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由小站開發,僅有120年。但小站稻卻是自北宋以來,千餘年漫長的歷史進程中,在歷代先哲墾拓北海,法式南方的實踐遞鍃推進下,得以問世的,是整個天津屯墾史上的一個突出環節。曾以江淮粳稻為母本,但結果卻優於江淮稻;曾以韓國、日本的稻種為 籽種,而品位卻超越了韓國稻和日本稻;其前驅是葛沽稻,但比葛沽稻更勝一籌。“一篙御河桃花汛,十里村爨玉粒香”。南運河水夾帶著漳河從黃土高原捲來的泥沙和氮、磷、鉀等有機肥料,注入了小站的土地,以甜刷鹹,化鹼成腴,構成了獨特的優質稻生長條件。至1948年津南解放前,小站稻一直是靠限制馬廠減河上游用水,才保證了收穫的,特產也有特殊的局限性。? 新中國成立到公社化以前,小站稻種植面積,單產,品種進化,都達到空前高峰。其後,馬廠減河、海河上游各河系,攔河截流,建庫蓄水,九河下梢的天津,水量逐漸減少。1968年,獨流減河切斷了馬廠減河,南運河水絕源,靠海河水維持。1973年,全區“稻改旱”。1975年以後,境內小站稻局部恢復。80年代末,津南區重新開發優質小站稻成功。21項有毒物質指標監測,18項為零,3項低於國家要求的數值,被命名為綠色食品。
種植淵源
遼聖宗統和五年
遼聖宗統和五年(987)建立的盤山千像寺講堂碑載:“幽燕之分,列郡有四,薊門為上,地方千里,藉冠百城,紅稻香耕,實魚鹽之沃壤……”,這裡所說千里幽燕的紅稻香耕(粳),魚鹽等等,其中涵蓋了包括津南在內的天津沿海區域,是較早的種稻文獻記載。宋遼對峙時,以海河為界,因之,海河亦稱界河,當時,海口在泥沽一帶。交界之處,多低洼積澇地區,到處成為塘泊。北宋利用這種地貌特點,擬廣開水田以限遼戎馬侵突。泥沽屬清池縣,清池縣屬滄州,曾任滄州節度副使而“實專郡治”的何承矩,率先提出了在緣邊屯田種稻的理論,宋太宗很贊同何承矩的奏議,命為制置河北緣邊屯田使,實施屯田。淳化四年(993),何承矩“發諸州鎮兵一萬八千人……,興堰六百里,置斗門,引淀水灌溉”,“大作稻田以足食”。
第一年試種,沒有把握好北方的節候,成熟得晚,趕上霜凍,沒有收成,失敗了。何承矩沒有畏難,用江東早季稻的種籽下種,結果,“江東原應七月成熟的早稻,在屯田地八月成熟”,試種終於成功。“自順安以東瀕海,廣袤數百里,悉為稻田,而有莞蒲蜃蛤之饒,民賴其利”。其後,宋朝進一步完備該防線,將河北水田永為定製。
天禧四年(1020)
“諸州已屯田四千二百餘頃,歲收二萬九千四百餘石”。
慶曆八年(1048)
黃河北徙,從“泥沽海口”入海,水源更為充沛。置高陽關路後,沿御河設有“稻田務”,管理種稻。後河北屯田司奏議“豐年屯田,入不償費”,屯田不斷減少。
治平四年(1067)
朝廷“詔罷緣邊水陸屯田務,募民租佃”。
元至大二年(1309)
鎮守海口屯儲親軍都指揮使,“撥漢軍五千,給田十萬頃,於直沽沿海口屯種”。翌年,用鈔9158錠,購買農具耕牛,撥給屯軍。
泰定年間(1324~1328)
翰林直學士虞集倡議:“京師之東,瀕海數千里,北極遼河,南濱青齊,萑葦之場也”,“用浙人之法,築堤捍水以為田”,但實效寥寥。
至正十二年(1352)
丞相脫脫上言:“京畿近地水利,召募南人耕種,歲可得粟、麥百餘萬石,不煩海運,京師足食。”明寶坻縣令袁黃所著《勸農書》中說:“元虞集、郭守敬所談京東水利,其言鑿鑿,而脫脫丞相循而興之,果獲厚利……”。?
明永樂二年(1404)
明成祖朱棣派功臣親兵,大批移民到津南開荒種稻。弘治元年(1488),丘浚又重提元虞集舊議,認為華北濱海平原皆可廣行水利,化斥鹵為良田。特別指出直沽“截斷河流,橫開長河一條,收其流而分其水,然後於沮洳處築為長堤,隨各為水門,以司啟閉。外以截鹹水,俾其不得入,內以收淡水,俾不至浸”。
萬曆三年(1575)
工科給事中徐貞明提倡畿輔興水利,“……永平、灤州坻滄州、慶雲,地皆萑葦,土實膏腴,元虞集欲於京東濱海地築塘捍水,以成稻田,若仿集意,招徠南人,俾之耕籍,北起遼東,南濱青齊,皆良田也”。
萬曆十三年(1585)
徐貞明任尚寶司卿兼御史領墾田事。徐光啟在《農政全書》卷十二水利部分,有注提到徐貞明,說他曾指出“在天津北部瀕海屯種,若如吳越人,田而耕之,則利十倍於葦”。直到明末,汪應蛟屯墾十字圍田,幾代人的夢想,才算成為現實。
興建圍田
萬曆二十六年(1598)
汪應蛟受命任天津海防巡撫,萬曆二十八年(1600),於白塘口、葛沽兩處,墾種5000餘畝,其中水田2000畝,每畝最高收四五石,余為旱田,多者每畝收一二石。
此後,陸續開發了東泥沽、西泥沽、盤沽、吳家嘴、辛莊、雙港、何家圈、官莊等處。屯田種稻,採用的是江南圍田耕作辦法。以“求、仁、誠、足、愚、食、力、古、所、貴”10個字命名,編次其圍田,人稱“十字圍”。
圍田的格局是“一面濱河,三面開渠,與河水通。深廣各一丈五尺,四面築堤以防水澇,(堤)高厚各七尺,又中間溝渠之制,條分縷析”。“十字圍”均在海河右岸。地周圍主幹渠挖到5米深,利於排澇和降低地下水位,減輕土壤鹽分,並利用海河一日兩潮,引水灌溉和排出尾水,使土壤鹽鹼成分降低。此種方法,適於低洼及地上水豐沛地區植稻。
