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不知心裡事

山月不知心裡事

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宋代,美麗與哀愁並生,那段風雨顛簸的歷史,留在了詞人獨特的感受里,被時光打磨得鮮亮。那些舊事,是歷史,是詞史,更是心史。它輕巧地觸動你的心房,帶你走進一場真實的穿越。多少帝王的玉砌雕欄在那段歷史的風雨中灰飛煙滅,如光束中飛舞的無數塵埃,無處存留,只是靜寂。它們被時光打磨得更加鮮亮,讓我們在舊時的曉風殘月中,在那些輕羅小扇撲流螢的夜晚,在淚跡斑斑的青衫上,在執手相看的眼眸中,找到了永恆。

基本信息

著作權證明

山月不知心裡事山月不知心裡事

作 者: 張溪琳 著​

出 版 社: 天津教育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9-1

字 數: 170000

頁 數: 184

開 本: 16開

紙 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30953983

包 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文學 >> 中國古詩詞

定價:¥24.80

內容簡介

宋朝,像那座煙水迷離的金陵舊城,美麗與哀愁並生著。多少帝王的玉砌雕欄在那段歷史的風雨中灰飛煙滅,如光束中飛舞的無數塵埃,無處存留,只是靜寂。而那些笙鶴瑤天般的淺酌低吟,那暮靄沉沉的煙波中的一葉扁舟,那一雙為你拭去清淚的紅酥手,那夜靜人空的庭院深處吐出的深深嘆息,是一封封未被投遞的舊信,滲透著彼時的瀲灩春陽,穿越時空留下了溫柔黯淡的隻言片語。它們被時光打磨得更加鮮亮,讓我們在舊時的曉風殘月中,在那些輕羅小扇撲流螢的夜晚,在淚跡斑斑的青衫上,在執手相看的眼眸中,找到了永恆。

宋朝那風雨中顛簸的歷史,寫在了宋代詞人獨特的生命體驗和各異的心緒感受中。這些不同尋常的生命活動的韻律,帶我們閱讀那場情牽夢繞的舊年敘事。安慰我們心靈和眼睛的是吟魂離魄的款款深情,是節令風物興發的人生感懷,是顛沛現實中的自我消解,是幽寂疏離的故國之思,是王朝興替的憂患情懷,是放情寰宇的自然性靈……

