德萊爾申請加入法蘭西學士院,後退出。作品有《惡之花》、《巴黎的憂鬱》、《美學珍玩》、《可憐的比利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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