汪應蛟見南方的兵士,不獨習水戰,而且能種水田,所以在“倭寇平,撤南兵”的時候,力倡留兵屯田,並“輔以右衛軍人二千三百餘名……,歲得美谷蓋二萬石有奇”。但兵力是經常要調動的,後“因援遼千名,即八千畝多蕪,且有申言種稻不如取葦者”。至“萬曆卅五年,因收穫不多,又任從長葦,兩營兵皆采樵,有采廿八萬束者,有水淹無一束者”。汪應蛟在津南種稻事業,興旺了五六年,到萬曆末,平倭退兵後,“已墾之稻田,十有七廢,僅餘葛沽而已”。但圍田種稻之法,對天津其後種稻發展起了重要作用。
明代傑出的科學家徐光啟,萬曆四十一年(1613),因修曆書,為朝臣所不滿,遂託病來到天津。從萬曆四十一年至天啟元年(1613~1621),先後4次屯田,調查訪問,將開墾、水利、荒政3方面實踐及心得總結於《農政全書》中。
徐光啟初至津南時,大面積稻田荒廢,“僅靜海縣之葛沽高地已田”。他在家書里寫到:“在天津荒田無數,至貴者不過六七分(銀)一畝,賤者不過二三厘錢,糧(賦稅)又輕,中有一半可作水田者,雖低而近大江,可作岸備澇,車水備旱者也。有一半在內地,開河即可種稻,不然亦可種麥種秫也,但亦要築岸備水耳。其餘尚有無主無糧的荒田,一望八九十里,無數任人開種,任人牧牛羊也”。他在在葛沽購置20頃荒田,引來南方優良稻種,仍採用圍田之法防澇,並戽海河水備旱,同時,利用海河潮汐進行灌溉。
萬曆四十四年(1616)
“試種南稻,農師孫彪,用人糞乾每畝施八石,結果稻棵瘋長大如碗,根大如斗,含胎不秀,竟不收。後一年,每畝改用麻糝四斗,是年每畝收米一石五斗,科大如酒瓶口”。他因地制宜,把長江一帶稻棉輪作的經驗,拿來推廣,“梵谷仰田可棉可稻者,種棉二年種稻一年,即草根潰爛,土地肥厚,蟲螟不生”。一水二旱的倒茬種植,是節水改土培養地力、防止周圍地塊返鹼和消滅病蟲雜草的成功經驗。此輪作制在解放後尚有套用,不僅稻棉豐收,節水治鹼,還可改種菜田。
徐光啟不僅注意水利措施和種稻,還深入研究改造鹽漬土,總結出因地施肥的重要性。《糞雍規則》載:“天津屯田兵言:鹼地不害稻,得水即去,其田壯與新田同。但葛沽屯田兵又言:初年鹼地不宜稻蒔,下多不發,二年以後漸佳,後來更不須上糞,尤盛不鹼者”。他分析,近海重鹼地初開不宜稻,因洗鹼不夠所致。
萬曆四十五年(1617)
終於完成了南稻北移。
天啟初,後金在遼東戰緊,百萬難民水陸轉徙進關。天津為京都門戶,又是通向遼東要道,天津屯田,對京師和遼東戰場均有重大意義。因而再度出現了屯田熱潮。天啟二年(1622),巡按御史張慎言提出天津屯田奏議,總結歸納了官種、佃種、民種、軍種、屯種5種方式,倡議繼續推行。太常少卿董應舉,也於同年上奏朝廷:“臣近到何家圈、白塘口、雙港、辛莊、羊碼頭、大人莊、鹹水沽、泥沽、葛沽,見汪司農往日開河舊跡尤存,可作水田甚多……”。結果,董應舉獲準經理天津至山海關屯務。他將流民在各地安排屯墾,在津以公款買民田12萬餘畝,合閒田18萬畝,仿效汪應蛟之法,在何家圈、雙港、白塘口、辛莊、葛沽等地圍田種稻,所獲“積穀無算”,屯利益興。這期間,直隸巡按兼提督學政左光斗,河間府水利通判盧觀象,興辦屯學,“屯童入學給以武生衣巾,授之水田百畝,使自耕之,每畝收租稻一石,專設秀才名額,中秀才後,繼續留在屯學,等待考舉人、進士”,結果“人爭如流水”。明末朝政腐敗,黨爭激烈,終致屯田難以持久。
雍正三年(1725)
海河流域遭受大水災。清政府派怡親王允祥和大學士朱軾主持畿輔水利。雍正五年(1727),設水利營田府,分立京東、京西、京南和天津4個營田局。陳儀領天津局,“統轄天津、靜海、滄州,興國、富國二鹽場。”陳儀首先恢復了已廢棄的“藍田”,“浚舊渠,引潮水灌溉滋培,秧苗蕃盛……,於是官民相勸,共營田三十餘頃……”。另外,又恢復明朝屯田舊跡,此後官營水田和私營(官民自營)水田競相擴展,在津營田十圍。其中,賀家口圍官營38頃92畝,自營9頃;何家圍官營83頃16畝,自營23頃40畝;吳家嘴圍官營27頃92畝,自營14頃41畝;雙港圍官營38頃25畝,自營38頃72畝;白塘口圍官營64頃67畝,自營4頃72畝;辛莊圍官營61頃62畝,自營59畝;葛沽、盤沽2圍官營59畝,自營4頃91畝;東、西泥沽2圍官營35頃27畝,自營6頃28畝。
陳儀主持開墾水田的方法,基本是沿襲明代汪應蛟的作法,“築十字圍三面通河,開渠與河水通,潮來渠滿,則閉之以灌溉”。這次營田,海河幹流右岸附近的大片土地得到了開發,總面積是明代十字圍的4倍,“白塘、葛沽之間,斥鹵盡膏腴”。使一部分圍田連成一片,如“藍田”與賀家口圍,東泥沽圍與西泥沽圍等。各圍引水渠道,逐漸向離河較遠的窪地延伸,形成了互相連通的引河。“十圍”持續時間不長,到乾隆四年(1739),“存者賀家口、葛沽兩圍而已”。
盛軍屯墾
小站建鎮、小站稻拓植成功,是盛軍對天津的兩大貢獻。小站稻卓爾不群,歷史功績繫於馬廠減河。該河兩岸使用南運河水與海河水灌溉的水田,都視作小站稻作區。這一作區內生產的水稻,集中了北方粳稻的優點,作為商品粳稻,均稱做小站稻。在此以前,天津素以葛沽稻著稱。鹹豐初年,僧格林沁督兵大沽海口,在鹹水沽營田3540畝,葛沽營田750畝,其營田方法仍是挑溝建閘,引潮水灌溉,並就地招農民,發給資本認種。其後,移交崇厚管理。崇厚的屯田思路,仍然是依附於海河,而李鴻章、周盛傳則進步為另闢水源,在開拓上超過了前者。