“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

那些舊事,是歷史,是詞史,更是心史。

輕輕巧巧地撓你的心房,帶你走進一場真實的穿越。

作者簡介

張溪琳,現為四川大學文學院比較文學研究生,偏愛古典文學,有多篇古典詩詞賞鑒文章散見報刊。

目錄

序言

第一部分 山月不知心裡事

人間聚散,看透又如何 歐陽修《生查子》

深埋的心事,何止別愁 柳永《雨霖鈴》

關於樓月最私密的痕跡 溫庭筠《夢江南》

當愛已成往事 陸游《釵頭風》

人間幽冥,深情相許 賀鑄《青玉案》

青春不能依賴回憶 晏幾道《鷓鴣天》

第二部分 若有人知春去處

少年,少年 晏殊《浣溪沙》

匆匆一瞥,年華似水 張先《天仙子》

抹去眉間一片閒愁 馮延巳《鵲踏枝》

誰讓瞬間像永遠 蘇軾《永遇樂》

你看你看春天的臉 李璟《浣溪沙》

春往何處歸 辛棄疾《摸魚兒》

第三部分 明月樓高休獨倚

回不去的故鄉 柳永《八聲甘州》

那一抹無法穿越的迷失 秦觀《踏莎行》

舉杯沾濕的月色陳釀,向故鄉 范仲淹《蘇幕遮》

漂流在世界的另一邊 周邦彥《蘇幕遮》

寂寞的狂歡 黃庭堅《定風波》

一出夢的人生 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

第四部分 傷心莫問前朝事

傾城 王安石《桂枝香·金陵懷古》

華麗人生,悲傷結局 陸游《月上海棠》

煙月不知人事改 倪瓚《人月圓》

一代英雄的沉浮 辛棄疾《永遇樂》

一個人的江湖 楊慎《臨江仙》

千古多少傷心事 林逋《點絳唇》

第五部分 物是人非事事休

堂堂歲月,一擲如梭 李煜《虞美人》

那場史無前例的靖康 朱敦儒《相見歡》

往日繁華,今日飄零 李清照《永遇樂》

給揚州的一出往事電影 姜夔《揚州慢》

一夜傾心,只為流離 吳激《人月圓》

金陵渡口的最後一盞燈火 汪元量《鶯啼序》

生命是一隻孤雁 張炎《解連環》

第六部分 何當歸去乘浮槎

重逢的世界 蘇軾《定風波》

流浪於江湖的身影 朱敦儒《好事近》

凝視自然輕盈迴轉的模樣 范成大《蝶戀花》

旅行的姿態 吳文英《玉樓春》

身後聲名不如美酒一杯 辛棄疾《行香子》

華麗而憂傷的旅程 蔣捷《梅花引》

書摘

這首歐陽修的小詞,也曾被羼入朱淑真詞中,有些南唐馮延巳的清切婉麗,但又平淡雋永,像是旅途中偶然邂逅的友人,向你暢談溫柔哀愁的往事,講著講著,你就成了故事中人,共享離合悲歡。

時光停在夏曆正月十五元宵節。華燈初上,寶炬生輝,堂堂的月華下,明艷的花朵羞澀地在夜色里燃燒;融融的霏霧中,如晝的燭火明目張胆地在心尖撩撥。

在嘈雜的人群中流連,回首望見如約而至的少年。月下青衫,似乎飄飄欲仙。轉眸間的羞怯,婉轉的笑顏,仿佛前生的糾結。踏破鐵鞋,卻發現淪陷只在一雙眉間。牽手沒入人海,燈火間相視的愛戀,時間變得華美安閒。世間有什麼事,比得過與你所思的人相攜走過這盛事歡宴。一日的溫柔,足夠一輩子來紀念。所以對著月亮許下心愿,但求年年此時,人月兩圓。青春的愛情是最珍貴的物件。

歐陽修真是個浪漫的詞人,佳人、少年,在如此朦朧的意境中相約,並相邀人世並肩。

蒼老的年月中,講述一個關於青春的往事。年少的愛情本來青澀懵懂,但隔了時空,經歷了時光的沉澱,這帶著月光的故事,便純淨、深沉得讓人動容。

誰都有過年輕的愛情,那生命中最真實、最乾淨的情感,是時間對成長最完美的紀念。我的朋友告訴我,那青春年少的愛戀總是發生在一瞬間,轉瞬便訂下了誓言,那些現在看來奢侈的朝朝暮暮、纏纏綿綿,是當時淪陷的全部世界。年輕真好,說愛就愛,不必矜持,不必擔心未來會帶來什麼災難。初戀,是生命醞釀的第一朵花,還沒來得及綻放,卻羞澀得可愛,有著執著的堅持,因為有它,我們年輕的心智才得以日漸豐稔、成熟。

可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如煙火用力地盛放,然後消失。一生中年輕的歲月,總是被無情的時間步步緊逼。仿佛彼此相遇的意義,只在交匯的光華瞬間。人生總在匆促的聚散之間,無形的時光好似化做有形一般,明顯地讓人觸摸到它迅急的流逝和永不逆轉。

把酒祝東風,處,游遍芳叢。惜明年花更好,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總是當時攜手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知與誰同?

歐陽修是看透了人間的聚散,所以更珍惜相伴時的美好片斷。所以相攜同游時的春天,人要如春風般的從容,時間就好像不會那么匆匆地走開,能多記下些真心的留連。只是“今年花開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造物的宏大,讓它沒有可能為誰圓滿。永不斷絕的宇宙鏈條中,人只是渺小的一環,誰又能抵擋時光如潮水般湧來的種種不可預知的變遷?只是此恨綿綿。花期還沒有結束,而人已不在,剩下的綻放只是余情未了的悵惘。此後的人生又會遭遇怎樣的聚散?誰又知道。只是當初相知的分分秒秒總是最好。

