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埠

燒水用的是“老虎灶”、“悶子鍋”,也有的是“七灶星”,即四個銅水罐,三口“悶子鍋”。 說絕一點,淳溪人如沒有不知道老街的,而定埠人就沒有不知道“下橋”的。 一支隊伍拉出來的一百多人,主要角色有十三個,每個角色各有不同的套路。

以胥溪河為界,中間以石橋相連,橋南為安徽、橋北為江蘇,當地人貫稱其為“南邊、北邊”。鎮上有一特色,凡舉皆雙,兩個鄉鎮府、兩個派出所、兩所醫院、兩所中心校、兩個供銷社、兩個供電所、兩個糧管所,如果生客前來詢路,你得說清楚是南邊還是北邊,不然則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多走冤枉路。北邊商鋪沿河而立,而南邊商鋪則與北邊商鋪成倒“T”形開設,解放前,南北共有茶館十二家,幾乎每條巷陌都興茶館。著名的有“自萬樓”、“太平樓”、“以樂天”、“福照樓”、“良玉茶館”。這些茶樓有的在市井處,有的臨水而建。依水而築的大大方方,明明淨淨,登樓俯瞰胥河,別有一番勝景,使進入茶館者產生輕鬆愉快的感受。每家茶館有茶桌十餘張,分上下兩排擺放,考究的在樓上擺一套明清時代的圓桌、圓凳,使茶館能衍射出含蓄、柔和之美,足以引起人們濃厚的興趣。茶葉大多是以徽州地區的條茶為主(當時還沒有青山茶場的碧鏍春)。裝茶葉的茶葉盤是薄鐵片製成的,一般有四十至五十方格,每泡一“悶碗”用一方格的茶葉,數量均等,體現公平。定埠茶館對“茶道”(包括色、香、味、形、水、器、時、禮)非常講究。每天東方泛白,街上還沒有行人,茶館夥計就到胥溪河擔水,稱之為乾淨的“活水”泡茶。燒水用的是“老虎灶”、“悶子鍋”,也有的是“七灶星”,即四個銅水罐,三口“悶子鍋”。水燒開後繼續燒片刻,待蒸氣瀰漫時方灌進兌水用得大銅壺。兌水,即給茶客添水,要精到把握,不漫溢,不灑到茶桌上。手藝精湛的跑堂夥計提起二十斤得大銅壺每次左右“開工”對水量桌子,很少有灑滴到茶桌上的現象。進茶館喝茶的人要講禮貌,每天開張的第一位飲茶者不得坐在靠近大門東側的茶桌上方,否則茶館主人就忌諱阻礙了生財之源。喝茶者大多數是中老年人,他們的心態較為放鬆,每當滾燙的開水篩進悶碗時,茶葉慢慢的沉入,水氣氤氳,有一種近乎溫馨的氣氛籠罩在心上。許多文人墨客或心理不平者常常躲進茶樓,或三五成群,指點社會,針砭時弊,釋放著懷才不遇的情緒;有的揀軒窗淨幾的茶桌,名茶一盞,老小鹹宜,談笑無拘;有的知音對坐,從容品鑑,事業人生,無所不談;更多的是傳播社會新聞:南京城隍、北京土地、胡侃海吹……定埠茶館的一大特色是:飲茶評理。大凡鬧矛盾、產生糾紛的人和事,都事先約定到某一茶館評理解決,重大事端雙方請有名望的長者(稱謂“先生”)到茶館評理。這些先生具有一定的知識修養,都能平和地處理每件事,一般的糾紛到了茶館,也就能得到解決。茶館裡每到下午及晚上也有打麻將、打紙牌的;還有說連場評書的,十分熱鬧。斗轉星移,滄海桑田,定埠以前車水馬龍進茶館的情景顯然已成為歷史,歲月的風塵已拂去釅釅的茶味,如今整個集鎮再也找不到一家像樣的茶坊了。
胥溪河由西向東設有石橋三座,是南北往來的必經之路,第一座因處於上游,故稱為“上橋”,為鋼筋混凝土結構,也是唯一一座可以通車的公路橋。中間的一座就叫“中橋”,是三座橋中最古老的一座,什麼時候建的已無處查證了,橋體為大塊青石砌成,石拱結構,典型江南拱橋特色,七拱並連,中間大孔供船隻進出,大孔兩旁各有三個小孔,以便於發大水時水流能及時從橋下通過而不會衝擊橋身,橋兩端設有階梯,如果想開車經過,那就另尋它橋吧。還有一座那便是“下橋”了,這是定埠鎮的中心地段了,兩旁商鋪林立、繁華異常,橋雖年久失修,確更顯它滄桑本色,站在橋上,或許你能感覺到像進入人在橋上走、船在水中游的清明上河圖中。說絕一點,淳溪人如沒有不知道老街的,而定埠人就沒有不知道“下橋”的。此橋又喚“友誼橋”,因解放初期定埠雨水少,常鬧乾旱,蘇皖兩邊農民為爭胥慀河水,經常大打出手,械鬥更是家常便飯,最後由政府出面雙方握手言和,為進一步加強友誼,促進邊貿經濟,在下游建橋一座,以便相互通商,橋建好後至今,雙方再也沒紅過臉。