同治十三年(1874)
周盛傳奉李鴻章命,在修築新城(今屬塘沽區)的同時,試辦“海上營田”,在新城門外,試墾萬畝,雖播種不多,獲稻不下數千石,成效已有可觀。
周盛傳總結了元朝以來屯墾廢興的經驗教訓,在實地勘察的基礎上,提出了東自新城,西至馬廠,溝通海河與南運河,大興水利,滌鹵刷鹹,墾荒50萬畝,圩田種稻的宏偉構想。在《詳陳津東水利並擬開海運各處引河由營試辦屯墾稟》中說:“自歲內……,由運河沿起,順新辟大道……,親行逐段履勘,見天津、靜海之交,俗所稱南窪水鄉,今年悉已涸出,而彌望荒廢百里,內外盡為石田。益慨然於土曠民稀,非所以衛津輔。而屯政與海防相為表里,誠不可一日緩矣”。
光緒元年(1875)
周盛傳率馬步13營由馬廠移駐小站,紮營18座,開始了“盛軍營田”。先開小站至新城出海河段15公里。又開小站至鹹水沽引河(今月牙河)10公里。並分別於北閘口、小站西、官港建大石閘,引甜刷鹹,實行鹹淡分流。同時,就營前隙地購材建屋,以止商旅。正式命名小站為新農鎮。五月,李鴻章到小站勘工,嘉其節省,奏飭盛軍疏挑減河,兼辦屯墾。盛軍購外洋火輪水車4架,又造風力水車、手搖水車、腳踏水車、畜力水車2300餘架,從山東濰縣購買耕牛800餘頭,以資耕耨。
光緒二年(1876)
盛軍開挖減河下游,自新城至大沽入海河段,在南開(今屬塘沽區)別開支並於西沽、南開、西小站各建石閘1座。翌年,改鹹水沽通天津獨孔木橋為鐵柱3孔石板橋,增建鹹水沽西南2.5公里處5孔木橋。開新城東南經北店子、南天門、寧家圈、黃家台至西小站減河(今八米河)20公里,建閘1座,以排鹹水。又於新城小西河上游,傍減河右堤外,開支河20公里達西小站以進甜水,並在西小站左側建石灰閘1座。光緒四年(1878),開泥沽通海河至東大站溝通馬廠減河(今雙橋河)10公里,建石灰木閘3座;鹹水沽繞潘家溝至仁字營10公里,溝通海河與橫減河,建石閘、灰閘各1座;鹹水沽減河至小站街心河10公里,建石券閘2座;鹹水沽減河至西小站減河(今四丈河)10公里,建石閘、灰閘各1座;東大站至小站河5公里。光緒五年(1879),開泥沽、鹹水沽一帶鹹水河(含今躍進河)20公里。改建鹹水沽、小站等地石閘,築新城大閘,基礎密排梅花樁,上覆三合土,蓋青石板,以糯米汁調碎石子和蛤蜊灰粘合。閘板以鐵條、螺釘連線為整體,或以生鐵鑄成,並裝有滑輪, 可任意啟閉。並依此法改建、新建了多處石閘。
光緒六年(1880)
周盛傳統率盛軍步隊11個營,銘軍步隊10個營,古北口、保定、大名、正定、河間等處練軍步隊13個營,共34個營分段自靳官屯向東開河32.5公里,接盛軍前開之河,並建成靳官屯石質5孔大橋閘。至此,由靳官屯至西大沽出海,全長75公里的馬廠減河全線貫通。沿河分建石、鐵柱板橋4座、大型閘6座,下游開橫河6條(即今四丈河、月牙河、雙橋河、躍進河、新城小西河、南開河),分注海河。墾區之內溝洫汊河縱橫交錯,引甜水灌溉,排鹹水刷鹼,渠系分明,橋閘涵洞配套齊備,以小站為中心的墾區基本形成。盛軍開墾稻田已達6萬餘畝,民營稻田達13.6萬畝,為小站世稱“北國魚米之鄉”奠定了基礎。
小站墾區以馬廠減河為主幹渠,自靜海靳官屯,導南運河水東北流,經潮宗橋、西小站、小宣閘為5孔大型橋閘,閘孔、閘墩均為1.9丈寬。百餘年保存完好,至今使用,代表了當時國內水利科學技術水平。馬廠減河從西小站至靳官屯閘,長約百里,西小站富民閘與靳官屯閘“互相表里”,承擔汛期排洪和蓄水灌溉,“乘時蓄泄,操縱在人”。
小站墾區的土地,在盛軍屯墾前,均為私人所有,只是靠近鹹水沽南部有小面積熟田, 其餘都是“斥鹵之地”。業主或收刈草之利,或寄糧於灶,略認草課,本無糧差。盛軍屯墾的土地,都是光緒元年(1875)從業主手中購置的。小站墾區購地總數為“一千一百三十八頃六十三畝九分二厘二毫二絲四忽四微”,計發地價“大錢三萬五千零二十七串零二百文。”原業主為鹹水沽的43家,葛沽的16家,楊岑子的29家,鄧岑子的6家,徐家坨子的1家,汪家圈的1家,共96家。
軍能墾而不能盡種,民能種而不能自墾。盛字軍營務處設局,“募人領種,或富民認墾,或流民來歸,或兼募南人為之倡導。”光緒初年,黃河流域大旱,直隸、山東、河南逃荒至小站地區的人很多,安徽人也多有到小站墾區定居者,自光緒六年十月至七年十二月(1880~1881)民戶領種熟田約14500餘畝,“每畝分別等則,酌收大錢一二百文不等。車屋等項照時估計繳價,所收領費分發各營弁勇,藉償勞貰力”。
小站屯墾最大耕作單位仍叫“圍”。1圍長寬各0.5公里,合田540畝,除溝、路占田127畝外,實墾413畝。每圍實積田又分16等份,約25畝1份,叫做一田,墾治一田的計畫投資為牛水車1輛,合大錢20吊;車棚1間,合大錢16吊;莊房4間,合大錢120吊;車水造田牲口1頭,合大錢30吊;犁耙鍬鋤槓筐繩索全副,合大錢8吊;耕牛放餵需人工3名,合大錢72吊;草料合大錢21吊600文,即墾治一田需大錢287吊600文。