候館梅殘,溪橋柳細,草薰風暖搖征轡。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 寸寸柔腸,盈盈粉淚,樓高莫近危欄倚。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又是一個春天,溫暖的春天,生長在寒冷氣候下的梅樹日漸凋殘。美好總是充滿矛盾,不知是該為春天提前展開歡顏,還是先悼念曾經陪伴了一個冬天的生靈。溪邊的柳樹已經冒出了細嫩的新芽,微風拂過,像女子的雙手細膩而溫暖,旅舍周遭的草叢間瀰漫著淡淡的芬芳,生命已經如此旺盛地昭示著遠行的時間。繡坊里的綽約佳人,在春水脈脈蕩漾的堤岸,目送良人越走越遠。這場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不知兩人何日才可重逢,是不是也想到永隔天涯兩端。那已踏上旅程的船隻漸行漸遠,忽然看見小佳人,提著裙裾匆忙地登上附近的高樓,雙眸已經濕透,精心修飾的臉龐只剩淚水漣漣,她向著船行的方向不斷揮手,直到船隻變成天際一點然後再也看不見。她依然望著遠方,雙手用力地揉搓著黃手帕,像是在揉搓柔軟的心腸,只怕此刻柔腸已斷。放眼望去,春江遠處只是連綿不絕的春山,層層疊疊,仿佛是有意隔絕愛與思念。曾經我也曾有過這樣單純深邃的情感,如今站在相同的時間,不同的時空里,我只是個局外人,觀看著另一個愛情的生長與演變。那個站在高台不肯離去的小佳人,像當年那個緊抓著愛情不放的我,那樣的深摯,那樣的執著,如今她也嘗到了愛情的苦澀滋味,但是眼神卻依然堅定。面對著不甚明了的明天,誰可以改變相聚離散的時間?

樽前擬把歸期說,欲語春容先慘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直須看盡洛城花,始共春風容易別。

聚散之後最是離情濃。離別讓人銷魂不僅意味著情感不能得到慰借,也同時意味著時光的流失。 “相見時難別亦難”,若要再次相見,這中間各自要走過多少路程,經歷多少次的錯失與擦肩而過;重新遇見,彼此又有了多少改變;時間帶走了多少少年時的熾熱,留下靜默;歲月磨擦著靈魂帶來了多少無法言說的痛楚,流失最單純的歡樂。這相見時的時間,變得沉重而無奈。是該悔恨這些彼此缺失的時間,還是一開始就不該相遇?那些複雜而莫名的情緒,又怎是清風朗月可以明了的。還沒道完衷腸,只剩離歌。

我被歐陽修的詞所迷惑,並非是那些深摯而婉轉的情緒,而是他作為個體生命意識的覺醒。他明白人不是只擺出遺世獨立,煢煢於紅塵的姿勢,就可以免俗。面對塵世的無限欲望,心底的淡然,對最初生命的追尋,才能留出一片清淨天地。

所以歐陽修是極其念舊的。雖說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可是每當那曾經的花樹再次冒出新的花骨朵時,舊年的記憶就洶湧而來,人們才明白原來感情是可以在時間中蔓延得如此深遠。

所以在月光依然,燈火依然的今夜,穿行於涌動的人潮中找尋佳人的芳蹤,可是卻覓不到絲毫影跡。心酸無奈之時,悵然之淚打濕衣襟。舊時天氣舊時衣,胸中汨共階前雨。相遇太短回憶卻太長,怎能沒有遺憾,怎能不感傷?

物是人非的悵惘,今昔對比的淒涼,良辰美景斷然變為傷懷之境,月與燈交織而就的花市夜景由明亮驟然變得黯淡。淡漠冷清的傷感瀰漫於空氣之中,呼吸可感。澄明的月光與璀璨的燈火在悲傷的眼眸中只不過是淒涼的化身、感傷的催化、相思的見證。舊地重遊,佳人難覓,淚眼看花花亦悲,寂寞找不到出口,哀傷盈袖。

磨折人心的到底是那悽怨纏綿而又刻骨銘心的相思,還是年少愛情一去不回的哀怨?誰不曾真心渴慕,誰不曾誠意追索,可無奈幸福的身影總是擦身而過。那些舊時的歡愉而今仍駐留心中,發酵成今夜閃閃的淚光。那些兩情相悅、纏綿悱惻的美麗韶華在歲月中漸漸流去,今生不能重來。誰也不曾料到,錯過了一季竟錯過了一生,短暫的相知後竟是漫長一生的告別。山盟雖在,佳人無音,是宿命還是遺憾?