定埠鎮有一首打油詩,“街上會場多,牆屋裡癩瘌多,癩瘌打架癩瘌拖,抓不到頭髮揪耳朵“。牆屋裡是定埠的一個村莊,因當年陸路交通閉塞,老百姓生活艱苦吃的營養都不是很好,所以牆屋裡的村民基本上都變成了癩瘌頭。至於“街上的會場”就是指每年四次的廟會(高淳其它鄉鎮的廟會頂多每年一兩次),是定埠人民紀念西漢末年張渤和唐代張巡而舉行的會場,到那天家家殺雞宰羊,邀請親朋前來做客。農曆二月初八和二月十八,是紀念張渤的兩次會場。會場期間以“跳五猖”祈祝平安、驅除鬼怪。傳說“跳五猖”興於元代末年。二月初七,祠山會回首及執事者到神像、神面前,焚香叩拜,各角演員所扮神面與右胸前,在鑼鼓嗩吶中將神面送到祠堂置於供案上,民眾多有攜帶香燭參拜神面前。晚間邀戲班唱京戲和目連戲。同時焚香、放鞭炮,民眾紛紛祭祀祈禱,鑼鼓嗩吶輪番演奏,通宵達旦。二月初八上午各神角戴面具、穿神衣(各自的服裝)、持道具,準備就緒後即出會。一支隊伍拉出來的一百多人,主要角色有十三個,每個角色各有不同的套路。 “五猖”代表木、火、金、水、土五行的五方神官,另有判官、道士、和尚和土地四角色。“五神”皆武將裝束,戴盔,插雉尾,分別穿青、紅、白、黑、黃色的大靠,雙手各握一刀,表現一種威嚴、莊嚴、粗狂的人物形象,使人望而生畏。判官舞蹈多變,有判官步、跺腳、拉架等,表現沉穩、豪放、剛正的形象。道士左手執紙扇,右手執雲帚,舞姿瀟灑飄逸,具有仙風道骨的內在韻味。土地、和尚舞姿的誇張、幽默,令人忍俊不禁。還有文武開路先鋒、舞弄鋼叉的黃巾力士的表演等,此時,鑼鼓喧鬧,管笛聲揚,鞭炮聲、火炮聲響徹雲霄,震撼人心。農曆七月二十四和八月二十四出會兩次,是紀念張巡的廟會形式。第一次是一般性活動,抬張巡木雕肖像出巡全鎮。第二次出會規模宏大,不但張巡率部將出巡,還有豐富多彩的民間藝術表演,熱鬧非凡。參與表演者逾千人,藝術種類繁多,有鼓樂、舞蹈、武術等。從八月二十一至二十三,派出兩人兩騎,每天三次上街巡行,叫做“報馬”,預告人們八月二十四出會。是日一千多人排成一里多長的龐大隊伍,緩緩行進。數桿鐵鈗、開道大鑼,讚頌張巡的功德匾牌前導,接著是張巡及隨其殉難的英雄戰將的神像,共二十三位,由人裝扮,戴木雕面具,頂盔披甲,分別立於由兩人推拉著的特製的大車(解放前均騎馬)上,每位戰將的戰車上均有一名化了妝的男童扮作馬夫。張巡為木雕坐像在後。二十四班打鑼鼓和二十四班小鑼鼓分隨戰將之後,以烘托氣氛。鄉土氣息和民俗風韻濃厚的藝術表演“小馬燈”、“打飛叉”、 “挑花籃”、“打練湘”、“踩高蹺”等,按規定的順序,穿插行進於行列之中。小馬燈分兩班,由十歲左右的男孩古裝扮演三國和岳飛抗金的故事,先在隊伍中進行穿花舞蹈,然後單獨扎場跑馬表演,每場約七十多分鐘。表演時按固定動作跑出各種圖形稱作“陣式”,包括“跑陣”、“運馬”、“擺字”三種。打飛叉:集武術、雜技於一體,演繹張巡等戰將殺敵的故事,也是先在隊伍中舞耍,然後設專場表演。花籃隊: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十二人,鳳冠霞帔,代表一年十二個月,各挑一副飾有彩花的花籃,左手叉腰,右手扶著小扁擔,邁著小步,一蹬一蹬,閃閃悠悠,邊走邊舞,啥是好看。花籃後是一支細樂隊,樂器有蕭、笛、嗩吶,吹奏古曲《漁樵耕讀》,委婉動聽。舞蹈中鼓點鏗鏘激烈,互競技藝,各獻絕活,觀者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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