周盛傳認識到“南運河會漳河濁流,本有‘石水斗泥’之喻,其肥尤可化鹼而成腴矣。”這一認識是有科學道理的,漳河流經黃土高原,帶大量泥沙匯入南運河。據有關部門測定,每噸黃土含氮0.8~1.5公斤,磷1.5公斤,鉀20公斤,大量沉積的有機肥料,是改良小站墾區鹽漬土地的好條件,是小站屯墾成功的重要原因。
盛字軍總結了前人水利工程癥結之所在,改進了施工技術。認識到歷代屯田失敗“蓋緣引水河溝規制太窄。海濱土質鬆懈,一遇暴雨橫澇,浮沙鬆土,並流入溝,惰農不加挑扌宛,不數年而淤為平地。”汪應蛟圍田,溝渠深廣各1.5丈,而馬廠減河“口寬十至十二丈,底寬四丈五尺至七八丈,深八尺至一丈二三尺,挖出之土於兩岸十丈外各堆成堤,庶堤內共有三十餘丈容水之地”,形成複式河槽,既擴大了容水之地,又防止了主堤岸受澇水坍刷。
前人建閘不牢固,“海上硝土,遇水則瀉”,“上下坍刷,日久必致傾圮墊淤,此閘洞所以易廢也”。為此,盛軍燒用境內的蚌蛤殼代替石灰,摻入碎石,澆以米汁,錘鍊鑲入閘底丈余方圓,以御沖盪。閘板置兩層,上板可以啟動,下板固定,上板提起,水能流過,而泥沙被下板擋住,便利撈泥肥田,又防止了渠道淤塞。此法沿用至今。
光緒二十年(1894)
盛軍調離,20年的苦心經營給小站人民留下難以忘懷的印象。
近代興衰
盛軍是正軍,為行戰之師,在特定的背景下,他們開闢小站,建成小站墾區。光緒二十年(1894),盛軍奉調開赴中日甲午戰爭前線,離開了耕耘20年的小站。其時,昔日人煙稀少,滿目鹽鹼荒灘,遍地萑葦叢生的小站,已成為城防儼然,民居櫛比,街道寬暢,店鋪林立,田野廣闊,阡陌縱橫,河渠流水潺潺,岸邊楊柳依依,水裡魚蟹成群,空中沙鷗翔集,夏季一片碧綠,秋成遍地金黃,經濟、文化相對發達的北國魚米之鄉。
光緒二十二年(1896),清政府面對失去管理,日漸荒廢的小站墾區,設立小站營田管理局,招集農民和遣散士兵耕種。當時規定每戶可領種10畝,每畝年租銀6錢至1兩不等,但一般窮人不敢領地,怕官方言而無信,中途提租,特別是怕無力出錢修河挑溝,因此大部分土地被退職官員和退役士兵所領。光緒二十六年(1900),八國聯軍入侵中國,小站曾一度被德國侵略軍占領,生產受到嚴重破壞。三十一年,小站地區荒地日趨增多,清政府又設立小站墾務局,辦理招墾事宜,後與營田局合併。
民國期間,軍閥混戰,巧取豪奪小站田地。
民國初年,軍閥張敬堯之女在小站一帶收買土地,成立勛記公司,於中塘、孫家甸、大蘆莊 、翟家甸一帶,占有水旱田2萬餘畝,加上大量荒窪草地,共43100畝。1920年,北洋軍閥徐樹錚成立開源墾殖公司,1925年,在軍糧城、茶淀建立農場,在境內占有大量土地,種植水稻。同時在軍糧城設立工作站,在墾區內設立水稻試驗站,這是著名的軍糧城稻作研究所的前身,也是我國華北地區最早的稻作研究基地。
1928年,小站營田由天津警備司令部營房營田管理局管理。1930年將小站營田贈送南開大學做校產,設校田管理處,徵收地租做教育補助費。1937年由冀察綏公署營田管理處接管。其間,小站墾區的稻作管理流於形式,農田水利基本建設停滯不前,產量低,效益差,加之封建剝削,稻農不得溫飽。
1937年,日本侵略軍侵占華北後,張敬堯眷屬將稻田出賣給日本人。日本侵略軍先後在小站成立軍谷公司、米谷統制協會,跑馬圈地,強占民田,對津南地區農民進行瘋狂掠奪。同時成立華北墾業公司,統轄小站、軍糧城、茶淀3個稻區。小站82戶農民,於清光緒十五年(1889)
承租大地主璩姓在西小站一帶的土地4000餘畝,業經數十年辛勞,辟荒成熟,赤鹵不毛,盡成膏腴。1939年,璩姓強行提高租價,每畝增收5角。1940年,租價再次提高,每畝增收一元二三角,並答應保持農民永佃權。1941年冬,裕德堂家長璩華甫擅將稻田盜賣給日本東一公司(農場)。1942年,東一公司勾結小站警備隊長城地永夫,迫令農民將永佃權之地交給東一公司。農民代表范少山等據理力爭,城地永夫對其施用種種酷刑,逼迫交地,並將范少山槍殺。
日本集團和私人經營的藤井、香川、興華等21個農場、公司占地106939畝;小站電化水利組合占地92794畝。
另外還有增興農場、大和農場、昌太農場、新橋農場、示範農場、三井農場、大農農場、相川農場等。日本侵占的總耕地達20餘萬畝,無數稻農被逼得無家可歸,佃農無地可耕,流離失所。日本侵略軍以賤價收集稻穀,充為軍需、民食,嚴禁稻農自食和買賣稻米。淪陷期偽天津市公署規定,津郊所產稻穀由米谷統制會統一徵購,由天津平衡倉庫或軍穀倉庫儲存,嚴格控制。日偽軍警、勤農隊經常進行大搜查,對食用、買賣稻穀(米)者任意殺害。1942年,日偽實行黑豆、豆餅、蠶豆粉限量配給,稻米、麵粉禁絕。天津市內有錢商戶遂有偷向津南農民高價購買稻米的。葛沽人呂寶發,每月向天津八大家之一的振德楊家,冒死送稻穀兩包,可得大洋20元,某夜,在茶棚哨卡被日本人“大蓋三”和“小地木”查獲,把呂寶發用槍托打倒,用繩索住脖頸,駕機車拖死在路上。
鹹水沽人李家駒與小站人楊作志,用腳踏車馱運大米,夜間在石柱子河裝船,然後轉道海河去市內,米未裝船即遭查獲,被綁到小站日本侵略軍守備隊門前,縱狗咬殺,李家駒當即斃命,楊作志花200塊大洋請翻譯贖命,商會作保,倖免死難。
王家場劉姓母女,相依為命,母病,女兒拾稻穗搗米,給母親熬稀飯,看病路過花店橋,日本侵略軍小隊長井野抓住劉母向嘴裡灌稀屎,劉母嘔出米粒,被當即用刺刀捅死。隨後強姦劉女,劉女跳老海河自盡……。