又或者只有離別才可以把一切最美好澄澈的事物存留下來,永恆回味。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只有遺憾才讓人生顯得完滿。年幼時丟掉的一隻布娃娃,成了孩提時期對所有美好事物回憶的結晶。如果她當初沒丟,現在也許只是個沾滿灰塵的舊物,不願再被拿起。那年少的愛情呢?如果當時沒有散場,會依然新鮮美好,還是也會免不了沾上歲月的塵埃,變得陳舊而粗糙?也許從此不再見面,只憑記憶想念,愛情才會變得更加的完美。

沒有發生的改變,不可預知。已然發生的故事,又掩藏了太多秘密。把青春最迷離的情緒寫在月下,讓別人揣度,也留下讓自己可以追憶的痕跡。世間有太多的事情沒辦法參透,那就只記下最單純的情緒,有些故事太過冗長,難懂難了,不如寫首小詞,簡單精彩就好。

詩人聶魯達說,當華美的葉片落盡,生命的脈絡才歷歷可見。再走過了人生數度的歷程後,轉身時再次回望我們唯一擁有的年少最初的愛情,雖然不免遺憾,但它畢竟留下了我們青春過往歲月中有過的堅定、執著與、愛,像北方冬天的枝幹一樣,清晰、勇敢。值得我們永遠紀念。

猶記當時初相見,相知情無限,相許永不變。

深埋的心事,何止別愁

宋人筆記里寫著“凡有井水飲處即能歌柳詞”,可見柳七郎在那個盛世里的聲名。只是這樣的才華並不被士大夫們所正視,卻在樂工歌伎的唇邊聲聲地翩躚流連。有天賦的人很多,可是他們並不願意花一輩子專注的時間,來完成自己的特殊才能,他們總是在不停的躊躇中消磨了那些來之不易的天生智慧。可是柳七郎卻不同,他的一生投注在自己能力所屬的技藝中,“教坊樂工每得新腔,必求永為詞,始行於世”,他在每一篇新鮮的曲調里寫下自己華麗的心情,那些原本單薄的音符因此而有了熱烈的生命,吟唱在每一個禁漏花深的夜晚。

然而可以刻寫在曲調里的語言,卻總是來之不易。柳七郎並不是天生就可以寫出如此深情婉轉的念白,每一個落下的字句里都掩藏著無法言喻的神秘與傷感,都是生命里一段一段的無法預期與不可迴轉。每一段小詞的背後,總會有一些故事深深地鐫刻在時光脈脈流逝的河流中,左岸是過往回憶的無聲召喚,右岸是未知將來的明明滅滅,河中流淌的是走失的華年,深深淺淺的步履,在不可重來的光陰里蔓延。

七郎從來是疏狂風流的少年,長不大的孩子總是太容易流露自己不懂隱藏的心聲。所以有了那首桀驁不馴的《鶴沖天》: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游狂盪,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散漫的溫柔里,是老於沉醉的不甘願;潦倒的失意里,是對塵世的輕鄙與迷茫。其實七郎只是單純的少年,卻無意中觸動了朝堂里人心的糾結慌張與喧囂下隱藏的真相。

這不羈的張狂惹出了宋仁宗的一句“此人花前月下,好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詞去!”隨即削落他於進士之榜。從此,七郎再無力盼今生之金榜題名,只落個餘杭縣宰。復蓋一生的辛酸始於一首有心吟唱,卻無心張揚的小詞,不知道柳七郎的人生到底是一場詩意的鬧劇,還是一次任性的自我流放。

可以知道的是七郎從此便咽淚裝歡,玩世不恭地扛著“奉旨填詞”的御批招牌,浪跡江湖。歌樓舞場中,堂而皇之地貫徹落實宋仁宗的聖旨,夜以繼日地“淺斟低唱”。上任時途經江州,斷梗浮萍似的羈旅之苦,就全然地掩埋進秦樓楚館的夜夜笙歌中。那糜爛又甜美的醉生夢死間,唯一真實的是優伶唇邊輕盈婉轉的深摯之詞。

雖是自命不凡的白衣卿相,午夜夢回驟然驚醒之時,卻難消孤孑一身的清冷與愴然。即使天生的才華需要遺世獨立的生命,卻始終無法抵擋沒有對話的世界無盡的蒼白。只是無奈這世間總是知己難覓。

可是造物從來偏疼有情人。

那日香歌艷舞之時,七郎的視聽陷落在那首他新創作的《採蓮令》中。

月華收,雲淡霜天曙。四征客、此時情苦。翠娥執手送臨歧,軋軋開朱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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