日本侵占後,所設農場完全以軍事封建掠奪為目的,其經營方式極為落後,非常野蠻,土地被分割成碎塊,強迫當地農民或所謂遊民當佃戶,從事奴隸式勞動,佃戶除負擔沉重租額外,稻穀悉被日本侵略軍強行掠取。
1945年日本投降後,河北省在小站成立營田管理局,管轄原營田局和大安農場。農林部在天津接管華北墾業局,建立河北墾業農場管理處,下設小站、津郊(原八里台)、軍糧城、張貴莊、茶淀5個農區,經營管理合作農場。國民政府製造種種藉口,欺騙壓榨原土地所有者,拒不發還被日本強占的土地,實行分佃收租或包佃收租,且苛捐雜稅、徵購、征借,不可勝數。1946年,小站地區曾暴發兩次抗立掠奪性租約,堅持永佃權的鬥爭。另外,由於管理混亂,技術落後,水稻品種混雜退化,特別是由於封建土地所有制的弊端和國民政府忙於內戰,農業生產無暇顧及,至解放前夕,水稻畝產量僅200公斤左右。
新的輝煌
發展
第一次高峰
津南地區1948年12月20日解放,中共天津縣委從1949年初開始領導廣大農民開展土地改革,消滅封建剝削,農民分得土地及其他生產資料,政府加強了對水稻生產的領導。津沽區農墾局對農民使用國有土地的徵收比例,執行《定額分紅制暫行辦法草案》,取消土地收租。為解決農民生產資料不足,進行多次實物放貸。1949年,先後貸放稻種10.35萬公斤,豆餅?450.9萬公斤,硫酸銨19.7萬公斤,硝酸銨4.5萬公斤,柴油356大桶,煤1500噸。同時天津縣政府貸出豆餅307.85萬公斤,硫酸銨13.65萬公斤,玉米2.8萬公斤,小米7.65萬公斤,現金1135元,柴油21大桶,花生2400公斤,稻種20萬公斤。
人民政府從1949年至1957年,先後投資217萬元修建和補修閘涵洞1588處,新建4座大型揚水站,提高了排灌能力,解除了鹹水危害,並連年發放生產及生活貸款,促使全區水稻迅速發展。在這期間農村互助合作運動蓬勃興起,對水稻生產起了巨大推動作用。因此,翻身農民的種稻熱情空前高漲。
1953年,成立天津市農林水利局,進行津南窪改造,建成雙林農場。天津市公安局於1956年在小站寧家圈,墾植稻田2萬畝,建立板橋農場。全區從解放初到1956年,共開墾荒地40835畝。到1957年,擴大水稻面積6.5萬畝。
1949年水稻面積17.24萬畝,平均畝產225公斤,總產量3879萬公斤,發展到1955年水稻面積21.6萬畝,平均畝產369.5公斤,總產量7981.2萬公斤。1957年,稻田面積達到26.44萬畝,平均畝產328.4公斤,總產量8683萬公斤。1957年與1949年相比,面積增加53.4%,平均畝產增加46%,總產量增加1.24倍。
是年,全區水稻播種面積占天津市稻田面積的22.8%,稻穀總產量占全市的31.6%,出現了建國後水稻生產的第一個高峰。
挫折和低潮
1958年,遇到了大旱,馬廠減河和海河上游修建了許多蓄水工程,致使水源大量減少,水量嚴重不足,全區水稻種植面積急劇下降,到下半年又受到“五風”的干擾,在生產上搞形式主義的“大兵團作戰”, 在制定農業生產計畫時,大搞高指標,缺乏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
由於水源不足以及政治上的各種影響,1959~1961年水稻生產一直處於低潮。1961年水稻面積14.09萬畝,平均畝產230.1公斤,總產量3242.5萬公斤,種植面積和總產量比1949年還低。
第二次高峰
1963年,挖通洪泥河,疏浚月牙河,實施海河水南調。先後改造、新建6個揚水站,擴大灌溉面積。同時經過糾正“五風”,落實黨在農村的各項政策,全面貫徹“農業八字憲法”,大抓科學種田,小站稻經歷1958~1962年連續低潮後,生產又逐漸上升。1963年,水稻面積已恢復到21.34萬畝,比1958年增加5.64萬畝,平均畝產312公斤,比1958年增加79.5公斤,總產量達6662.3萬公斤,比1958年增加3012.05萬公斤,面積、畝產、總產分別增長35.9%、34.2%、82.5%。1964年,水稻面積22.79萬畝,平均畝產339.4公斤,總產7735.5萬公斤。都呈現增長趨勢。到1965年水稻生產形勢更加高漲,種植面積達到24.67萬畝,平均畝產421公斤,總產量達到10380.5萬公斤。區內出現了長青、鹹水沽、葛沽3個畝產500公斤的公社,並有50個畝產500公斤的大隊、297個畝產500公斤的小隊,全區畝產500公斤的稻田達8萬餘畝,占稻田面積的32.4%。畝產、總產創小站稻歷史最高紀錄,是小站稻生產第二次高峰。
1966~1971年,每年水稻種植面積維持在23萬畝左右,平均畝產250~400公斤。其間累計,區內稻田面積和稻穀總產量分別占全市的18%和23%。
這期間支援外省、市水稻良種200萬公斤。並受河南、山東、寧夏等省區特邀,派出許多種稻能手做技術顧問,前往指導水稻生產,有的在當地安家落戶。
解放後的22年來,小站地區為國家提供了大批優質稻米,為對外貿易爭得了市場,每公斤小站米能從國外換進2.5公斤小麥。從新中國建立到1971年,全區向國家貢獻小站稻穀累計達15億公斤。
改旱
全區農業用水原有兩個水源,60年代馬廠減河水源被切斷後,70年代其唯一的海河水源,用水也越來越困難,因海河水量減少,僅能確保居民生活用水和城市工業用水。1972年6月,海河水位下降至0.2米,影響了電廠用水。為此,各級領導多次做出水稻改種旱田作物的決定,但由於改旱思想不夠堅決,且又受當時陳伯達“有水種稻、無水也種稻”謬論的影響,有些社隊不顧客觀條件的變化,一味追求種稻。是年,又遇上特大旱災,大部分稻田插秧後水竭苗枯,全區當年種稻面積7.43萬畝,平均畝產51.5公斤。在此之後,又由於受林彪、“四人幫”極左路線的干擾和破壞,走向另一個極端,不管有水無水,一律禁止種稻,大搞一刀切,已經插上稻秧的,一旦發現也強行拔掉,不然就是政治路線問題,就是破壞生產,以反對黨的領導進行批判。因此,1973年全區只種水稻1957畝,全市僅剩稻田2.4萬畝。
1974~1977年主要為保護小站稻優良品種,而種了一部分水稻保種田,每年種稻面積控制在5000畝以內。稻田改旱後全區糧食產量明顯下降,一度全區糧食畝產只有135公斤,以致高產糧區變成吃國家返銷糧區,種旱的6年間吃國家返銷糧達2340萬公斤。
恢復
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幫”後,天津市委提出“開源節流,自力更生,自備水源,恢復和發展小站稻生產”的指導思想,1977年水稻面積比前幾年略有增加,到1978年面積已發展到?4.35?萬畝。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以後,給水稻生產帶來了新的活力。1979年,水稻面積擴大到10.5萬畝,平均畝產323公斤,總產稻穀3396萬公斤。1980年,水稻面積為13萬畝,平均畝產272公斤,總產稻穀3537萬公斤。到1981年又遇嚴重乾旱,1~6月份降雨量僅74毫米,為常年同期的二分之一。
為抗旱奪豐收,區政府提出“兩手準備,立足種旱”的決策,大量引進抗病高產的旱田作物品種,設法引導民眾種足種好旱田作物,並根據歷年水源變化規律育了一部分水稻秧苗,作好雨季到來時毀旱插秧的“兩手準備”,當年全區利用雨季搶插水稻7.28萬畝(主要是麥茬稻及雨季稻),秋後平均畝產124.7公斤,總產稻穀907.5萬公斤。是年其他糧食作物產量也低,玉米畝產144.5公斤,小麥畝產38.5公斤,產值仍屬水稻高。民眾對此總結出一些經驗,“種好麥子,育好秧,種上棒子(玉米)等插秧,看雨確定水和旱,兩手準備心不慌”。在全區糧田面積逐年減少的情況下,糧食總產逐年有所提高,主要原因之一是充分發揮水稻生產優勢。
80年代後期,擴大水田面積。 實施了月牙河、衛津河、洪泥河3河打通工程及小水利配套工程,並對二級河道和主要乾、支渠進行清淤,使之蓄水量達到540萬立方米。另外開挖坑塘、窪淀建成一批養魚池、養葦塘,小水庫,共新建小水庫13座,坑塘窪淀11處,共可蓄水576萬立方米。小水庫汛期蓄水排澇,旱時送水救急。還將城市污水淨化和科學處理,用於稻田灌溉。並且發揮全部機井作用,實現渠水、井水、淡水和二淋水結合使用,每年種植水稻穩定在5~7萬畝。
1985年,中央農牧漁業部在湖南長沙召開了優質稻米座談會,再次把小站稻列為名特產品,使小站稻區幹部、民眾受到很大鼓舞。全區糧食生產從1985年始連續6年獲得豐收,其中稻穀的增產起了保駕作用。
1995年,糧食總產7289.2萬公斤,稻穀總產3151.8萬公斤,占糧食總產的43.2%。
排灌方法
排水泄水工程
稻田廢水、淋水通過排水毛渠、斗渠、支渠逐級落差,排泄進入大型乾渠,而順流入渤海。初期,馬廠減河南有外邊河排鹹系統,在大沽入海河,馬廠減河北及海河南岸的鹹水,當海河落潮時排入海河流入渤海。1958年,提出清濁分流,鹹淡分家。於1959年,開挖了貫通全區的大沽排水河,農田鹹水,各排水河鹹水可自然排入。
小站稻田排灌渠系的設定,都是採用排灌相間方式。灌水乾渠設定在灌區最高地帶,乾渠的長短與大小,根據灌區面積的大小,灌水水源,排水出路的遠近確定。斗渠的長短也依每條斗渠內的稻田面積確定,一般長1000~1500米,斗渠的間距一般為400米,排水間距主要根據土壤鹽鹼輕重和排水性能確定。土壤鹽鹼度輕,排水性能好的毛渠,間距為30米左右,土壤鹽鹼重,排水性能差的,一般間距為20米。排水溝的深度都在1米以下。
排灌形式〓小站稻在育苗期採用水床育秧,用水來調控秧田空氣、溫度、水份,遇有陰雨、低溫天氣,採用大水護苗,有時因水大造成爛秧、不紮根及綿腐病,而又採用適當落幹練苗的辦法,解決不紮根和爛秧問題。現今絕大部分採用改良水床育秧及塑膠薄膜育秧,秧田灌水容易掌握。水稻插秧後,各生育階段的灌溉管理方法,也不斷改進,將50年代的大水漫灌法改為小水勤灌及間歇灌溉。只有在插秧後返青階段及幼穗分化期、開花期、灌漿期採用深水灌溉,一般灌水深2~3寸。其餘時期均保持淺水,並重視分櫱後期的落乾烤田,以控制無效分櫱及後期倒伏,視稻田土質、肥力和水稻長勢長相,掌握烤田程度,輕的烤田時間1周,重的烤田時間10天。
栽培特點
重視改良鹽鹼地
稻田的拉荒洗鹼,是減低稻田鹽鹼程度的關鍵,它利用淡水把土壤中有害鹽分溶解出來,然後通過水的下滲力,使鹽分滲到排水渠內排出田外,通過充分洗鹽把土壤中氯化物、硫酸鹽等可溶性鹽類,降到0.15~0.01%範圍內。
農民重視拉荒洗鹼的質量,首先是作好拉荒洗鹼前的各項準備工作,檢查田間灌溉排水工程有否壞漏的地方;其次是注意拉荒洗鹼順序和每塊地拉荒次數和用水量,按先窪地、後高地、先近處、後遠處的原則分段進行,順序不能顛倒。拉第一遍荒時利用曬垡后土壤乾燥,空隙度好,鹽分易溶出,脫鹽效果好的特點,用大水、深水且在地里停留時間長些,使土塊內鹽分一次溶出,所以水的深度要淹沒全部土塊,以免鹽分聚集到尖部,形成鹽鹼土塊。
第二遍拉荒水可小些。拉荒洗鹼次數視土壤鹽鹼輕重而定,土地長蘆草、茅草、馬絆草的拉荒2遍,長有馬絆草和間有黃蓿草的拉荒3遍,只長黃蓿草和鹼蓬禾果的地要拉荒3遍以上。
80年代,由於水源逐漸緊張,為了節省用水,拉荒洗鹼次數一般改為1~2遍,特別重視第一遍拉荒洗鹼質量,只要拉好第一遍,可以將土壤中三分之二鹽分排出,水源不足時不再拉第二遍。
農民把平整土地作為改良鹽鹼地的重要措施。
在開挖灌、排溝渠時如果堤埝缺土,則從地內高處取土,如果土方過剩,則把多餘的土墊到地內窪處。還有在高處地塊,每隔一定距離挖一條溝,將表土先放一邊,底土倒在窪處,再把表土蓋在上面,以免造成土壤肥力的懸殊。土地高低相差不大的,耙地時進行平整。鹽鹼地還要通過深耕曬垡,疏鬆粘重土壤,增加通透性能,以利溶鹽和排鹽。深耕在秋季或春季土壤乾燥情況下進行,並儘量提早完成,以增加曬垡時間,深耕要求達到20厘米左右。農民對鹽鹼地改造,重視使用有機肥。小站稻田施用有機肥種類很多,有堆肥、廄肥,還有豆餅、碎皮、乾魚,以及不含有害鹽分的城市雜肥,每畝使用量1~2立方米,在耕地時均勻撒在地里,通過耕翻壓到土中。50年代,每畝稻田施有機肥5000公斤以上;70年代,推廣種植綠肥;80年代,實行氮磷配比,磷肥突破,對鹽鹼地改良起到明顯作用。
不斷開發新技術〓80年代中期開始實施優質米生產開發,以滿足市場及經濟騰飛的需要。1985~1988年,共引進優質稻品種20餘個,通過鑑定漣香1號、黑糯、京香1號、京香2號品種獨特,能解決市場上特種需要,1988年,京香1、2號投入批量生產。區農業科技部門從1989年開始,在東泥沽二農場建立100畝無公害水稻生產基地,以有機肥取代化肥,以優種合理栽培,以生物農藥取代化學農藥。所產稻米經中國北方食品監測中心化驗,表明在影響米質的21項有毒物質指標中,18項為零,3項低於國家控制標準。區政府投資在東泥沽村建精米加工車間,批量生產小包裝精米(亦稱免淘米),專門供應賓館及大飯莊。
區有關部門大力推廣水稻測土配方施肥。1985年,葛沽鎮水稻專業戶鄭永泰承包的500畝稻田,採用配方施肥方案,比原來自行施肥方法,每畝增產稻穀32公斤。1986年,鹹水沽水稻專業戶吳國良承包稻田70畝,採用配方施肥,效果也比較好。
1988年,全區稻田已經普遍推廣。1990年,區建立配方加工車間,批量生產配方複合肥。稻田的機耕、機耙在70年代已普及,而育苗、插秧、收割和加工作業的機械化在70年代僅停留在試驗階段,從80年代開始推廣。80年代末,確立了水稻全方位機械化生產,實施萬畝水稻機械化作業示範工程,各項工序全部由機械化代替人工,再配以模式化栽培技術,南洋、東花園、東泥沽等村首試成功,取得較好效果,通過專家鑑定。
種植技術
小站稻米質優良,米粒微長淡綠,晶瑩透明,如玉似冰,蒸熟後銀珠粒粒,芬芳四溢,庭院飄香,故而聞名中外,遠銷歐亞各國。小站地區水稻種植形式多樣,有春稻(禾直秧)和晚稻(麥茬秧)之分,春稻品質較優,晚稻前茬種麥子一年兩熟產量高。
稻區農民重視培育壯秧,在育秧方法上,過去一直採用水床育秧。但技術性強,稍有管理不當,即發生爛秧。秧田採用旱耙地及日灌夜排的灌溉方法是防止爛秧的主要措施。1956年後,試驗改良水床育秧,成苗率高,一般都在85%以上,芽象錐尖,粗壯,根數比水床多,到60年代大面積推廣。60年代中期開始塑膠薄膜育秧,出苗迅速整齊,保苗率達到90%以上,秧苗生長快、粗壯、根長、根多、葉色綠,此方法延用至80年代。
80年代後期推廣水稻盤育秧(與水稻插秧機配套),有的還搞鋪紙育秧,都取得成功。
插秧舊有“栽稀長密”的習慣,一般行距在8~9寸,最稀地達到1尺見方。1955年,區推廣水稻密植,依靠主莖爭取分櫱是水稻高產的重要措施,主、櫱穗比例要求達到1∶1.5。
水稻種植密度普遍提高到甩六退六(即六寸),甩六退七,每畝插秧1.4~1.6萬墩,每墩插6~8株,這種密植延用了10餘年。60年代中期貫徹農業“八字憲法”,水稻密度進一步提高,一般採用甩六退五,每畝插秧1.6~2萬墩,每墩5~7株。1967~1968年推廣遼寧省的拉線插秧法,確保一定行距。70年代,種植密度減小,成為甩六退七。80年代,學習柏各莊農場水稻密植高產經驗及遼寧大壟密植經驗,種植密度又有提高。以行距9寸,株距3寸或4寸,每墩3株的大壟密植提高產量,表現有效穗多,倒伏輕,發病率低,田間管理方便等特點。
撓秧既除去田間雜草及混雜的稻株,且可疏鬆土壤,促進根系發育。對撓秧質量50年代以前要求很嚴格,要搜墩過壠,提稗子抹埂。將稻田用手抓一遍,撓秧要彎腰在秧壠中間用手和腳除草鬆土,把拔下來的草、稗等埋到秧田泥土裡,一可積肥,二可淨地。一般秧田撓2~3遍,個別的撓4遍。
品種變更
北宋在河北沿邊屯田種稻時,系引用江東品種,栽培較為普遍的有紅蓮稻、金城稻、罷亞稻,而津南地區種植較多的屬紅蓮稻。清光緒年間,小站屯墾稻田,種植從安徽引入的大、小紅芒,大、小白芒,齊頭白等早熟稻品種及適應深水處栽種的葡萄紅、葡萄黃品種。1916年,直隸農事試驗場試種水稻新品種,當時栽培的有大白芒、小站糯稻、北京紅馬尾、北京白馬尾、北京紫金,並試種從日本引進的關取、青桿、細桿等品種。
1938年,種植從日本和朝鮮引入的中生銀坊主(簡稱銀坊)、愛國(又名金鋼稻)、陸羽132、水源52、水源85等品種。
1951年,小站幸福之路農民用“一穗傳”的辦法,從水源系統中選育出水源300粒,成為境內第一個自己選育成功的品種,表現高產優質,渤海農墾局要求單打單收,積極繁育,擴大種植面積。到50年代中期銀坊、水源300粒,成為小站稻區種植的兩大主要栽培品種。這是建國以後區內水稻品種的第一次更新。
50年代末期,引入野地黃金(農墾39)、白金(農墾40)。60年代初,引入萬兩(定名小站101)。
到1965年野地黃金、白金、小站101成為主要種植品種,占水稻種植面積的90%,尤其是野地黃金品種占水稻種植面積的60%以上。這些品種普及很快,對提高稻穀產量和品質起了很大作用。成為區內水稻品種的第二次更新。
60年代中期,引進試種天津市水稻育種單位選育出的一批新品種。
60年代末、70年代初,以393、紅金、紅旗8號、紅旗12號、津輻9號、東方紅1號、京引33種植面積較大,占水稻種植面積的80%,特別是東方紅1號品種占水稻種植面積的50%。成為區內水稻品種的第三次更新。
70年代末期到80年代初期,恢復小站稻生產,品種變化比較頻繁。引進天津市科研院校選育的紅旗16,紅旗23,花育1號,6702等共有29個品種。
1980年,評選出紅旗16號、紅旗23號、花育1號、墾豐5號、中丹2號、喜峰、京引47為主要推廣品種,1980~1984年占水稻種植面積的67%。成為區內水稻品種的第四次更新。
1985年,豐產性、抗病性好,品質優良的中花8號、中花9號、津稻1187、7708、津粳3號,推廣面積占水稻種植面積的80%。成為區內水稻品種的第五次更新。
到1990年,津稻1187、津稻8311、中系8215、中作321種植面積占水稻種植面積的87%。成為區內水稻品種的第六次更新。
1990年後,中系8215、中作321抗稻瘟病能力減退,種植面積下降。1995年,以種植津稻1187為主,並有少量中花12號、京花101。
天津小站稻
天津地區種植水稻歷史悠久,其地理位置、氣候、土壤和灌溉水源等生態條件,適宜生產優質稻米,歷代史料多有記載。 據《明史·汪應蛟傳》記載:明萬曆二十八年(公元1600年),天津巡撫汪應蛟利用駐防兵丁,在葛沽、白塘口兩地墾田種稻5000餘畝,採用築堤圍田,利用淡水洗鹼,種稻每畝收四五石。 明萬曆四十一年至天啟元年(公元1613—1621年),大科學家徐光啟曾四次來天津,致力於墾田種稻。從此,葛沽稻大負盛名。而葛沽距小站僅12.5公里,一般把葛沽稻視為小站稻的前身。清嘉慶十六年(公元1811年)崔旭《津門百詠葛沽》亦有詩云:“滿林桃杏壓黃柑,紫蟹香秔(同粳)飽食堪。最是海濱好風味,葛沽合號小江南。”詩中稻粒長可能是種植的秈稻型品種,後來又逐漸更換成粳稻型品種。葛沽稻米當時能如此受到文人墨客的青睞,賦詩歌頌粥汁中的米粒晶瑩透亮,像碧玉一樣美好,品嘗起來類似美酒瓊漿,可知在當時很負盛名。 天津小站稻米粒橢圓形,晶瑩透亮,堊白極少,潔白有光澤,蒸煮時有香味,飯粒完整、軟而不糊(粘),食味好,冷後不硬。清香適口。 清同治十年(公元1859年),防軍提督周盛傳率兵十八營,進駐馬廠(河北省青縣境),修建新城(今塘沽區新城鎮)至馬廠大道,沿途設站,十里一小站,四十里一大站,如今的小站鎮及西小站、東大站村即由此而得名。周為補充軍餉,先在新城附近墾田種稻,並吸取前人種稻經驗教訓,先從興修水利入手,於光緒元年(1875年),令淮軍士兵十四營移屯小站一帶開挖馬廠減河,其首端在今靜海縣大張屯鄉靳官屯村,與南運河(也叫御河)疏通。同時在河邊修攔潮大堤,預防海潮侵襲。遂在小站一帶墾荒種稻,收成頗豐。南運河水源上游來自黃河,含淤泥和腐殖質較多,水質很好,灌溉稻田不僅省肥高產,稻米外觀、蒸煮、食味品質均佳。科學考證,應是形成“小站稻”名特優產品的主要因素。並使其成為清皇室的貢米。聲望遂超過了葛沽稻。 20世紀三十年代後,又從日本、朝鮮引進“銀坊”、“水源”等優良品種,米質更佳,真是“一家煮飯,四鄰飄香”,小站稻已成為天津的風物珍品,聞名遐邇。新中國建立後,黨和政府大力發展小站稻生產,推廣普及科學技術,水稻品種不斷更新更換,栽培技術逐步改進,稻米品質和產量大大提高,改善了人民生活,並以特二級質粳米出口,換取外匯,支援國家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